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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青衫落拓-荏苒年华-第16部分

小说: 青衫落拓-荏苒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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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复杂的成分说明,药理结构,看起来完全不是她熟悉的汉字,几乎没法组合出具体的含义。她的目光转移到服用说明————“72小时内服用第一次”,她想,她还有时间,然而,这个念头并不令她宽慰。
  这时,一阵微风佛动窗帘,带来她熟悉的香樟独特的清香。
  她本来以为,按照她的计划行程,她要穿过此地,在越过她曾生活了几年,但并不算停留的那个相邻省份,回到自己的故乡,站在位于Z市旧居内,从会闻到从童年起就围绕着自己的这个味道。
  任苒放下药盒,过去拉开落地玻璃门,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她走到露台,才发现两个相邻的房间公用一个露台,靠近栏杆的地方放置着遮阳伞和两把藤椅,不远处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湖泊——或者按照田君培的确切的定义,那是一个水库,不过任苒并不清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放眼看去,大半轮月亮悬在暗蓝色的天际,月光皎洁的洒下来,与水面溶为一体,波光粼粼,随风轻动。
  眼前如此宁静安详的景象安抚了她,几个小时以来,她一直不规则跳动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节奏,平静下来。
  她根本没有睡意,回房间披上运动外套,再走出来坐下,开始考虑实际的问题。
  隔壁落地玻璃门突然被打开,田君培拿着手机,一边讲电话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接到的是前女友郑悦悦的电话,两人分手有一段时间,今晚她再次带着醉意打过来,一时哭一时笑,一时撒娇,他无计可施,心底多少有些烦躁,本来想出来吹吹风冷静一下,可是没有想到任苒就坐在露台上。
  任苒没有回头,他也不好意思就此折返,便走到露台的另一边,继续讲着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然而这里远离市区,实在是太安静了,甚至郑悦悦的声音都好像通过话筒被放大了,听起来有突兀感。他匆匆的说:“你倒是看看现在几点了,明天我还要工作,你也得上班,不要闹了,乖乖回去睡觉,我挂了。”不等郑悦悦再说什么,便结束了通话。
  那边任苒仍然一动没动。他走过去,做到她旁边的藤椅上,“不好意思,一个朋友打过来的,她有点喝多了。”
  任苒满怀心事,深思不属,隔了一会儿,泛泛的哦了一声。
  田君培看到她漠然的神态,知道她根本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便轻松下来,
  “任小姐,睡不着吗?”
  “我一向有点失眠”
  “有些人刚开始会不习惯这里的香樟树的味道,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老家院子里就有一颗大樟树,不过味道没有这么强烈,从小闻习惯了,感觉很亲切。”
  “似乎每个人的童年回忆都跟周围的树有关系,我住的W市那条街道以前种的最多的是泡桐,一到春天就开满紫色的花,其实那种话说不上很漂亮,中在闹市,蒙上灰尘看得有些脏脏旧旧的,不过以后走到哪里看到泡桐就会忍不住想到小时候。”
  “听你这么一说,果然是的,我妈妈以前就总跟我说,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到处都是法国梧桐。她虽然有点儿过敏性鼻炎,每到春天法国梧桐绒毛乱飞,她就只好尽量不出门,可是还是很喜欢那种树。”
  “我记得江汉市就种了很多法国梧桐,想来任教授在那边财经政法大学任教的时候,你妈妈应该很喜欢那边。”
  “我母亲在父亲调动工作之前就病逝了,没去过汉江市。”
  田君培暗悔唐突,连忙道歉;“对不起。”
  任苒淡淡的说:“没有关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这时,田君培的手机再度响起,仍然是郑悦悦打来的,他无可奈何,只得接听。不等他说话,郑悦悦已经先发问了:“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急着挂断,是不是旁边有别的女人?”
  郑悦悦的声音十分清脆,田君培深恐任苒听到,只得拢住话筒,低声说:“悦悦,我说过了,你这样弄得大家都很难堪。”
  “我现在在九州饭店的顶楼天台上,上午下了暴雨,空气很好,月亮看上去明亮的不可思议。”
  他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也实在没有陪同她聊下去的心情。“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好吗?”
  “好。”这次,她十分痛快的先挂了电话。
  “的确不可思议,我在北京就没有看到这么亮的月亮。”任苒突然说。
  田君培好不尴尬,很明显任苒至少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可是她神情安静,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似乎纯粹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他不由主动地也看向天空,暗蓝的天幕上,那大半轮月亮异常皎洁明亮,呈现出与平时不同的清新通透感。他久居大城市,向无对月抒怀的习惯,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明月确实与平时所见不同。
  他们离得很近,溶溶月光下,任苒看向远方,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月光照上她的面孔,皮肤看上去白得近乎透明,风吹动她的头发,柔软地向后飘拂,那个侧影单薄到有几分不真实,显出无形的距离感。
  田君培几乎不由自主地注视她,内心有一点莫名的悸动,忍不住想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看上去再度恢复了从容镇定,没有一点一个小时前走出酒店是的迷茫情态,可是任她如何谈吐自若,落落大方,甚至称得上坦白,她都有一种疏落而神秘的距离感。
  田君培即将满三十岁,步入而立之年。他一向性格沉稳,做的是严谨的律师工作,精通人情世故,从来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书呆子。从大学到现在,他有过不止一个女友,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迷惑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别的女孩子身上感受过的。
  他完全不想打破此时的静谥。可是他知道这样盯着一个说不上熟悉的女孩子看不够礼貌,他不愿意让自己表现的失态,只得提醒她:“任小姐,这里半夜风很凉,你感冒了的话,不适合在外面待久了。”
  任苒点点头,站起身,“晚安,田律师,我先去睡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晨,田君培到一楼餐厅吃早餐,孙队长颓然走了进来。他颇有些诧异,“老孙,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孙队长坐下,伸展着腿,随随便便地说:“我今天凌晨被人叫起来加班,一直忙到现在。”
  “除了什么大案子吗?”
  孙队长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不免疑惑,“不方便讲就不用讲,我的好奇心并不算很强。”
  “君培,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事?”
  田君培一怔,“这话怎么讲?”
  孙队长哼了一声,“昨天我们释放的那个叫任苒的女孩子突然离开的高登酒店,不知去向。我们不得不连夜加班找她。”
  田君培大吃一惊,“至于这么大阵势吗?任小姐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而且有完全行为能力,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居然要弄得全城搜捕她。”
  “当然没有搜捕的程度,否则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老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华并没有正是报案说女友失踪,刘处长只是请我们协助寻找。我们调出高登酒店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到任苒一个人提了行李于十二点零五分出房间,乘电梯到一楼走出酒店,偏偏酒店门口的摄像探头出了故障,没有拍到她上了什么车,去了哪里。我们询问值班服务员,他们也没注意到。接下来半个晚上,我们只好排查附近的出租车和酒店,有一个司机说她想乘车出城,不过他没有答应,去拉了别的活。”
  田君培笑道:“那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孙队长冷笑,“我留了个心眼啊,记得某人昨天在公安局接完电话跟我说过,有人约他去花都夜总会谈事情。花都恰好就在高登酒店对面,我早上转过去,调了花都的监控录像资料看,猜猜看,我看到你12点13分从夜总会出来会有什么联想?”
  “我只会想,老孙你果然有福尔摩斯的潜质。”
  孙队长笑骂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知道你一向出差都住度假村这边,马上过来查了一下昨晚的入住登记,果然是你拐了人家女朋友来这边。”
  “孙队长,你误会了。”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同时回头,只见任苒不知时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我并不是陈华的女友。之所以离开高登,只是想换一个安静的地方住,跟田律师没任何关系。”
  孙队长有些尴尬地笑了。
  田君培连忙说:“老孙是我朋友,他没有恶意的。”
  任苒并不介意,“我下来吃早点,不好意思听到了你们讲的话。”
  她的神态十分从容,显然没有把别人找她这件事放在心上。孙队长打量一下她,“请坐,任小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当然这不是正式讯问,你可以不回答。”
  “请讲,我尽量如实回答。”
  “陈华先生为什么这样穷追不舍,从北京一直找到这里?”
  任苒思忖一下,“我身体不大好,他大概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远门,昨天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我现在没事,不用他担心。”
  “不过,你大概没有跟他讲再见就走了吧。”
  任苒苦笑,“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任小姐,请恕我直言。我查了一下高登酒店的入住记录,陈华先生于三天前那个下午抵达J市入住,也就是说,从你被关押在本市公安局时起,他就住在高登酒店,一直到昨天,他才请来省厅的刘处长陪他到公安局撤销报案,这似乎不是一个单纯不放心你身体的态度。”
  任苒有些意外,她完全没有想到陈华竟然已经来了这么久。他管理着亿鑫集团,以他的忙绿程度,一个人在这偏僻城市的酒店一住三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难道仅仅只是就近看她如何接受不告而别的惩罚吗?她不认为他有这种闲心。想到昨晚,她只能努力镇定。
  “有些事我没法解释。不过饿哦可以保证,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经济上的牵扯,我也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任小姐,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并没有接到报案,只接到指示排查市区酒店,该做的工作我已经完全做完了。到这里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小田注意。”田君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讲那些话。”
  “你是律师,该怎么做自然有分寸。”孙队长站起了身,“好了,当我没来过这里。”
  “谢谢孙队长,我会马上退房离开,尽量不给各位添麻烦。”
  孙队长走了,任苒正要回房间收拾行李,田君培拦住她招手叫来服务员,示意她再端一份早点过来。度假村提供的是中西合璧的早餐,一个煮鸡蛋,一碗小米粥,一份煎饼,再加一份水果沙拉。
  “不管要去哪里,先吃早点。”
  任苒再度苦笑,“不好意思,希望不会连累到你。”
  田君培耸耸肩,“没关系,陈先生并没再次报案把事情搅大,看上去也是有理智的人,谈不上连累。你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回老家Z市。”
  “那最好去省城W市坐飞机。”
  任苒摇摇头,“不,我有一点可笑的飞行恐惧,能不坐飞机就尽量不坐。”
  “据我所知,J市这边没有知道Z市的长途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今天打算开车去邻省的汉江市办点公事,可以带你过去,那边有去Z市的长途车和火车。”
  任苒略微迟疑一下,“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田君培并不是突然动念头,他确实在昨天晚上从花都夜总会出来就做好了决定。
  吴畏的种种行为,他早看在眼里,也委婉劝说吴昌智加以约束,但看起来效果都不明显。除了吴家人,只有他知道,董事长吴昌智表面绝对控股旭昇,但实际上大股东是吴昌智的外甥尚修文。
  田君培所在的普翰律师事务一直处理着尚家的法律业务,几年前,尚修文参股旭昇,将手上股份的名义持股权给了舅舅,当时田君培在所里正崭露头角,参与了相关法律文书的草拟,与尚修文正式认识,并开始全权负责处理旭昇的各种法律问题。
  尚修文不肯公开参与企业决策,在邻省的省会汉江市与朋友合开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做旭昇的产品代理,处事极其低调,不干预旭昇的经营。但田君培清楚滴知道,吴昌智十分看重尚修文的意见。
  田君培跟尚修文一向谈得来,私交已经算得上朋友,对于这件涉及吴昌智父子关系的官司,他持审慎态度,表面看,官司并不算大,但背后可能隐藏的问题如果不及时解决,完全可能危及旭昇的前途,于公于私,他都有责任向大股东指出来。所以他给尚修文打了电话,决定第二天直接面谈,商量出一个处理办法。
  吃完早点后,两人上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下来退房。他带任苒上车,驶上了去汉江市的公路。
  从车一发动开始,田君培的手机不断响起,而且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完挂断。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车速不免放慢。快要出城,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不得不将车停到路边,匆匆用笔做着记录。
  好不容易讲完这通电话,他抱歉地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当律师就是琐事特别多。”
  任苒微微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开车。我没有肇事记录,驾驶技术还凑合。”
  田君培确实还有几个电话要打,他几乎没有迟疑,便点头答应,与她交换了位置。
  任苒调整好座椅,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田君培先还有些担心,打着电话同时留心看她开车。不过他很快放松下来,任苒开车时十分专注,上了高速公路以后便基本保持匀速,保持与前面的车距,看的出驾驶经验很丰富。
  不到四个小时的车程,田君培发现任苒是一个十分理想的旅伴,她当然不舌燥,可是也不过分沉默。她不刻意找话题,但当他聊起什么,她会回应。态度十分自然。
  下了高速进城后,两人再度交换位置,田君培开车,他看看时间,说:“任小姐,我朋友马上赶去机场,所以时间比较紧,我们先跟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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