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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大旗英雄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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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问突见两个黑衣大汉抬着一个劲装少年如飞而来,那少年身上虽无血迹,但已晕迷不醒,面如金纸,显见受伤极重。

中年大汉已变色道:“方才还能抵挡,此刻怎会如此?”

黑衣大汉道:“方才大爷你放心走了后,小人们也算着不致落败,哪知那看来弱不禁风、始终未曾出手的斯文人,却是个了不得的高手,他一出手,三少爷就伤了,小人才赶着抬回来。”

他满心惊惶,竟忘了还有外人,便滔滔说了出来。

青衣少女与中年大汉已赶着去探视那少年的伤势,青衣少女恨声道:“好狠的心,好重的手法。”

海大少却拉着霹雳火道:“咱们与他们无甚冤仇,此时人家正在急难中,咱们也就不必再为难人家了。”

霹雳火道:“老夫本无为难他们之意。”

海大少转身向欧阳兄弟大喝道:“你们还不走?”

欧阳兄弟被这声大喝震得连连后退,终于狼狈转身而去,只剩下一个看来身子最弱的少年还留在当地。

海大少怒道:“你还留在此作甚?”

那少年躬身道:“小侄总该先谢过海大叔大恩再去。”

海大少呆了一呆,展颜道:“奎儿,俺看你本是个好孩子,何苦定要与那些不成材的东西混在一处?”

那少年躬身道:“既属兄弟,不得不共进退。”

海大少叹道:“好,快快回去吧,记得代俺问你姨妈好。”

那少年躬身称是,海大少又道:“还有,去告诉你兄弟,那蜂窝船早已沉,叫他们莫再想糊涂心思了。”

那少年躬身应了,转身而去。

海大少叹道:“那般弟兄里,只有这欧阳奎还有出息,欧阳吉家的产业,日后看来只有他撑着了,唉,咱们也走吧!”

那中年大汉已转身向他抱拳:“我等急着赶上他处,别的话也不能多说了,但今日之事,我武振雄绝不会忘记你海大少的交情的,”

海大少微微一笑,道:“武兄只管请便。”

第十三章 英雄铸剑

突听风雨中又自传来了一阵兵刃相击之声。

一叫尖锐的女子口音道:“孝儿,困往他,莫伤他性命,只要他说出怎会认得铁中棠,说出铁中棠此刻在哪里,你就莫为难他。”

铁中棠心头一震,闪身避到高大的海大少背后。

风雨中已有一团青光剑气裹着两条人影腾跃而来,还有一条人影在旁随着剑气移动。

来到近前,凝目望去,才看出剑气中的人影乃是一个手挥长剑的紫衣大汉,和一个左手持刀、有手持拐的黑衣蒙面人。

随着他们在旁观战的,却是个手拄鹤头拐杖的银发老妇。

那紫衣大汉剑法沉稳迫急,一丝不苟,施展的乃是光明正大的正宗剑术,长剑转动,当真是滴水难入。

那黑衣人刀中来拐,攻势虽辛辣,但脚下却甚不便,仿佛跛了一足。左手的刀法,也似有些生疏,显见是初练这刀中夹拐的左手刀法未久,是以此刻早已被紫衣大汉的霍霍剑光逼住,毫无还手之力,若非那紫衣大汉未存伤他之心,只怕他此刻便已要被伤在剑下。

中年大汉、青衣少女,齐齐展动身形,方待赶去援救,霹雳火却已大喝道:“盛大娘,快令孝侄住手!”

众人齐都一呆,中年大汉也不禁顿住脚步。

那银发老妇与紫衣大汉,正是盛大娘、盛存孝母了。

盛大娘目光一转,笑道:“你这老儿怎么也在这里,为何要老姐姐住手,待我先逼这厮说出那姓铁的下落,再与你叙阔。”

霹雳火大声道:“不必问了,铁中棠的下落小弟知道。”

那黑衣人身子一震,招式大露破绽,但盛存孝却存心放了他招,盛大娘亦自惊奇,道:“你知他在哪里?”

霹雳火笑道:“他此刻已被司徒笑那狐狸说动了,背叛了大旗门,此刻正与司徒笑、黑白兄弟在一处。”

盛大娘大奇道:“真的么?”

霹雳火笑道:“小弟几时骗过你盛大娘,小弟亲眼见到那铁中棠与司徒笑有谈有笑的一起回去了,此刻只怕是在落日牧场了。”

盛大娘不觉呆了半晌,摇头笑道:“老身到外面去转了一趟。想不到竟会出这种奇闻,孝儿,住手吧!”

盛存孝长剑一收,急退三步,面上似乎微带惋惜之色,竟似乎在惋惜铁中棠怎会变节背师。

铁中棠屏息躲在海大少身后,心中却是感慨交集。

此刻风雨更急,夜色已临,此问情势又如此混乱,盛大娘母子目光虽锐利,却也不曾注意到他。

那蒙面黑人垂着刀拐,面色虽看不到,但神情却是黯然悲伤得很,仿佛突然失去了什么。

盛大娘目光一扫,却向他笑道:“看不出你竟已当了瓢把子了,势力倒还不小,好,瞧在霹雳老弟面上,放你们走吧!”

青衣少女已来到这黑衣人身侧,此刻突然冷笑道:“好,我也就瞧在他的面上,放你母子走吧!”

盛大娘面容微变,大怒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女冷冷道:“我虽不愿与男子动手,但你却个幸是个女千。”她目光虽冷漠,但言语却锐利如刀。

盛大娘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小姑娘,你难道是想与你家盛大娘动手个成?”

青衣少女冷笑道:“你真聪明,倒听出我的话来了。”

盛大娘笑道:“哎哟,好利的口,若是你的功大有你的口一半犀利,也就不错了,但只可惜……”

她含着笑故意轻叹一声,缓步向青衣少女走了过上。

霹雳火等人素来知道盛大娘心辣手狠,此刻都不禁在为这青衣少女暗暗担心,但又不便劝阻。

奇怪的是青衣少女这面的人,却都似心定得很。

盛大娘接日道:“只可惜你瞧瞧你这双手,又白又嫩,绣花倒可以,怎么能与人动手呢?”

笑语问她己轻轻伸出手掌,去握那青衣少女的手掌。

那青衣少女非但不避不闪,反而将手掌迎了上去,反握住盛大娘的下,冷冷笑道:“你的手也不粗嘛!”

两人千掌相握,盛大娘笑道:“哎哟,你的手……”语声突顿,身子仿佛震了一震,面容立刻变为苍白。

那青衣少女笑道:“我的手不太嫩吧?”缓缓放开手掌。

盛大娘瞧了她两眼,突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口中沉声道:“孝儿,走!”说到走字,身形已在三丈开外。

众人都不禁惊得呆往了,不知道盛大娘为何如此,若说这少女武功能惊退名满江湖的盛大娘,谁也不敢相信。

盛存孝亦自呆了一呆,道:“不等等田兄了么?”

盛大娘脚步不停,沉声道:“他见不着我们,自会回去的。”

盛存孝也是满面惊疑,匆匆向霹雳火抱了抱拳,随着盛大娘飞奔而去,袖中却似在无意问落下了一只丝囊。

霹雳火拾起丝囊,盛存孝已去得远了。

他忍不住打开丝囊瞧瞧,里面却只是一粒丸药,霹雳火也认得这正是盛大娘独门暗器天女针的独门解药。

一时间他不禁更是奇怪,喃喃自语道:”怪了,存孝行事素来谨慎,怎会让这解药掉下来?”

要知凡是独门暗器的解药,在江湖中俱是无价之宝,那独门暗器的本门中人是万万不该让它随意遗落的。

转身望处,那青衣少女左掌捧着右腕,花容失色,身子也渐渐开始颤抖起来,正是中了大女针的征象。

霹雳火心头一动,这才知道盛存孝方才已看出他母亲在掌上暗臧了天女针,两人一握之下盛大娘显然被青衣少女内功所震,而青衣少女却也遭了天女针的毒手,盛存孝不忍令这女子丧命,才故意遗落下这独门解药,他这一念之仁,不但救了青衣少女,也救了他母亲。

那边黑衣跛足人与中年人汉武振雄也己看出青衣少女的异状。大惊之下,齐都过去探问。

青衣少女惨然一笑,轻轻合上眼睑,惨笑道:“好厉害的的毒药。我只怕……只所已是无救的了。”

黑衣跛足人、武振雄都变色惊呼起来,突听霹雳火大喝一声,道:“不要紧,解药在老夫这里。”

那黑衣跛足人又惊又喜,颤声道:“真……真的么?盛大娘天女针乃是独门暗器,你怎会有她的解药?”

霹雳火长叹道:“老夫人哪里会有,这只是盛存孝留下的。”

黑衣跛足人呆了一呆,轻轻伸手接过解药,那青衣少女也霍然张开眼来,道:“他为何要救我?”

霹雳火苫笑道:“老大那位盛大姐虽然是心狠手辣,但她儿子的仁心侠义,却是江湖罕见、天下无双。”

黑衣跛足人垂首叹道:“若换了别人,我此刻也没命了。”

海大少突然挑起了大拇指,大声道:“想不到紫心剑客竟是如此一条汉子,俺无论如何也要交他一交。”

那青衣少女接过解药,突然取出一物,交给霹雳火,道:“这是我掌伤的解药,你去交给他吧!”服下那药丸,在雨中坐下,运功调息,再不说话。

霹雳火接过少女交给他的木瓶,呆了一呆,感慨丛生,长叹道:“人道救人便是救己,这话当真一点也不错。”

海大少朗声道:“盛大娘虽然咎由自取,但看在盛存孝的面上,你便该快将解药送去才是,还呆在这里做甚?”

霹雳火道:“正是!”脚步方动,突又顿住,望着海大少苦笑道:“她到哪里去了,老夫又怎么知道?”

海大少道:“这个……这该当如何是好,再迟只怕来不及了。”

话声来了,风雨中突又急急冲来两人。

前面一个少年,虽然也是黑衣劲装,蒙面巾却已失落,气喘咻咻,神情狼狈不堪。

还有个长身玉立,面容冷漠的少年秀士紧紧贴在他身后,黑夜中望去,形如鬼魅,又宛如他的影子一般,他顿住身形,少年文士也随之顿住。

这黑衣少年奔到近前,长喘了口气,立刻笑道:“好险好险,幸亏我还机警,终于将那穷秀才甩下了。”

武振雄早已变色,沉声道:“你是一个人回来的么?”

黑衣少年得意的笑道:“自然是一个人。”

众人见他明明是两人同来,却偏说是一人,心头又不禁为之大惊,这秀士打扮的少年,轻功竟如此惊人。

武振雄仰天一笑,大喝道:“相公好俊的身法。”

黑衣少年茫然道:“师父你老人家在对谁说话?”

他身后的少年文士突然轻轻一笑,道:“我!”

黑衣少年身子蓦然一震,霍然转身,那少年秀士如影随形又到了他身后,身法有如鬼魅一般。

武振雄大喝道:“躺下去。”

黑衣少年随声扑倒在地上,拧头而望,那少年秀士方自转步从他身侧走了过去,他这才知道人家竞始终跟在他身后,掌心不禁泌出了冷汗。

那少年秀士虽然身上也早已被雨水淋湿,也沾了些泥污,但神情间却仿佛是穿着最最干净的衣服似的,丝毫不见狼狈。

他目光四下一扫,朗声大笑道:“好,好,很好。”

海大少见他虽然也颇英俊,但神情间那种志得意满,故作潇洒的味道,却实在令人见了有气,忍不住骂道:“好什么,好个屁!”

霹雳火却已接口笑道:“好臭。”

少年秀士面上的笑容突然不见,冷冷道:“看两位相貌堂堂,怎么出口便是村鄙之言,岂非令人齿冷!”

海大少只装作未闻,故意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叹道:“果然是臭的好,不但是臭,而且还有些酸酸的。”

霹雳火正色道:“只怕是闷坏了的陈年臭屁。”

众人虽被那少年秀士武功所惊,但听海大少、霹雳火两人一搭一挡,嘻笑怒骂,也不禁都“噗哧”笑出声来。

铁中棠此刻又早已闪身到那些劲衣大汉身后。

此刻只有他在暗暗担心,他见了这少年秀士的轻功,知道海大少、霹雳火两人还不是此人的敌手。

那少年秀士瞧了他两人几眼,目中已有杀机闪动,却突然笑道:“田某谨遵师训,绝不先向别人出手。”

他蔑然一笑,冷冷接道:“不知两位可敢动田某一动么?”

海大少突然自霹雳火掌中取来那木瓶,放在地上,学着那少年口吻,冷冷道:“这木瓶也从不先向别人动手,不知你敢动它一动么?”他口声本极清亮,此刻却故意说得尖声细气,众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少年秀士再三故作矜持斯文,说话也咬文嚼字,此刻却也忍不住怒喝道:“我就偏偏毁了它,看看它是什么变的!”

喝声中已伸出手掌拍向木瓶,只是他还生怕瓶中是什么毒物,是以出手丝毫不敢大意。

海大少大笑道:“这木瓶也没有什么古怪,但里面装的却是盛大娘救命的解药,毁了它,盛大娘就没命了。”

少年秀士手掌已拍及木瓶,掌力也已发动,此刻掌势突然一顿,硬生生撤回掌力。

真力回收,竟将那木瓶吸上掌心。

铁中棠见了这少年掌力竞已到了收发自如,大小由心之境,心头更是大惊,思潮运转,再三想猜出这少年的来历。

却听海大少哈哈大笑道:“咱只当他真有两手,哪知他却连个小小的木瓶也不敢动手。”

霹雳火道:“这年头世上装模作样的人当真不少。”

少年秀士却似是未曾听见,拔开瓶塞,嗅了两嗅,变色道:”蟾华霜,盛大娘无非已身受内腑之伤么?”

他目光一转,冷冷说道:“但此间又有谁配以掌力震伤盛大娘的内腑,依田某看来,各位都有些不像。”

海大少笑道:“田某看不像,田鼠看就像了。”

少年秀士缓缓道:“我看你两人却像是一对活活的乌龟。”他如此作态hUik,突然骂出“乌龟”两字,委实要叫i\fIT上一囵!。

但海大少却仍不动怒,正待反唇相讥,叼阵,霹雳火却已火了,厉喝道:“好小子,你只当老夫真的不敢动手?”

少年秀士大笑道:“你若动手,就不再是活的了。”

霹雳火大喝一声,双臂齐振,大步而上,周身骨节,都已格格作响,那少年秀士也敛住笑容,眉字间立现杀机。

铁中棠大是惊惶,只怕霹雳火与海大少止、番要将数十年辛苦博来的声名,从此毁于一旦。

就在此刻,那盘膝静坐调息的青衣少女,突然一跃而起,也不见她身形有何动作,却已拦在霹雳火身前。

那少年秀士见到如此迅快的身法,不禁吃了一惊。

霹雳火却沉声叱道:“姑娘闪开。”

青衣少女冷冷道:“此人乃是我家之敌,盛大娘也是被我所伤,阁下为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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