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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古骨族传奇-第39部分

小说: 古骨族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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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只不过说说而已。
偏偏,有人可不这么认为,“我迟早把那家伙送给老族长当收藏。”简单明了,他要扒皮抽骨,让鬼趣证绝对没机会觊觎她。
老天,他对随随的独占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以往他笑他闹,就是笃定随随会一直站在他身边,会一直一直这么安静地任他缠着。他是不爱随随小老太婆的性子啦,可偶尔也会暗暗心喜自己是她唯一的爱侣,得到她独一无二的纵容。
“说到收藏啊……”她微一沉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我还是快些把双尾肥遗骨找到,省得老族长念念叨叨。”从正午开始,到如今日斜树梢,难怪她想睡觉。
他闻之气极,“随随,我们现在说的是鬼趣证。”她什么时候学会对他岔开话题了?
她微不可闻地笑了笑,突道:“辰门,我们生个娃儿吧!”
此言一出,立即感到背后的身子僵硬起来,腰间的手臂也随之缩紧,抱得她有些吃痛。
“随随,话不能乱说。”他的声音杂上沙哑。
“我也对你说了这话,怎么,你要把自己送给老族长做收藏吗?”她说得无关痛痒。
“……”果然余怒未消。心中暗叹,他无奈,“随随,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咦?我在生气吗?”她好诧异地回头。
“……”气得非常厉害了。
说话间,老族长已完结他的念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拉开腰上的手,快走数步拉开两人暧昧的距离,她转身冲他一笑,淡淡的,随后拂袖而去。
“气死我啦!我要抽他的骨。对了,向荧惑借套刑具,我要好好尝尝折磨逼供是什么滋味!”
如风般旋入白色华阁,未等雪发男子眨眼,身边已坐上一个美人儿,可惜的是,眦睚阴沉的眼神破坏了那份美感。
挥手退了阻拦未及的近侍,月纬丢开手中书卷,趣道:“你什么时候对荧惑宫里的东西有兴趣了?”
“现在。”
他气呼呼咬着袖口,全无水尊应有的风度,月纬瞧得有趣,也懒得提醒他。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气冲冲杀来他这金宫,也未必有什么好事。静静坐着,他等着杀气腾腾的家伙开口。
“鬼趣证,我要抽他的骨。”
“他是土宫总辅,犯到你了?”一杯凉水倒在辰门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哇!”急急跳起,甩开满头水珠,俊脸上的杀气不见减少,反倒有暴涨的趋势,“月、纬!”
剑眉微挑,月纬不跟他绕弯子,“你想发牢骚,我今儿没空听。你想要我给些建议,就简单明说。”
冷瞪冷瞪,瞪瞪瞪……瞪他良久,两张俊脸终于拉近贴在了一起——别误会,只是小声交谈而已。
喁喁细语间,辰门得一“良策”——
怒极必反。既然镇随生气,倒不如让她再气一些,一次气过头,也就不会再生气了。
那辰门又该如何让镇随气过头?
呵呵,世间有心之人,都不脱相知相恋相磨相探,若借以外物刺激,效果就更非同一般了。
她孤僻,不代表她笨;她爱发呆,不代表她什么也没想。
镇随自认脾气不坏,也不觉得自己是死脑筋,将一辈子的喜好厌恶全归咎在透骨眼上是非常笨的,她当然不会这么做。
天生所赐,何必去怨天尤人。
她很习惯坐在角落里,静静的,不说话,当辰门出现时,她仍是习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长袖善舞。他们,很像两个极端。
——我们做朋友吧!
——我们生个娃儿吧!
这两句话对她而言,都是随性想到而冲口说出,可耻一点承认,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的思绪闪过脑海,也不会去推演将有怎样的后果或怎样的影响。难听一点(她不想承认),唔……就是说话不经大脑。
但,镇随的性子中有慢热的特质。
即是说,对于某件事,最初她的脑子可能是乱哄哄一团,因为突然闪过一个词或一句话,她说了出来,然后,她会慢慢去想,想这件事是否有可能,或她是否愿意去做这件事。好比承袭土尊之位,也是由最初的彷徨难定到思绪的清晰明朗,再下定决心。
生气,她也能慢热。
对辰门的冷淡,她不认为错在自己。她本就没什么弯弯曲曲的心思,也不认为自己有一颗玲珑剔透易碎心,她只是气,单纯地生气而已。
他心思突变,就能变脸指责她的情太淡吗?他兴高采烈,以为撒撒娇就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吗?或者,他说一句“我错了”,她就随和地一笑而过?
事实证明,不行。她的气量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必是知道她在生气,这些日子安静许多。她呢,不知自己会气多久,但现在每见他一次,每多看一眼那张幽怨的脸,满心的闷气无形中就消散一些。
仅仅只有一些哦。慢慢的,再过些时候,这些气也会消得无影无踪吧——她想,但,这种想法截至在他突来的诡异行为止。
这一日——
她在后院正与鬼趣证、东焚、南若研究人界什么地境会存有双尾肥遗,前院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闻声而去,竟是辰门带了一堆舞娘乐师拥入土宫,要给她庆生。
“我的生日?什么时候?”她转看鬼趣证。
“五天后。”
她本想拒绝,看到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心头不知怎地软了下来,默许了他的所为。结果,整个晚上只见到他色迷迷直勾勾地盯着舞娘妙曼的身姿,就差没流口水以示心痒难耐了。
他的表情让她觉得有趣,反倒对舞娘们娇艳的舞姿没了兴趣。盯他看了一阵,没见他扑上舞娘,却把色迷迷换成了惨凄凄,直冲她射过来。
这是诡异之一。
待到生辰那日,他借故拉她出门买礼物,一路上不断用那双秀美带媚的眼珠子勾引(她觉得这个词非常适当)街边女子,以为他又有什么任务要完成,她自是没有阻拦他的怪异,却不想,一路行来,她的生日礼物买了一堆,他的身后也跟了一堆——全是被他的秀媚眼儿勾引来的——男灵。
“你长得——比女,不,比我还漂亮啊。”她适时地赞美了一句。
他如丧考妣。
这是诡异之二。
其他……恕她太忙,实在是分不了心神看他如何作怪了。
为老族长寻骨一事,虽算不得紧要,也算是一件较有价值的事——半年的休假对他们都是诱惑。辰门的琴骨已寻得,他什么时候送进骨骨阁就是他的事了;另外三个家伙方面,从侍卫的互动中偶有消息传来,多是有了线索。她还听鬼趣证提及,“某宫”的总辅竟然设了赌局,押他们五人谁能第一个补上骨骨阁的收藏,一赔一百。
这赌局,族长听说了,老族长也听说了,他们也非常“称职”地押了一把。
看来她也要加快步伐才行,总不能四个家伙全交了骨骼,她却仍在土宫里看黑蛙吧。只希望在这次出宫寻骨的时间里,别再有麻烦找上她了。有一点她敢肯定,只要不与辰门搅在一块,应该会少很多麻烦。
而忙完了寻骨一事,她也的确心动自己的那句无心之言——“生个娃儿”。
有了娃儿,土尊之位便有了后继者,兴许她能早一步交出尊位,交出责任,至少,做个垂帘的幕后土尊也不错,什么事就让她的娃儿去做吧,呵呵……
她的娃儿不一定要天生透骨眼,但一定要有一双美美又水水的星眸,要有高高的鼻子,要有红艳艳的小嘴,皮肤要白白的,下巴要尖尖的,最好是秀气可爱又英气不减。娃儿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看上去赏心悦目,像辰……
等等!
笑容一刹那凝固在唇角。
脑子里方才跳出一个名字,似乎又被她自己给吓得缩了回去。
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吗?怎么没由来地会想到他的脸?抑或,她根本是在……在……
在什么呢?
这些日子,她到底在想什么,又在……怕什么?
乱了乱了,似乎全乱了。她会怕什么,她又能怕什么呢,是不?
“我……到底……到底怎么了……”一声叹息传来,明镜边,女子双手一拢,将额边乱发全数拔到脑后,露出一张净白秀气的脸蛋。
看了二十来年,这张脸在她眼中已失了美丑的标准,只是,她依然会觉得那张偏柔偏秀的脸很美,存心作乱时,那脸会横生一股子媚味儿。
美丽之物,易得喜爱。
水眸黑亮,映着镜面闪过一抹流光,那是……
在镇随彷徨之际,“某尊”比她更彷徨,哦,还兼有满肚子的气愤。
“你的主意到底行不行?”拉扯着雪发,辰门心里七上八下。
“你在怀疑我?”冷冷瞟他一眼,月纬动也不动。这双手的放肆,自会有他的侍卫教训。
“根本没效果。我看不出随随有生气,也没有更生气。”被冷面侍卫直瞪,辰门悻悻收回蹂躏雪发的手,开始捶大腿。
是不是他长得太安全无虞了些,扮色相扮得不到位?该死的,他第一次讨厌自己这张脸起来,要这么柔这么秀干吗?惹得随随竟说出“你长得……比我还漂亮啊”,听听,若是随随觉得他比她还漂亮,还肯点头嫁给他吗?不然……嗯,虽然是下策和下下策,总比没有策的好。
下策——他去撞墙,把自己撞得丑一点。
下下策——也是最最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把这张脸画花掉,弄个刀疤叉叉加印记什么的,以增添男儿气概。
“行了,你要脸上有刀有叉,去找荧惑。别在我这儿念经。”
“主意是你出的。”辰门怪叫,两手又开始蹂躏雪发。
怒瞪——冷面侍卫两道白光射来,几乎要灼了那双手。
太过分了,金尊的雪发是她们最宝贝之物,被他这么一抓一揉一拧扯的,分明就是欺人……不,欺灵太甚!
被“瞪”之尊全无警觉,月纬也不恼,只笑道:“她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迟早也会有的,先帮我想想。”
“我?”哂然抿唇,月纬拍开他的手,昂藏一笑,眼角扫向冷面侍卫,“碧沙,辰门说这话还真有趣,对不?”
“对。”完全是笑话,还是非常蹩脚的那种。冷面侍卫的不屑之态全数展现。
第七章镇谁
她不怕,她一点也不怕。
如果没有意外,她现在应该与鬼趣证研究人界地图,以翻找双尾肥遗,而不是被“据说”已经关入冰窖的人挟持。
她这土宫后院是不是戒备太松怠了些,竟能让此人潜入而不知。
方才,鬼趣证因阁楼外有异响出外查看,她背对楼门,只听有一道脚步声来到身后。也怪她大意,以为自己的地方便全无警觉心,一门心思研究着人界地图,直到一阵寒凉袭上背颈,她急转回头,颈上被来人缠上一圈细丝,金光闪闪。
第一个闪入脑海的念头是——他在那一战中未死吗?再来——他应该在辰门那儿啊!
没空让她细思这两个问题,鬼趣证已返冲入阁,震怒下唤来土宫侍卫,吵吵嚷嚷间,不应该出现在土宫的辰门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对于她被来人挟持的景象亦是惊讶莫名。
“又夜鸣,放开她!”偏柔的俊脸难得有了冷硬感。
“你认为我会吗?”
阴恻恻的声音响在耳边,镇随闭了闭眼,不多挣扎。
在被金丝勒住脖子时,覆眼白纱被扯了下来,迫她不得不立即闭眼。
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她可不想看得满眼骷髅。
待到乱哄哄的声音中传出一道熟悉且清朗的男性嗓音,她才抬手捂了右眼,左眼眯开一条小缝,想确定是不是听错……看到他后,小缝眼立即睁圆。
水宫与土宫相距甚远,他、他真是神速啊……呃,现在没空让她感慨,脖间因金丝愈缩愈紧勒出道道红痕,老实说,很痛,非常痛。这也是她不挣扎的原因。
“你何时逃出水宫?”宽袖一拂,挥退欲冲上前的鬼趣证,尊长威仪展露无余。
深夜来此,辰门并未束发,黑发披散肩头,扶摇夜风之力,仿佛被赐予生命般的灵动,轻摆在腰间,衬着月白长袍,为俊脸染上一份阴狠。
“你救我,不是要我逃吗?”灰发随意用黑带束在脑后,一身朴素黑袍,即使身为败将,又夜鸣仍是优雅不减。
他的话,引来侍卫们低呼,视线一致看向辰门……
“我让你逃?”凝眉倾首,见他怀中女子紧捂右眼,左眼时而闭时而睁,暂无危险,他心中暗松口气,看向又夜鸣,“又兄,我想你是误会了。当日一战,你七窍流血,命已丢去九分,我将你拾回宫中,可不是为了救你。明水说你未死,我便由他处置了。看来……”上下打量,他点头,“明水把你照顾得不错。”
“谢了。”又夜鸣并不感激,阴沉一笑,说道,“辰门,你救我一命,我可一点也不感激你。我说过,你的弱点很明显,乖乖的……”
“等等!”竖起一掌止断他的话,辰门摇头,“我可从来没想过救你一命。明水那小老头,真是枉为我水宫总辅,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明明叮嘱他要好好……好……”突地咬了舌头,他吃痛轻呼,脑中闪过某个画面。
似乎不是明水的错。他记得被幽安叼回后,急命明水将又夜鸣从狼咽残骨中挖回来,绝对不能让荧惑破坏一个小指头。稍后听闻他未断气,丢了句“你看着办吧”,也未多理会。又因近来随随明里暗里将他冷掉冻掉,失魂落魄之余,哪有心思听明水天天在他耳朵边念什么。他记得……明水曾请示如何处置又夜鸣,他那天怎么说的?他说……
啊,他说的是——“我要他完整无缺!”
这话没错啊,哪里出了纰漏……啊,对哦,他不过少说了三个字。
青黑雷云在他头顶张狂慢舞,白牙微咧,他懊恼不已。
疏忽,一时疏忽,他的错他的错,原本他应该说——“我要他的骨骼完整无缺”。
俊脸青白交错,辰门心思飞转间,在场的土宫部众可没与他心意相通的能力,只能看着他张张嘴似想说什么,结果又咬了牙低咒连连。
听他低语,又夜鸣冷笑,绕满金丝的五指捏上镇随的细脖,“辰门,我若让你杀了月纬,你必是做不到。但镇随灭了狼咽全族这笔账我一定要算。”他从未见过镇随白纱下的容貌,当日听他惊呼,一时未联想到,在水宫养伤其间,他可是听得明白也想得明白了。
“是卷耳灭了狼咽族,关随随什么事?”见镇随吃痛的表情,他急迈一步,怒道,“要算账,去池里找那只黑炭蛙。”
“哼,不杀月纬也行,{奇。书。网}我就拿她……”作势收紧金丝,本想听辰门心痛惊叫,但,没有。
他只是冷冷盯着他,修长的身形不再有任何移动。极轻的,他问了句:“又兄,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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