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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小军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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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露知道督军心里在想什么:“督军,眼下我们的手还伸不到湖南,先安定好西方再说。”

王恒岳点了点头:“北京呢?”

“黎元洪那张位置坐着难受啊。”王庆露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在武昌起义时糊涂地做了民国元勋,又在袁世凯称帝失败后,莫名其妙地坐上了总统宝座。他接任总统后,对的各项问题由不问而要问,由要问而多问,他认为小事可以不问,大事必须过问,这对段祺瑞是无法忍受的。段祺瑞本已苦于国会给他的困扰,使他不能独断独行,再加上黎元洪遇事总是掣他的肘,使他感到非常受不了。他有时向他的亲信抱怨说‘我是要他来盖章签字的,不是请他来压在我的头上’……”

王恒岳一笑:“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和我没有关系,不过他们之间有一点是完全站在一个立场上的,那就是裁军和废督!”

在袁世凯时代,他曾授意黎元洪发出主张各省军民分治,和废督裁兵的通电,袁世凯希望借此试探能否在各省行得通,只要各省不坚决反对,他意思是先将都督和民政长两个职务分开,然后着手裁兵,各省都督一律裁撤,各省军队一律直属中央,把各省军阀割据的局面转变成中央集权的局面。当然,这个计划是得不到各省军阀的支持,不过这是一股正流,全国明达之士都支持废督裁兵的计划。这个计划虽孕死腹中,然而黎元洪却因此而获得虚名。

在护国倒袁期间,由于战争的关系,所以南北双方都尽量扩充军队,全国军队究竟有多少数目,谁也无法统计,因为如果调查人数,是为了达到扩充的目的,自然尽量夸大。可是袁世凯死后,全国重归和平,当务之急,在于复员,减小军队员额是复员的第一步,但这却是极其困难的问题。

段祺瑞在袁世凯死后,想方设法要把北洋势力进入西南,这便造成了更混乱的情势。

如在四川和湖南两省,尤其是四川!

四川已经非常明显是属于王恒岳的势力了,硬来肯定不行,但如果通过裁军和废督,那么王恒岳如果再行强硬抵抗,那么对他的威望也会造成很大影响。

只是军人出身的段祺瑞想的实在有些简单了,不光是王恒岳,那些盘踞各地的督军们,有哪一个肯裁军废督?

在这一点上,大小军阀们抱着的是和王恒岳完全一样的态度,段祺瑞是根本无法达到自己裁军废督目的的!

全国只是表面上的和平和统一,事实上西南各省,无论是王恒岳的四川、唐继尧的云南,还是刘显世的贵州,对北京仍采取一种貌合神离的态度,继续把持税款,扩充军队。

不只是各省不肯听命中央,甚至平素以笔杆为武器的进步党也想在西南地区建立私有武力,这可以从梁启超给他信徒的信中看出这种野心:

“吾侪自命为稳健派者,曾无尺寸根据之地,惟张空拳以代人呐喊,故无往而不为人所劫持,无时不为人所利用。”

进步党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组织,只是通过梁启超和蔡锷的关系,在四川和贵州有点力量,再加上岑春煊和陆荣廷的关系而在两广有点力量。

梁启超很想把四川、贵州和云南几地变成进步党的根据地,建立武力基础,把进步党变成一个有实力、有根据地的党派,以便在中央争取更大的权力。

可惜的是,这些地方上的军阀们,又怎么肯让几个笔杆子进入自己的地盘?梁启超和进步党的“理想”,永远也都只能停留在理想的阶段而已。

“不过,还是不得不妨的。”王恒岳沉吟了下:“这些笔杆子们,有的时候具有很大的杀伤力,甚至比大炮机枪还要厉害得多那。”

“是,据我所知,四川的那些进步党已经开始在活动了,并且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刊登着一些对我们不利的文章,应该采取一些措施。”

王恒岳冷笑了声:“那我们也先同样利用报纸反击!”

第二百四十章 古梦枕

四川进步党和“中国国家社会党”的嘴仗终于开打了!

一方以《进步报》为阵地,一方以《四川日报》为阵地,各自鼓吹各自的思想,嘴仗打的热火朝天。

进步党一方的领袖是梁启超的弟子古梦枕,这人是梁启超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在报上不断评击王恒岳,说其不过是个四川独裁军阀,阻碍四川进步的罪魁祸首云云。翻来覆去的意思,只有进步党才能救中国,才能改良社会。

其实无非就是要让进步党的势力进入四川而已。

梁启超的一枝笔,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所谓“妙笔生花”也不能形容其文章之精妙。而这位古梦枕更是得到了自己老师的精髓,写得一手锦绣文章,骂起人来针针见血,字字锋利,篇篇文章写的,能让人国社党的人恨不得生食其肉。

而国社党这边的一众御用文人就要差得许多了。国社党才成立不久,大多是由青年军官组成,临时请的几个笔杆子,大多是前清秀才之类,想为王督军唱赞歌,可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老生常谈,两边文章一比,高下立判。

几天一过,在古梦枕一枝笔的进攻下,国社党节节败退。

自从王恒岳组建军队以来,一次败仗也都没有吃过,可在论战上,却眼看就要一败涂地。

古梦枕的文章也送到了俞雷手里,俞雷的一枝笔在王恒岳集团里也是有名的,当年署名“雷公”写的文章,篇篇精妙。可他把古梦枕的文章仔细看了一遍,把报纸朝桌上一扔,叹了口气:

“骂不过!”

王恒岳集团的第一枝笔都说了这样的话,还有谁能骂得过古梦枕?

“骂不过,可却有办法打赢这场嘴仗!”俞雷却忽然说道。

接替原来黑铁位置的部下闷棍怔了一下,不是非常明白。骂都骂不过了,还怎么打赢这嘴仗?

俞雷微微一笑:“嘴仗,不过是游戏而已,真正靠的,还得是军队和枪。可知道恒帅为什么要打这场嘴仗吗?是要让国社党在政治上站住脚,在立场上站住加!打仗固然重要,可将来也不全是打仗……”

……

“青顶兄,干!”

“干,干!”

酒楼内,这一桌显得特别热闹。七、八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聚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纷纷举起杯来,敬坐在首席的古梦枕。

古梦枕嘴角带笑,脸带得意,一一个众人喝了,略有几分醉意:“黄阳兄谬赞,小弟不过是随后涂鸦了几篇文章而已……”

“黄阳兄”一竖大拇指:“青顶何必如此客气?你的那几偏‘涂鸦’之作,就连令师任公先生看了也都赞不绝口。”

周围一片迎和之声,古梦枕摆摆手微笑道:

“恩师那是为了勉励小弟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弟虽然再不成气,可要连国社党的那些当兵拿枪的都写不过,实在是无颜见人了。他们拿枪可以,难道还拿得笔吗?”

一阵哄笑,尽管边上就坐着三个当兵的,早就怒目相视,可这些人却浑不在乎,叫黄阳的笑着说道:

“只怕那些当兵的拿起笔来有千斤之重,又或者有人连自来水笔都从来未曾见过。”

又是一片哄笑,边上当兵的再也忍耐不住,当中的一个下士猛然一拍桌子:“狗日的,在骂谁呢?”

古梦枕斜着眼睛看去,一点不怕:“又未说足下,足下何必空自多情?”

他的同伴笑声更大:“青顶兄的这句空子多情他们能听得懂吗!”

“狗日的!”那个下士大怒:“老子们为了国家流血奋战,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唧唧歪歪,除了发发牢骚还会做什么!”

古梦枕也是酒喝的多了,忽然不惧,站起来大声说道:“国家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乱的,北京死了一个皇帝,难道四川还想出一个皇帝吗?王督军?他早晚也得和袁世凯落得一个下场!”

下士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骂恒帅:“狗日的,他在骂督军,打他的狗日的!”

操起一张凳子砸去,险些砸中古梦枕。

三个当兵的随即扑了过来,一人抓住一个就打。

论打架,这些人可就不是当兵的对手了,不过好在人多,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倒也还能坚持。

忽然,那个下士闷哼一声,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退了下来,手污着腹部,一张手,全是鲜血,腹部上,插着一把短刀!

这一来风云大变,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里。

“班长!班长!”两个当兵的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自己的班长。

古梦枕和他的同伴们也吓傻在了那里,打架居然打出人命来了!

“他,他杀我……”下士用手指了下古梦枕,然后轰然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古梦枕面色苍白,连连摆手。

就在这时,十多个警察冲进了酒楼,带队的朝地上的下士看了一眼:“快送医院!”

把下士抬了出去,带队警察脸色阴沉的朝古梦枕看去,古梦枕一迭声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谁,杀的可是军人,这事情闹大了。”带队警察也不和他多说:“都和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

古梦枕提心吊胆的坐在一间全封闭的屋子里,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自己被带进了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过问过。

周围到处都是可怕的刑具,有些古梦枕根本就没有见过。

之前也叫了几次,可却根本没有人来搭理自己。

那个当兵的怎么样了?会死吗?要是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可那人真的不是自己杀的,自己哪里来的短刀?

想到这,才稍稍觉得安心了些。

门终于被推开了,一个身材不高,面色有些发青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古梦枕想站了,挥了挥手:“不必。”

在古梦枕对面坐下,很客气地道:“你好,我叫俞雷。”

看到这人说话客气,古梦枕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俞先生,那个当兵的真的……”

俞雷又挥了挥手,翻开了随身带来的卷宗:“古梦枕,原名古天德,字符养,号青顶,笔名梦枕,师从梁启超,二十七岁……”

这人对自己的一切如数家珍,想来也认得自己的老师梁启超先生吧?那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了,想到这,古梦枕稍稍放下些心来。

“酒楼中斗殴,将一名军官刺成重伤……”俞雷说到这朝古梦枕看了一眼:“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没有?”

“什么?”古梦枕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就是没有了。”俞雷站了起来:“判决死刑!”

“什么!”古梦枕“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凭什么判我死刑?我说过了,那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人 ?'…'我是梁启超先生的弟子,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况且就算真的是我干的,你也得先经过审讯,然后由法院来定我的罪!”

“你说的那是别的地方,可这里是我的地盘。”俞雷淡淡地道:“我杀你就好像杀一条狗,砍了你的脑壳子,然后把尸体拿去喂野狗,一点痕迹也都没有。”

“你,你!”古梦枕指着俞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目无法纪,我无法无天,我滥杀无辜。”俞雷帮他说了出来:“可那又怎么样?你能到哪里去告我?”

古梦枕目瞪口呆,他从来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俞雷淡淡地道了:“不过,还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你活命。”

“法子?”

俞雷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听说你文章写的不错,我国社党现在真当用人之机,你如果肯脱离进步党加入国社党,我不但不要你的命,反而还给你享不尽的富贵。”

古梦枕忽然明白了,冷笑连连:“原来你是王恒岳的走狗!好,你杀吧,你杀了我,我的事迹终有一天也会让全国知道,到时候我虽死犹生,可你和王恒岳虽生犹死!”

“有道理,有道理,我是恒帅的一条走狗,你也不怕死,很好,这很好,怎么办?”俞雷拍着脑袋苦苦思索,忽然道:“啊,有了。”

拍了下手,门被推开,几条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大盘封的好好的大洋。

俞雷用手点了点大洋,又用手点了点古梦枕背后的刑具:

“要么帮我做事,这些大洋全是你的,将来你要多少都有。要么不答应我,我也暂时不杀你,我会狠狠的折磨你,一直折磨到你觉得生不如死为止!”

古梦枕心中恐慌,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却咬着牙硬撑道:“来啊,我不怕你们,天地昭昭,我……”

“那其它的就是废话了。”俞雷也不动气,拿起一卷大洋拆开,把大洋哗啦啦的落到盘子上,“大洋啊,好东西啊,居然有人不要。”

猛然面色一变:

“来呀,好好的侍侯古先生!”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是他的天,地是他的地!

“停!”

俞雷一挥手,鞭子停了下来。

朝古梦枕看了眼,又晕过去了,俞雷示意了下,一大盆冷水婆了上去,古梦枕这才悠悠醒来,“呜呜”的似乎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捂上你的嘴吗?”

俞雷微微笑着:“因为我怕才打了你几鞭子,你就求饶,这样就失去乐趣了。”

古梦枕的腿在那不断的颤抖着,他发现自己失禁了。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人,恶魔!恶魔!这个人绝对是个恶魔!

俞雷这才让他把压舌球从古梦枕的嘴里拿出:“青顶先生,他们是这么叫你的吧?现在你可以为恒帅办事了吗?”

古梦枕怕,怕得要死,他想要答应,但只要一点头自己的名节就全毁了。

俞雷太知道此刻的古梦枕心里在想什么了,因为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

“把他的手指头砍下来!”

“不!”

俞雷话音才落,古梦枕已经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他绝对相信俞雷一定能做得出来,少了手指,对于他来说甚至比死还有无法忍受。

俞雷微笑的看着他,古梦枕终于颓然说道:“我……我答应你……”

俞雷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

在《进步报》拥有了古梦枕这一王牌武器,步步紧逼,打的国社党根本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一个笔名叫“卫兵”的人忽然冒了出来。

这人一连发了几篇文章刊登在《四川日报》上,笔锋之犀利,让人叹为观止,简直不在那个古梦枕之下。每篇文章都是在那为四川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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