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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雪地杀机-第9部分

小说: 雪地杀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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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该作个了结才对,现在就得揭明到底谁是凶手。”田所义雄站在休息室正中央,恍如指挥家般挥动双手。
  “一定是你们四个人其中一个。”中西贵子轮流打量男人们,叹息,“真不愧是演员,看起来每个人都像凶手,又都不像。”
  “不是四个人吧!你自己也请算进去。”本多雄一说。
  “我自己最清楚我绝对不是。”
  “不管问谁,一定都是这么讲。”
  “没有人能明白谁最有问题吗?”似是不耐烦本多和贵子的对话,田所义雄大叫。
  没有人提出意见,只有站在中央的他显得奇妙突出。
  “被杀害的时间设定是什么时刻?”雨宫京介开口。
  “应该是半夜里吧!”本多雄一回答。
  “也可能是清晨哩!”    
  “不,不可能。”久我和幸望着中西贵子,“台灯亮着,若是天已亮,应该没必要开灯。而且,半夜里的可能性也很低,依我推测,凶手大概是敲门后,等元村小姐开门之际突然袭击。”
  “如果是在半夜里,由梨江应该会感到可疑,何况,若是睡着了,轻轻敲门也很可能叫不醒她。”本多雄一接着说。
  “就是这样。”
  “这么说是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后不久了?”雨宫京介静静说,“以时刻而论,是十一时至十二时过后。”
  “我十一时就上床了。”贵子似极力主张自己的清白。
  但是男人们不予搭理。
  “最后见到由梨江的人是谁?”雨宫问。
  “应该是我吧,我们在浴室的脱衣间碰头,大约是十时左右。”
  “后来有谁见过她呢?”
  没有人回答。
  “应该就是凶手了。”本多雄一说。
  “啊,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吗?凶手绝对是在我们几个人之中,可是如果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下结束这场游戏,真不知道东乡先生会怎么说。”田所搔头,把一头三七对分、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成一团糟,他好像很在意导演的评价。
  “虽不是田所的台词,但,为何是由梨江被选上呢?”中西贵子双手托腮,喃喃自语。
  “和温子的情况不同,昨夜不管目标是谁,条件应该相同。”
  “应该是偶然吧!”本多说,“或许是女人比男人容易遭突袭的单纯理由也未可知,所以就算找上贵子也一样,当然,这必须你并非凶手。
  “如果我是凶手,不会持续选择两位女性为被害者角色的。对了,可能会找上本多你吧,强壮的男人被杀,以戏剧而言,会制造出更高潮。
  “扮演凶手角色的人很蠢,不可能会考虑到那样的效果。”田所说。
  “无论如何必须获得一些线索才行。”本多雄一高举双臂,打了个大呵欠后,接着说,“请扮演凶手的人帮忙吧!要他至少也给我们什么暗示。
  “你刚才不是说这是推理剧吗?如果向凶手抛媚眼那未免太可笑了。”田所当场反唇相讥。
  “哈、哈、对呀!”本多用力一拍自己的头。
  “如果有测谎器就好了,啊,既然明白,讲也是白讲。”贵子伸了伸舌头,瞥着男人们的脸孔。看来她是不想自己推测出凶手了。
  仿佛是彼此约好似的,男人们交抱双臂,沉默不语,但,每个人脸上并没有想出妙策的神情。
  “我觉得……”久我和幸开口。
  听到这句话,本多雄一忽然笑了。
  “肚子饿了。”
  “太好啦!我正想有谁会帮我讲出这句话哩。”
  可能是有相同的想法吧?其它人的表情缓和了,现场的气氛也跟着缓和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由梨江居然会是被杀害的角色。也难怪田所义雄气愤了,如果她不在场,我来这儿的意义就减半了。
  既然这样,只有尽快查出扮演凶手的人物,及早结束这出闹剧了。
  由于和本多雄一安排了不在现场证明,凶手只剩下三个人有可能,亦即雨宫京介、田所义雄和中西贵子。依常识分析,最可疑的是雨宫,但在不按牌理出牌的情况下,田所也极有可能。
  我认为贵子没有问题,毕竟凶手也需要有知性才行,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就是昨夜我开灯时台灯不亮。那究竟是什么缘故?与事件有关联吗?
  今天的早餐是来到这儿后最安静的一餐,每个人一定都在脑海中运用推理能力,所以皆默默的动着嘴巴。其它人都必须在除了自己之外的四个人中找出凶手,但是我和本多却能剔除一人。
  视线和本多交会时,那家伙笑了笑,一副“如何,我的话没错吧”的得意模样。的确,我们是比别人领先了一步,但,我不能输给这人,不可能的。
  早餐后,所有人仍未相互交谈,而是各自展开行动。仔细想想,到目前为止,由梨江的存在发挥很大的效用,正因为有她在,田所和雨宫才会常和众人一起。
  田所此刻似回自己的房间。我有个与事件无关的问题想问他,就决定至他的房间。
  开门后,见到我的脸,田所似有些意外,但是当我表示有话问他时,他率直的让我进房了。    
  “什么事?”他站在窗畔,一副防备模样的问。
  “你昨夜去过元村小姐的房间吧?”我单刀直入,问。
  田所很明显的狼狈了:“这……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必要隐瞒,我目击你自她的房间走出,时间是十一时过后。可是,刚刚你并未说出此事,田所先生,你是凶手吗?当时是扮演杀害元村小姐的角色之后?”
  正因为我想这样谙问田所,所以才未在众人面前提及昨夜在盥洗室前和由梨江谈过话之事。
  田所的神情慌张了:“不,不是的。”
  “那么,你为何去她的房间?”我毫不放松的问。
  田所义雄最初似很困惑,但在知道被我目击后,好像也不想隐瞒了,对我笑了笑,说:“只是有点事。”
  “什么事?”
  “私人的事。”
  “我想也是,不过难道不能告诉我详细内容吗?我刚才并未说出你自元村小姐的房间出来之事,目的是想了解原委后再决定是否说出。”
  “我很感激……应该是这么说吧!”田所坐在一旁的床沿。
  “不过,如果你什么也不告诉我,那么我离开这儿后也只好向众人公开了,那样一来,你终究还是必须说出实情,不是吗?”
  田所漫哼出声,反复说:“那完全是私人的事。”
  “能够证明吗?”
  “虽然不能证明,但我可以发誓。”
  “你发誓也没用的。”我拂高前额垂下的头发,双手插腰,向后转,“既然如此,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我只好告诉大家了,我不能在毫无根据下隐瞒如此重要的线索。”
  我走到房门口,抓住门把手时,他叫住我了:“好吧!我告诉你。”
  我回头。田所讨好似的看着我。
  他所说的话,主要内容是在求证元村由梨江的心意。尽管田所有些依自己的心思来扩大解释,但假定她是回答对雨宫并非男女之爱,对我而言也是好消息。只不过我总觉得不能尽信田所之言,像本多雄一岂非就肯定两人的感情乃是事实吗?
  当然,由梨江本人说的话应该最正确……
  “我明白了,抱歉,不该这样执拗的追问。”
  “不,我觉得这也是情非得已的事。”田所虽然一直不想说出,不过看起来却似心情愉快,也许内心里其实很想告诉什么人吧!

  走出田所的房间,由走廊下望休息室,见中西贵子自己一个人坐着,耳朵戴着随身听的耳机。可能在听轻快的曲子吧?身体前后左右摇晃,同时大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
  没见到雨宫京介和本多雄一。
  我决定再看一次元村由梨江的房间,或许留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没敲门,我打开由梨江的房间门,但,里面已经有人在了,是雨宫京介,他蹲在地上。
  “嘿,你也来调查吗?”他羞涩的笑了笑,抬起脸,问我。
  “差不多是这样……你在做什么?”
  “模仿侦探呀!我在想也许凶手有留下物品。”雨宫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但,很遗憾,并无收获。”
  “就如同本多先生讲的,暗示太少了些。”
  “嗯。说不定…… ”他沉吟着,“情节里还会有人继续死亡,所以在那之前绝对不能让凶手的身分被拆穿。”
  “有可能。”我说。但,一想到雨宫也许就是凶手,我的神经绷紧了。就算只是游戏,我也不希望突然被迫成为遇害的角色。
  我观察室内。想到不久前还是元村由梨江所住的房间,情绪自然而然的亢奋了。
  有两张床,其中一张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可能本来是笠原温子要使用的吧,另一张床上,毛毯卷成一团,床单也有微妙的摺痕。
  同样是双人房,这个房间比本多所住的房间稍宽敞。靠墙有桌子,为了使其能当成梳妆台使用,墙壁上挂有圆形镜子。或许因为有这样的好处,两位女性才会选择这个房间。
  柜架上摆了许多化妆品。我忍不住找寻着哪一支是由梨江的唇膏,尽管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   
  “有很多东西吧!”雨宫也来到我身旁,说,“咦?这是什么?”他伸手向放在一旁的有如小包包般的东西,但立刻又缩手了,可能已察觉那究竟是什么吧!同时,我也明白了。
  从敞开的包包口中能见到生理期使用的卫生棉,大概不是笠原温子,就是元村由梨江正值生理期吧,但中西贵子在浴室曾见到由梨江,那么是温子?不,温子也有入浴的……听说若使用条状卫生棉也可以入浴……
  “会是忘记收起来吗?”雨宫喃喃自语,“再怎么为了表现真实性,应该也讨厌被我们男人见到这种东西吧!通常在离开时都会收拾妥当。”
  “是的,只能认为是忘记了。”
  记得念高校时,曾在前座女生的抽屉中见到有小袋子,我问她那是什么,结果那女孩慌忙藏起,而且凶巴巴的瞪我,更因为这点小事,整整一星期不跟我交谈。后来其它女生才告诉我,那是放卫生棉的袋子。
  女性往往不希望被男人见到那种东西,会没有收起来就离开,一般而言很难想象。
  我离开柜架旁,漫无目的的眺望房间附近。
  雨宫开始调查床铺四周。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听到走廊上传来跑步声。我打开门一看,本多雄一正朝下望着休息室。
  “怎么回事?”我叫他。
  他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严肃,走过来,手上拿着黑色棒状物。
  “雨宫也在吗?正好!”
  “找到什么了吗?”雨宫走过来,问。
  “是钝器。”本多说,“掉在后院。他递出之物是黑色的金属制小花瓶,记得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嘿,找到凶器了吗?设定是由梨江在遭钝器殴击后又被勒毙,但我没料到真的有凶器存在。不过,有证据证明这就是凶器吗?”
  “你不记得吗?”本多问。
  “啊!”
  “这是放在盥洗室窗口之物。
  我和雨宫同时低呼出声。
  “是吗?凶手是用这东西殴击由梨江吗?我完全没注意到,简直就是盲点。”雨宫说。
  但是,本多严肃的表情丝毫未变:“你仔细看,上面沾着什么吧!”本多说着,将小花瓶往前伸出。
  我和雨宫一同凝视花瓶,马上明白本多言下之意了。
  “的确……沾着什么……”
  “对不?”本多将花瓶举至眼睛高度,以暗哑的声音接着说,“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真正的血渍!”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雨宫也同样征立当场。 
 




第二场 休息室里,上午十一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西贵子气冲冲的。她的呼吸急促、紊乱。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多雄一盘腿坐着,神情凝重。他面前放着脏污的金属制花瓶。所有人围着花瓶坐着。
  “只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为何这东西上面会沾血?”
  “真的是血吗?”田所义雄有如见到可怕东西般盯视花瓶。
  “我是这样认为。如果怀疑,你可以仔细看清楚,你不是曾在医院里打工吗?”
  被本多这么一说,田所义雄畏怯的伸手,而且,只看了一下就放回原来位置。他有点口吃,脸色也铁青了:“确实像血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沾有这种东西?”
  “所以我才会说奇怪。”
  “以东乡先生的行事方法来说,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似乎为了让大家冷静,雨宫京介的语气比平时更慢了。
  “会在道具上沾染血渍吗?为什么?”本多的语气和雨宫不同。
  “当然是为了增加临场感。”雨宫回答。
  本多哼了一声:“其它事全凭我们的想象力,亦即被积雪封闭、不能和外界连络,同时认为这儿有尸体存在,但为何凶器会突然具备真实感呢?”
  “我想至少是要让凶器更像真的存在吧!只能够这么认为,不是吗?否则难道还能怎样推想?”
  被雨宫反问,本多沉默不语,然后盯着花瓶,不停的搔抓后脑:“算了,如果各位不放在心上,那也无所谓,我只是觉得有点毛毛的。当然,若认为是东乡先生刻意如此安排,也并非不能理解……”
  “先生是有些孩子气的。”中西贵子开朗的说,“一定是想让我们真正感到害怕。”
  “或许吧!”        
  “那么,这件事到此为止。”雨宫京介拍了一下手,之后摩擦双手,“好不容易发现宝贵的线索,不能以此来进行推理吗?”
  “这个花瓶本来放在盥洗室窗口。”久我和幸静静说,“在知道元村小姐的事之前,有人注意到这个花瓶不见了吗?”
  无人回答。
  “那么,至少到什么时候为止、花瓶还在盥洗室呢?”
  “昨夜我上床之前似乎还在。”雨宫回答。
  “这样的话,凶手或许是前往由梨江小姐的房间前才至盥洗室拿花瓶了,等事毕之后丢弃于山庄后院。”
  “还沾上真正的血渍哩!”本多雄一补充。
  “没错。只是不知道凶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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