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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尸官经年-第8部分

小说: 尸官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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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快请坐!'招呼伙计又抬来两张椅子,卢怀任也不客气,拉了椅子就挨近了坐,诸葛守却还气哼哼地站在经年面前。

'道爷,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聊不迟,您不会只赶来找经年兴师问罪的吧?'经年摊手朝桌对面摆了摆,坐下来继续吃梅子,还很好心地递了一颗上去,诸葛守睇了梅子一眼,头一撇,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经年转而把手伸到卢怀任身前,'卢大哥,要不要来一个?好吃得很。'卢怀任接了丢嘴里,被酸味冲得皱紧了眉,一会儿才展颜笑道,'看来大男人就是吃不惯这酸果蜜饯的。'经年笑笑没接话,看向兀自喝茶的诸葛守,问,'卢大哥,你怎么和他……一道儿?'卢怀任也斜眼看过去,'我有些事想找这小道问问,但他愣说不知道,喝!我就不信套不出个话来……喏,就这么杠上了!'经年没吱声,用膝盖想也知道卢怀任要问的是啥事——一夜之间,梅花尽落,万瓣丛下,埋一道士,手上还拿着剑,地上还留着坑……怎么看也是一番激战后的成果,想问清楚的不只一人吧。

诸葛守托着下巴,细长眼眯着扫过来,嘴角一挑,'贫道说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与其问我不如去问经年小姑娘,对吧?'怎么听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末了还不忘加一句,'这姑娘那晚还是打头阵进去的,不问她问谁?'卢怀任先是瞪大了眼,张着嘴半晌最后冒出话来,'小妹子!你太不够意思啦!竟然给大哥灌迷汤,不是说了甭上去么!?'经年双手合十,讪讪笑着,'对不住了,卢大哥,经年可真好奇得紧了,下次再也不敢啦!'停了停,眼角瞟到诸葛守不以为然的表情,接道,'可我啥都没瞧见,就见那道爷自个儿舞剑舞得来劲,那扬起来的风把地削得坑坑洼洼的,我躲在树后面都被风刮得脸生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结果这一停,连人也跟着倒下去了!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心里害怕就赶紧跑了回去!'诸葛守听她胡掰乱造,气不打一处来,豁地起身才刚说了个'你'字就被截了话茬。

'道爷,我知道您气经年不讲道义,也不瞧瞧你就先开溜,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个小女子计较啦!'经年加重语气,眼神里夹着警告射向诸葛守,瞪得他没来由地心里直打突,呆站半天,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的情况。

卢怀任看了看经年又看了看诸葛守,来回两番,遂而笑道,'难得和小妹子遇上,咱就先不谈那些有的没的,都没吃晚饭吧,来!我一并请咯!'挥手招来伙计,上了一桌荤素兼备,色香味美的佳肴,素的几盘全叫摆在诸葛守那一边。

经年被招呼着吃了几口,见诸葛守不动筷子,道,'道爷不吃是嫌弃这儿饭菜不好吗?'诸葛守瞪了她一眼,看着面前几道素食,想别人对自个儿顾虑得周到,怎好再端架子?便拿起筷子夹最近的菜进碗里。经年看他细嚼慢咽,笑着问,'道士茹素,可没说秀才也不能吃荤的,道爷,您不是改行了么?'这时诸葛守气也消了不少,听出她话里带刺也不屑与之耍嘴皮子,淡道,'什么改行?袍子破了总不好一直穿着,待贫道路过道观寺再求一件即可。'经年吐了吐舌头,不再出言逗弄,边吃边与卢怀任话家常,从自家身世说到地方风情,东拉西扯,无话不谈。聊到老本行时,卢怀任很自豪地站起来拍拍行头的肩膀,道,'这家伙叫陈木,生前是个少林弟子,跟了我十来年,功夫没话说,打有了他,别的我都看不上眼!'经年凑上前左瞧右瞧,仰头拱手,'陈木大爷,经年这厢有礼了!'说得做得有板有眼,逗得卢怀任直发笑。诸葛守也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僵尸过了十来年还能用吗?'据他所知,僵尸虽不若寻常尸体易腐,但日子一久,难保不魂魄离体,尸官通常一具行头用不过五年。

卢怀任喝酒冲下满口烧肉,'小道士有所不知,用的时间越长,好使的言咒越多,咱这个,已经能使三百多句言咒了!'言咒即语咒,尸官要僵尸作某些动作的时候必须先贴上符纸,上面写着与要求相应的符字。大部分尸官习惯携带多份不同的咒符,按需更换,也有一些喜欢用水笔画空符,一来节省纸张,二来避免换符时的危险。但凡符咒,需经由口念方能生效,同样的咒用得时间长了会直接作用于肉躯之上,即便不贴相应的符,只要说出来便可奏效。这事诸葛守倒也知晓一二,但哪怕言咒再灵,也阻不住天光对魂魄的影响,肉身一旦衰竭,僵尸化腐,怎也不经用了,可看陈木却又不似那般,所以他仍是困惑不解,'十来年都能保持原样么?差点的一两年就要进土了,再好也熬不过七八年吧?''你说的也没错,所以我才用辰砂(最好的朱砂)涂在他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封了七窍出入口,镇住心魂,这一来再过个二三十年都不成问题!'卢怀任哈哈一笑,说得漫不经心,但诸葛守却知道这封魂之法乃逆天邪术,行书上记载,世间禁术有三,一为血禁术,二为封魂术,三为奇经术,此封魂术困天灵,倒行逆施,为人所不能为之,必遭罪灾。虽无文献记载将遭受何种罪灾,此中虚实难料,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尸官也好,道士也罢,哪怕是那些三教九流也都不愿去触那个霉头,不知这卢怀任是不信,还是不怕,这禁术也不是什么人都懂得使,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只自心下暗叹一声,也不便再多问。

卢怀任说完话又接连喝下好几杯热酒进肚,额上渗出一层密汗,抬眼看向经年身后,'小妹子,你那行头是怎么跟着的?看起来不好应付啊!'经年正夹了一大块肉送到嘴边,一听他这么问,当下把肉落碗里,回身拉住'尸五爷'的手,'五爷啊,是我家传家宝贝!''怎么说?'卢怀任倒讶异,僵尸怎么就成了传家宝贝。

'五爷是上辈传下来的,十五岁那年跟了我……'经年捧着'尸五爷'的手放在脸颊边上。

卢怀任想她也就刚刚及笄,外表上倒显得比实际年龄稚气,也就是说'尸五爷'到她手上不过一年半载,对她的说辞将信将疑,'上辈传下来的……那……少说也有百年了吧……怎么……怎么……'说着说着,乍然变色道,'难道也是用了封魂术!?'经年嘻嘻一笑,放开'尸五爷'的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经年没用什么封魂术来着。'卢怀任呼了口气,低头看酒杯里的倒影,沉默半晌,又问道,'小妹子到这城里来不会是偶然路过吧?''卢大哥,这回不打马虎眼,经年是听了发榜悬赏的事,想到那荒山宅子里探个究竟。'本来吃饱喝足坐着快睡着的诸葛守听到她这话登时挺直了身子。卢怀任食指挠挠太阳穴,'小妹子,这回不会又只为了好奇吧?'经年点了点头,'当然好奇啦,还有高赏金,够买块地安稳过日子的了,卢大哥,你也想去是不?我不拿多,您分我两成就够了!'卢怀任噗嗤出声来,忙一手掩嘴闷笑了会儿才道,'小妹子想要赏金有何难,大哥全给你都成。'那边诸葛守凉凉插口,'别忘了贫道的一份儿。'另二人均是一愣,随即笑作一团。一顿饭吃得倒也开怀。付了帐后三人找同一家客栈投宿,约好隔日中午一起上山便各自进了房。

经年刚清点好细软还来不及坐下,门板就被扣响了,她叹了口气走过去,门一拉开就见诸葛守满脸阴郁地站在门口,那脸色说多臭有多臭,'道爷,这么晚了,恕经年不便招待你进房观赏啊。'诸葛守用力闭了闭眼睛,握紧的拳头捏起松开捏起松开,最后压着嗓子低喝一声,'出来!'经年耸了耸肩膀,'道爷您是来找经年干架的么?何必呢?不怕别人说你以大欺小吗?'说着还眨了眨眼睛,纯然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换作别人早被这样子勾出了潜藏的父慈母爱,可诸葛守此刻只想掐住她的小脖子狠狠吼一通,只见他扯出一丝笑容,软声软语道,'姑娘,贫道只是想找你请教些事情,可否移动尊脚跟贫道出去谈谈?'经年搓搓手臂,也回以天真的笑容,'道爷,您不就想问那夜的事,经年就在这告诉你得了,其实经年啥都没看到,你被那灵蛇扫昏后我当然是自个儿保命重要,所以一路逃了出去,我想隔天进岭的人多着呐,就不劳我再跑一趟帮你收尸了……'她说得越多诸葛守脸色越难看,经年盯紧他两只拳头,免得一个冲动就招呼到自己脸上,'您这不活得好好的?还拿了大笔银子,经年没亏你什么呀!'诸葛守抬手一拳捶在门框上,恶狠狠地瞪着她,'老子分文未取!'说完转身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经年倚在门板上,看着木框上的拳印,吹了声口哨,'道爷,您老果真不简单呀。'???

夜风呼啸,月亮被薄云遮得若隐若现,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入睡,偶见晚至的旅人三两个寻觅客店夜宿。一家客栈大门被人从里推开,白衣公子轻悄悄走出店外,月光朦胧,照在脸上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目,只见那人顺着街道往城外走,出了城门一直走到鲤女江边,寻了偏离码头的一处,从袖口抽出个细长条的东西,又自腰带里掏出火石,在地上'铿铿'擦了几下,擦出火花,照着长条头一点,那长条竟燃了起来,待燃了近一半,他将其立在地上,退后两步,只听那里面'兹兹'作响,咻地窜出一道黄光直上云端,原来是支冲天炮竹,也就只喷了一发便熄了火。那白衣公子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杆子,火石打着了烟草,蹲在地上吸将起来,几番吞云吐雾之后,弹弹烟杆,咕哝道,'一天抽这么两口,难挨啊……'抬头看看天,正想起身,就觉身子一降,颈后像被铁钳卡住似的。

'后颈的伤还没好是吧?'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他刚想回头,才一动,颈骨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只听那声音又道,'不想脖子被拧断就乖乖别动。'

意外来客

云雾飘移,遮得月光忽明忽暗,那白衣公子不敢转头,眼珠侧瞟看跨在两边的蓝袍衫裤便知自己受制于何人,当下哼笑一声,'贫道不过偷闲放个烟火,用得着这般厚待么?'原来那公子竟是诸葛守。

'放烟火?'经年走几步捡起地上的空炮壳,举手对着月光看了个遍,又走到诸葛守身侧蹲下,把炮壳放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这一发烟火……怎么看都像是通风报讯的信子,还有……'抽出他手里捏着的烟杆凑到鼻前闻了闻,随手搁在脚边上,抱膝偏头笑起来,'道爷您是个烟鬼子啊,真不晓得道士的那些清修戒律是怎么定的。'诸葛守瞬时红了脸,默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反问,'有……有……有哪条规矩说道士不能抽烟?'经年'喔'了一声,支起手肘托下巴,'那就是经年孤陋寡闻了,不过,道爷,您干嘛一直跟着我?'诸葛守闻言'呸'地吐了口唾沫,'谁跟着你!?不过给姓卢的一路缠过来,又凑巧碰上你而已!''嗯……是凑巧吗?从富贵城到梅岭镇一路凑巧到这儿?''什么富贵城?贫道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太虚八卦感应到阴气也不会倒霉地碰上你!'经年呵呵一笑,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我是为了你才选条偏僻的山路走,好让你出来得顺顺当当,省得在人后东躲西藏,怎么?你不是从城里跟到城外的么?道!爷!或者我该叫你守山师傅?'听到最后四个字时诸葛守如遭重击,脸色突变,豆大的汗珠从额际顺着脸颊滑落,双唇几次开合后,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说是发现你跟踪,还是发现你的身份?'经年欣赏他青白交错的脸色,乐呵呵的面容显出此刻心情十分愉悦,只见她站起身绕着诸葛守边走边道,'道爷您变声的功夫一流,刚开始经年只道你跟在身后,谁会把小道士和个老头儿想在一块儿?要怪就怪你烟瘾难戒,身周总飘着股烟草味儿,那味儿就跟我当日送公子尸上坟山时在茅屋口子闻到的一样。好好一个少年人何苦跑去冲爷们儿呢?所以我猜那守山的原来确是一位老师傅,你中途顶位又不好叫人发现才憋出那副腔调,道爷,您倒说说我猜准了几成啊?'诸葛守哼了一声,面色恢复冷沉,开口道,'一半对一半,那守山师傅年岁是不小,但贫道又何需憋老声,那日同你说话之人的确是那老先生,只不过茅草屋中非他一人罢了。'经年颇有些讶异,那日她从茅屋口子朝里面看,虽然没看清楚,但肯定是有人,只是没料到竟有两人在里面,也就是说,同她讲话的是老师傅,在里面抽烟斗的是诸葛守?当时她只觉得那老师傅抽烟斗没啥不对劲,看来还是给寻常见闻摆了一道。

'好吧,道爷,就当经年只猜对五成,且不问你跑那茅屋里作甚,我只想知道你一路跟着我要干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诸葛守别开眼看着地上,双唇紧闭,一声不吭。经年看他一副蚌不打死不张口的模样,绕了一圈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目露寒光,'本来我见你没什么恶意,跟也就跟罢,但若任你放火信,难保日后不招来麻烦,你既不肯吐实,我便在此了结你算了!五爷!!'她大喝一声,'尸五爷'即刻抬起另一手,四指并拢呈手刀状就朝诸葛守的后心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江堤下急窜而至,挥臂挡开'尸五爷'的直刺,翻掌上击扣住诸葛守颈项的手,'尸五爷'收手与他拆了几招,很快便退到经年身后。那黑影立在诸葛守身前,一身黑衣武袍,兜头蒙了块黑纱布罩,将面容遮了个严严实实。

'玄影!?是你!' 经年愣了愣,看向瘫坐在他身后的诸葛守,'他是殿下的人?'玄影微点头,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诸葛大人奉命行事,还请穆御官手下留情。'声音破嘶沙哑,像被砾石磨过一般,听在耳中叫人全身像被砂子擦过般难受。

经年皱眉道,'你既在此,怎么不见殿下……他没与你同行?'出了码头后便察觉被人给盯上了,没想到会是玄影,他比诸葛守来得更早,一直躲在暗处,她既见不到人也不便轻举妄动,心下认定是被道士招来的同伙……也确实如此没错,但诸葛守尚好应付,玄影却是个棘手人物,眼下还不确定他们是敌是友,经年不敢放松戒备。

'殿下现在州县太爷府中夜宿。'玄影口气恭敬,没有半分与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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