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娶大脚女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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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觉得：把女人及其子宫暴露在危险（打猎、战争、长途跋涉）之下太冒险了，不利于整个社会。女人是保障人类后代繁衍所不可缺少的，过去如此，现在仍然如此。
　　工作效率也是支持性别分工模式的一个理由。女人过去常常（现在依然如此）是照顾孩子的一方。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女人通常负责离家较近的劳动的主要原因，因为这样她们的工作就可以随时被打断，以兼顾看护和照顾孩子的责任。＇72＇
　　因体力差异而导致性别分工，这一理由颇有些靠不住，这里有几个原因：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存在个体差异，而且，显然并非所有的男人体力都永远比女人强。多数情况下，劳动的性别分工并不能被简化为实际上的体力差异；同样，体力上的差异也不能说明性别分工的合理性。劳动的性别分工是由那些在社会里强占了最高地位（也许是因为体力上的强大，也许不是）的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创造并制定出来的。经过代代相传，这种强制模式得到了加强和巩固，因为孩子们通常会仿效与自己同一性别的成年人的工作行为，年轻的一代也容易接受老一代人强加于他们身上的现有模式或角色典型。
　　那么，对与性别有关的工作问题，谚语又说明了什么呢？在谚语中，什么样的工作更体面，或者什么样的工作不体面？什么样的工作“只”属于女人？又是为什么？工作所获得的利益哪去了？女人在工作的时候是否快乐？她们是否享受工作？现实中男人和女人所从事的工作在多大程度上是相互对立、相互补充，又或有着严格的等级区别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以使我们深入了解跨文化模式。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的许多情况下，由于不具备合适的生理性别结构，人们被拒于“男性”或“女性”的工作领域之外，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也可能会使我们更好地了解个中门道。
　　　　【“女人的事”】
　　嫁吧，嫁吧，要不谁来做家务呢？（西班牙语）
　　做饭、洗衣、打扫，这些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必须要做的工作。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通常是：上层阶级的人把这些工作交给下层阶级的人去做——他们的奴隶或花很少的钱雇来的体力劳动者。今天，有经济能力的人们会求助于家用电器，以使自己生活得更舒适，并且把时间省下来去做一些更有意思、回报更高的工作。如果可以选择，洗衣和打扫似乎并不是许多人热烈追求并全职从事的满意工作。这一点可从以下现象得到证明：即女人越来越多地要求平分家务，至少在当今精英家庭中受过教育的、享受特权的夫妻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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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工　作（2）
总的来说，家务虽然一直必不可少，但却并未从受益人那里真正得到应有的高度尊重。一些谚语指出，有些人意识到了这点，正如一则来自喀麦隆的昆都语谚语所言：“坏丈夫看不到妻子所做的一切。”或者，如下面这则波多黎各的西班牙语谚语所说：“他走进干净的房子，坐在摆好的桌子旁，却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付出的代价。”这里人们显然是在同情那个做了这些家务的人。至于做家务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并不清楚；但受益者却显然是个“他”。在谚语当中，世界各地女人的主要工作可以归纳为以下四项：
　　看孩子（从哺乳到摇摇篮及其他形式的照顾）
　　清洁（包括扫地、洗衣等）
　　煮饭（包括所有准备工作：研磨、烧炒、烘烤、打水、拾柴、采集香草和其他调味品等）
　　手工（纺线、织布、针线活、编织等）
　　和其他谚语一样，有关工作的谚语也大力反对离经叛道的行为。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工作要有性别分工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如此？这其中的原因和原则可能各不相同。柏柏尔人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讲的是女人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集市或市场：很久以前，女人想要有自己的集市，于是她们就抵制男人的集市。但是，尽管男人们接受了女人的集市——这个故事强调，女人显然要得到男人的允许——她们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因为女人把时间全都浪费在化妆打扮和聊天闲扯上了。这个故事最终以一则谚语结束：“女人的集市从未开过张。”（摩洛哥）因此，在相关社会里，市场活动被认为是男人的领域。另外一个例子来自阿散蒂文化：“女人卖鸡蛋，不能卖弹药。”女人不应该卖弹药，因为枪和弹药属于“男性”打猎和打仗的范畴，而养小鸡和卖鸡蛋才是女人的事情。
　　在坦桑尼亚赫赫人及其他一些人群中，农场里的工作也按性别分了工，正如下面这则有些模糊的谚语所言：“锄头是母鸡，弯刀是公鸡。”意思是说，女人耕地，因此使用的工具应该是锄；而男人的工作是伐木和开荒地，然后女人才能开始干活——耕地。“男耕女织”是则汉语谚语。这一观点在另外一则谚语里得到了加强，而这则谚语又对角色转换的危险性提出了严重的警告：“女耕田，旱三年。”此外，谚语中还记录了许多其他男女分工的习俗：
　　只要有男人在，女人就不能敲开坚果。（阿散蒂语）
　　劈开［动物的］脑袋非女人所为之事，喝啤酒亦如此。（吉库尤语）
　　如果男人有个好厨子，那他又何必烧伤自己的手指呢？（广泛流传的阿拉伯谚语）
　　也许她不太听话，但还是要洗尿布。（印度尼西亚语）
　　无需多加解释。世界各地的谚语都在提醒女人们，做好那些她们适合做和应该做的事情，不要跑到属于男人的领域里瞎掺和，男人也同样。多数情况下，谚语只是简单地告诉人们，世事如此：
　　收获之后，女人织布，男人打铁。（泰语）
　　正月十六祭祖灯灭，男孩上学，女孩纺线。（汉语）
　　女儿纺线，儿子拿盾。（西班牙语）
　　父亲伏案，母亲洗碗。（美国英语）
　　以上这些谚语并未明确提出一个价值标准。然而，在大多数社会里，打铁被视为一种颇值得尊重的专业技能；而且与待在家里做手工相比，上学也通常被视为走向进步——因而也是取得权力和地位——的一个重要途经。学校教育最终使人“伏案”，而且见“世面”也通常比一辈子待在家里更重要。除此之外，谚语中还常常表现出对女性受教育一事的强烈怀疑，甚或有时还会直接拒绝这种选择，因为接受教育与家庭妇女的职责背道而驰，用一则丹麦语谚语来说就是：“受过教育的女人，笨手笨脚的主妇。”不管有没有头脑，女人都无法逃脱其命运，而她们那无法逃避的家常工作和责任又在谚语中反复被强调：
　　女人生来为做家务事。（拉迪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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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工　作（3）
婚姻就是女人的职业。（巴西葡萄牙语）
　　一则波斯语谚语如是说道：“男人信奉上帝，女人在意世俗。”其意思是说，男人是精神的，而女人是世俗的，从宗教的意义来看，前者优越于后者。另外还有一些谚语指出男人和女人是互补的：“女人是滚动的轮，男人才是赚钱的人。”一则来自叙利亚和黎巴嫩的阿拉伯语谚语如是说道。其意思是说，男人负责赚钱，而女人的职责就是保证家里的活都做好了。换言之，男女双方在建设美好家庭方面都必不可少，而他们的工作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家。
　　在谚语中，唯一可使女性在经济上独立的　“职业”是卖淫。一则中立的米尼安卡语谚语指出：“妓女用下半身赚钱为生。”这也就是说，她的下半身是她的生计来源。尽管如此，从事这种职业的女人通常在道德上都会受到严厉的指责。以这种方式为生的女人为社会所不容，但那些男性消费者却不然：
　　找妓女就如同用公共浴室里的桶，用完后不用再理她。（阿拉伯语）
　　可以花钱买的女人像吐出的泡沫一样贱。（希伯来语）
　　也许男人们也受到了谴责，但并非是因为和妓女发生了性关系，而是因为在她们身上乱花钱：“妓女影响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钱。”（英国英语）尽管卖淫被认为是一种堕落的职业，谚语中也承认这种活动可以赚到钱：
　　“如果有机会，我就结婚；如果结不成婚，我就以卖淫为生。”老处女如是说。（奥罗莫语）
　　穷妓女和好女人，世间无有。（西班牙语）
　　妓女的工作挣来的是阴暗的钱。（德语）
　　女人躺下来就能挣到钱。（巴西葡萄牙语）
　　有些谚语将妓女和已婚女人相比，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所言：女人奉献自己，男人索取，并因其被“使用”而付给女人酬劳。已婚女人被视为妓女的冤家对头，因此“妓女不赞成结婚”（沃洛夫语）。在西方各地流传着这样一则谚语：“完美的妻子就是客厅里的贵妇、厨房里的大厨和床上的妓女。”（荷兰语、英国及美国英语）这则谚语提到了女人在婚姻中的两个角色——妻子和妓女，从而确定了妻子和妓女之间的重要联系。（难道是男人痴心妄想？）然而，其他谚语全都把妓女与婚姻对立了起来。
　　除了出卖肉体，谚语中所提到的女性工作和活动全都应该和已婚女人的端庄和贤淑相称。但是，这些工作没有一个可以得到物质回报。
　　谚语提到的专属女性的工作中，有些只出现了一两次，而有些却一再出现。例如，女牧羊人只被提到了一次，那是在一则加泰隆语和法语谚语中；而女磨房主也只被提到了一次，在一则立陶宛语谚语中；而提到女人剪羊毛的谚语也只有两则。此外，女裁缝只被提到过一次（阿拉伯语），女房东也只被提到过几次（欧洲）。一则塞尔维亚语谚语提到了女药师；一则阿拉伯语谚语提到了女美容师；五则谚语提到了女理发师，主要都是阿拉伯世界的谚语；一则来自塞内加尔的福尔富德语谚语提到了女割礼师。此外，还有大约十四则提到替别人哺育孩子的奶妈，二十一则提到接生婆。而且，在世界各地农村地区的谚语中还有许多女性农民。她们的活动包括：养鸡养鸽子、挤牛奶、做黄油乳酪、在田里劳作和播种收割。此外，笔者还找到了几则谚语，说的是一个女店主和几个女售货员：
　　店主不堪重负，如果说她没有抱怨的话，那是因为她没有说话的机会。（古巴西班牙语）
　　卖扇子的女人用不起扇子，只能以手遮眼避光。（汉语）
　　糖果店老板娘不做生意时，就在吃东西。（葡萄牙语）
　　在阿拉伯和犹太文化中，女人承担起了哭丧的角色。她们不仅在自己家里扮演这种角色，而且也可以受雇去别人家的葬礼上哭：
　　上帝保佑我们，不要受哭丧女人之扰。（阿拉伯语）
　　

二　　工　作（4）
失去孩子的母亲，饱受折磨，但也哭不过雇来哭丧的女人。（埃及阿拉伯语）
　　女人不会哭丧，那她丈夫死的时候多可怜啊。（拉迪诺语）
　　水和柴是生活必需品。打水拾柴并把它们带回家显然被视为女性的工作。笔者只在阿拉伯世界和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找到了一些有关这些活动的谚语。一则拉迪诺语谚语指出，打水确实是件很艰难的工作：“谁说结婚很容易，让他试试自己一人去很远的水井打水。”一则好听的阿拉伯语谚语除指出劳动的性别分工外，还表现出对于水这种宝贵的生命之源的尊敬：“哦！当水瓶里的水汩汩流出时，阿齐丘的居民多高兴啊！一个女人说：‘都溢出来了，’另一个女人回答说：‘但愿上帝听到你说的话了。’”对于家庭来说，水是至关重要的，一则###谚语强调说，在从事去水井打水这一重要工作时必须全神贯注：“莫要去打扰正在打水的女人。”此外，一则昆都语谚语指出，如果发生干旱和缺水，不要去责备女人：“河里的水干了，谁也不能给丈夫打水洗澡。”其意思是说，无可奈何的事，无人须为之。同时，这则谚语也大力强调了劳动分工：一个打水，一个洗澡。和其他谚语一样，一则雅卡语谚语也指出，没有老婆的男人　“喝水成问题”，从而进一步肯定了打水不是男人该干的活：“男人没有水罐，焦渴难耐。”水罐隐喻的是老婆，除会打水之外，在各方面都有用。这里的意思是说：大体上，男人不该降低自己的身份去做打水这种事情。
　　同样，拾柴、劈柴和生火做饭也被视为女人的事，但是，在下面这些谚语中这些工作却另有所指：
　　没有孩子的女人出去拾柴前先给自己抹上油膏。（卢旺达语）
　　能拾柴的女人不一定适合结婚。（叙利亚及黎巴嫩阿拉伯语）
　　第一个谚语说的是美貌和不育，因而也指在生活中无人相助。第二则谚语说的是，女人虽然善于拾柴，但这并不能保证她能成为一个好妻子。一则乍得萨拉语谚语用女人拾柴的隐喻来强调她们得到的报酬是不公正的：“女人拾回家的那束柴却成了鞭打她的九尾鞭。”
　　女人似乎和男人一样也不喜欢打水。许多谚语都抱怨说，女人不愿意去打水，例如，前面引用过的那则来自象牙海岸和利比亚的克鲁语谚语如是说道：“他有二十个老婆，却连个澡也洗不成。”显然，他的老婆们一个接一个地对丈夫说，应该由别的老婆去给他打水……这则谚语批评妻子疏忽职守。一则流行于马格里布地区的谚语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有一［大］群女人，但水袋仍是空的。（拉迪诺语）
　　帐篷里住着四个女人，也就意味着水袋空空如也。（阿拉伯语）
　　从很小的时候起，女孩们就不得不遵循固有的女性分工模式，正如下面这则阿塞拜疆语谚语所言：“说到结婚，他们说我还太小；说到打水，他们说我已经很大了。”下面两则谚语中的“你”是男人们对自己的称呼：
　　无道之家支使你汲水拾柴。（卢旺达语）
　　莫娶有钱的老婆，因为她会傲慢待你，并吆喝你“去打水”。（摩洛哥阿拉伯语）
　　想要推翻这些规则、动摇特权阶级地位的正是那些坚强、固执而又富有的老婆们——通常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