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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城池几重-第15部分

小说: 城池几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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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战国帛书,我想起方才发生那些事,把帛书和绢册递给小花,跟他讲了讲方才的事,包括“林念真”,闷油瓶那些,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叙述语无伦次,而且一边讲,我的心一边疼,小花听着我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唏嘘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哑巴会是这样重情义的人。”

我苦笑,重情义又能怎么样呢,他没有真的杀了三叔,可那一枪我却是真真切切的打在了他身上,就算他能活下来,只怕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小花看到我消沉的神色,拍拍我的肩膀:“哑巴死不了,五四式威力不算大,你不是说打歪了么,肩膀的话不会有太大事,哑巴那么重的伤都熬过来了,没问题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我觉得说什么心里都难受,干脆转移了话题:“那帛书……你想怎么办?”

小花奇怪的看着我,笑了:“莫非按你的意思,哑巴说那帛书不是常人该有的,你就要把它放回张家楼去让它继续好好沉睡?”

我听着小花带着一点惊讶一点讽刺的口气说不出话来,小花又笑了笑:“小三爷,咱们本来在做的,便不是常人该做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么……何况,小三爷,这是咱们拼了命弄来的东西,不继续下去,不可能。”

他说的没错,对于我而言更是,不论是从我的好奇心,从现在的形势还是从我之前的经历而言我都不能放弃。两份战国帛书,显然这一切都与汪藏海,与龙脉图,与老九门很久以前的那次盗墓活动,与我踏入这趟浑水以来所有的谜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它们的答案,所以我比他俩更有理由也更坚决的渴望追下去。

我点了点头:“那么咱们在四川继续查下去?”

小花点点头:“嗯,就这么定了……小三爷,让我睡会儿,我累死了。”说着他头一歪,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他一睡过去,我也开始觉得困,之后再醒飞机已经降落了,有辆黑色小轿车正在等着我们,是那种商务型小轿车,但说实在话,我还是觉得黑眼镜的路虎帅一点。

司机下来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花儿爷”,把钥匙递给小花,小花拿了钥匙把黑眼镜扶上了车,我们三个绝尘而去。

小花亲自开车,想来要去的地方颇为隐蔽,在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转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寨之后,我们停在了一个绿树掩映的汉家小楼前,和这里藏羌气息浓重的风景相比,这小楼有点格格不入,但确实有几分老宅子的风情。

小花把车开到楼边,我才发现树荫之间有个极其隐蔽的停车位,我们下了车把黑眼镜扶下来,其实黑眼镜做了处理自己身体又不错,只要静养就没太大问题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药劲儿没错——我坚定地怀疑还包括故意的成分——黑眼镜一直挂在小花身上,小花也不计较,半扛半抱着他上楼。

小楼有三层,一层估计是佣人之类的住所,二层是卧室,经过我已经熟悉的“所有人路过小花鞠躬叫花儿爷”这个步骤以后,小花把黑眼镜放到一间客房,接着跟进去一个医生给他作了一番检查,确定的说了句“没事了”,然后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小丫头,端着一只托盘走进屋来,托盘里放了两碗罗汉上素面,一碟鸭肉粥还有几味小菜,小花递给我一碗面:“这边的厨子是我从南京晚晴楼挖来的大厨儿,看看手艺如何。”

我心说味道暂且不论你的手笔就不小,小花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又笑笑:“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干这行必须知道及时行乐,有钱何必亏待了自己。”

我没应声,埋头吃面,面条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再加上累了一天一宿也真饿了,我几乎风卷残云的干掉了那碗面,小花又帮我要了一碗,他自己吃的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只是扒拉了几口,就把黑眼镜叫起来给他把那碗粥喂下去,之后黑眼镜就又睡了下去。

小花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短信,放下手中碗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了,小三爷,咱们办正事。”

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和帛书有关的事,当下和小花下楼去,楼下却没有人,小花看着我说:“咱们得等会儿。”

我一愣,心说谁有这么大面子让花儿爷您心甘情愿候着?于是问了一句:“你等什么人?”

小花淡淡笑笑:“很厉害的人,本事很大。”

我心说能让小花这么评价的人着实少见,也就很期待的和小花一起在楼下等着,足足等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个金丝眼镜远远的走过来,这人竟然穿着间中式的大褂,看年纪大概五十多,长得挺精神的,小花居然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葛先生。”

那“葛先生”看见小花,点点头也招呼了一声“花儿爷”,没搭理我径自跟上了小花,我心说这人摆谱儿摆的真不小。

小花带着我们两个上了三楼,三楼就是一个巨大的书房,里面只有三间屋子,确切的说是一间屋子外加东西两头两道锁起的红木门,这一间屋子占据了整个楼层,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还有两张书桌,各种奇形怪状的文具,三台笔记本电脑。

小花引着我们来到一张桌边,递上两份帛书和绢册,金丝眼镜也不含糊,绢册放一边先展开了帛书,看了一眼:“战国鲁黄帛?”

我点头,心道你眼力不错,不过这水平我也有,你要就这点儿本事不值小花儿巴巴的等着。

谁知这金丝眼镜又盯着看了两眼,皱眉道:“你说这是份地图?”

小花看我,我一愣,这张帛书与瓜子庙的鲁王宫地图并无大异,当下点了点头:“是啊,这难道不是字画么?”

金丝眼镜“啧”了一声,摇头道:“这不是地图,这上面记载的,是一段纯文字。”

【二十六】

纯文字?我一惊:“你……你确定没看错?”

金丝眼镜透过镜框冷冷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不信我你去找别人看好了。”

说着他居然就要起身,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娘的这老东西有点儿本事最受不得别人怀疑,我居然给忘了,赶忙冲上去一迭声的道歉,好说歹说苦口婆心吐沫星子都说干了,最后在我和小花十几分钟轮番的马屁攻势下金丝眼镜总算气咻咻的坐回来,看了看帛书:“这记载的密文有点分量,给我一两天时间我破译出来没有一点问题,至少肯定会有些成果,但绝对要用时间,我先看看这绢册。”

接着他打开了绢册,淡淡扫了一眼,近乎不屑的说了句:“小孩子把戏。”

“葛先生。”小花尴尬的笑了笑,“那本绢册都破译出来了,哦对了,其中有一页,我觉得我们破译的有问题,您给看看。”

金丝眼镜将绢册递给小花,小花接过以后翻到某一页上递过去,道:“我的人翻译出来这上面净是风月段子,我觉得不可能,这是本挺严肃的东西,还麻烦您给看看。”

金丝眼镜接过之后,瞅了瞅道:“这是双解码,和这本绢册其他部分解法相同的话,解出来确实是你说的什么风月段子,但是换一种解法就是不一样的内容,这个看起来还有点儿挑战,花爷你给我几分钟。”

我靠?有点儿挑战?几分钟?这哥是人么?几分钟破译一个双解密码?

金丝眼镜当然听不到我充满质疑的心理活动,认真的将绢册放好,打开红木桌子的抽屉,取出一只镏金瑞兽镇纸压了绢册,又拿出一只仿宋青花笔洗递给小花,小花拿走去给他接水,之后金丝眼镜又取出一只“松鹤延年”松花砚,一盒徽墨,一沓罗纹洒金宣,还有一支紫毫,我愣愣的看着这套文房四宝心痒的不行。

因为自身是做拓本的缘故,我对书法相关的这些东西挺有兴趣而且甚是敏感,那只镇纸是仿的,原体我是见过的,是汉代的手笔,很真,估计本身也是清朝往前的制品,包括那只仿宋青花笔洗也是一样,松花砚是当年皇家才能用的砚台,罗纹洒金宣和徽墨自然不必多说,而最让我两眼冒绿光的是那支紫毫。

好毛笔分为三种,羊毫,狼毫和紫毫,其中紫毫是最顶级的,羊毫是用山羊毛做的,狼毫则是黄鼠狼的尾巴毛,至于紫毫则是兔毛,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兔毛,正品紫毫色泽深紫,笔质细密,分为南北毫两种,更以北毫为佳,适合书写遒劲方正的字,白居易写过一首《紫毫笔》里头有这么一句话:“千万毛中选一毫”,这就足见紫毫的珍贵了。

现在这年头,羊毫都很少了,市面上卖的所谓这毫那毫其实多是“化纤毫”,我这辈子就见过两三支正品狼毫,还都是别人拿来给我长眼——或者说跟我得瑟的——紫毫就更别提了,而我眼前这支绝对是正品紫毫。小花这么个估计拿起毛笔来只会戳墨点儿的货手里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真他娘的让我羡慕嫉妒恨。

这当儿小花接了水回来,金丝眼镜润一润笔,盯着绢册看了足足十几分钟,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却见他忽然起笔,落笔却是一气呵成,我看他笔力刚稳遒健笔势流畅,走的是柳体路线,一手正楷绝对不输当世大家,丝毫没辱没了这支紫毫,不由暗赞一声。

不出三分钟,金丝眼镜写好一张宣纸递给小花,道:“这绢册上面其实就这点东西,看来还是得从帛书下手,麻烦花儿爷给我找个清净地方。”

小花点头,取出一串黄铜钥匙,引着金丝眼镜上了东屋,之后回来对我道:“咱们去西屋。”

西屋的陈设基本就是个微缩的大屋,我们进来之后没管那宣纸,我先道:“你挺行啊,还能整到紫毫?”

小花神秘地笑了笑:“那支是南毫,不好。”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锦盒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我靠,又是一支紫毫,比刚才那只更好,毫毛暗紫油亮饱满光润,绝对是国宝级的,小花收回来笑嘻嘻的道:“这支是北毫,知道哪儿弄的么?当年我不是花了几万块买了几百只羊赎出来瞎子么,之后我让他赔我,他给我打秦岭森林和草原那边总共逮了得有几千个兔子,才弄了这么两支笔出来,不能给你。”

我心说合着你跟我晒恩爱呐,这笔你要给我我也不敢要啊,小两口儿的定情信物,你给我瞎子不一枪崩了我。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因为我看着西屋有窗户,从三楼让小花大头朝下扔下去肯定吃不消,干脆转换了话题:“那金丝眼镜也挺厉害,你这儿宝贝还不少,他不会又是瞎子打哪个深山老林给你挖出来的人参精吧?”

小花一下乐了,然后道:“他姓葛,严格来说不算道上的,但是精通古文字,古密码,浸淫了这个行当几十年,虽然他没什么名气,但我保证现在道上赫赫有名的那些个都比不上他的一半儿,而且他字写得也很好,这一点你应该识货。”

我点头叹道:“这人相当有一手儿,可是以他的本事,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名声大噪,怎么又能这么不声不响的?”

小花笑笑:“就是因为他太有本事了,所以他是要做真正大事的,而你也知道,这种人,通常都是默默无闻的,何况……”小花近乎自得的笑了笑,“他被我包下了,每年他的收入占解家支出的一成左右,不过……很值。”

小花说的完全没错,真正的“大事”往往牵扯的是惊天动地,甚至震惊整个历史的大秘密,这样的人相对他们自身的实力,必须要默默无闻,比如汪藏海,比如……张起灵……我一直在尽力不要去想到他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分心,可一旦想起,那疼痛还是揪心。

小花看我脸色不对,冲我笑了笑:“先看这个吧。”说着展开了宣纸,只见上面方方正正二十六个字。

“余解帛书不得,唯见‘脉依龙脊,游龙北附’八字耳,后世务必继勘之。”

我看着这二十六个字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真正有用的只有八个字“脉依龙脊,游龙北附”,显然是天星风水学,但问题在于这句话在风水学里面的含义大概类似于给一个超市定位“这个超市在中国的一座大城市”,或者说等同于废话,靠着这句话去找把小花找成老花我们都找不出来。

我们只好把那东西放在一边,小花让我趁着有时间给他讲讲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把从鲁王宫开始的事情全部给他讲了一遍——除了三叔和解连环那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说实在的我都分不清他俩谁真谁假,毕竟那批人从巴乃开始已经遭遇了什么势力A势力B的多次掉包,就算忽然有人告诉我吴三省就是解连环或者其实他俩都没存在过我都不会不信了。

我尽量简略,但因为每个细节都无比重要我也简略不了多少,说了足足一天两夜我才讲完,小花听得目瞪口呆显然需要时间消化。

这时外头传来金丝眼镜的声音:“花儿爷,差不多了。”

我们走出去,之间金丝眼镜在大厅正襟危坐,宣纸摆在一边,帛书摆在另一边,显然已经翻译完了,看到我们他笑笑:“幸亏你们找的是我,这上面的东西,还真有些难度,如果不是我估计都没人破解的了,不过……就算解成了汉话,却照样很难懂,风水却不是我了解的,得看你们俩了。”

听到他这番话,我倒是心念一动,没管宣纸先问道:“你认识吴三省么?”

“吴三省?”金丝眼镜一愣,“我认识,他也是仅有能认字画的几个人之一……他……”说到这里,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以前和我有一些交情。”

金丝眼镜毕竟常年跟书籍打交道,掩饰自己的神色还很是生疏,更是逃不过小九爷解语花的眼睛,小花笑笑道:“你说实话就好,十多年来我一直不曾为难你,你自己也知道。”

金丝眼镜犹豫了半天,终于道:“前些日子……吴三省他……找过我。”



【二十七】

我和小花一下都呆了,面面相觑讲不出话来。

不管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总之,过去二十年间的那个“三叔”不应该在蛇沼就消失了么?这又是怎么……?难道这个也像闷油瓶一样是假的?难道我三叔那张老脸忽然成了香饽饽,是个人都要易容成他?

目瞪口呆了很久,小花终于清了清嗓子:“你确定那是吴三省?”

金丝眼镜点点头:“我确定,他……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一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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