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谜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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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协助杀人，抢劫文物，袭警，这些罪名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难洗了。

　　”我们必须投案自首。”秦时月心想不能再胡闹了，必须把事情跟警方解释清楚。

　　“现在不是投案就能够说清楚的，我们抓住凶手，真相就会水落石出的。”庄瑜对朱飞刚才武断横暴心有余悸，心里筹划怎么逃出医院。

　　“不，我们出去自首，相信有证据会证明你是无辜的。”秦时月拍拍庄瑜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我们必须逃出去，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庄瑜语气十分坚定，“如果投案，朱飞你知道的，他肯定会把我们关起来，直到抓到凶犯。这样会耽误我们的大事。”

　　“大事？”

　　“教授临终前叫我告诉你去找一个人，那是教授竭尽生命中最后的力量留下的遗言。”庄瑜很冷静，“这个人很可能跟眼前的案子有关系。”

　　“找谁？”秦时月一听到教授，心里一痛，两眼迸出泪花。

　　“王新原。”庄瑜边说边拉住秦时月往楼梯上跑。

　　王新原是古都大学的教授，跟李雪谷的私交很深。李雪谷带着秦时月见过他几次，也去过他家，那是跟几个西戎文字研究者围炉畅谈。王新原给他的印象就是一幅纯粹的学者模样：六十来岁，脸庞清癯消瘦，戴一副玻璃片很厚的眼镜，冬天里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像港台警匪片里情节一样，一个临死的人会留下这样遗言呢？如果教授认出凶犯的模样，那他说出那人的名字很可能就是凶手。但想到王新原的样子，秦时月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教授为什么遗言要自己去找他呢？秦时月理不出头绪，但他相信教授临终前的话里有着玄机。

　　两个上了四楼的平台，立即匍匐在地上，东面，停在医院门口的几辆警车警灯闪烁，全副武装的警察执枪进了门诊部。西面也有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把守着在后门。北面看不清情况，现在只有南面可以考虑的，秦时月往下看，警察倒是没有，但四层的楼，跳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快把衣服脱下，我有办法。”庄瑜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拧成一条。

　　“快脱啊，不然就来不及了。”秦时月还犹豫着，庄瑜帮他把外衣脱下来，旋几圈也拧成一条。

　　“我们从那里滑过去。”庄瑜指着一条电缆说，那条电缆一头连接着这边，跨过马路，进了那边二楼的一户人家的阳台。

　　这样能行吗？

　　庄瑜已经把衣服挂在电缆上，回头看了秦时月一眼，说：“我先过去，你跟着过来。”说完手抓住衣服两头，脚上一用力，人就荡起来，“呼哧”一下就到了对面，庄瑜用脚在阳台护栏上一碰，速度一滞，稳稳地落在阳台里面。

　　秦时月学着她那样子把衣服往电缆上一挂，低头一看，一阵昏眩。庄瑜在那边焦急地招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狠狠地抓住衣服两头，眼睛一闭人就腾云驾雾起来，直到感觉有人在自己腰上一托，身子撞将过去，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庄瑜的怀里。

　　庄瑜把秦时月推开，脸上一红，说声“走”，跨过护栏跳了下去。秦时月不能装孙子，跟着也跳了下去。

　　医院东西两面才是主干道，这条路上车辆行人稀少，庄瑜把衣服遮住手上的血迹，拉了秦时月往东走。走到十字路口，不远处的医院门口警灯闪烁。　。　想看书来

第四章：又一条人命　2
第四章：又一条人命　2

　　秦时月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进了市三环，换一辆计程车才直奔大学城附近的怡雅小区。

　　一下车，两人直奔王新原所住的那栋楼。在这临晨时分冒然造访，秦时月也顾不上唐突不唐突了。电梯在十三楼停住，两人走出来，这层楼住着三户人家，王新原跟老伴住在左手边的一套。还没走到门口，两人就感觉到不对劲，门是虚掩着的。

　　秦时月推开门，里面飘出一股血腥味。“不好！”庄瑜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王新原倒在客厅里，胸口中弹，身子下面淌着一大滩血。还有一个人被绑在一个椅子上，那是王新原的妻子。秦时月上去取下塞在她口中的毛巾，已经死了，窒息而死的。庄瑜把手放在王新原的鼻子下，也没有了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也死了？凶手竟然如此残忍？李雪谷遗言秦时月来找王新原，王新原却在不到一个小时里死了。秦时月隐隐感觉到王新原的死跟博物馆丢失的白玉璧有莫大的关系，难道是王新原杀死了教授，王新原与同伙之间又起内讧杀死了王新原和其妻子？

　　想想又不对，不说王新原担当不了杀手的角色，他妻子被绑在椅子上显然是一种逼供的行为。王新原和她妻子应该也是受害者。

　　“西戎文字。”秦时月纷乱的思绪中终于抓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头绪，这是王新原和教授的共通点。自己不能破译白玉璧上的西戎文字，从兵马俑博物馆盗窃白玉璧的凶手当然也不能解读。对于已经了解白玉璧上信息的教授，凶手害怕教授醒来泄露消息，只有采取杀人灭口的手段。而王新原也是西戎文字方面的专家，于是凶手赶在第一时间挟制王新原夫妇破译白玉璧上的文字。

　　教授临终遗言或许就是基于这种考虑，让秦时月赶在犯罪团伙之前找到王新原协助破译白玉璧上的信息，没想到还是敌人抢先了一步。

　　无论王新原有没有破译白玉璧上的文字，凶手绝对不会留下活口，将他夫妇残忍地杀害了。

　　这么一分析，有些合乎道理。但凶手有没有从王新原口中得到白玉璧的秘密又是一个疑问了。如果凶手们得到了，那教授一生的心血恐怕都要完蛋。如果王新原没有完全破解白玉璧上的文字或者完全破解了却宁死也没有说，凶手们下一步还会怎么样？

　　目前必须解决一个问题，就是王新原有没有泄露白玉璧上的信息？秦时月又摸摸教授的胸口，还有些温热，显然死去不久。

　　庄瑜注意到，王新原两手放在腹部，一手握拳叠在摊开的手上。“这个姿势不可能是无意识，难道是他临死之前故意放成这样的？”

　　庄瑜提醒了秦时月，秦时月说：“西戎文字跟汉字一样同是象形文字，西戎文字更加原始。一手紧握表示有，西戎文字就是画个圈，一手摊开表示无，西戎文字用一条线来表示。看来王新原在传递一个信息，就是——没有。”

　　庄瑜说：“王新原临死之前，用手势表示他没有泄露秘密，提醒其他的西戎文字专家提高警惕？”

　　“对，看来王新原这个信息是传递给教授的，他们之间经常用身体语言代替西戎文字来交流。”秦时月说。

　　“那么说犯罪团伙还是没能破解白玉璧上的文字信息，白玉璧对他们将一无用处。”庄瑜高兴的说。

　　“糟糕！”秦时月突然紧张起来，“犯罪团伙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将会采取进一步的手段。”

　　想到这，秦时月身上冒出冷汗。比起甲骨文有成千上万的龙骨资料，西戎文字书写的文物少之又少，所以研究的专家也寥寥无几，准确的说是四个半，自己只能算半个。现在死了两个，那剩下的两个半呢？

　　“不好，如果犯罪集团没有破解开白玉璧上的信息，那他们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和另外的两个懂得西戎文字人。”秦时月拉了庄瑜往外走，“有件紧急事情需要马上去办。”

　　秦时月边走边打电话报警：“大学城附近的怡雅小区P栋十三层发生一起命案，两人死亡。”电话那边询问这边的姓名，秦时月挂了电话。

　　庄瑜拿过他的手机，卸下里面的手机卡折断扔进垃圾桶。

　　秦时月和庄瑜走到大街上，天已经放白，清洁工开始清扫街道。人还不多，只有一些出门晨练的人步履匆匆而过。破晓时分，两个人感觉特别的冷。

　　两人一夜没睡，都有些困倦。但两人都不敢让精神倦怠下来，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懂得西戎文字的人中李雪谷和王新原已经死了，咸阳的中国秦史博学会的理事周鑫明和河南安阳的中国古文字鉴定中心主任刘中原很可能是犯罪集团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必须马上过去保护这两个人，秦时月的意思是两人分头行动，但庄瑜否定了，理由是犯罪集团力量强大，两人分散了力量太弱。

　　秦时月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庄瑜应聘到博物馆工作之前是兰州军区某部队特种兵，获得过全运会女子散打六十公斤级的季军。加入博物馆后，先后担任过十几位到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参观的女性外国领导人或领导人夫人的贴身安保。相比之下，自己一个男人，在武力对抗和应对危机的能力上却远远不如庄瑜。

　　相比千里之外的刘中原，人在咸阳的周鑫明更加危险。咸阳距离西安市区20多公里，叫了个计程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只是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秦时月，一是犯罪团伙怎么如此熟悉西戎文字方面的专家，看来对方是蓄谋已久的了。二是刘洪波的下落，现在越来越多的迹象在表明刘洪波是犯罪团伙中的一员，但他在博物馆是如何做到那惊人的一击的？

　　庄瑜却在责怪自己太大意，在骊山医院竟然中了犯罪团伙的调虎离山之计。教授死后自己又情绪失控，擒匪心切之下竟然袭警，看来警方现在很可能已经把自己列入犯罪团伙中的一员了。只是秦时月这书呆子为什么会这么相信自己跟着自己胡闹，秦时月跟自己虽然同在博物馆工作，但平时也只是偶尔碰下头，并不太熟悉。庄瑜想，目前洗脱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一名凶犯。此次前往，不仅仅是向周鑫明示警，最好能设伏擒住一名凶犯。

　　就在他们伸手招一辆计程车时，一辆小轿车在他们身边噶然而止，朱飞带着阿明几个人从车里走出来。

第五章：审讯　1
第五章：审讯

　　手机泄露了行踪？

　　没错！通过追踪手机讯号锁定犯罪嫌疑人的方位是现在警方常用侦讯手段。秦时月和庄瑜都忽视了这一点，手机没有及时地关机，以致朱飞赶到给他们带上了手铐。

　　秦时月和庄瑜被带到临水分局，关进一间小屋。小屋十分简陋，中间放着一张陈旧的长桌子，桌子前面是一个方凳，后面有两把椅子。对着门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子，屋里灯光昏暗，让人感觉非常压抑。

　　按常理，为免串供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分开审讯的，可是朱飞却把秦时月和庄瑜放在了一起盘问。庄瑜站着，秦时月坐在方凳上。还没开始，秦时月再一次提醒：“咸阳的秦史博学会理事周鑫明和河南安阳的中国古文字鉴定中心主任刘中原，他们很可能有危险，请求警方派人保护。”

　　朱飞马上打断他的话：“不要耍花招，这次你们是插翅难飞的了。”

　　“那是两条人命啊，请求警方慎重的对待。”秦时月近乎低声下气地请求，“我们怀疑他们是犯罪团伙的下一个目标。”

　　朱飞却不理他，指着庄瑜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臭婆娘够狠的，老子差点死在你手里。”

　　秦时月和庄瑜相互看望一眼，心里暗暗叫苦，朱飞那个肥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怪他那么恼怒。

　　杀人？抢劫文物？袭警？这些罪名哪个都不轻，难道他抓不住凶犯要找个替死鬼？周鑫明和刘中原的安全怎么办？朱飞真他妈的混账。

　　“请求警方保护咸阳的周鑫明和。。。。。。”

　　“你们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警方的视线，我们有证据证明你们就是犯罪嫌疑人。”朱飞毫不犹豫地打断秦时月的话。

　　阿明在旁边记录，朱飞开始了问话：“刘洪波跟你是什么关系？”

　　“工作上的关系，他在考古队里做事，我是队长，是属于上下级的关系吧。”秦时月实话实说。

　　“我说的是私人关系？”

　　“还好吧，他这个人比较逗。”秦时月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刘洪波就是凶手，博物馆里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恩，这个不说，你为什么协助她袭警逃逸？”朱飞手指着庄瑜，一脸的羞愤。

　　秦时月脸上一红，说道：“我相信她不是凶手，当时我害怕你的人手枪走火打到她，所以一急之下——”秦时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庄瑜抢过去：“我没有杀人，当时杀人凶手离开不久，我只是想追捕凶手。”

　　“追捕凶手？你负责看护李雪谷，匪徒行凶的时候你人在哪里？”朱飞声色俱厉，大声斥责。

　　“这是我的疏忽大意，我中了犯罪团伙的调虎离山之计。”庄瑜语气一下软了，这也是她深深自责不能原谅自己的，当时在医院不顾一切地追击凶手也正是这种心情驱使之下的。

　　“好啊，还狡辩。离开医院后你们干了些什么？”朱飞乘胜追击。

　　秦时月庄瑜面面相觑，怎么解释王新原的死？

　　“王新原夫妻惨死家中，房子里面有你们的指纹。”朱飞青紫红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秦时月心里惶惶，说道：“李雪谷教授临死前遗言庄瑜，叫我去找王新原。没想到我们赶到他家时，王新原夫妇已经被人杀害了。”

　　“胡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朱飞手在桌子上一拍，说：“只要你们协助警方破案，将功赎罪，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真的，是教授临死前遗言叫我去找王新原的，王新原夫妇真的不是我们害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秦时月知道这么说是没有说服力的，朱飞已经锁定他们了。

　　“狡辩！你们不说实话，是不是要我给你们一点厉害你们才肯说？”朱飞又在桌子上拍一下，也许用力太大，提起手时有些抖动。

　　“我们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庄瑜也来气了，一付死猪不怕烫的样子。

　　“那好啊！先饿你们两天再说。”说完跟阿明走出去，门“哐当”一声被锁上。

　　屋子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久都没有说话。昏暗的灯下，明白地看到彼此脸上的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