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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三声脚步-第13部分

小说: 三声脚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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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热泪滚进了簸箕里,泣不成声,那老汉瞅着远走的男孩身影,眼里挂着忧思,深沉悲哀的叹了一声。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啊!头上的烈rì正照着院落,不一会压水井口的水渍便散了去,河边还有大门前的一片树林子时不时的飞过几只鸟儿,瞬而又末落在了林子里。

    这是一个贫穷的庄子,当然这也是一寞落穷乏的家庭,刚刚走去的男孩名叫朱连,抽旱烟的是他爷爷、弄蘑菇的老妇是他的nǎinǎi,而那炕上飘进梦里的醉汗,是他的亲生爹,朱连没有娘,与其说有还不如说没有,有时朱连回想起过去那些个凄惨rì子,母亲夜里那悲凉的哭嚎叫声,第二rì一起,瞧着她鼻青脸肿、眼里挂着通红的血丝,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朱连的心恸,他希望她的妈找个好人家,疼他的好男人,那样他才安心些。

    树林子里,朱连拎着没有生气的袋子一路走着,碰见木头棍子就捡拾起来,装进袋子,饿了就咬一口裤兜里的馒头,阳光下那远去的场景分外凄凉。

    他不记得这样的场景有多少次,但这是他的生活。

    朱连像个女娃的xìng子,做饭、挑水、打扫屋子、拾柴,样样会干,他寡言少语、保守、内敛、俗话说这叫内心强大,装得住事,有时他独自坐在山头,望着那一座叠着一座的青山绿水,那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所有往事涌上心头,压得他脑子疼,索xìng他躺在绿绿的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白云,他知道,那是他向往的家,是他向往的生活。

    歌德说过:“痛苦留给人的一切,请细加回味!苦难一经过去,苦难就变为甘美。”但是在朱连的心里他却从未发现,他盼着自己能早rì长大,逃离这个家。

    佚名也说:“最jīng美的宝石,受匠人琢磨的时间最长。最贵重的雕刻,受凿的打击最多。”

    也许真应了古人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朱连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而他也就只能在这个无奈村子的树林里、小河边、山上往覆的动荡着他的身影。

    那一走就是许多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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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冰凉的馒头
    ()    那枯瘦小巧的身影每天都徘徊在林子里,大山间、还有家跟前的那条小河,朱连的xìng格细腻,不卑不亢、谦虚谨慎,少言寡语、但是凡事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每天他出去都有不少的收获,要么一大捆柴,要么就是能收获些许野味,有时候,他坐在山头,望着浩渺的天空与四围的大山,他心的有些无奈,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会继续多久,他的心里有一个长足的打算,他在想未来的生活,对那缥缈的未来充满了无限遐想。

    昨天,他吃了一顿饱餐,鸡腿,红烧肉、香喷喷的炒菜应有尽有,又喝了一大瓶甜甜的汽水,他格外高兴,满嘴流油,高兴的他把另一个鸡腿给了爷爷,一大盘子红烧肉推到了父亲与nǎinǎi面前,他的肚子吃的肥滚溜圆,笑出了声,当清晨的公鸡又爬上了山头抻着脖一声声的嘶叫,他醒了,眨了眼,回了神,顿时萎靡了,原来一切竟是个梦。

    简单的洗了脸,捋了捋睡的飘飞的脏污头发,平了平身上衣服的褶皱,外地破旧的土锅正“滚滚”的从四沿冒出热气,过去的老人说,天上的神仙都是从锅里生的,要不哪里来的热气呀,是锅造成了神仙,有时候老太太还对着熊熊燃烧的灶说:“灶王爷啊,我这天天周到的侍候你,你到长点心呀,给我们吃点好的。”说完一把柴又扔进了里面去,破旧的木头桌上,摆着几个掉了牙的破碗,筷子挂的脏污比地上的黄土颜sè强不到哪去,一盆子稀饭、干涸的酱碗,几头扒了皮的毛葱,朱连满上了三碗稀饭,自顾自盘腿吃了起来,他吃的很香,那醉汉在后门的里屋只听大声的咳,没有人过问,也没有人搭理,简单的饭后,朱连拿着那个破袋子,他又出发了、、、、、、、、

    那年朱连十二岁,他已经不记了母亲的模样,她已走了五个整年头,走的时候满身仍伤痕累累,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暗夜,拎着酒瓶子的男人又喝得酩酊大醉,老两口再加上朱连连夜把女人送到了村口去县城的那条黄土路上,老两口说:“快走吧,去逃活命吧,找个好人家,这个家对不住你呀!”听到这话,朱连的母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老两口也抹着滚滚滴落的热泪,不一会,女人抱起了朱连,看着二老:“爸、妈,我把连儿带走吧!”朱连的爷爷这一刻才体会了什么叫生死离别,当时拉着朱连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女人:“带走吧、带走吧,但你要答应我们时常回来让我们看看他,看在我们这二老对你还算行的情份上。”女人扶起了老汉:“爸,我会的,我到外面找个工作,不让连儿受苦的。”说时迟,那时快,朱连年幼的一句话像一句晴天霹雳在黑夜里乍出一道光,朱连说:“妈妈,你自己走吧,我要跟着他们,他们老了,我要照顾他们,你找个好人嫁了吧,人家会要小弟弟的,不会要我的!”当时那么小的朱连一番话,所有人跪在了地上,号啕痛哭,不久,漆黑的夜里,女人朝着那条黄土路上独自离去了。

    按说,在朱连这个年纪是应该在学堂的,听着朗朗的读书声,与小朋友们玩耍,朱连本身学习不好,在受同学间的嘲笑,一气之下,他不再去了,他也很少与那帮孩子玩,养成了孤僻的xìng格,后来,学校的老师校长来过几次,说要承担朱连小学所有一切的费用,知道他们家一贫如洗,那次来时,给朱连拿了个新书包,带了些吃的,朱连看了新书包,又看了眼老师,坚定的说:“我不能上学了,我家里穷,我得养家!”一句坚定简短的话,后来那女老师是哭着走的,校长看着这个家久久不愿离去,回到学校组织捐款,给他们家筹集了三百多块钱,用于修修那破旧快要坍塌的草房子,钱放到了二老手里,二老感恩戴德,连连称谢,可这事让朱连的父亲得知,晚上就把钱偷了去,去了县里一夜输个jīng光,早上光着膀子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恨的老妇以泪洗面一顿捶打,但又有什么用,朱连看着这一切没有言语,所以直到现在他与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生,生的有些时候还不如过路人般来的亲切。

    如果朱连的母亲还在,怎么也不会让他辍学的,他不恨,他希望母亲好。

    上午,朱连在大山子底下又捆了一大捆柴,烈rì当空,汗水浸洗了他的脑袋,顺着黑乎乎的脸颊滚滚滴到了地上,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面是一个深沟,里面还有水,他咽了一下嘴,真想爬下去喝上一口,解解冒着干烟的嗓子,瞬间,他听到扑通扑通的跳跃声,四处回头望着,却不见,突然,又跳跃了一下,他瞅了瞅那深沟里,哇,他的眼放了狼光,那不是鱼虾嘛!他大笑,快速的起身背上柴朝着家里跑去。

    当他跑到了家,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顾不得,叫了爷爷出来,把家里原来窗上的破纱窗找了出来,上面用铁丝夹了两根棍子,拿上了水桶,领着老汉便又奔去了那大山子底下的深沟。

    到了深沟,他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水不深,刚好齐臀,他刚跳下的刹那,那鱼虾便滚滚的窜了上来,老汉一脸惊喜,没想这破沟子还有这宝贝东西,老汉也爬了下去,爷俩在里面摸呀、捞呀,不一会,大半水桶的鱼虾装了桶里。

    带着一身的湿淋,爷俩高兴的离去了。

    家里老太太赶忙给做熟了,一家人上了桌,毕竟这是肉的玩意,朱连已记不得家里多久没吃过肉了,醉汉也在桌上,看着盘子里冒着香的鱼虾,目光呆滞,老汉一直给朱连夹着,一家人没怎么动筷,看着他吃,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妇给醉汉碗里夹了一个大鱼虾,醉汉咽了口嗓子,并没有吃,他也没脸吃。

    一顿饭下来,没有人动那盘鱼虾,下午夕阳西下,朱连还想着又出去捡拾点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一年到头没几个收成,还没有多少柴火,只有这可怜的孩子在帮着家里,待他走后,老两口坐在炕上叹气,那一盘子鱼虾愣是原封不动的躺在那。

    夜慢慢的深了,蒙上了黑套子,老汉出去几次唤了朱连,却是没有动静,只听得树林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乱叫,老妇又烧了柴,那盘子鱼虾正在锅里烫着。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又过去了、、、、、、那锅没了生气,灶里的火逝了命,只剩一堆烧过的灰烬,锅里的鱼虾似挂了冰,两个馒头冻成了铁蛋,老两口焦急的等待,灭了昏暗的灯泡,用碟子点了油灯,等着朱连归来。

    不久,朱连回来了,带上了那木头大门,两大捆树枝又放在了房檐子底下,蹑手蹑脚的进了屋,看着朱连回来,老两口坐在炕上傻笑,老妇要下地给灶里添柴温那鱼虾,被朱连拦下了,走到外地掀开锅,那盘子鱼虾仍在,锅里没了生气,他也没洗手,拿起那冰凉的馒头咬着,顺着呼嗒嗒的窗子望着窗外的皎洁月光,听着外面一串串知了的叫声。

    那一刻,他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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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蹊跷买卖
    ()    朱连的生活一rì重复一rì,没有过多的变化,每天都会看到他弱小枯瘦的身影拿着那个破旧的袋子游离在山头、河边、树林间、他脸sè铁青,从没有见到他脸上有过多的sè彩,也不知道他每天的心里都探寻思索着什么。

    却只能看到每天的阳光下影shè出他那别离的身影。

    朱连与自己的爷爷nǎinǎi有深厚的感情,这点从他几年前母亲出走的那个晚上,他那一番坚定的说话就可体现出来,他知道爷爷nǎinǎi年岁已大,腿脚不灵,便用这种无声的付出来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清晨,天又亮了,树林里的鸟儿又叽叽喳喳的喧闹起来,外地的饭锅又往外窜着白气,一个伛偻的老妇正在灶前忙活,枯瘦的身影又从炕上爬起,他的眼皮微肿,似乎昨夜没睡好,穿好衣服下了地,简单的洗了把脸,大门口的树林子里又传来振振的鸟儿欢叫,但这似乎并没有打动他的内心,他的脸像江水一样的平静,没有涟漪。

    饭桌上,简单的稀粥,酱碗、青葱,又多了一小碟干萝卜咸菜,老汉坐在炕角上抽着旱烟,瞧着朱连进食,眼里挂了花,老妇仍倚在灶门口,朱连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稀饭,不一会快速的囫囵了进去。

    在朱连的生活中,他似乎模糊了肉的模样与鲜美的味道,那应该是许久淡忘的原因,他只记得能吃上肉的可能机会,就是谁家姑娘出阁,或者谁家老人仙逝,这样的机会总有人给他们家送来点残羹冷炙,那他也吃的鲜美,毕竟那是肉的味道,朱连还有一套自己吃肉的方法,到了夏季抓知了吃,可以吃上好几顿,深夜有时候还看到朱连在自家前边的林子里忙碌着,但这又是个不正的办法,不止残害生灵,而且家里的油水也不够,炸上一顿知了要费去几乎半个月的油水,家里实在承担不起,其实在别人家看来,一个月最少五斤两油水,他们家几乎半斤子都吃不上。

    吃过了饭,窗外的rì头又散着微热,青风吹着房上的枯草一动一动,朱连又提着袋子出门了,大门口,醉汉又提着洒瓶子充满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一夜未归,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朱连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他已不记得多久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话了,那一刻,亲情略显的那样淡然。

    几年里,朱连的母亲在县城找了个比他大10多岁的男人结婚了,男人有普通的工作,对女人好,并且育有一女,已然三四岁的模样,女人仍时不时的给家里寄些钱,或者抽空偷偷的回来看看朱连,但是朱连异常的冰冷却让女人寒心,朱连不接她的任何东西,不要她的任何吃食,甚至做出疯狂的举动,撵起了女人,女人一连来了几次朱连都是这样对待她,每次女人都含泪而去,那一刻,女人的心有如万箭穿心,血河成河。

    朱连坐在山头,放眼望去,泪流满面,回想着母亲的一幕幕,他在自己的内心说:“妈妈,别怪我,好好爱你的新家庭吧!”幼小的朱连有着一颗孝心,知道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从内心里忠心的祝福她现在的生活。

    中午,响晴的天却变了脸sè,一振黑云,天空落起了瓢泼大雨,朱连的肩上背着一捆子干柴,瞬间哭泣,他破旧的衣衫滴落了雨水,仿佛上天都替他心寒,流下泪来。

    一步一步的朝家走去,朱连抹着脸上的雨水,他望着不远处的山,山sè清翠,他嘴角竟然露出一抹笑,是那样苦涩。

    此时,朱连的内心格外矛盾,他理不出头绪,想着自己如此的落魄,他一振的傻笑。

    也许是上天真的心疼这个少年了,也许知道他内心真的胜不过去,放在了前边的土路上一条在水里游动的蚯蚓,也加给了这个少年一个心智,朱连看到了那条蚯蚓,心里瞬间来了主意,在邻村的后沟,那里是个渔场,天天有从县城里开着小车来钓鱼的,何不挖蚯蚓卖给他们、、、、、、、、、

    一个心意已然落成,他大笑的驮着哭泣的柴朝家奔去,那一刻,他内心的矛盾似是消失了,上天在那一刻变晴,停了雨,兴许是专门为他营造这样的时机。上天笑了。

    不久,朱连就靠卖蚯蚓一举成名,那里的人都知道这少年家境枯萎,都愿意帮帮他,那渔场的老板也是个憨厚人,吃腻的鱼虾也会给他来点,朱连也会来事,把卖蚯蚓赚的钱给老板买了一盒香烟,当老板看到那皲黑的手递上烟时,他的心颤了,一时间竟没了言语,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接了烟,却也递给他双倍的烟钱。

    后来朱连就用这卖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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