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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暴君刘璋-第29部分

小说: 暴君刘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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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与大人同为皇室宗亲,许昌宫上天子亲口承认的民间皇叔?”周不疑沉默思索了一会:“刘备起于草莽,闻达于黄巾,徐州援陶谦,淮南征袁术,屡屡不可为而为之,恪守皇裔身份,手下关张二员猛将,倒是一个当世豪杰,可是我没看出刘备具有大人说的特质。”

“那是因为他没机会表现出来,要成霸业,必须具备两点,一是主上有御下之能,二则有文武两翼,刘备素以仁义为本,得民心也得臣心,手下关张二将皆万人敌,可惜文臣孙乾简雍皆碌碌之辈,如果给刘备一名像不疑一样的军师,双翼齐备,必然龙飞九天,直上云霄,而那时不疑也可看到刘备是怎么用人不疑的。”

这时法正突然插口,以不屑的口吻斥道:“刘备虽称皇叔,可法正却没看出这刘备有主公说的这么厉害,黄巾之乱表现平平,能援助陶谦全赖吕布偷袭徐州之功,征伐袁术更是只走了过场,最后还把徐州丢了,现在坐困许昌,能有何作为?至于关张二将,勇则勇已,却是匹夫之勇,我若为帅,宁要一个张任,不要十个关羽张飞。”

“哈哈哈。”周不疑大笑起来,稚嫩的脸肚在月光下一颤一颤的:“法先生就不用故意贬低刘备,防止我去投奔了,你家主公在夸奖那刘备的时候,已经又有杀我之意。

不过,周不疑虽不怕死,却也不求死,我还是为自己分辨一下,以求见到明天的太阳。

大人把刘备抬的那么高,既是因为心中涌起的杀意,更表明大人对这个刘备心存忌惮,能让大人这样的雄主心存忌惮,说明这个刘备肯定有过人之处,可我周不疑也不可能因为大人的几句话,就屁墩屁墩的跑去许昌投奔刘备,何况,我已经找到我人生的乐趣。”

“人生的乐趣,什么?”刘璋和法正都是一愣。

周不疑对刘璋道:“我想先问大人一个问题,我的乐趣是否可乐,全看大人的回答。”

“请便。”

“大人对昨天那场重农抑商的辩论怎么看?”

刘璋沉吟一下道:“许靖和秦宓的辩论,纯属鸡鸭同堂,一个说富国强兵,一个说维持国家稳定,根本没有可辩之处,至于你和许靖,你不过是看准了许靖出生世族,不懂农桑,抓住商业乱德乱政不放,还扣上商人非劳动者的帽子,却对商业竞争对生产力的反哺,社会财富对社会稳定的反哺避而不谈,如许靖这般浮于表面的士大夫怎么可能辩得过你。”

周不疑笑着道:“周不疑没有看错,大人的冷静和见识真的超乎常人,答案比我想象的要好,这样,我的乐趣也就可乐了,我的乐趣就是看大人能在改造天下的道路上走多远,在这之前,我不会投靠任何主公。

万里长城今犹在,百十秦关已汉土,始皇帝修筑万里长城,必将庇佑我华夏千年,苦难的百万徭役,换得的是万千国人世世代代的安宁,可是随着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秦王朝拉下了悲凉的大幕,甚至始皇帝也成为不折不扣的暴君。

四科举仕,土地令,限价令,商农并举,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也是千古帝业,碌碌庸人谁能有如此雄心?然而江州屠杀又何尝不比秦皇的苛政?常人选择这样一条路,必然埋葬于半途。

但是大人有冷静的头脑,超凡的见识,还有一群忠心的良臣勇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大人说不定真能扫清**,开创一个崭新的大汉天下,虽然可能小的如浩瀚极远之星辰,但这又何尝不值得期待?即使败亡,也何尝不值得祭奠?”

周不疑说着笑了一下,“如果大人成功,周不疑乐得看到华夏革新,如果大人失败,如果那时我周不疑还没死,我会把大人的所作所为写成一本书,就算被当世的人唾骂,也必定与大人一起名垂千古。”

周不疑喝了一口茶,悠闲地道:“大人的杀气散了,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了,今天大人放过我,我周不疑欠大人一次,必有回报之日。”

周不疑笑着站了起来,走出葡萄架外,对着月光叹了口气。

“九州浊污兮月独明,皇朝霸业兮堕凡尘,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乱它四百年,月光照白冰……”

周不疑仰首而吟,法正看着周不疑月光笼罩下的小小身形,喃喃地对刘璋道:“主公,周不疑的才华旷古绝今,真不打算杀他吗?”

刘璋缓缓摇头,叹道:“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我现在明白周不疑不出世的原因了,留着吧,如果他真的投效别人,那也当是千古豪杰,输给他,不冤。”

第064章能降服你的人

看法正还不能释怀,刘璋笑道:“难道没有周不疑我们就做不了事吗?我相信有孝直在,一样能平了张鲁庞羲这群跳梁小丑。”

法正释然一笑,振振精神道:“主公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做的是在江州花园就决定了的,无论前方多么险恶,法正也一定陪主公走下去,何必在乎有无一个周不疑,张鲁庞羲,皆庸碌之辈,如果我们连他们都拿不下,一切豪情壮志岂不成了笑话。

此役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主公,法正相信你当众宣布三月后征伐张鲁,只是麻痹张鲁和庞羲,让他们按照主公提供的时间表做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可连夜就到张任的绵竹军营,庞羲一定想不到我们刚结束四科举仕,就兵发巴西,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璋背负双手,摇摇头道:“话是没错,可是我还在等一个人,等等再发兵吧。”

“什么人如此重要?”

刘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凉了,放下茶杯,缓缓道:“给我七天时间,如果七天之后还没有消息,我们立即出兵,你回去秘传张任,让他准备好兵马,告诉他,我只要精锐,东州兵一万绰绰有余,其他部队你让张任像日常一样训练,甚至可以松懈。”

法正点点头,明白了刘璋的用意。

“还有,刘循病了,本官从明天开始要陪着刘循,不议政了。”

“小公子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法正一惊,虽然刘璋正值盛年,但公子病重也是一州大事。

刘璋横了法正一眼:“是不是被周不疑一闹,你脑袋就不敢想问题了?”

刘璋说完出了葡萄架,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随着鬼节祭天和四科举仕的结束,益州新政终于走上轨道,明天又不用议政,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可以睡一次好觉了。

刘璋回了房,荷花走过来对法正道:“法先生,老爷让先生在州牧府过夜,吩咐婢子为先生安排房间,请跟我来吧。”

法正走在荷花后面,想着巴西之事,周不疑说一月下汉中,而自己竟然一月下巴西都不敢保证,在这种差距面前,如主公所说,好像自己都不敢用脑子了。

法正用力拍了几下额头,努力去除周不疑的影响,前面的荷花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法先生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对了,这诺大的牧府怎么空落落的。”法正掩饰尴尬。

“以前很热闹的,后来老爷把那些歌女都遣散了……”

第二日,益州文武进牧府议事,被告知小公子生病,主公亲身照顾,无暇政事,虽然满心不解,但都沉默着散去。

第三日,还是同样原因,一些文武已经开始摇头叹息。

到了第五日,群臣终于忍不住了。

“小公子生病,自有丫环仆妇照料,怎劳主公亲为。”

“就算主公爱子心切,这议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现在竟然连册子也不看了,唉。”

“难道主公认为官办作坊、四科举仕之后,就可以安享太平了吗?这真有点考虑欠妥啊。”

群臣议论纷纷,嘴里说的客气,心里却都以为,是不是以前那个纵情声色的主公又回来了,文官之首黄权看着也很焦虑,这样下去人心惶惶,迟早要出事,对王累道:“王大人,还是你去劝劝大人吧,如果小公子真有什么病,送到医馆即可,不可延误政事啊。”

王累也早对刘璋不理政甚是不满,黄权一说,立刻愤声道:“主公如此作为,实为庸主,我这就去劝谏主公,哪怕不要这颗头颅,也一定劝到主公出来。”

王累走后,法正把黄权叫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黄权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主公……,唉,我这就叫王大人回来。”

“喂,等等。”法正一把将黄权拉了回来,看着袍袖飞舞的王累,笑着对黄权道:“让他去吧,我喜欢看这倔强的瘦高个挫败的样子,何况,他去了,我们的戏才演得真。”

“这……黄某似乎得罪一个同僚了。”黄权叹道。

牧府院中,刘璋正坐在交椅上看萧芙蓉与好厉害对打,自打好厉害来了府中,牧府就有了两个吃货,唯一不同的是,好厉害不喜欢吃花样,每顿一盆肉一盆饭就好了,为了这两人,府里不得不多请了一个煮饭的。

两人都是蛮人,又有共同的兴趣,一下子就对上眼了,几天的时间下来,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了好厉害,刘循终于从萧芙蓉魔掌中解脱出来,这时正趴在刘璋旁边的小石桌上写字。

刘璋抓起一把盘子里的花生米,边吃边对刘循道:“循儿,你偶尔也放松一下,不要太用功了。”

“就是,人笨才用功,聪明人都用脑的。”一旁的周不疑笑呵呵地道。

刘璋冷着脸对周不疑道:“不说风凉话你会死?用脑?昨晚我还看到某人大半夜配药呢,循儿那时可早睡了。”

刘循却不生气,写满一页字,又抓起一把竹简,转身对周不疑道:“不疑哥哥,教我写诗好不好?”

刘璋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儿子怎么这么喜欢写诗,字还没认全呢,诗倒是写了上百首,都可以出诗集了。

周不疑为难地挠挠头,最终还是在刘循可怜和期盼的眼神中屈服,拿起笔指点起来。

刘璋带着笑意看着两个大小孩子,就在这时,王绪上前道:“主公,外面又有官员来劝谏了。”之前黄权已经默默来过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所以今日才会叫王累来。

“不见。”

“来的是王累王大人,他寻死觅活的……”王绪为难地道。

“哦,这下麻烦了,”刘璋皱了皱眉:“这样,你们让他先闹着,闹个几次如果还不消停,就给我抓起来,关大牢里去。”

“这……不太好吧?”王绪迟疑着。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哦,对了,你让士兵看紧点,千万不可让他寻了短见,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就别想活了。”

“是是是。”王绪忙不迭答应去了。

刘璋轻出了一口气,黄姑娘,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第065章天下都容不得你

黄玥的消息最终没有传来,刘璋将政事全部交给了黄权和王甫,严颜、邓贤留守成都,在第七日夜晚亲率五百轻骑到达绵竹,而此时张任早已准备好一万精兵恭候。

刘璋到达军营后,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就进帐篷睡觉了。

张任召集绵竹的三万士兵,大宴三军,同时一万精兵拆散,分批出关,遁入黑暗山林之中,一个时辰之后,刘璋率着这一万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巴西快速进发。

秋日的清晨,一名穿着白底浪纹流水线衣裳的女子,出现在成都街头,手里提着一把剑,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白皙的玉容因为清晨的寒冷泛着微红,她的面前是四科举仕的考场,冷冷清清,武考的擂台早拿来给布匹作坊晒棉花了。

女子名叫曲凌尘,出身蜀北世族曲家,从小跟随一名世外高人学武,这时刚刚学成归来。

黑色的眼睛四顾,曲凌尘走近一个拿着竹篾扫把扫地的大爷。

“伯伯,这里不是四科举仕吗?怎么没见人?”

大爷看了曲凌尘一眼,大声道:“闺女,你咋这时候才来啊,考试都结束好多天了。”

曲凌尘默默地走出长街,心里叹息一声,自己深山学艺十年,却无用武之地,好不容易在嘉陵看到四科举仕的告示,不论男女皆可应试,连家也没回,就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黎明的光线洒在急速行军的队列上,刘璋有些疲惫,几乎睁不开眼睛,把催促行军的张任叫来,“我们到哪里了?”

“回禀主公,我们连夜过了涪城,奔行八十余里,绕过梓潼,现在应该在梓潼东面了”

“梓潼?”刘璋跳下马来,长出一口气,一边走向河边一边对张任道:“前方是庞羲的地盘,白天不能行军了,传令全军宿营。”

“是。”

张任领命而去,刘璋刨着河水洗了一把脸,法正也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刘璋看了一眼河水中的倒影,笑道:“累吧,赶快去趟会。”

“是累,可是睡不着。”法正屁股软倒在草地上,看着远方的山峦道:“那边就是巴陵地界了,巴陵是巴西的门户,巴陵守将是庞羲的胞弟庞溟,如果久攻不下,庞羲得知消息必定快速与张鲁合流。”

“攻不下,那就里应外合吧。”

“主公在巴陵有内应?”

“没有。”

刘璋站起身来,对好厉害招了招手,好厉害拿着刘璋吩咐匠人房给他打造的两杆大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好大将军,现在有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需要你冒生命危险完成,你敢去吗?”

好厉害把大锤往肩上一扛,大咧咧道:“有何不敢,我说了你叫我杀谁就杀谁的。”

这时张任走过来,“主公,中军帐已经搭好,主公还是先去睡会吧。”

刘璋拍了一下好厉害的肩膀,转对张任道:“张将军,巴陵守将庞溟,庞羲心腹,统率五千军镇守巴陵,巴陵易守难攻,短时间绝不可下,何况我们也没有攻城器械,我意,由一员将领扮成文官携恩旨进入巴陵,立斩之,收巴陵守军,张将军觉得军中何人可去?”

法正和张任同是一惊,没想到刘璋这么直接,可仔细一想也觉合情合理,平定庞羲是益州内战,巴西的军队也是益州的军队,只要主将死了,部曲投降十之**。

只是那去传旨的将领身死也是十之**,这实在是一项危险的任务,而且还必须冷静、保持文官仪态,条件着实苛刻。

张任考虑半响,朗声回道:“末将愿往。”

刘璋摆了摆手:“你不行,我给你说过,你是军中上将,岂能逞匹夫之勇,难道军中除你张任外,就没有一员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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