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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97部分

小说: 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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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出全力握紧比她掌心仍要大一分的玉牌,是她愚钝未有觉,然而他明知门人心中所想——直到慕容冰道出口他仍想要瞒着她,莫非要她一辈子都活在被迫来的恭敬之中,莫非以为他能瞒她一生!


    他何以要如此瞒她,不让她尝试过又怎知以她一己之力化解不了五十余年的仇恨!


    他方才竟同她道“坦诚”,岂非天底下最大的讽刺!锥心的痛从心中四散,比之内伤引发的疼痛更为叫她痛楚至极!


    痛心疾首之间,当日倾心一刻约法三章竟反而历历在目,如同心魔肆起般涌起一股莫名的迫切——再看一眼那日他许下的“螭龙”,用尽全力执起低垂的右臂,尚未推开沉重的眼睑,胸腹中一股热流猛然上涌自喉间喷发而出。


    一口温热的腥红喷撒上冰凉的指间,瞬间浸染了羊脂般的螭龙玉牌,意识散尽前苦叹半声,到底也未让她再见一面。


    南宫无极愕然大骇,抵着她后背的双掌一开扶抱上她仰身而坠的身子,身后一道雪色如闪电般疾驰而入,一袭雪袖直袭南宫无极后背,方怀抱上她尚未多余一瞬施救的南宫无极一时无法翻身,竟是毫无抵御便让身后之人将其穴道封住。


    她唇边的腥红将她此刻惨白的面色反衬到了极致,血在雪中绽放,一刹那的停顿,未等门外众人反应过来,雪袖卷上南宫无极怀中已然昏死过去的人,使其覆上他一袭雪衣。


    直到那一抹雪光在眼前消逝,前后不过半个弹指的工夫,院中百余人方从惊愕之中醒来。


    南宫无极赤红的深瞳低垂死死地盯着他面前榻上自她身上滑落而下的血螭龙,怵目的血螭龙犹如她对他断弃了的情谊!


    体内涌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四处冲撞,陡然攀着背脊直涌而上直袭脑门,方跃入房来的两道黑影但见其背对房门朝榻内猛地一倾身,“噗”地一口献血喷洒而出,竟是硬生生冲破了穴道!


    鲜红复染了螭龙羊脂,他的血与她的相融,螭龙为证!




前尘旧恨

日落月出,半轮寂月悬空,夜风犹似低泣,一道黑影黯然独立于这座半荒废数十年的孤宅主院外,夜色之中,数百双厉眸紧锁其身,然而此等无名之辈纵是其此刻身负内伤亦未曾放在眼里,纵然面对八人剑阵,青衣独臂,妖颜雪衣——死又何惧!


    他未动,只因午后接重两番伤害已然使她气极伤崩奄奄一息,此时,疗伤于她刻不容缓。


    自开封城一役,南宫无极心确而不言,这前尘旧恨与她又有何干!


    然而其随从亦从细枝末节隐约得知她身份,因其救过主上性命只得各自面沉而不语,南宫无极有感,但因他们多半皆是当年受害遗孤,不忍面责,本道有些时日众人自会明白,却不料一晃百日不曾散去一分,此行赶来之前恐她闻听心郁才令门中谨言。


    百家自药圣百天行隐世以来世代无心名利,云游乡野济世留魂,不问世事,当年未及而立的百焱飞救治“武林正道”之时又怎知所救之人便是日后手持刀剑不分老弱妇孺屠杀之人,真正可谓年少愚仁治其身未治其心,救此害彼。


    今日无极宫人人皆有曾祖、祖辈、父辈于当年屠杀中六死一残仅余三,然而五十余年来,无极宫不与盲心世人相争,从未向各派复仇,甚至面对零散迫害退避三舍,待亲手屠杀之人及其门后如此,又何况于那百焱飞,此人愚仁可恨却罪不当诛。


    不复仇只因生性不嗜杀,不愿与愚昧盲心之辈冤冤相报永无休止,却并非心中无恨、无仇,杀祖弑父、灭教毁家之仇因种种无奈只得仍共戴天,然而接纳仇人之后与本门联姻他日奉其为主却又另当别论。


    南宫无极心中噬心灼骨之痛不绝,一心欲将她护在心上,不忍见她半分不悦,到头来竟是他将她伤得最深最沉!


    他身后数丈开外,左右护法及他人自知今日酿成大祸,无一人敢再妄动,无不暗自惶恐不安,悔悟方降。


    十日之前主上不许小姐入宅,两日后本该阻而未阻,当日便生出祸事致小姐中毒眼盲多日,今日更是罔顾上令,未将小姐看护,然正因众人心中压抑时日见长,有冤无处泄才使得有意无意欲借小姐之口,岂料二人已情深至此,以致酿成此等大祸。


    一夜光阴漫漫,月落日升,晨光将夜色中阴森诡异的废宅换上生机,院门内却依然无声无息,死寂一片……


    复迎日落月出,任天上半月夜益渐弯,束手无策。


    院外,南宫无极与其二十余人不眠不休不食不饮三夜,院内,若非安柯儿前后奔走送吃送喝,想必亦是与院门外同一番景致。


    女子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缕晨曦划破三日炼狱般的煎熬,南宫无极一颤,急欲跨步之际始知三日三夜已然麻木,顿了一顿才行。


    闻听门内之人取下门闩,院门“吱”地一声朝内缓动些许,探出一张熟面孔,然而其面色却是从未见过的冷漠。




物归原主

安柯儿冷眼将门外南宫无极上下扫视一番,他三日三夜不去,心中并非无触,然而先不论当年太师公救治武林各派之事是否在理,但凭皎儿救其一命,而其竟在短短半月内令皎儿一再伤重伤崩,如此恩将仇报,真是不值怜悯之人。


    思及此安柯儿眸中起了愤恨,冷哼道:“南宫公子真是情深意重,方过拂晓便已到此侯门!”


    “醒了?”南宫无极无暇细究她言语里的刻薄与讥讽,已三日滴水未进的嗓子干哑而低沉,因字少而显得有些许含混。


    安柯儿闻言心下不禁又泛起一丝不忍,倏然莞尔一笑用讥讽来掩饰道:“托公子洪福,鬼门关前徘徊三夜,四更方回。”


    南宫无极无时无刻不在想见她,同她道明一切,此刻她醒来更是心如箭离弦,但他却深知近几日不是时候,不敢贸然行动。


    “她——可道甚么话?”此刻安柯儿出来定是有话要说,然而话一出口心口便是一窒。


    安柯儿再次深深打量起他来,这一回他倒是没再冲动,莫非经此一事险送了她性命才换得他此等变化。


    “方醒来气息尚若,并不曾多言,只道了句请南宫公子离开此地。”这话自然是安柯儿重组过的,否则就凭榻上言不闻声之人哪里能说出这么多字来,统共也就得了三个断断续续的字——让他走,这不天一亮她就开门来转达其意。


    南宫无极锥心刺骨,她终究还是道了这一句,是气头上还是已然深思过,他见不到她道出此话时的神情,亦无法为自己辩解片言。


    “请安姑娘将此物交予她。”南宫无极哑声道,长臂一伸将手中玉牌递向门内只探出一张脸来的女子。


    安柯儿蹙眉,她自然料到此人必定不肯轻易离去,开门之前她便想好了定要言辞将人驱走,只是此刻却有了一分犹豫。


    接下此物,怕带进去惹得皎儿又有个甚么,不接,先不说这人不易赶走,若是日后皎儿生了悔意怨她该如何是好,或者她先前那一句本也并非要与其恩断义绝,仅是正在气头上所为,若是她收回此物,此人心中有了底必肯暂离。


    “有言在先,她未必会收。”安柯儿言罢见他并无异议才伸手接下,随即“砰”地一声院门重新又被合上。


    脚步声逐渐消逝,然而这一份复归于寂静中的煎熬却十分短暂,脚步声匆匆而回。


    院门开了,依然是探出一张脸,然而前后神色已然天壤之别。


    安柯儿蹙眉敛容边伸出一臂边启口道:“她只道——物归原主,还请南宫公子早日离开此地。”


    南宫无极闻言只觉胸腔中一缕热流上涌,不禁紧抿了双唇,却仍是避不得干咳一声。


    安柯儿只见一丝腥红沁出此人嘴角,下一刹那黑袍转身拂袖纵身而去,待她回过神来,才惊觉此人竟未将物件收回。


    这算是哪门子事呢……虽说她安柯儿不爱财,也看不出具体价值,但这玉牌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宛若凝脂,显然极为贵重,这二人谁都不收,她整日忙进忙出若是磕了碰了丢了……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安柯儿暗叹一句,真真应了自己初初忧虑,遇上此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身心俱伤

安柯儿回到院中,心道南宫无极这样的人若是得不着皎儿一句话,显然是不会走,许是回西边院子去了,欲等几日她消消气再来吧,这几日只得自己当心着手上这块宝贝了,谁让她一时糊涂拿上手了呢!


    这南宫无极看着倒是个人物,本以为有言在先过,此人不会让她为难,却不料……


    “哎呦——”谁这么……正想着是谁不长眼挡她道了,一看却是让她罗大哥点了三天哑穴的焦白,此人竟还立时闪身退开半丈一脸嫌弃之色!安柯儿立马火气上来了,才刚受了南宫无极的气,一转身还要让这人欺负不成,哼,他一个采花贼竟然嫌弃起她来了!


    今日起断他水断他粮,洗漱水也别想了……


    焦白眯起了带着怒的桃花眼,当日如常去妹妹房外“溜达”,虽说她好几日不愿相见,可总该有解禁之日吧。岂料还没走近,便让这女子骗了他出去寻几味瓜果,待他回来才知出了事。他心里那个恨呐,转身见到从无极宫那个死丫头房里被解穴放出来的安柯儿,便将此事推罪于她就此要挟安柯儿带他入院(打不过两位高人……)。


    原来那日安柯儿本在门外偷听,屋内似在和解,远远见焦白前来恐他破坏,上前截下将其骗了出去,本是准备再去听着动静,可那位半个时辰后让她咬牙切齿的慕容小姐派人将她叫了去使唤……


    那死丫头真是恩将仇报,自己给她治眼忙里忙外竟敢点她穴道,还将给她解药治眼的皎儿伤得如此……


    焦白要跟她进东院,安柯儿理亏,只好同意,但嫌他噪舌让罗大哥点了他哑穴(手法奇特)。


    只闻五十步笑百步,方知有人百步笑五十步……当然,安柯儿这几日是忙得没机会没心情说话。


    “柯儿。”这二人在院中怒目相向,不远处西厢房门外的紫藤轻声唤道。


    这一唤立刻将恼羞成怒的女子满腔怒火化作了清泉,安柯儿侧首已是莞尔,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去,全不似几日未好好休息过的人。


    安柯儿与她的罗大哥低语了两句,收起那块玉牌(之前拿进去看也不曾看一眼),轻轻推门,房内,那位被皎儿唤作“雪衣”的高人自她醒来便不曾见过,这两日安柯儿让此人吓得习惯了,往往一转身便在身后,再一转身整间屋子不见他身影,真真是如仙似妖。


    榻上的女子睫毛微颤缓缓睁开杏眸,淡淡斜视一眼,却并不动唇,径自又“闭目养神”去了。


    虽说那玉牌让她收好了压根看不出来,安柯儿仍是没来由得心虚,干笑一声坦白道:“玉牌还他,他不肯收,许是回西面的院子了,那人的脾气你自然比柯姐姐更清楚,莫生气,这几日不妨随他去吧,待你好一些让罗大哥同雪衣公子护着你亲自同他说明白便是了。”


    不收回玉牌,不愿离开,正如安柯儿所言,她又怎会不知他脾性,无非不忍别前再出决绝之言罢了,他却要逼她出口,伤人伤己。


    罢了,身心俱伤,伤痕遍布,待缓口气再受一道又何妨。




终是要来

入到这院中方属真正平静无波的日子,南宫无极再不用每日从他宝贝妹妹那里得闲跑来探望,每日便只见安柯儿进进出出的身影,雪衣只在子时方现身来给她疗伤,应是盛夏三伏愈发近了,他已然十分不适。


    自慕容冰到来那日起,皎儿所服用的汤药便是自己开的方,原本八九日下来不日便可落地见光,然而世事难料……


    此番醒来伤势虽更重更沉,俨然比那时苍衣人所伤没轻多少,但由雪衣夜夜相助,又无南宫无极跟前晃悠,使其汤药更易显效。


    醒来第七日,午时之前,皎儿示意安柯儿扶她靠一靠,安柯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稳稳妥妥的扶起来靠好了身子。


    房门轻轻“咿呀”一声,皎儿侧首看去,正是安柯儿端来午膳和汤药,门外焦白伸长着脖子往里探了探,却并不跟进来,在他焦虑的神情之后似乎现了分喜色,是见她坐起身了吧……焦白随即被放下手中端盘的安柯儿转身关在了门外。


    “柯姐姐,即便是哑穴,多点总是不好的。”皎儿缓缓轻言,一句话断开了说的,焦白如此安静,若不是被点了穴,还能作何解释。


    安柯儿蹙眉喊冤:“先前你重伤昏迷那几天的确是点了他两处穴道,这几日早不管他了,你需静养,他不说话岂不更好。”


    焦白竟也改了性子,他这份心意到今时今日也没放下……如此是留他不得了。


    安柯儿捧了只白玉碗坐到她榻旁,舀了一勺米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先用了粥和汤药,再说话。”安柯儿刻意使自己的言行自然些,实则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来了?”安柯儿是直性子,再扮也扮不像,一旦靠近了,看清了她面上神色,又怎能瞒得了她。


    “……”安柯儿汗颜,莫非这就是所谓心有灵犀,她这“灵犀”是同南宫无极还是同自己?


    “待用了粥药,柯姐姐,取纸笔于我。”她不作声便是答案,这一日终是要来的,南宫无极能等到今日已然不易。


    “今日你方起身靠卧,如何能提笔写字,有甚么话柯姐姐去传便是。”安柯儿不许她再生甚么事牵动了伤,否则她可真要找地缝了。


    “柯姐姐,你与他说,他必不肯去,何苦来回奔走。”皎儿苦笑,安柯儿好意,她心知,然而此事她却力所不能及。


    安柯儿答不上,她说得一点不错,其实自己心里压根没底,打算拉上罗大哥一起,在身后给她壮胆来着。


    皎儿用过汤药,安柯儿将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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