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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三生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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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痛彻心扉之感,没有做过母亲之人是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
  
  而她,只能默默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感情,将之转移到次子的身上。多少次,她抱着襁褓中的胤祚,叫的却是“禛儿”。
  
  尚满月余便被抱走,十余年来未在亲生母亲膝下承欢。原本以为,当孝懿皇后去后,母子终可以团聚。
  
  看见亲生儿子一身素缟为其守灵,三伏天里竟直至中暑而晕倒。她虽有些吃味,更多的还是心疼。可是他呢?醒来后只是陌生地望着她,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硬要回到那个没有人气儿的承乾宫,对她视而不见。
  
  她到底也是心高气傲的,如此被亲生儿子忽视,只能咬着牙对侍卫们吩咐:“罢了,随他去吧。”
  
  留住他的人又怎样?留不住心,反倒更添了仇怨。
  
  而她,还有小儿子。
  
  想着,她走到寝殿里,伸手抱过嬷嬷怀中的胤祯,未满三岁的他睁大了乌黑的眼睛朝自己嘿嘿笑着,甜腻腻地一声“额娘”令她心中的落寞一扫而空。亲亲他光滑的额头,复又紧了紧双手背过身去,一滴滴眼泪无声地落下……
  
  ~~~
  
  “其实,你初进宫之时,我还是蛮喜http://。。欢你的。”过了许久,德妃终于开口道。
  
  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其他人连同碧萱都被支开了。宝音托雅默不作声,低着头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张扬不骄纵,小小年纪却对很多事都看得通透,性子虽静却也会讨人欢心。所以当十四阿哥来求我要你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然,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其中也有你家族的因素。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会这般抢手罢了。”
  
  德妃顿了顿,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禁蹙了眉,强压下心底的不快,续道:“原本我以为,皇上会把你指给十三阿哥。结果突然有一天,四阿哥也来求我要你。呵,你知道吗?他从出生到现在,那还是第一次开口求我,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虽不在我身边长大,然而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居然肯为了你向我低头。我不知是该感激你给了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还是要迁怒于因你的介入而使得他们兄弟反目?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薄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他,去求求太后,再挑个皇上心情好的时机,探探口风。岂料,他晌午才离开,傍晚就传来你触怒圣颜被罢了封号的消息。那一刻我固然担心四阿哥,然而更多的却是一阵轻松。
  
  身为父母,最忧心最不愿见到的便是子女不睦,而我……只剩下这两个儿子了……”
  
  德妃悲切的声音真实地传递到她的耳边,却令她一阵心烦意乱。
  
  适才,她已经强忍了自己不顾一切飞奔到胤禛怀里的冲动。她知道,她对于他来说,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带给他麻烦和危险。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何要回来?如果所有人完全当她死了,也不会在见到她时,都如老鹰护食般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她。
  
  可是,她又真的能忍受住二十载漂泊而见不到他吗?
  
  这紫禁城虽然让人窒息,可是只要能每日见到他,哪怕一个字都不能说,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她亦无欲无求。
  
  想到此,她把心一横,直言道:“即使我没有被皇上遣回家,德妃娘娘您真的会去求皇上吗?”
  
  她凄凉地摇头一笑:“一定不会,在您心里,十四阿哥重于一切。您既不会眼睁睁看他们兄弟反目又怎会在答应十四阿哥之后继而答应四阿哥呢?娘娘,心不是这样偏的。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可是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在四阿哥一人身上。您这样做,丝毫动摇不了什么,只是让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你们都吝啬地不肯给予他一丝一毫的爱,可是,我不会。”
  
  说完,她也顾不上去看德妃的表情了,微微福身算是告退,转身便走。
  
  她快要崩溃了,从昨日回宫到刚刚,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她先后经历了妹妹嫁给所爱之人的震惊、只能同他遥遥相望的无奈以及德妃的咄咄逼人。
  
  他们还想要她怎样?
  
  任何人都休想去改变她的心。
  
  ~~~
  
  “咱们回宁寿宫。”她朝站在门外的碧萱道,不免叹气,嘉滢又见不到了,还是改日吧。
  
  抬头却见胤祯站在门外,背着手,冷眼望着她,恍惚一阵错觉,她似看到了胤禛。那张足有六七分酷似的脸却比胤禛平添了几丝霸气,眉宇之间虽自四年前成熟了不少,却仍能寻到些青涩的影子。
  
  他们兄弟二人一个不怒自威,一个刚烈霸道,果真不愧是日后响当当地铁腕皇帝和大将军王,亦是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
  
  做为这二人之母的德妃,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同情地摇摇头,朝胤祯福福身,经过他的身侧时,他伸出了一只手拦住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最后却只是放下手,轻声道:“你回吧。”
  
  他清清淡淡地语气令她一滞,不敢多想,低着头从他身边离开。
  
  因了将纸伞送去给胤禛一把,是以回时她和碧萱二人合打另一把。离开时她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井亭,回想起之前那个站在里面避雨之人,心间丝丝暖流缓缓而过。
  
  这场绵绵不绝的雨似是为他们二人而下。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附到锁骨之间处,指尖传来的硬物之感令她心安。于是一笑,避出伞外,伸展双臂,闭眼享受着丝丝细雨带给她清凉的触感。
  
  风雨过后,定会有彩虹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其实……人家这一小章节的原始目的是想为德妃平反的……奈何……唉,羽毛果真对她无爱……

本周更新完毕~下章周五晚或周六~




61

61、同盟非友 。。。 
 
 
  下了整日的雨终于在他来到“兰苑”后面的一个四合院门前时停了下来,稀稀落落的雨滴沿着瓦块的沟壑落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和着从里面传出的袅袅琴音,倒为这雨后的黄昏平添了一份静美。
  
  斜倚着亭中的廊柱,他微眯着眼聆听美人弹琴,良辰美景佳人,弹奏的却是煞风景的十面埋伏》。
  
  一曲终了,他才走过去,并没有坐下,只是默默望着围了亭子一圈的菊花出神,又随手拈了一朵雪白的花在手心处辗转把玩。
  
  两人一坐一站,手中一琴一花,彼此都没有出声。直到一名打扮朴素的妇人端了几碟清淡的小菜和一壶酒又退下后,她才将横卧在桌上的琴挪至一旁,邀道:“贝勒爷,即使看穿了,花也只是花,变不成人的。还是坐下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虽是邀约,然而语调清冷,并不含谄媚之意,更谈不上喜悦。
  
  胤禛在她面前坐下,她便执起一只空杯,倒满散发着微微清香的酒,轻推到他面前,一举一动同样是不卑不亢。
  
  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到时便处处透着与一般的弱质女子不同。虽她对自己的傲慢态度令他心有不快,然而又有几分欣赏。
  
  他虽生为皇子,却亦是极度厌恶那些逢人便矮三分一脸奴相之人。
  
  而她,却比一般的男子都来得有骨气。
  
  即便是当她的性命被他掌握在手中时,却也能从容不迫地同他谈起了条件。
  
  这样的女人,他虽欣赏,却绝无半点喜http://。。欢之情。过于冷冽和咄咄逼人的强势女人如一把被磨砺的匕首,没有哪个男人会对一把随时能反过来刺伤自己的匕首存一丝一毫的兴趣。
  
  ~~~
  
  他执起杯子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是新酿的菊花酒。
  
  看到他谨慎的样子,她终于笑了起来,虽不至于倾国倾城,然而冰山美人一笑,亦是让人惊艳的。
  
  “贝勒爷是怕我下毒吗?我若真是有心,即使是再心思缜密之人,也难以防备。”
  
  这点他信,否则她也没那个本事入宫短短数月间成为康熙身边奉茶的宫女,并将毒抹在了杯壁中,而无一人所察。
  
  但闻他回道:“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会酿酒罢了。”
  
  “难道我只会下毒?呵呵,”她低着头浅酌了一口酒,又夹了一筷子色泽清爽的凉拌金针放进了他面前的空碟中,“这几样小菜亦是我做的,我在这儿恭候贝勒爷多时了。”
  
  胤禛却并没有动筷,只是望着她优雅地斟酒、布菜,仿佛他们之间不是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是相伴了几年的夫妻,在自家园子里赏花赏月赏暮秋。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合起来的纸伞。自他接过伞时,便嗅到属于她独特的香气若隐若现地浮在伞上。
  
  她的目光亦随之望过去,了然一笑:“我就说过她还活着,否则我也不会以此为筹码……”
  
  “你要的我会允了你。”他冷冰冰地截住她的话,不喜自己所做之事同他最珍爱之人有任何的牵连。
  
  更不喜,她成为任何人的筹码。
  
  感觉到他的冰冷,她虽不惧,却也知趣地不再多言,津津有味地酌一口清酒吃一口佳肴。
  
  能像这样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做好一桌酒菜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两个人再相对而坐平静安详地用饭,是她一直心之所向却终不能实现的奢望。
  
  一直到两荤两素四个碟子尽空,他们二人都没再说一句话。她将最后一滴酒倒尽,对着银辉满月摇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恐是又要我一个人过了,贝勒爷为何不……中秋再来呢?”
  
  他望着她迷离的眼,执起桌上的伞,抖抖袍角道:“你醉了,就叫孟嫂扶你回房歇着。”
  
  她在他经过身侧时,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贝勒爷,我在你们眼中果然轻如草芥吗?都不屑于看我一眼……”
  
  她嗫嚅着低下头,松开了手。
  
  他不带丝毫怜惜地转身而去,只听得她嚯地起身,紧接着是酒壶砸在柱子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她的声音竟隐隐带着哭腔:“你们以为我不愿自己是天生富贵的千金小姐吗?这一切是我能选择的吗?”
  
  一场秋雨,寒凉的不只是天气。
  
  满地黄花,飘零的亦不单是残瓣。
  
  ~~~
  
  临去时,他还是嘱咐了孟嫂一声,亦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酒后发疯,无端惹出什么祸事来。
  
  或许,那一刻他有些后悔冒着被康熙发现的风险将她藏匿在这里。
  
  索府梅园中的那次初遇,她自称是索额图故友之女。而不久前,他刚刚接到康熙的密令去查那名下毒之人,她却自动送上门来。
  
  她告诉他,自己从小被索额图收养,又在十二岁那年被秘密送往一个山庄学习武艺和毒术,同她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待他们学成之后便回了京城做索额图的暗卫。当然对于外界来说,他们只是索府中毫不起眼的下人,甚至连格尔芬和阿尔济善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
  
  直到索额图那年谋反之事败露,所有的暗卫都被剿杀,唯有她因为回家祭祖而成了漏网之鱼。所以,这几年中,她一直在伺机行刺康熙,为索额图报仇。
  
  几经周折,她成功进入了直郡王府,继而被推荐进了宫中当差,步步经营,她终于成为了御前奉茶之人,而康熙亲临蒙古,又为她提供了一个行刺的契机。不管成功与否,宫外总比宫内逃脱得要容易一些,且她制造了种种悬疑,纵使查到了是她下毒,也定会将目光锁定在直郡王身上,而不会知晓她真正的目的。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选择自投罗网?”
  
  那夜,面对她向自己坦白一切,他虽惊异,却仍是镇定着问道。
  
  但见她适才还如刺猬般紧紧将自己保护起来的态度陡然放松了一些,满眼疲惫地回道:“若不是我自己送上门来,你们想要抓我也不易,只是我累了,不想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想着贝勒爷这棵大树还是能挡些风雨的。”
  
  他几不可闻地一笑,一剑直射她的喉间:“你认为我会收留一个曾经行刺过皇阿玛的凶手吗?”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自信地吐出一个字:“会。”
  
  他微蹙了眉,盯着她半晌,不动声色地收回剑,却道:“你找错人了,太子那棵树比我要结实地多。而且,你是索额图的人,更应该找他才对。”
  
  她却不屑地一哼:“太子?呵,难道贝勒爷如今还认为皇上会把皇位传给他吗?假如是十年前或许会,可是现在……皇上对他早已心生不满,只是狠不下心来废黜他罢了。我若是去找他,也许,他会直接取下我的头到御前邀功。这样的人,我又怎会去投靠?”
  
  “你又怎知,我会值得你依靠?”
  
  “义父曾说过,纵观所有皇子,四贝勒的能力并不在皇上之下,然其却敛蔽锋芒,以孝侍君,兄友弟恭,看似最忠诚于皇上和太子,实则野心却并不小于任何人。义父也是在观察许久后才得出这个结论,可惜那时他已骑虎难下。况且,即使他没有谋逆,四贝勒也不会与他同一战线的。”
  
  他的嘴角滑出一丝浅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气:“幸好,他已经死了。”
  
  继而,他转过头问道:“我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收留你,又会得到什么好处?”
  
  她玩味地一笑:“贝勒爷既要成大事,阻挡在您面前的是太子还是八贝勒呢?”
  
  凛冽的寒光扫到她的身上:“八弟何时得罪你了?”
  
  她轻轻一哼,不作声,继而道:“贝勒爷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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