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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乐小米·天已微凉-第13部分

小说: 乐小米·天已微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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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洁雪白的牙齿。
  那时,怀里揣的就是毒品吧?
   。 想看书来

“卢森堡”的白月光 14
爱是什么?是毒品,是伤,是白月光?
  很多年后,我和小乔依旧在这个城市喧杂的人群中,寻觅着,等待一份爱情能让我们像曾经的苏渐那样病入膏肓。
   。。

1 桑柯,你完全是我想象中想要的模样
三月的阳光满地,只是风中,还有微微的冬日凛冽的味道。
  我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见到桑柯的。
  我不知道关于那次见面,桑柯是否还记得。我却一直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对此念念不忘。我记得他清澈的眼睛,橄榄形,极漂亮。眼睛中有一种漂泊感,还有一种沧桑感。他穿着白色的暗纹衬衫,外套驼色与咖啡色混色的羊绒背心,斯斯文文的,站在我们学校门口。
  他一直都说,林凉,你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很坚决,就好似我是假冒伪劣产品一般。
  我抿着嘴笑,眉眼弯弯,睫毛在我眼下投下隐隐的影子。一直的一直,我都没有告诉桑柯,恰好相反,桑柯,你完全是我想象中想要的模样。
  没见面前,桑柯已在电脑上对我的样子进行了揣测。他说,林凉,你的人如你的名字一样,带一种薄凉感。你披着卷发,波浪一样;你的手很漂亮,指尖涂满艳丽的颜色。他还说,林凉,你的皮肤不会太好,因为,你整天对着电脑码字。
  彼时,他是一家杂志的编辑,而我恰恰给他写文,写那种很暧昧很颓废的文字。所以,当我在聊天时告诉他,我只有十九岁,刚刚读大三时,他吃惊了很久。
  其实,桑柯,这没有什么可以奇怪,我借此为生。
  桑柯说要见我那天,阳光满地,风中,微带一丝凛冽。
  我说,改天吧。
  可桑柯很固执,他说,不,就现在!
  一个半小时后,他穿越了整个城市,从最北端来到最南端。当在学校门口,见到我时,他固执认为,我是林凉的舍友,女孩子们串通一气,和他开玩笑。
  我就站在阳光下,抿着嘴,看着他橄榄型的眼睛,看着他微红的鼻头,笑。
  桑柯,有谁告诉你,林凉不能有干净的指甲,淡粉色,透明而温暖?又有谁告诉你,林凉不能是直直的碎发,阳光下,健康而油亮?
  当然,上面的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我不可能念诗一般念给桑柯听,他会以为我烧晕脑袋了的。
  那次见面,桑柯请我喝了一杯热可可。然后,一切如同以往,我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最南端,他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最北端。
  遥遥相望。
  偶尔,QQ上聊天,桑柯也不像以前那样,胡扯海侃,而开始给我讲一些很阳光很正面的事情:某小区一拾荒老太太掉进下水道,被社区里素不相识的人救到医院里;或是某某医院医生亲自给病人掏钱治病。然后,他就说,林凉,你看,生活多么美好!那时,我感觉桑柯就像一面鲜艳的党旗,而我是党旗覆盖下茁壮成长的花朵。
  桑柯说,林凉,你那么小,别再写那样没心没肺的文字,会烫伤人,疼。
  疼,这个字,桑柯是第二个如是跟我说的人。第一个跟我说这个字的人是夏小梳。
  至今,我都忘不掉她说“疼”时的表情,眉心微皱,眼里是大片大片云一样湿的雾气。她吞着眼泪,对我说,疼。
  但是,桑柯,你却是第一个对我说“你那么小”的人。我当它是一种怜爱好不好?就像我对夏小梳,那么那么怜爱。
   。 想看书来

2 林凉,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夏小梳那种样子
六月,已经入夏。
  桑柯突然对我说,林凉,我怕要辞职了。然后絮絮说,林凉,跟你说个事,你别跟别人说啊。我们杂志社效益不甚好,很多时候稿费发不齐。所以,你以后,发不掉的稿子再给我吧!
  他的话让在电脑前打盹的我突然清醒,我说,桑柯,先将我的稿费发足,你再离开杂志社啊。
  桑柯笑,说,林凉,你真是小人!辜负我的好心!你真只是十九岁么?
  我笑,谁规定十九岁的人不能爱财如命呢?
  桑柯说,林凉,你放心。如果他们一直拖欠,我就将电脑搬出去卖了给你们发!不信他们不给发!
  当然,这可能是桑柯的无心笑谈,但是,正因为这句话,我对他有了极大的依赖感。有些感情的萌生,很难说清楚。
  桑柯辞职前一天,突然来我们学校。那时,我正和夏小梳在看苏渐在云南旅游时拍的相片。
  桑柯高瘦的身体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漫过苏渐的相片,映在我脸上。
  你男朋友啊?桑柯开口时,吓了我一大跳。我几乎跳起来,苏渐的相片抖落一地,小风一吹,一张一张在校园里飘啊飘。
  夏小梳慌忙追着相片跑,我和桑柯傻站在一起,看着夏小梳在风中奔跑。琥珀色的卷发散在风中,梦一样。
  桑柯说,林凉,我来看看你,顺便,将电脑卖掉,给你来发稿费。然后,他指着在远处追赶相片的夏小梳说,林凉,她是谁?
  夏小梳。我紧紧盯着桑柯,很好看是吗?
  桑柯笑,他说,林凉,走吧,我明天离开杂志社,今天请你搓一顿。
  那天的桑柯真好看,淡粉色的衬衫,在风中,蓬蓬的,像童话里骑着白马的王子,看得我的眼睛热热的。桑柯说得真对,我那么小。所以,即使我的文字写得再香艳成熟,却仍控制不住小女孩花痴的念头!
  吃过晚饭,桑柯送我回宿舍,走之前还说,林凉,其实,在我没见你的样子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夏小梳那种……那种样子。
  我能猜到他省略掉的词,是风情万种?抑或是妖妖娆娆?
  其实,桑柯,你不知,夏小梳最讨厌别人这样形容她。
  

3 夏小梳的口碑并不好
桑柯走后,我的日子恢复平静。
  我们不常联系,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留在这座城市。我只知道,下面的日子,我将继续和夏小梳一起,呆在校园里,看着那些酷哥哥帅弟弟,继续我们的学习和生活。
  晚自习后,我与夏小梳坐在图书馆的天台上,晃着半截小腿,迎着小风数星星。
  夏小梳弹了弹指端的半截烟灰,她说,林凉,你说现在,咱俩是不是也忒清纯了!
  我笑,眉眼弯弯,夏小梳漂亮的卷发梦一样侵扰着我的视线,我将脑袋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校园内,昏黄灯光下,绿油油的树木,它们都像夏小梳那样生机勃勃,倔强而坚韧。
  夏小梳用猩红的指甲掐灭烟蒂,跳到水泥地上,说,走,林凉,我带你去做点更清纯的事去!说完,便扯着我跑下楼梯,跑出图书馆,向操场前的一棵大树跑去。
  每到黄昏后,校园里就有很多情侣躲在大树后,私语窃窃。夏小梳拉着我就跑到一对情侣面前,那个男孩正用手抚过那女孩的长发,准备将烈焰红唇燃烧到女孩的面颊上。夏小梳睁大眼睛,很天真的模样,问,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对男女直接愣了,一个似泥金刚,一个似泥菩萨。等到那男生发现夏小梳纯属于老黄瓜刷绿漆装嫩时,便开始金刚怒目了。
  我一看情形不好,就扯着夏小梳撒着脚丫跑开了。
  夏小梳说,林凉,难道,我刚才问得不够清纯么?
  我白了她一眼,不说话。夏小梳之所以变得像今天这样酷爱“清纯”这一词,完全是因为苏渐昨天的一句话。
  昨天中午,食堂里在播放《昭君出塞》。夏小梳指着电视上饰演王昭君的李彩桦,嚷嚷,你们看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死鱼样!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全食堂人的眼睛都停留在她的小身板上。
  苏渐脸通红,他说,夏小梳,你就太不清纯了。说完这话,他就像一只灰老鼠似的,溜出了食堂。只剩下我,陪着不停翻白眼的夏小梳。
  所以,夏小梳今天就神经质地追求起“清纯”来。
  我问夏小梳,小梳,你就这么在乎苏渐呀!
  夏小梳说,谁在乎?我就是觉得他错了,其实,我一直很清纯!说完,她看看我,林凉,你说是不是?我一直很清纯!
  我默默地看着小梳白瓷一样的皮肤,默默地点头。
  在S大中,夏小梳的口碑并不好。他们说她是个妖精,很随便的那种女孩子。这种认为普及在S大学生的心里,而我只是觉得,当她将茂密而光亮的长发散在我视线中时,她便是天使一样的模样。所以,当夏小梳问我,林凉,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我说,当然不是!斩钉截铁。
  夜里,睡觉时,夏小梳爬到我枕头边,她说,林凉,我真不愿意苏渐讨厌我。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蚊呐一般。
  

4 苏渐是我和夏小梳少年时最为纯色的回忆
苏渐是我和夏小梳少年时最为纯色的回忆。苏渐对我和夏小梳说的第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他说,哎呀呀,果真是“如花美眷”啊。
  那时,我和夏小梳刚入高中。我估计当时苏渐是看《红楼梦》看多了,以为自己是宝二爷那样的翩翩美少年,所以看到了我和夏小梳才说出了那样文绉绉的话。
  那些春风扬鞭马蹄疾的时光里,我和夏小梳确实也当自己是大观园里的莺莺燕燕了,相继对苏渐动了凡心。苏渐的白衬衫,苏渐的单车,苏渐炯炯的单凤眼。苏渐的小眼波那么一流转,我和夏小梳立时便摸不着北。
  后来,夏小梳说,林凉,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俩抓阄,谁抓到了有苏渐名字的纸条,苏渐就归谁!我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夏小梳很仗义地让我先抓,结果,我抓到了一张空白的纸,苏渐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夏小梳的盘中餐了。这个心碎的结果令我寻死觅活了半个多月,我寻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气会这么背呢?后来想通了,原来是午饭时从苏渐饭盒里捞猪蹄捞的。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夏小梳这小狐狸精斗志昂扬地和苏渐在我面前迈革命正步。而最后,夏小梳竟告诉我,当年她让我抓的那俩纸条,都是空白的。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怀恨夏小梳。因为,当我成了局外人时,我冷静地发现,别看从宏观上苏渐长得那么俊俏挺拔,其实微观下看,那小子还有点O型腿,这不符合我高水准的审美观点。而且,苏渐那小子严重的浪漫主义情怀,放着好好的楼顶不利用,偏偏骑着自行车带夏小梳去芜凉山顶数星星。最后,山顶没爬到,星星没看着,两人就跟俩大馅饼似的摔进山沟里,横在医院里半个多月。
  还有一次,苏渐在五柳河边非法砍了几棵树,绑了一木筏子,拉着夏小梳跑到荒无人烟的五柳河做水上漂流。结果俩人还没浪漫够,那木筏子就被水冲开了,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根木头在水上漂了半天。他俩都不会游泳,一直漂到市区污水排放区域,才被一老环卫工人打捞上来,一身油污。还上了当天的晚报头条,说是“城市行为艺术家新作:哭泣的河流!”
  那时的夏小梳,不是现在的模样。她绑着两条小辫,蹦蹦跳跳,一肚子鬼点子,不是盘算着占我的便宜,就是盘算着怎么占苏渐的便宜。所以,到现在,她都说,林凉,这个世上,只有你和苏渐打心眼里疼我。
  她也经常会问我,林凉,你真不记恨我偷走了苏渐?
  我说,当然。那时,我也就象征性地配合你“发情”。
  直到桑柯出现,夏小梳才不这么问我。她说,桑柯挺好看的,一看就知道心眼也不错。她说,林凉,你抓好了,别让他从你手心里跑了。
  我自然不想让桑柯从我手心跑了,可关键的是,桑柯压根就没在我手心里。
  我和桑柯。
  我遇见他的时候,正是木棉纠缠的热烈懵懂季节,我当他是天神一样,小心供奉心底。而他遇见我的时候,却已过尽千帆,他当我是风景,漫不经心收揽眼里。
  如果,我也能在桑柯的清纯木棉季节里走过,我敢保证,我会比夏小梳还妖孽。夏小梳能让苏渐供她如菩萨,我就能让桑柯供我如佛祖。
  但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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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桑柯说,林凉,你知道我在阳光百货遇见了谁
桑柯重新换了一份工作,在本市的一家报社。半夜里,他给我打电话,说,林凉,你睡了吗?
  我说,睡或者不睡,我都得接电话啊。你有什么事吗?
  桑柯说,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别老趴电脑前,对皮肤不好。还想看看你关手机了没有,睡觉不关手机,会被辐射!
  第二天,我直奔桑柯的写字楼,将他拽到一偏僻的小路上吃麻辣烫。我吩咐老板别放海带结。我感觉桑柯昨夜的行为绝对属于甲亢前期,我怕吃含碘食品刺激了他。
  桑柯问我,林凉,怎么这么好心情,请我吃饭?
  我抿着嘴笑,我说,我这是贿赂贿赂你,别再半夜骚扰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跑来找他。如果真要问原因,那只可能是,我突然想他了。
  桑柯不停地对我说着这些天新奇的事情。最后看了他很久,我才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说,林凉,你知道我昨天在阳光百货遇见了谁?
  我抬头,看着他橄榄形漂亮的眼,像一片沉寂的海,动荡着,却看不见水下风景。桑柯,永远游离在我能企及却不能触碰到的地方。
  他说,林凉,我遇见夏小梳和她老爸了。
  他这句话呛得我直喝水。桑柯突然话锋一转,林凉,我说错了?不是她爸?是谁?林凉,夏小梳是个怎样的女孩?
  我将水杯嘣一声放在桌上,我说,桑柯,你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就想问这个?你今天假惺惺地称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她爸,是不是就想证明你的揣测,证明夏小梳是你想象中那样随便的女孩!
  桑柯愣愣地看着我,将溅在我手上的水用纸巾轻轻擦去。他说,林凉,我是一个记者,一个编辑,我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自己思考的角度,所以……
  我抽回手,说,桑柯,你听好了!夏小梳不是可以被你用你记者角度思考的猎物,她是一个女孩子!我宁愿你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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