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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唐诗鉴赏大辞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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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孟浩然曾被王维邀至内署,恰遇玄宗到来,玄宗索诗,孟浩然就读了这首《岁暮归南山》,玄宗听后生气地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弃卿,奈何诬我?”(《唐摭言》卷十一)可见此诗尽管写得含蕴婉曲,玄宗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结果,孟浩然被放还了。封建社会抑制人才的现象,于此可见一斑。
 
               (傅经顺崔闽)
 




 



春晓 
                 春晓
 
                 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晓》这首小诗,初读似觉平淡无奇,反复读之,便觉诗中别有天地。它的艺术魅力不在于华丽的辞藻,不在于奇绝的艺术手法,而在于它的韵味。整首诗的风格就象行云流水一样平易自然,然而悠远深厚,独臻妙境。千百年来,人们传诵它,探讨它,仿佛在这短短的四行诗里,蕴涵着开掘不完的艺术宝藏。
 
  自然而无韵致,则流于浅薄;若无起伏,便失之平直。《春晓》既有悠美的韵致,行文又起伏跌宕,所以诗味醇永。诗人要表现他喜爱春天的感情,却又不说尽,不说透,“迎风户半开”,让读者去捉摸、去猜想,处处表现得隐秀曲折。
 
  “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张戒《岁寒堂诗话》引)写情,诗人选取了清晨睡起时刹那间的感情片段进行描写。这片段,正是诗人思想活动的启始阶段、萌芽阶段,是能够让人想象他感情发展的最富于生发性的顷刻。诗人抓住了这一刹那,却又并不铺展开去,他只是向读者透露出他的心迹,把读者引向他感情的轨道,就撒手不管了,剩下的,该由读者沿着诗人思维的方向去丰富和补充了。
 
  写景,他又只选取了春天的一个侧面。春天,有迷人的色彩,有醉人的芬芳,诗人都不去写。他只是从听觉角度着笔,写春之声:那处处啼鸟,那潇潇风雨。鸟声婉转,悦耳动听,是美的。加上“处处”二字,啁啾起落,远近应和,就更使人有置身山(禁止)上,应接不暇之感。春风春雨,纷纷洒洒,但在静谧的春夜,这沙沙声响却也让人想见那如烟似梦般的凄迷意境,和微雨后的众卉新姿。这些都只是诗人在室内的耳闻,然而这阵阵春声却逗露了无边春色,把读者引向了广阔的大自然,使读者自己去想象、去体味那莺啭花香的烂熳春光,这是用春声来渲染户外春意闹的美好景象。这些景物是活泼
 
  跳跃的,生机勃勃的。它写出了诗人的感受,表现了诗人内心的喜悦和对大自然的热爱。
 
  宋人叶绍翁《游园不值》诗中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古今传诵的名句。其实,在写法上是与《春晓》有共同之处的。叶诗是通过视觉形象,由伸出墙外的一枝红杏,把人引入墙内、让人想象墙内;孟诗则是通过听觉形象,由阵阵春声把人引出屋外、让人想象屋外。只用淡淡的几笔,就写出了晴方好、雨亦奇的繁盛春意。两诗都表明,那盎然的春意,自是阻挡不住的,你看,它不是冲破了围墙屋壁,展现在你的眼前、萦回在你的耳际了吗?
 
  施补华曰:“诗犹文也,忌直贵曲。”(《岘佣说诗》)这首小诗仅仅四行二十个字,写来却曲屈通幽,回环波折。首句破题,写春睡的香甜;也流露着对朝阳明媚的喜爱;次句即景,写悦耳的春声,也交代了醒来的原因;三句转为写回忆,末句又回到眼前,由喜春翻为惜春。爱极而惜,惜春即是爱春──那潇潇春雨也引起了诗人对花木的担忧。时间的跳跃、阴晴的交替、感情的微妙变化,都很富有情趣,能给人带来无穷兴味。
 
  《春晓》的语言平易浅近,自然天成,一点也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而言浅意浓,景真情真,就象是从诗人心灵深处流出的一股泉水,晶莹透澈,灌注着诗人的生命,跳动着诗人的脉搏。读之,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诗人情与境会,觅得大自然的真趣,大自然的神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是最自然的诗篇,是天籁。
 
                (张燕瑾)
 




 



洛中访袁拾遗不遇 
              洛中访袁拾遗不遇
 
                 孟浩然
 
  洛阳访才子,江岭作流人。
 
  闻说梅花早,何如北地春。
 
  这首诗里包含了相当复杂的情绪,既有不平,也有伤感;感情深沉,却含而不露,是一首精炼而含蓄的小诗。
 
  前两句完全点出题目。“洛阳”指明地点,紧扣题目的“洛中”,“才子”即指袁拾遗:“江岭作流人”,暗点“不遇”,已经作了“流人”,自然无法相遇了。
 
  这两句是对偶句。孟浩然是襄阳人,如今到了洛阳,特意来拜访袁拾遗,足见二人感情之厚。称之为“才子”,暗用潘岳《西征赋》“贾谊洛阳之才子”的典故,以袁拾遗与贾谊相比,足以说明作者对袁拾遗景仰之深。
 
  “江岭”指大庚岭,过此即是岭南地区,唐代罪人往往流放于此。用“江岭”与“洛阳”相对,用“才子”与“流人”相对,揭露了当时政治的黑暗、君主的昏庸。“才子”是难得的,本来应该重用,然而却作了“流人”,由“洛阳”而远放“江岭”,这是极不合理的社会现实,何况这个“流人”又是自己的挚友呢。这两句对比强烈,突现出作者心中的不平。
 
  “闻说梅花早,何如北地春”两句,写得洒脱飘逸,联想自然。大庚岭古时多梅,又因气候温暖,梅花早开。从上句“早”字,见出下句“北地春”中藏一“迟”字。早开的梅花,是特别引人喜爱的。可是流放岭外,怎及得留居北地故乡呢?此诗由“江岭”而想到早梅,从而表现了对友人的深沉怀念。而这种怀念之情,并没有付诸平直的叙述,而是借用岭外早开的梅花娓娓道出。诗人极言岭上早梅之好,而仍不如北地花开之迟,便有波澜,更见感情的深挚。
 
  全诗四句,贯穿着两个对比。用人对比,从而显示不平;用地对比,从而显示伤感。从写法上看,“闻说梅花早”是纵笔,是一扬,从而逗出洛阳之春。那江岭上的早梅,固然逗人喜爱,但洛阳春日的旖旎风光,更使人留恋,因为它是这位好友的故乡。这就达到了由纵而收、由扬而抑的目的。结尾一个诘问句,使得作者的真意更加鲜明,语气更加有力,伤感的情绪也更加浓厚。
 
                (李景白)
 




 



宿建德江 
                宿建德江
 
                 孟浩然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这是一首抒写羁旅之思的诗。建德江,指新安江流经建德(今属浙江)的一段江水。这首诗不以行人出发为背景,也不以船行途中为背景,而是以舟泊暮宿为背景。它虽然露出一个“愁”字,但立即又将笔触转到景物描写上去了。可见它在选材和表现上都是颇有特色的。
 
  诗的起句“移舟泊烟渚”,“移舟”,就是移舟近岸的意思:“泊”,这里有停船宿夜的含意。行船停靠在江中的一个烟雾朦胧的小洲边,这一面是点题,另一面也就为下文的写景抒情作了准备。
 
  第二句“日暮客愁新”,“日暮”显然和上句的“泊”、“烟”有联系,因为日暮,船需要停宿;也因为日落黄昏,江面上才水烟蒙蒙。同时“日暮”又是“客愁新”的原因。“客”是诗人自指。若按旧日作诗的所谓起、承、转、合的格式,这第二句就将承、转两重意思揉合在一句之中了,这也是少见的一格。为什么“日暮”会撩起“客愁新”呢?我们可以读一读《诗经》里的一段:“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又鸟)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王风。君子于役》)这里写一位妇女,每当到夕阳西下、(又鸟)进笼舍、牛羊归栏的时刻,她就更加思念在外服役的丈夫。借此,我们不也正可以理解此时旅人的心情吗?本来行船停下来,应该静静地休息一夜,消除旅途的疲劳,谁知在这众鸟归林、牛羊下山的黄昏时刻,那羁旅之愁又蓦然而生。
 
  接下去诗人以一个对句铺写景物,似乎要将一颗愁心化入那空旷寂寥的天地之中。所以沈德潜说:“下半写景,而客愁自见。”第三句写日暮时刻,苍苍茫茫,旷野无垠,放眼望去,远处的天空显得比近处的树木还要低,“低”和“旷”是相互依存、相互映衬的。第四句写夜已降临,高挂在天上的明月,映在澄清的江水中,和舟中的人是那么近,“近”和“清”也是相互依存、相互映衬的。“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种极富特色的景物,只有人在舟中才能领略得到的。诗的第二句就点出“客愁新”,这三四句好似诗人怀着愁心,在这广袤而宁静的宇宙之中,经过一番上下求索,终于发现了还有一轮孤月此刻和他是那么亲近!寂寞的愁心似乎寻得了慰藉,诗也就戛然而止了。
 
  然而,言虽止,意未尽。试想,此刻那亲近的明月会在诗人的心中引起什么呢?似有一丝喜悦,一点慰藉,但终究驱散不了团团新愁。新愁知多少?“皇皇三十载,书剑两无成。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自洛之越》)。诗人曾带着多年的准备、多年的希望奔入长安,而今却只能怀着一腔被弃置的忧愤南寻吴越。此刻,他孑然一身,面对着这四野茫茫、江水悠悠、明月孤舟的景色,那羁旅的惆怅,故乡的思念,仕途的失意,理想的幻灭,人生的坎坷……千愁万绪,不禁纷来沓至,涌上心头。“江清月近人”,这画面上让我们见到的是清澈平静的江水,以及水中的明月伴着船上的诗人;可那画面上见不到而应该体味到的,则是诗人的愁心已经随着江水流入思潮翻腾的海洋。这一隐一现,一虚一实,相互映衬,相互补充,正构成一个人宿建德江,心随明月去的意境。是的,这“宿”而“未宿”,不正意味深长地表现出“日暮客愁新”吗?“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刘勰《文心雕龙。明诗》)。孟浩然的这首小诗正是在这种情景相生、思与境谐的“自然流出”之中,显示出一种风韵天成、淡中有味、含而不露的艺术美。
 
                (赵其钧)
 




 



送杜十四之江南 
               送杜十四之江南
 
                 孟浩然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
 
  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这是一首送别诗。揆之元杨载《诗法家数》:“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兴怀,寓相勉之词以致意”,如果说这是送别诗常见的写法,那么,相形之下,孟浩然这首诗就显得颇为出格了。
 
  诗题一作“送杜晃进士之东吴”。唐时所谓“进士”,实后世所谓举子(举进士)。得第者则称“前进士”。看来,杜晃此去东吴,是落魄的。
 
  诗开篇就是“荆吴相接水为乡”(“荆”指荆襄一带,“吴”指东吴),既未点题意,也不言别情,全是送者对行人一种宽解安慰的语气。“荆吴相接”,恰似说“天涯若比邻”,“谁道沧江吴楚分”。说两地,实际已暗关送别之事。但先作宽慰,超乎送别诗常法,却别具生活情味:落魄远游的人不是最需要精神上的支持与鼓励么?这里就有劝杜晃放开眼量的意思。长江中下游地区,素称水乡。不说“水乡”而说“水为乡”,意味隽永:以水为乡的荆吴人对飘泊生活习以为常,不以暂离为憾事。这样说来虽含“扁舟暂来去”意,却又不著一字,造语洗炼、含蓄。此句初读似信口而出的常语,细咀其味无穷。若作“荆吴相接为水乡”,则诗味顿时“死于句下”。
 
  “君去春江正渺茫”。此承“水为乡”说到正题上来,话仍平淡。“君去”是眼前事,“春江渺茫”是眼前景,写来几乎不用费心思。但这寻常之事与寻常之景联系在一起,又产生一种味外之味。春江渺茫,正好行船。这是喜“君去”得航行之便呢?是恨“君去”太疾呢?景中有情在,让读者自去体味。这就是“素处以默,妙机其微”(司空图《诗品。冲淡》)了。
 
  到第三句,撇景入情。朋友刚才出发,便想到“日暮征帆何处泊”,联系上句,这一问来得十分自然。春江渺茫与征帆一片,形成一个强烈对比。阔大者愈见阔大,渺小者愈见渺小。“念去去千里烟波”,真有点担心那征帆晚来找不到停泊的处所。句中表现出对朋友一片殷切的关心。同时,揣度行踪,可见送者的心追逐友人东去,又表现出一片依依惜别之情。这一问实在是情至之文。
 
  前三句饱含感情,但又无迹可寻,直是含蓄。末句则卒章显意:朋友别了,“孤帆远影碧空尽”,送行者放眼天涯,极视无见,不禁心潮汹涌,第四句将惜别之情上升到顶点,所谓“不胜歧路之泣”(蒋仲舒评)。“断人肠”点明别情,却并不伤于尽露。原因在于前三句已将此情孕育充分,结句点破,恰如水库开闸,感情的洪流一涌而出,源源不断。若无前三句的蓄势,就达不到这样持久动人的效果。
 
  此诗前三句全出以送者口吻,“其淡如水,其味弥长”,已经具有诗人风神散朗的自我形象。而末句“天涯一望”四字,更钩画出“解缆君已遥,望君犹伫立”(王维《齐州送祖三诗》)的送者情态,十分生动。读者在这里看到的,与其“说是孟浩然的诗,倒不如说是诗的孟浩然,更为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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