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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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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哪个科室的病房呀?”

“不用住病房,亚当斯先生。我保证你不用住。”

“现在太晚了。”

“如果你跳下去了,那才叫晚。现在还有时间。”

“你最好还是走开,去照顾那些需要你的人,医生。我不需要你。”

医生的脸消失了。亚当斯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人群,他现在是多么与众不同呀,孤孤单单的,而下面那些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们希望看见发生点什么事情,他心想,而房间里的那些家伙吵吵嚷嚷的,想找出什么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甚至听见他们歇斯底里地给自杀求救中心打电话。

他抬头看了看,窗户上又出现了一张脸,盯着他。又是那位神父,那张愁容满面的圆脸。

“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吗?”神父问。

“不能。”他说。

“你现在想上来吗?”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神父。”

“我没浪费时间。”

“是的,你在浪费时间,我不想上去。”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走开,好自个儿想想?”

“这样最好。”

神父的脑袋也消失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下面的人群,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这点高度一点也不妨碍他,而他刚爬出窗户时,确实还是有点害怕的。下面越是喧闹,他觉得自己跟大楼反而贴得越紧。

他心想,他们采取一些什么复杂的方式来救他呢?绳索,梯子,气垫,软椅子,他们会非常非常小心,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警察又出现了,亚当斯知道他一定会出现的,因为他比别人更有义务来救他,所以还会来再试一次。

“你瞧,亚当斯,”警察说,又坐在窗台上,显得很耐心,“你帮了我一个忙哎。”

“怎么说?”

“你瞧,通常我得待在下面指挥交通,可是现在因为你,我倒可以上来歇会儿了。”

“真是这样吗?”

“真是这样。”

“那你就在这儿歇会儿吧,那些车子反正也动弹不了了。”

警察笑了起来,“是啊,”他说,“下面那伙人都盼着你往下跳呢,他们都盼着你呀。”他说着用手指了指下面。

亚当斯看着他。“他们盼着我往下跳?”

“那当然了。他们都认定你会往下跳,都想亲眼看一看,你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亚当斯往下看,眼神扫过一拨又一拨的人群。

警察说:“你在这里什么也听不见,可他们在下面都齐声喊着要你跳。”

“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他们站了一个下午,要是你不跳下去,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吃亏了。”

“他们简直像一群饿狼。”亚当斯说。

“说得对。为什么要丢弃自己的生命让别人高兴呢?”警察望着亚当斯的脸,感觉自己捕捉到了对方的一丝犹豫。“让那帮人见鬼去吧。”

“也许你说得对。”亚当斯说。

“我当然是对的。”

亚当斯欠了欠身子,后背稍稍离开了墙壁,随后又靠了回去,双手捂住了眼睛。

“你怎么了?”警察问。

“我觉得有点晕,你最好伸手扶我一把。”

警察看了看下面的大街,对面的屋顶上出现了新闻摄影记者,照相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这件事肯定会成为早报的头号新闻。

“行啊,”警察说,“抓紧了。”

下面的人群看见警察爬出窗户,站到窗台上,距离那个穿白衬衫的有麻烦的男人只有几步远,全都惊叫起来。他们看见警察慢慢地伸出手。

亚当斯也向警察伸出手。

“我知道你会上来的,”亚当斯说,“所以我选了这个地方。”

“你说什么?”警察问,努力在狭窄的窗台上保持着自己的平衡。

“我不叫亚当斯,史蒂夫,凯伦是我太太,你知道她昨天晚上……”

警察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恐惧,他想往回抽身,但他的手被对方捉住了,随后就忽然往前栽倒,一头栽向发出一阵阵尖叫的人群。他最后意识到的就是,一只强壮有力的手,像铁钳一样一直紧紧攥着他。

沈东子译

11.绝妙暴力

〔美国〕唐纳德·霍尼格

最可笑的是,在银行里,安格斯·门罗本来最不可能被卷入这场折磨人的、戏剧化的风波。他是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那种类型——刚过五十,身材矮小,有点发福,头发灰白,品行端正,沉默寡言。他是个害羞的单身汉,没什么朋友,住在小镇那头的一个两间屋的房子里。

但是,看似默默无闻、与世无争的他,却跳动着一颗郁闷和不满的心。安格斯觉得自己从未受到世界的眷顾,也从未融进这个世界。因而,没有任何美好的、值得炫耀的回忆能让他在孤独中支撑下去。

每天早晨九点差五分的时候,他准会穿戴整齐得无可挑剔,像个幽灵似的,准时出现在银行的前门。他的帽子平整地戴在他的小脑袋上,那双小眼睛在银框眼镜下眨也不眨地瞪着。银行副经理打开大门,敷衍着朝他点点头。安格斯也随意向他点点头,再用尖刻的语调说上一句“早上好”,可在心里却痛苦地哼着同样的老话,你这只华而不实的猫头鹰。其他雇员都流水作业般地向他点头致意,他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员工更衣室,脱下他的帽子和衣服,把胳膊伸进他那棕黄色的工作服里,一本正经地扣上扣子。然后他走了出去,在九点的钟声刚好敲响的时候,坐在了第三个窗口后面的出纳员的位置上。副经理和善地露出他那口白牙,煞有介事地把门拉开,也不管门口有没有顾客光临。你以为英国国王会大驾光临啊,安格斯暗自在心里嘀咕。

这种平淡的生活从未发生过什么改变。在旁边的窗口站着卡莱尔,一个高大、英俊的滑头,用圆滑乖巧的字句向每一位迷人的女顾客献着殷勤。安格斯站起来,听见卡莱尔说的都是自己想说的东西,这些话刺痛了安格斯的神经,他紧紧咬着自己薄薄的嘴唇,把它们咬得发白。

后来,在某一天上午,快到十点的样子,生活骤然发生了变化。安格斯刚离开出纳室去倒水,正巧走过交易厅,看到有两个人从门边溜了进来,从身后把门关上。他们蛮横地大步走着,拉着脸,穿着长长的胶布雨衣,紧紧系在腰上的带子随着他们的脚步前后摆动。安格斯好奇地盯着他们,心里猛地升起一种古怪的直觉。他希望他们真如他心里想象的。他们的到来会给这沉闷平静的气氛带来点儿什么——有一点刺激,也有一点不安。安格斯希望他们会干点儿什么。他们会抢劫银行,投掷炸弹,开枪射穿那毫无生气的、恼人的闹钟:他们会做点儿什么。

他们做了。

他们当中那个高个子男人把手悄悄伸进外衣,蓦地拔出一把枪来。他还没说话,整个银行就陷入了一片骚乱。一个女出纳员尖叫起来。副经理从他的办公桌边一跃而起——但一见那支火力强劲的点45口径自动手枪,便直挺挺地坐了回去。高个儿沿着窗边走着,开始发号施令,他的枪在每个人的眼前晃来晃去。矮个子男人负责看着几个顾客,把他们一起赶到墙边站着,这样外面的人就不会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高个儿把他的费多拉帽拉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用一只大帆布包收钱。一切发生得那么仓促,那么神秘,简直像在做梦,一种兴奋弥漫、回旋在那惊恐的气氛里。

“你也过去!”安格斯突然听到那个矮个子男人在对他说话,并且发现已经跟他讲了第二遍了。这个发福的出纳员独自一人站在交易厅中间,像个旁观者似的看着发生的一切,等着做出评判。他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好像期盼他能有点儿什么作为。

矮个儿拿着他那把点45口径自动手枪,气势汹汹地向他走去,黑色的枪管让安格斯觉得刺眼。

“站到那边去!”矮个儿命令道。

“我,听到了,”安格斯说道,但仍然一动不动,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那儿,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着了迷,像小孩儿一样茫然却出神地看着,一言不发。

“快点儿!”高个子叫着。他已经从出纳室走了出来,拿着那只硕大的帆布包,包口垂在一边,可也能看出里面装了一大笔钱。“把他带上,”高个儿说。

矮个儿从他的肩头投去困惑的一眼,然后,转向安格斯,把手枪顶在他柔软肥硕的肚皮上,安格斯倒抽一口冷气。

“出来,马克西,”矮个儿对安格斯说。“慢点儿,小心。”他跟在安格斯身后。

高个儿站在门边,向那些表情僵硬的人们发出警告:

“任何人都不得在十五分钟内说话——”他指着向他走来的安格斯,“——否则等着他的将是鲜花和哀悼。”说完,他用一个大胆而自信的姿势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后面跟着犹豫不决的安格斯和那个矮个子男人,他那像钢铁般冷酷而坚硬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掠过在场的人们。

大楼前停着一辆车。他们向车走近,安格斯能听到发动机在引擎罩下颤动的声音。

高个儿一脸漫不经心,可他的言谈举止却像是精心策划过似的,干脆、冷酷。

“让这家伙走在我们前头,”他用镇定、老练的语调边走边说道。他打开车门,把帆布包扔在后面。

“好了,马克西,”矮个子说着,用身子把安格斯向前一推。安格斯坐在前座那光滑的塑料座椅上。两个人立刻把他夹在当中,发动了汽车。

安格斯还没彻底从梦境中摆脱出来,还没从已经结束的想象的惊骇中走进现实。他透过宽大的汽车挡风玻璃,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感受到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价值和意义,激动不已。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了必定会在银行里出现的一幕。他看到人们就像在变戏法似的四处飞奔,叫喊着告诉对方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怎么想的,刚才发生的事儿到底有多么可怕。但至关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和他们对他的关切:安格斯·门罗,他已经被盗贼绑架,落入那些可能是杀人犯的虎口,他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像英雄似的充满惊险。要是他们能看到他有多沉着冷静,多轻松自如地面对这一切就好了!

他开始慢慢把目光移向车上的两个人。高个子坐在一旁,开着车,下颌微微抬起,木然地看着路,一脸不耐烦,好像他这辈子已经在这样的路上平平常常地开过上千次了。另一个无精打采地坐着,交叉双臂,脸上一副乐滋滋的怪相。安格斯心里明白,那钱肯定在他扭曲、邪恶的脑子里飞舞。

但很快,这个人质开始觉察到恐惧和忧虑一点点袭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膝在颤抖,胃里翻江倒海的。短暂的刺激已经消失,荣誉开始让人质疑。但是他尽力抑制着他的恐惧,抵制它,控制它。他清了清嗓子。这引起了矮个儿的注意。

“你看,马克西没事儿,”矮个儿挪了挪位子,说道。

高个儿一言不发。

“别大惊小怪的,别吵吵,”矮个儿说。

“没人会和左轮手枪争辩,”安格斯干巴巴地说,立刻就有点儿自鸣得意。他觉得这是一句非同寻常的话,恰到好处又充满智慧。(毫无疑问,那个可恶的卡莱尔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如此镇定和机敏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马克西,”矮个儿露出半嘴小烂牙,朝安格斯笑着,和气地说,“你很了解生存的基本法则。”

“我不叫马克西,”安格斯说,还是那种干巴巴的,有点儿厌烦的口气。“我的名字是——”他不能说是安格斯。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很可笑又不太吉利的名字,一个没有男人味儿的名字,一个几乎不会受人尊敬的名字。“弗洛伊德,”他脱口而出,很高兴自己选了它。

“马克西,”矮个儿立刻反驳,“你的名字是马克西。难道不对吗,冠军?”他问那个高个儿。

“他的名字对我来说就是空白,”冠军说。

“如果他不规矩的话,他的名字可就真叫空白了,”矮个儿说道。

“我知道该在面包的哪一面涂黄油,”安格斯一口气把它说完,这种随意都让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会规规矩矩的,”冠军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他冠军?”矮个儿问道。“因为他就是这么个人。他是他们中的最棒的。对吧,冠军?”

高个儿咧嘴一笑,双眼依然紧盯路面,就像要把它碾成碎片。“你可以这么说,”他说。

他们现在已开到城外,疾速驶过整洁的小农庄,穿过大片麦田,经过一所高中,朝乡村开去。草地青葱翠绿,树木枝繁叶茂,散发着清香。矮个儿摇下车窗,一阵暖风灌入车里。

安格斯心急如焚,想问他们要到哪里去,可是他知道这种问题是不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的。他于是决心不表现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坐着,好像他的存在是整个事件中合理的一部分。

“你结婚了吗,马克西?”矮个儿随口问道。

“没有,”安格斯说。

“那挺好,”矮个儿说。

这话让恐惧又开始在安格斯的心中震颤,让他又跌落到了现实中来。和这两个人在一起,他完全孤立无援。他已经记住他们的长相,甚至知道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他认识他们的汽车和他们已走过的地方。他们对他也很随便,好像他们相信他会绝口不提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真希望今天早上没有去上班,真希望自己没有停下来,大胆而又显眼地站在交易厅中央,最后被他们带了出去。当英雄能得到点儿什么?

“我心脏不好。”他突然打了个岔。

“听见了吗,冠军?”矮个儿倾身向高个儿说道。“马克西身上装的闹钟出毛病了。可别把他给吓着了。”

“我可没想过要吓他。”冠军说。

他们很快开到荒郊野外。他们开了好几英里都没有看到过一间房屋,一个人,甚至是一辆车。柏油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那令人倦怠的树影不停地落在引擎盖上,又从挡风玻璃上慢慢消散。

安格斯可真希望他们会被警察拦截,或在什么地方碰到路障,但这希望很快就破灭了。他们从大路转向一条狭窄肮脏的小道,汽车在石块和沟槽里颠簸,掀起的尘土在无风的空气中飞扬。他们穿过一片丛林,然后把车停在一间毫无生气的小木屋前。车停了,随之而来的安静让人松了口气。

那两人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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