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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醉玉-第23部分

小说: 醉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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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本来不想理她,可想想还是算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一品红也不是记仇的人。

夜来香的房间在雅娘的隔壁,此时她正将一双葱白小脚放在铜盆中泡水。

“一品红妹妹,昨晚你说不会吹埙,我教你好不好,省得以后咱八乐坊凑不全。”

一品红摆摆手,“我不感兴趣。”

“哎呀,不要红了就看不起我们嘛,要顾全大局的。”

见如此说,一品红只好移了另一只锈凳坐了下来。

“你稍微等一下,我修完脚就教你。”夜来香手拿一块薄薄的刀片,翘着脚削趾甲,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小脚指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削不到,脚几次滑了下来,落在铜盆里,溅得一品红满身是水。

“我来帮你削,”一品红掸掉水珠,热心地从夜来香手中接过刀片蹲下身去,“你别动,一下就好。”

脚,理所当然地伸了过去,然后,杀猪般的一声尖叫:“哎哟,你死人啊!削我的肉做什么?”

一品红愣住,她的刀片离她的脚至少还有一厘米远啊!

“还装死!”夜来香的莹白脚丫直踢到一品红嘴边,另一只脚也随后将水盆也蹬了过去,“哈哈哈,任你多风骚,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一品红将拳头攒得咯咯响……

正在此时,月儿阁的进门处响起了磁性的男音:“雅娘,雅娘——”

雅娘“吱”地一声开了门——刚才隔壁闹得那般不可开交她装聋不出来劝解,现在楼下的男人只叫了两声她却听到了。

“哎呀,曲公子,你怎么才来,都几年了,也不来看看雅娘,雅娘整日劳心劳神地惦着你呢。”

曲公子?两年前初入月儿阁时被星儿辰儿误认的那个人?

被唤作曲公子的人已经拾级而上:“雅娘,我父……亲,再过半年就是六十大寿,我养在你这里的台柱怎么样了,到时可要撒几手绝活出来给我父亲瞧瞧。”

“你说夜来香啊,咱香香越发的出落得楚楚动人了,你还不知道吧?”

此时的夜来香早已是手忙脚乱,找鞋鞋不见,找袜袜不见,只好低声警告着一品红:“快把你的鞋袜换给我,要不等下曲公子怪罪下来,谁都不好过!”

一品红任由洗脚水从头发上一滴滴滑下来,柔滑的绫衫也被水湿了个透,尽显胸前诱人的浑圆,而她却犹自不知道,冷冷地望着夜来香,不言不语,愤怒,正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这时,沉稳地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曲公子!”嗲声嗲气、睫毛那个眨得——有如眼中进了风砂。

他,还是那般俊朗,五官清晰,线条分明,该死的迷人的蜂腰、该死的迷人的阔肩、该死的迷人的长腿……

“夜来香,你果然越来越漂亮!”曲公子看着夜来香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素脚、铜盆、湿水、愤怒的人……聪明如他一下就猜出了个大概|奇^_^书…_…网|,“哦,夜来香,她惹着了你?”

看样子真是自己的美貌迷住了他,从来,他都是维护弱小的。

“是的,曲公子,她……她……”那模样委屈至极,苦于挤不出泪,只好偷偷地涂了些口水在眼眶处。

只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并没逃过目光如炬的曲公子,所以,问得极是轻蔑。“她怎么了?”

“她……她要削我的肉肉,你看她手里的刀,呜呜,曲公子,你要为我作主,这月儿阁,有我就没她,有她就没我!”

一品红双手叉腰站起,胸前的浑圆更显骄傲。“我懒得理你,都是女子,你为何要这般作贱自己!”

曲公子皱皱眉,将手伸向一品红的前襟:“多倔强的女子!不过,总比下贱好!”

一品红稍作退让,然后一掌甩过去:“猪蹄狗脚,闪远些!我可以忍受同性的欺凌,是因为她们好可怜,没有自信,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男性的非礼。”

白净的脸,烙下四个鲜红的指印,火辣辣地痛!

“你看你……用得着扮只怕受伤的刺猬么!我只是想帮你抖抖水!谁知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曲公子愤愤地脱掉自己的绛色长衫从前面搭在一品红的肩上:“春光外泄,却还不自知!”

“泄就泄!谁都有,不就是两团肉!”一品红气乎乎的顶撞,一双纤手却紧紧地拽住了绛色衣,“你泄得更多,赤身裸体,丢人!”

天啊!

曲公子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他想死,他真被这个疯丫头折服,满嘴泄啊泄的,拜拖,他是男人,会联想到很多有关泄字词的!再说,男人光光上身算什么?少见多怪!

“果然是下贱!”夜来香腾地起身:“曲公子,我来帮你讨回公道。”

“啪——”一声脆响,两个指痕。

曲公子咬着牙:“我不打女人,别逼我!”

“我知道曲公子疼惜弱小,这月儿阁,没几个人看得顺这妖妮子,我再帮你教训教训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你不敬!”

又一个巴掌裹着风卷了过去,只是全砸在了曲公子赤裸的健壮胸肌上,那个湿水人儿,早被藏到了身后。

“你给我克制点!”曲公子狠狠地将夜来香搡到墙角:“雅娘,你给我培训的好人才,怎么这个德性!”

夜来香放声痛哭,想以泪博取他人的同情,“曲公子,你可知道这两年来,夜来香没一天不在想你,人瘦了,脾气也变坏了,现在还遭新人这般整治,呜呜呜……我……我不活了!”说完话便作势往墙上撞。

雅娘赶紧跑过去将夜来香扶起:“她平时很乖巧的,这一品红也是近是崛起的三级花,两人不知怎么就较上劲了,我批评谁都不好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曲公子无奈地摇摇头:“连你也是非不分,怪不得你月儿阁的人这般豪横跋扈,从今而起,你给我看好一品红,请最好的老师教她,明年二月我来领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少了根头发,我将你的月儿阁铲为平地!”

少根头发都找她?天,新阵代谢哪能不掉头发!

不过,曲公子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据说:之前梦之都某个黑帮老大惹火了他,他一声呼哨,三千怪兵从天而降,腿长手短,鼓眼突肚,呱呱乱叫,没几分钟,晕得黑帮的人一个个全部跪地求饶,尔后曲公子长袖一挥,怪兵倾刻间消失得一个不留。

“好,好,连着这夜来香,一起教,一起教。”

碰到个有钱的,雅娘比宠物狗还会谄媚!

“她?她不是不活了吗?如果她还不想死就继续做她的花魁吧,可不要把我的一品红也弄成了花魁!”

“啐!谁是你的一品红?”绛色锦衣已被揉成一团砸了过去,“明年二月,我让你见我的影子不到!莫名其妙!”

曲公子抖抖衣服自行穿上,“雅娘,还不去找件衣服与她换了,冻坏了我的一品红,别怪我跟你翻脸!“

雅娘不敢怠慢,赶紧下到一品红房间找衣服去了。

“明年二月,我来接你,还有,谁敢再欺侮你你告诉我,在有水的地方——就是一杯水、一碗水也行,大喊三声曲行,我就来了,记得,我叫曲行!”

搁下话,曲公子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第十五章剑指辣摧花

月色迷朦,慢慢地倾洒在长廊尽头。

风起处,枯荷沙沙作响。

伴着枯荷的还有一阵喁喁低语:“妹妹啊,再这般下去,永远也轮不到你,她比你后来都成了三级花,你甘心吗?”

沉默的,是风吹荷的声音。

“不铲除她,我们没好日子过,一千五百两啊,她独吞了!”

“可是,”另一个人总算开了口,“这样会不会太过份?她才十六、七岁,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龄。”

“嘿,我就是要让她‘早有蜻蜒立上头’,看她被染了色还怎么神气!”

“我……我还是心虚,万一……雅娘、曲公子都不会原谅我们,还有那肥佬、病书生,似乎也不那么好惹!”

“雅娘早就和我说过,巴不得给她早开苞好赚大钱,”两个身影凑得更近了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神不知道鬼不觉!”

一阵窃笑,人影咋分,一个上了木楼;另一个进了一品红的隔壁——那,是水芋的住处。

…………

铁的灯盏,棉的灯心,惨白的灯光。

房内,说不出的诡谲;角角落落,都让人生出幻想,尤其是右墙上那张巨幅迎客松,书着“笑迎天下客”,总让人觉得那密密匝匝地松针间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细看,却什么也没有,那是名家的丹青,也不会落下败笔。

是不是近段时间得罪了太多人?会不会有人对自己不利?

一品红苦笑,她什么也没做,无缘无故成了别人眼中的砂子!

端着灯盏又寻了一圈,将门栓打得紧紧的,再抵上凳子,一品红安然地睡去。

半夜,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

一品红用被子塞住耳朵:今夜,打死不开门!天塌下来等天亮了再说。

终于,敲门声没了,却听到隔壁的发出吱的一声响。见鬼,刚刚不会是敲错了地方吧?还是自己的听觉有问题?

翻了个身,一品红又走向周公的宅第,(真是的,刚和人家遛狗哩,敲个不休的)半梦半醒中,似有人扳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刺目的烛火摇曳,奇怪,明明睡前灭了灯!

难道有人进来了?!

一品红缩缩肩膀、打个激凌,嚯地坐了起来。

床畔,一个半裸的男人,涎着脸,口水淌成了线:“美人,不要怕,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你……你!”

一品红暗急:深更半夜,一个陌生的异性闯入闺房,不用细描,那一颗人面兽心早就昭之于世,去你的‘忠人之事’,定无好事!

栓未掉,门未开,窗棂也完好无缺,这人,从哪里进来?

“美人,别想那么多了,你皱眉的样子让我想加快速度!”

污言秽语,禽兽不及!

一品红强自镇定:“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如果你乐意,就是享受,如果你不乐意,那就是强暴!”半裸男人的话十分露骨。

一品红倾颜一笑:“好,不能避免被强暴,那我就好好享受。”

半裸男人大笑:“这将是我最愉快的一次强暴!”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一品红慢条斯理地用手指绕着头发,如果一个人知道他的强暴可以得逞,那么他该不会那么猴急,这样,她可以多一些时间想办法来制服这头色狼。

“什么要求,你快说,不要在这延时间,反正你都答应了和我快活,嘿嘿,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只要不过份,本公子都会答应的。”

“这个……这个……”一品红巴不得他再多说点废话。

“说啊,给你三秒,过期作废!”半裸男人已经开始色急。

“那刚才过去的时间算不算?”

“不算不算,从现在开始!”男人被气得呛鼻血,这丫头,分明是没话找话!

“是这样的,”一品红将话顿了顿,悠地想到了曲公子,或许他可以救她,“好歹这是我的第一次,女人的第一次都很重要,我不要金不要银,只求能和我的第一个恩客喝杯和气茶,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么样都依你。”

“哈哈哈,要在以往,我一定会答应美娇娘的请求,只是这次,我却不会应允!”

一品红怔住,没有水,曲公子也救不了她!

“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我一品红不值得与你喝杯和气茶?”

“值!你果然诡计多端,有了水,就有人来救你了,是不是?哼,曲公子,曲行,是吗?”

一定是夜来香!

夜来香把自己出卖了,亦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是她弄来的!

一品红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独留千娇百媚:“大哥,我都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曲行是啥东西?连一杯和气茶都喝不成,奴家委屈的紧,唉……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等下还不扯破奴家的衣裳?唉……冤家,你且转过身闭上眼,待我自行褪了了事。”

娇滴滴的话语早让男人丢了三魂,落了七魄,他依言转过身闭上了眼。

“啷——”

一声脆响,新插的百合开上了男人的头,与之并蒂的还有那青瓷花瓶,接着是“血滴花”,一滴比一滴艳,一滴比一滴浓,溅在床沿、被角,男人头一歪,滑落于地,可叹眼睁得比铜铃还大,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品红拍拍手,起身找来纸巾,好整以暇地擦拭着身上的血,“欺负我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

正暗自庆幸,猛不防脚被人抱住,往后一拖,一品红便倒在地上,接着,背部被人沉沉坐住。

杀千刀的男人醒了过来,血糊淋汤的手掐着一品红的脖子:“好婊子,你有种!老子对你这种泼辣货没了兴趣!”

渐渐,一品红翻着白眼,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女人要和男人斗力,输,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还是防不胜防!

背过气去的一品红被抛上了床,男人将头在被上狠命一擦,脸,便如打翻了的漆罐,红得悚目惊心,象极了阴曹地府的鬼,阴鬼厚唇一分,露出森森白牙,“与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老子对你没了兴趣,可老子还是要废了你!”

面目狞狰的男人抽下腰带,将一品红的双手牢牢捆住,然后又单膝顶在她的胸间,一手扒开她的腿,另一手食指与中指剑并,狠狠地插向一品红神秘的幽涧……

眼看一朵生机盎然的花蕾就这般凋零、枯竭,从此,世上又多了一摊无辜的女儿红……

突然,男人一声惊嚎:“啊——蛇!”

这一声嚎叫让一品红醒了过来,咳嗽连连、迷迷糊糊地问:“蛇在哪里?”

有蛇就好,蛇和她有不解之缘,她是规蛇门的第七代传人,天下蛇都听她的,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恶人自有恶人收!

男人手腕发抖,剑并的双指,点着床头的墙壁:“这……这里!”舌头象是被人剪去一截般吐词不清。一品红扭过头去,大所失望:“瞎了你的狗眼,根本没有蛇,你骗我白白开心!”

敢情这一品红也晕了头,她应该随声附和:有有有……才对!

果然,男人听说没有蛇,又将剑指戳了下去……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品红现在正是被此句话所害,只是她知道得未免太晚了……

“流氓地痞无赖禽兽……”

“苍天!”

“祖母!”

若是命中的劫,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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