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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悲惨世界-第87部分

小说: 悲惨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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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地方是巴黎白色社会的精英荟萃之处。有名的人物,即便是保皇派,也会被那些人拒绝。名气总脱离不了无政府状态。如果夏多勃里昂来了,人①康巴斯白(Chmpaspe),亚厅山大的宠姬。
    ②教皇在谥某人为圣者之先,应开会审查他的著作和事迹并加以讨论。在讨论中,由两个“律师”,一个叫上帝的律师,一个叫魔鬼的律师,进行争辩,再由教皇决定是否授予圣者称号。
    ①串子球,弹子戏中以一球连撞其他两球的术语。
    ②法兰西学院有院士四十人。
    们也会把他当作杜善伯伯。几个归顺分子③在这正统派的客厅里却被通融,可以进去。伯尼奥④伯爵在那里也是受到礼遇的。
    今天的“贵族”客厅已不同于当年的那些贵族客厅了。市俗气已来到,今天的圣日耳曼郊区,所谓保王,说得好听一点,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到 T?夫人家里做客的客人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喜欢细腻高贵的东西,外表是彬彬有礼的。他们的作风有着许许多多不自觉的文雅细致,那完全是已死去的旧时代中的东西的复活。那些作风,尤其是在语言方面,好象显得极为奇特。若只从表面看,还以为那是外省的俗态,其实只是些残花败柳。一个妇女可以被称为“将军夫人”。“上校夫人”也不是绝对不用的。那位可爱的德?莱昂夫人,一定是在追念朗格维尔①公爵夫人和谢弗勒兹②公爵夫人,她才肯把她的公主头衔放弃了,接受这种称呼。德?克来基侯爵夫人也一样,自称“上校夫人”。
    那时在杜伊勒里宫中,人们和国王闲聊时当面称他为“国王”,把国王两字作为第三人称处理,从来不说“您陛下”,这种过分讲究的语言,便是那些上流社会中的人士们发明的,他们认为“您陛下”这种称呼已被那个“篡位者砧污了。”
    那些上流人士在那客厅中谈论时事,评价人物。对时代冷嘲热讽,而又不真正了解。遇事大惊小怪,相互惊扰。各人把自己仅不多的一点知识拿出来炫耀浮夸。玛土撒拉③教着厄庇墨尼德④。聋子向瞎子通消息。他们全都否认科布伦茨以后的那段时期。于是路易十八的当政是在他即位的第二十五年⑤,流亡回国的人也天经地义,正在他们二十五岁的少壮时期。
    贵族们讲究雍容华贵,温文尔雅,做任何事都得有分寸,谈话的声音好象也只是一阵阵微风,客厅中摆放的书籍报纸要与客厅相协调,都好象是些贝叶经。他们中的年轻人,也都是死气沉沉,没有生气朝气的人。在前厅伺侯的仆人们的穿着也是老式的,主仆宾客全是些过了时的老朽。这一切都具有早已死去却又不甘心走进坟墓的神气。保守,保持,保全,这差不多就是他们词典全部的内容了,问题却在于气味是否好闻。在那一小撮遗老遗少的看法里,确也有些香料,但是那些见解,总发出防蛀药草的气味儿。那是一 个死人的世界。主人是涂了防腐香油的,仆人们是填了草料剥制的。
    有个老侯爵夫人流亡回国、财产败落,只有一个女佣人,可她还老这么说:“我的侍从们。”
    那些人在 T。夫人的客厅里干些什么呢?他们做极端派①。
    ③归顺分子,指原来拥护拿破仑后又归顺路易十八王朝的人。
    ④伯尼奥(Beugnot,1761一 1835),帝国政府的官员,路易十八的大巨。
    ①朗格维尔(LongueviIle,1619一 1679),公爵夫人,曾从事政治活动并在其客厅中组织文学座谈。
    ②谢弗勒兹(Chevreuse,160O一 1679),公爵夫人,也以从事政治活动著称。
    ③玛土撒拉(Mtthuselem),犹太族长,挪亚的祖父,活了九百六十九岁,见旧约。意即老寿星。
    ④厄庇墨尼德(Epimenide),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在一个山洞里睡了五十九年,后来神唤醒了他,要他回雅典去教化人民。他的睡和醒常被用来比喻人在政治生活中的进退。
    ⑤法王路易十六在一七九三年被斩首,他的儿子路易十六在一七九五年死在狱中,路易十八 在一八一五年拿破仑逊位后回国,其时距路易十七之死已有二十年,但路易十八不以一八一五年为他登位的第一年,而看作他登位的第二十年。
    ①极端派是极端保王派的简称。路易十八时期,有部分人企图完全恢复旧秩序,恢复贵族和僧侣在革命前做极端派,这话,虽然它所代表的事物也许还没有灭亡,可是它在今天已没有意义了。让我们来解释一下。
    走极端,就是做事偏激。就假借王位抨击王权,假借祭台抨击教权,就是弄糟自己所附带的东西,就是不服从统治,就是为了烧烤异教徒的火却因火候是否到家的问题而和砍柴人发生争执,就是为了偶像不大受崇拜而指责偶像,就是由于过分尊敬而肆意大骂,就是觉得教皇的权力不够,国王的王权不足,黑夜的光也太强了,就是为了白色对云石、雪花、天鹅和百合不满,就是把自己拥护的对象当作敌人,就是推崇过分,以致变成反对。
    走极端的精神是王朝复辟初期的鲜明的特征。在一八一四年到一八二○年之间,在右派干将维莱尔先生上台前这一短短时期,历史上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与之相比。这六年非常时期,喧嚣与沉闷,欢腾阴郁同时并存,好象受到晨曦的照耀,同时却又满天昏黑,灾云祸影密密层层在天边堆积并渐渐消失在时光里。在光明与黑暗相交织的时期,有那么一个小撮人,既新又老,既快乐又发愁,既少壮又衰老,他们擦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什么能比还乡更象梦醒那样,那一小撮人憎恨地望着法兰西,法兰西也报之以冰冷的笑。街上满是些滑稽有趣的老猫头鹰似的侯爷,还乡的人和还魂的鬼,大惊小怪的从前的贵族,老成高贵的贵族后代为了回到法兰西而欢笑,也为了回到法兰西而哭泣,笑是因为他们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哭是因为他们丧失了以前的君主制。十字军时代的贵族公开侮辱帝国时代的贵族,也就是说,佩剑的贵族,已经失去历史意义的古老世族,查理大帝的战友的子孙蔑视着拿破仑的战友。剑与剑,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彼此互相谩骂,丰特努瓦的剑可笑,因它已是一块锈铁;马伦哥的剑丑恶,因它只是一 把马刀①而已。昔日否认昨日。人的情感已无所谓伟大,也无所谓可耻了。有一个人曾把波拿巴称为司卡班②。那样的社会现在再也看不到了。值得着重指出的是,那样的社会并没有给今天的社会留下什么遗迹,当我们随便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使它重新出现在我们的大脑中时我们会感到惊奇,会感到好象是洪水期前的社会。而这个社会经过洪水的冲击已是所剩无己的。它已消灭在两次革命中。思想是何等的洪流!它能多么迅速的埋葬它使命中应破坏淹没的一切,它能多么敏捷地扩展了使人们震惊的视野!
    这便是那些陈旧愚钝时代的客厅的面貌,在那里马尔但维尔③被认为比伏尔泰更有才华。那些客厅有它们自己的一套文学与政治。受推崇的是菲埃魏④。阿吉埃先生也为人们所敬重。他们评论柯尔内先生,马拉盖河沿的书刊评论家。在他们的眼里拿破仑完全是个来自科西嘉岛的吃人魔鬼。日后在历史里写上布宛纳巴侯爵先生,王军少将,那已是对时代精神所作的让步了。
    在那客厅中,旧式贵族统治一切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从一八一八年的财产和政治地位。但是路易十八鉴于国内日益上升的资产阶级力量,不敢操之过激,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政策。极端保王派对此不满,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态度是既保王又反对国王的妥协政策。
    ①剑是贵族用的,马刀是士兵用的。
    ②司卡班(Asppn),莫里哀所作戏剧《司卡班的诡计》中一个有计谋的仆人。
    ③马尔坦维尔(Maainville,1776—1830),保王派分子,极右派报纸《白旗报》的创办人。
    ④菲埃魏(Picvee,1767—1839),法国反动作家,新闻记者,曾主编《论坛》。
    起,便已有几个空论派①在那些地方出现,那情形令人不安。那些人的态度是自命为保王派,却又以此而内疚。凡是在极端派得意洋洋的地方,空论派都感到有些惭愧。他们有眼力,他们不说话,他们坚信他们的政治信条,他们自信能够成功。他们特别讲究领带的洁白和衣冠的整齐,这确是大有用处的。空论派的错误或不幸,在于创造老青年。他们摆学究架子。他们希望在专制和过激的制度之间求一种温和的政权。他们想用一种顾全大局的自由主义来代替破坏大局的自由主义,并且有时还表现出一种非凡的智力。他们常常这样说:“应当原谅保王主义!保王主义做了不少善事。它使传统、文化、宗教、虔敬心得以发展。它是忠诚、勇敢、有骑士风度、仁爱和虔诚的。它能把君主国家历来的伟大混合在——虽然这是很遗憾的——民族的新的伟大里。它的弱点是不了解革命、帝国、光荣、自由、年轻的思想、年轻的一代以及新的世纪。但是它对我们所犯的这种错误,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对它犯过呢?革命应当全面了解,而我们正是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攻击保王主义,这是和自由主义不相一致的。多么大的过失!多少可怕的盲目行动!革命的法兰西不尊敬历史的法兰西,那就是说不尊敬自己的母亲,也就是不尊敬它的自己。君主制度的贵族在九月五日以后②所处的境遇正和帝国时代的贵族在七 月八日后①所处的境遇一样。他们对雄鹰②不公正,而我们对百合花也不公正,人们总爱禁止某种事物。刮掉路易十四王冠上的金,除去亨利四世的盾形朝徽,这种行为究竟有什么用?我们嘲笑德?伏勃朗③先生擦去那拿桥上的“N”④!他干的是什么事?正是我们自己所于的事。布维纳的胜利是我们的,正如马伦哥的胜利也是我们的一样。百合花是我们的,“N”也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民族遗产。为什么要贬低它们的价值呢?我们不应把过去的祖国看得比现在的祖国低。为什么不接受全部历史?为什么不爱整个法兰西?”
    空论派就是这样的批评和保护保王主义的,保玉主义者却因受到批评而不满,却因受到保护而大发雷霆。保王主义的第一阶段,以极端派为标志,第二阶段却以教团⑤为特点。强横之后,继而灵活。我们简略的描写就到这里吧。
    本书作者,所写的这个故事的发展正处于现代史中这一奇怪的时期,作者便不能不走进这个已成过去的社会,顺便看它一眼,把它的特点叙述几笔。不过他叙述得很快,没有挖苦或嘲笑的意思。那些往事是些令人怀念而且应当正视的东西,因为它们和他的母亲有关,使他与过去联系在一起。此外应①空论派是代表大金融资产阶级利益的,他们既反对封建专制,又害怕人民得势,基佐(Guizot)是他们的主要代表。
    ②九月五日指一八一六年九月五日,路易十八解散“无双”议院。第一帝国崩溃,极端保王派实行白色恐怖。一八一五年众议院选举是在疯狂的白色恐怖下进行的,这一议院被称为“元双”议院,通过了一系列恐怖的法律,大部分被告被处以死刑。这一残酷的迫害就连“神圣同盟”的领导人都认为是不好的统治手段,故路易十八不得不解散这一议院。
    ①一八一五年七月八日,路易十八在英普联军护送下回到巴黎。
    ②鹰是拿破仑的徽志,百合花是王室的徽志。
    ③德伏勃朗(V.ubtanc; 1756—1845),保王派首脑人物之一。
    ④ N是 Napoleon(拿破仑)的第一个字母。
    ⑤圣母教团成立于一八○一年,于复辟期间得到发展,并从事反动的政治活动,一八三○年随着波旁王室的倾覆而瓦解。
    当指出,那个小小的社会自有它的伟大处。我们不妨报以微笑,但是不能蔑视它,也不能仇视它。那是过去的法兰西。
    马吕斯?彭眉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读书读得很杂乱。他摆脱了吉诺曼姑奶奶的控制后,他的外祖父便把他托付给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庸无能的老师,这正处启蒙阶段的少年从一个道婆转到一个腐儒手里。马吕斯读了几年中学,后又进了法学院。他是个保王派,狂热而冷峻。他不大喜欢他的外祖父,外祖父的那种轻浮狠鄙的作风使他难受,他对父亲也态度冷淡。
    马吕斯的内心热烈外表冷漠、高尚、慷慨、自尊、虔诚和奋勇向前的,他严肃到近于严厉,纯洁到象尚未开化。
    四匪徒之结局
    马吕斯完成他的古典学科时吉诺曼正好退出交际社会。老头儿告别了圣日耳曼郊区的 T。夫人的客厅,搬到了沼泽区,定居在受难会修女街他自己的宅子里。他的佣人,除门房以外,还有那个接替马依名叫妮可莱特的女仆和我们在前面谈到过的那个喘吁吁的巴斯克佬。
    一八二七年,马吕斯刚满十七岁。一天傍晚,当他回到家里时,发现外祖父手里拿着一封信。
    “马吕斯,”吉诺曼先生说,“你明天得到韦尔农去一趟。”
    “去做什么?”马吕斯问。
    “去看你父亲。”马吕斯打了个抖。他什么都想到过,就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要去看他的父亲。任何事都不会像这件事一样使他感到突然,而且,应该说,那样使他不舒服。一向疏远惯了的,现在却突然非去亲近不可。那不是一种苦恼,不是,而是一桩苦差事。
    马吕斯除了政治方面的反感之外,也还有其他的动机,他一向确切认为他的父亲,那个刀斧手——吉诺曼先生在心平气和的日子里是这样称呼他的——从不爱他,那是不容置疑的,否则他那样离开他不管,交给旁人去照看他。他既然感到没有人爱他,他对人也就没有爱。这是显而易见的,他心里总这么想。
    他当时听说自己要去看父亲,竟吃惊得不知对吉诺曼讲什么好。他外祖父接着又说:“听说他生了玻所以要你去看他。”停了一会,他又说:“你明天早上走。我记得,喷泉院子好象有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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