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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镜之变幻-第4部分

小说: 镜之变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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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各行各业。为表明自己对“猫咪*精华液”的高度重视,煞凯大帝亲自取出妻子的脑髓作为第一代精华液的原材料。它号令老鼠:绝不允许虐待猫!如果一定要虐待猫,所有的虐待行为只有在使用“猫咪*精华液”的前提下才是合法的。为什么呢?煞凯大帝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貌似很美》之《便秘内经》第八十三页倒数第十二行粗体显示:“煞凯曰:无论猫鼠,不知就不知,是智也!”

  煞凯大帝在位期间,将猫鼠两个城邦的关系协调得很好,帝国空前辉煌。当我将“超越时空高倍望远镜”的“超越”操作取消,镜头显示,昔日辉煌的银鼠煞凯帝国城邦如今已是一片废墟。猫鼠之间的矛盾已基本上被人类化解,一包老鼠药就能轻轻松松搞定老鼠,一个小资女人有足够的闲暇让一只猫在午后吃够鱼肉、嗅足乳香。即使猫作为宠物大受小资的欢迎,但如果不是“虐猫”事件、“躲猫猫”事件被当作娱乐头条,已鲜有人关注猫鼠之间的争斗。只是,当我随手打开电视,还是大吃一惊,莫须有娱乐频道名主持面目全非报道:据有关权威人士分析,在未来,老鼠将成小资新宠……

  我收起“超越时空高倍望远镜”,翻到《貌似很美》末篇《启示录》最后一页最后一节最后一行的最后一句,不禁哑然失笑。这最后一句是这样的--“失眠吗?肾亏吗?请服用第八代老鼠*精华液!睡好,身体就好!肾好,老婆就好!哦耶!”
  作者题外话:曾用标题《老鼠将成小资新宠》、《猫鼠聊斋》、《猫咪*精华液》 。 想看书来

雕刻者
将要开始的这个故事,我很喜欢,却很难写好它,它交织着笑不出来的欢喜和哭不出来的谬误,它是单一,是混沌,是清晨晶莹的露珠,是大血磅礴的夕阳。我无法直面内心*的真实,因为如果这样,我就得和死亡紧紧相依。我只能与这样的真实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半寐半醒的状态中,说起那个男人,那个雕刻者。  

  
  那是个古老的、散发着青铜味的村庄。故事开始的时候,关于他的一切,好奇的人们仅仅知道他有着不可触摸的脾气和一双纯黑的手套。他的眼神泛着深蓝的忧郁,经常专注地凝视远方,却又好像什么也没看。人们只能猜想,他的内心一定很绝望,却又燃烧着滚烫的情欲之火。 

  他无姓无名,我只好叫他雕刻者。为什么不叫他雕刻家呢?他四处冲撞的才华难道不足以为他获取一个“家”的称号?但我以为,以“家”称呼他是不妥当的,因为雕刻家是欢迎世人称之为雕刻家的,而我说的这位雕刻者,其冷酷的外表已严重伤害了世人的崇拜和俗气的引诱。

  他不喜欢交往,只与自己暗红色的小屋相依为命。小屋座落于村庄的边缘,浸泡在旷野粗暴的记忆中。他是在一天深夜来到这个村庄的,他的特别引来村民的围观,但都站得远远的,没有人敢上前和他说说话。他也旁若无人地建造起他古怪的小屋,很专注的样子。他戴着纯黑手套的双手阴郁地移动着,像收割血管的镰刀。      

  那可怕小屋的建成,也是在一个深夜。暗红色的小屋,浸泡在旷野粗暴记忆里的小屋,在昏昏欲睡的月光里,活像一颗狞笑的心脏。对着沉重的旷野,他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惨笑。第二天他就走了,几个月后,他带着一大群人陆续运来一些大石头。

  他开始雕刻第一块石头。好奇的人们偷偷发现,他雕刻的时候,是要把那双黑手套的摘下来的。洁白!太洁白了!他的手洁白得让村民们没法形容,只能睁大眼睛,对那些还没看见过的人说:那种洁白我跟你说不清楚,只有亲自看见你才明白。然而,让村民们眼界大开的还不是洁白,而是他用刻刀的手法,轻盈透明,像旷野上空的云朵飘过皎艳的月亮,意味无穷。村民们知道了,这不仅是一个怪人,还是一个高人。

  他用了一年,将第一块石头雕刻成了一个女人。人们说,就算月里的嫦娥见了他雕刻的女人都要自卑的脸红呢。可他看看自己的作品,随即举起大锤,将女人打得粉碎。一个村民有幸拣到一块残破的耳朵和一只完好的眼睛,被路过村庄的富商高价买去了。村民把钱给雕刻者,说,这是你的。雕刻者没要,也没说什么。只是,当他砸第二个石头女人的时候,几乎将她弄成了粉沫,让赶来的商人和艺术家们痛心得大呼小叫、搓脚捻手。渐渐,他们都不来了,因为来了,最终也只能看过一堆碎石,和几缕粉沫鬼魅一般向野外飘去、消失。也许,在雕刻者看来,不好的东西也不能留给别人,或者更冷酷一点说,即使在他看来不好的东西,他也决不让别人染指。 

  雕刻者只雕刻女人,雕成又不断毁坏。人们只看见他毁坏时的毫不痛心,全没看见他眼里更加幽深的绝望和焦灼。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要用四五年才能雕刻成一个女人。以前雕刻的女人,似乎都是同一个女人。现在雕刻的女人,却呈现出太多的面目,而且非常不清晰,除了人体隆起的*,很难看出他雕刻出的是女人。但世人还是难以摆脱好奇和诱惑,又有商人和艺术家们陆续而来,但他们大多数人彻底失望了,雕刻者雕刻的女人实在是太丑了。有一个金发的男人来拜访过他,在归途中自杀了。金发男人在遗书中写道:“他雕刻的女人,很像你,宝贝,可她最终会被他毁坏,像你一样消失在苍茫的海上,他恨他的石头女人,我恨你!”一个红衣女人也来探望过雕刻者,她请求他跟她一起离开,去过幸福的生活。她说得情真意切,但他只顾挥舞迷一般的双手,专心雕刻他的石头女人。最后,女人说,你想雕刻一个满足你心意的女人吗?你也知道,这不可能!你也跟我说过,这不可能!混蛋!说完就走了。雕刻者微微一笑,惨笑。 

  雕刻者又雕刻了几十年,当他雕刻完最后一块石头,已经五十岁了。最后雕刻的一个女人,依然面目全非,甚至连突出的*也没有了,但村民们说,他雕刻的依然是一个女人,理由是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只是凭感觉。村里的男人们私下承认,他这最后一块石头雕成的女人啊,真是悬乎,表面上没什么女人的棱角,可恍然间,竟有风情种种,引得他们躁动不安。雕刻者也似乎满意了,不再毁坏,静静地坐在女人旁边,十天十夜,不吃不喝,凝视着女人,冷酷的眼里,有丝丝柔情涌动。村里的男人们说,这下石头女人有救了。女人们发现自己的男人变得更加魂不守舍,就想,雕成女人的那块石头一定是妖石,砸了好!她们果然如愿以偿。第十天深夜,随着一声声可怕的、冰冷的巨响,村民们似乎听到了石头女人惨叫的声音,很可怕,地狱里渗透出来一般。他们仿佛看到了石头女人求饶的泪水和殷红的鲜血,只是没人敢开门看,任凭那可怕的叫声,一声接一声,敲打着阴森的黑夜。第十一天清晨,他们又看到了一堆碎石头和被废弃的大锤。雕刻者不见了。 

  村里平静了,雕刻者也似乎成了传说。九年过去了,地里冒出一般,雕刻者又来了,一如既往的冷酷忧郁,只是老了许多。他背负一长形石头,挣扎着走近他离别多年的屋子,可怕的,暗红色的屋子。当他把背上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哇!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但他一刻也不停息,从怀里抽出一把煞白的刻刀,往自己身上乱插一刀,然后用喝了血的刀雕刻起那块石头来。村民们说,这真是可怕,他疯了!离他远点儿!也有人说,他没疯,他只是不怕痛,他是高人。

  接下来的几天,不分日夜,雕刻者继续饮血雕刻。有时,他痛得昏死过去。有个好心的老太婆看不下去了,每次都把他救醒,给他水喝,给他东西吃。第九天,当他被救醒,他开口说了村民们听到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这一天终于来了。有深蓝的火焰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大海深处腾起的火焰。他开始往他的屋里推移那个依然不成型的石头女人。他本来是要把女人抱进去的,从他偶而闪现柔情和内疚的眼里可以看出,他不忍心这样推动他心爱的女人,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只能推。有村民想上前帮忙,被他用严厉的眼神止住了。他实在是太害怕有人碰他的石头女人一下。所以,他几乎是用他瘦弱的身体紧贴着石头将他的石头女人推进小屋的。这样的努力太可怕了,地上留下了触目心惊的血迹,在太阳的照耀下,怪异地蒸发着,远远地,有人嗅出一股浓烈的女人体香。老太婆哭着告诉村民,你们看见没有,我是看见了,那石头女人是活了,有血管呢,看得清清楚楚,流着血呢,唉!可怕啊……  

  雕刻者慢慢地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了村民们一眼。他的眼睛太可怕了,虽然离得很远,村民们还是感觉一股冷气从背心处升起,把刺眼的阳光碰得粉碎。在他们不由自主低下头去的时候,听得吱呀一声怪叫,往旷野奔去,消失在死了心的空茫尽处。当他们抬起头来,只看见雕刻者墨绿色的房门将惊恐的阳光挡在他们颤抖的视线里。 

  当大血磅礴的夕阳将古老的村庄和旷野笼罩,好心的老太婆终于说服心中的胆怯,推开雕刻者墨绿色的房门,随即大叫一声,往后便倒。村民们怀着惊恐万状的心情,往屋内看去,无头的石头女人俏立在屋子的中央,一颗鲜红的心脏,在她美妙的胸腔里平静地搏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雕刻者,他偎依着石头女人的身体,睡梦一般,空洞的胸腔,像是无声的微笑……

  
  这个故事就说到这里,似乎只能这样结束了,尽管我真心希望雕刻者和他的女人可以羽化升天。然而,想象终会结束的,一如生命的终结。我也只是在半寐半醒的状态中,说起那个男人,那个雕刻者。

沼泽上的毒兰
自创作《雕刻者》以来,再没写过类似风格的小说。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沼泽,沼泽里有女人,有马,还有骑马的人。有点启发,便成了《沼泽上的毒兰》这篇小说,只是,小说里没有马,也没有骑马的人,只有腐烂的语流。

  ——题记

  
  我爱那片沼泽,夜幕之中,安谧而危险,我暗地里想,它有一对硕大性感的乳房,安谧是它的左乳,冥冥之中,联系我的左心室,危险是它的右乳,焦躁之中,联系我的右心室,而它上面生长梦幻般萦绕的毒兰,犹如她散发芬芳的香舌,令我陶醉流连。

  我所在的城堡深沉古老,远离城邦的中心,成群的怪鸟在天空盘旋飞翔,像脾气古怪的云朵,从不发出任何声响。每天,城堡中的人们无法预知它们的来临。我已经说了,它们没有任何声响,当人们突然发现天空晦暗,没了太阳的光芒,那是它们来了,盘旋着遮盖整个天空。有时,从它们交错的空隙,突然射下一点灼热的光芒,反而显得阴森恐怖。

  然而我知道,它们实在是有声音的,我的耳朵听不见,心里却听得很清楚,我听见它们巫师一般密语:哎呀!多么美丽的城堡,多么芳香的人儿。我感觉到它们的饥渴,不免心惊肉跳,偏偏她告诉我,她就喜欢在这种恐怖的气息中,和我幽会。

  我实在喜欢她高贵的怪癖,喜欢她天真的危险。她磅礴的激情,犹如无法控制的暗流,能让我尽情领略到肉体的肮脏与妙曼。我实在喜欢那堕落的*,那种毫不保留的灵与肉的倾泻, 让我知道我也是危险人物一个。

  怪鸟来临的时候,我就出发了,我要穿过那片沼泽,我要从那妖娆的毒兰里采摘最纯洁、最危险的一朵,送到她幽暗的鼻息中。要是我一不小心,沼泽就会将我一口吞掉,做了它永不言语的奴隶,用身体的腐烂,滋养那梦幻般萦绕的毒兰。所以,采摘毒兰时我是小心又小心的——比起诱人的毒兰,她更无可比拟,我愿意去滋养她,而不愿意葬身沼泽。

  在沼泽里穿行,我得提防那些被沼泽吞噬的男人,他们像我一样,因疯狂渴慕她而采摘毒兰,幸运的是,他们总得不到她的欢喜。我知道他们对我怀有深深的怨毒潜伏于此,我得提防他们突然从毒兰中探出阴险的爪子抓住我,像宰杀绵羊一般对我,然后把我当作礼物,献给凶险而美好的沼泽。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得不到她的欢喜,因为他们不敢在怪鸟出现的时候,从城堡里出来采摘毒兰,而且不敢像我一样,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最危险的毒兰。在她看来,在怪鸟的惊吓下,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到的毒兰有一种绝望的美,而这种绝望的美是世界上最好的*。

  还没靠近沼泽我就想,如果这些怪鸟把我啄食得只剰下白骨也好,因为上次她对我说了,我的白骨是世上最美的毒兰。我问她如果有一天真得到了我的白骨她会怎样。我记得她优雅地笑起来,露出月亮般冰冷的牙齿,说,我要把它碾磨成粉,撒在最危险的毒兰下。我问,难道我每次采摘给你的不是最美最危险的毒兰?那你告诉我最美最危险的毒兰是哪一朵,我一定给你采来!她说是沼泽最深处最边上的那一朵。

  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我要是去采摘那一朵,我就永远回不到城堡了,可城堡里还有我的妻子,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我,她怎么生活下去。要知道,每逢怪鸟来临的时候,她总抱紧我,像只战栗的猫咪。可每当这时候,我总要找借口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小心肝,我这就出去看看,我要找到这些该死的怪鸟那该死的鸟窝,一把火烧个精光。妻子的眼里便闪烁着一团幽暗的火,像是赞美我的勇气,又像是狡黠怨毒的怂恿,总之很让我受用,便一本正经走出城堡,大摇大摆往沼泽地走来。

  说句诚实的话,要是我真知道怪鸟的巢在哪儿,要是我有足够的胆量,我也不会去毁了它,因为我得让我那危险的情人继续保持她焚烧的激情。我得在怪鸟的惊吓里,到该死的沼泽地,给她带去绝美的毒兰。再说句诚实的话,我多么害怕那些怪鸟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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