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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锦绣佳人(又名妻子和女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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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去诊所里找词典查查,”他说道,谈话以来第一次发了脾气。
   “我知道,”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罗杰看上了辛西娅,谁一见都会明白。可罗杰不是长子,又没有职业,除了奖学金外一无所有,所以我认为应该给他泼泼冷水为好,谁只要有一丁点儿常识都会这么想的。再说我也没从没见过这么蠢笨粗俗的家伙——我是说,还是所谓的‘郡中世家’呢。”
   “当心点。你等会一想到他有朝一日将继承哈姆利家业时就得后悔说了错话。”
   “不,我不后悔,”她说道,没察觉出他的真实意图,“你生气时因为罗杰爱上的不是莫莉,则我就认为对我那个没有父亲的姑娘很不公正,很不公平。我敢说我从来都是努力为莫莉的终身大事操心,如同她的亲妈一样。”
   吉布森先生对这份罪名毫不在意,根本不予理睬。他又回到在他看来更为重要的事上。
   “我想搞清楚的是这么一点:你是不是因为无意间听到了我和尼科尔斯医生的专业谈话内容,这才改变了你对罗杰的态度的?你是不是从我们的谈话中猜测到罗杰很有可能继承哈姆利家业,以此为条件,从此赞成他追求辛西娅的?”
   “我看我是这样的,”她愠怒地说道,“我那么做了,也看不出有何害处,何必把我像放在证人席上一般盘问来盘问去的。他在你们那场谈话之前就爱上了辛西娅,她也非常喜欢他。我可不做阻止真正爱情的事。为娘的不能抓住一切偶然机会为她的孩子谋利益,你说叫她怎么显示爱心?辛西娅要是爱情上受挫,她会气死的。她可怜的父亲当年害的就是肺病。”
   “你难道不知道一切医务谈话都是保密的?我行医过程中了解到得秘密如果泄露出去,那将可能是我最大的耻辱。”
   “知道,你当然不可泄露。”
   “那好!你这不是方方面面都和我一件一致吗?你一旦干下耻辱之事,必定连累我名誉受损。如果说我泄露医疗秘密是极其可耻的,那么再拿已知的秘密做交易又算什么呢?”
   他努力做到耐着性子,可是事情实在气得他忍受不住。
   “我不懂你说做交易是什么意思。拿女儿的感情做交易,那是我决不会干的事。我还以为能让辛西娅嫁了个好人家,卸了你的责任,你该高兴才是呢。”
   吉布森先生站起来,手插在衣袋里满屋走动。有一两次他开始说话,却又心烦意乱地停住不往下说。
   “我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说,”他终于又说了,“你不是不能就是不肯明白我的意思。辛西娅住这儿,我高兴得很。我也真心诚意地欢迎她,衷心希望她和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把这个家当自个儿的家看待。我要是再这么蠢,今后就得留神我家门户,各处上双锁。算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吸取教训,尽可能防止今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现在让我们听听当前事态。”
   “我想我不能告诉你任何情况。那也是秘密,和你的神秘事一样不可说。”
   “很好。你已经说得够多了,我可以看着办,该怎么办酒一定怎么办。正好是几天前我答应过老乡绅,要是怀疑他的两个儿子和我家的两个姑娘之间有任何苗头,就告诉他——比如恋爱或感情纠缠什么的,要是订婚就严重得多了。”
   “可这不是订婚。他不肯把事情搞成订婚。你要是肯听我说,我可以全告诉你。只是我希望你千万别去告诉老乡绅,别见人就说。辛西娅求情说不让这事传出去。都怪我倒霉,生性坦直,自找麻烦。我总不能对我心爱的人也保密吧。”
   “我必须告诉老乡绅。别人我一概不提就是了。你无意间听到了你要听的事,又从不对我说起,你觉得这与生性坦直协调吗?假如你对我说一声,我就会告诉你尼科尔斯医生的意见绝对跟我相反,他认为我代表奥斯本向他请教的病情只是暂时的身心失调。尼科尔斯医生也会告诉你奥斯本可以喝任何人一样生活,结婚,生儿育女。”
   如果说吉布森先生是用了点技巧故意这么说,好掩盖他自己对奥斯本病症的看法的话,吉布森太太也没有足够的警觉看出来。她很扫兴,吉布森见她扫兴反而高兴。这使得他多少恢复了平时那种情绪。
   “让我们再看一遍这场不幸,我看你认为这事是场不幸吧,”他说。
   “不,不完全是不行,”她说,“当然话说回来,我假如知道尼科尔斯医生的意见的话,”她吞吞吐吐地说。
   “你明明知道问我更方便,”他板着脸说,“现在辛西娅婚也订了。”
   “没订婚,我早对你说了。他不许把这事看作订婚约束她。”
   “那好,就算是和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有恋爱纠葛吧。小伙子一无所有,只有一份奖学金,还有一个继承一份负债累累的家业的机会。他甚至没个职业,还出国两年,我明天必须过去把情况全告诉他父亲。”
   “啊,亲爱的,求你对他说一声,这事他要是不喜欢,只提提意见就算了。”
   “我看没有辛西娅配合你的戏也演不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辛西娅在这件事上自有主张,而且相当决断。”
   “哦,我认为她并不非常喜欢他。她不是个老往情网里掉的人,遇事情也不认认真真地往心里去。不过当然啦,谁也不会猝然作决定。两年不照面也好,要吹有的是时间。”
   “可是前一阵儿我们还受到威胁,说辛西娅要是爱情上受挫折,就会犯肺病早死。”
   “哟,你这亲爱的人儿,怎么把我的胡言乱语都记住了!事情可能是那样。你知道我可怜的亲人柯克帕特里克先生害的是肺病,辛西娅有可能继承下来,遇上大悲痛就有可能引发潜伏的种子。我时常这么担心。不过这恐怕不大可能吧,因为我认为她遇事并不认认真真地往心里去。”
   “那么我就更自由了,如果老乡绅反对,我可以代表辛西娅吹了此事?”
   可怜的吉布森太太为难起来,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行!”她终于说道,“我们不能吹。我相信辛西娅也不会吹,尤其是当她想到别人在替她做主,就更不会吹了。再说他倒是真的很爱她。他要是处在奥斯本的地位上该多好啊。”
   “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吉布森先生真心诚意地说,“不管这事多么有可能受人撮合,总归还是两个年轻人相爱吧。一个是少见的优秀小伙子,另一个是漂亮活泼、人见人爱的姑娘。小伙子的父亲必须得知此事。极有可能他会勃然大怒,不同意,因为只要牵扯到钱,这门婚姻毫无疑问是草率行事。不过让他们别散伙,耐心坚持,年轻姑娘见合适的就成,不必等到更好的机会。我只盼望莫莉能交上好运,也遇上个辛西娅这样的机会该多好。”
   “我会为她想办法的,我一定会试试的,”吉布森太太说道,一听口气又变化,放下心来。
   “别,别这样。这事我不准。莫莉的事我不能‘试’。”
   “好吧,别生气,亲爱的!你知道有一段时间我非常害怕你发脾气。”
   “发脾气也没用的嘛!”他阴沉沉地说,说着站起来像是不要再坐下去了。他妻子倒是巴不得他赶快走掉。夫妻间这场会谈没有使两人都满意。吉布森先生被迫承认并正视这一事实:他选择的这位妻子自有一套行为准则,和他一生奉行的、并且希望灌输给女儿的行为准则完全不同。他的气比他表面上发作出来的要大,因为他的气里头有不少自责的成分,便自己反省,冥思苦想,听任他对妻子因怀疑而产生的不满情绪在自己头脑里发展,渐渐地这种不满情绪波及到无辜的辛西娅,使他对这母女俩的态度都带上了不爱搭理的严厉神色。这么一来至少搞得辛西娅极为诧异,这是后话了。眼前他跟着妻子上楼去了客厅,一本正经地向惊讶的辛西娅贺喜。
   “妈妈已经告诉你了?”她说道,说着朝她母亲射去气愤的一瞥,“这很难说是订婚。我们大家都发誓要保守秘密,妈妈也是其中之一啊!”
   “可是,我最爱的辛西娅,你总不会——你总不会希望我对我的丈夫也保守秘密吧?”吉布森太太恳求道。
   “对,可能不会这么希望。无论如何,阁下,”辛西娅转身朝吉布森先生走去,话说得又坦率,又不失体面。“我很高兴你得知了此事。你向来待我像个极好的朋友,我也许早该亲口告诉你,可是又不想叫此事张扬出去。你要是高兴,让它仍然是一桩秘密吧。事实上,很难称它为订婚——他(说到这里她脸一红,眼放光彩,好像用‘他’这个词说明此时此刻她思绪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许我作出承诺约束自己,要等他回来再说!”
   吉布森先生严肃地看看她,对她迷人的表情毫无反应,原来此刻让他想起了她母亲的作风,不由不信这母女原是同道人物。随后他拉起她的手,严肃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配得上他,辛西娅,因为你的确算是中了彩。我还没见过像罗杰这么忠实热心的人。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
   莫莉觉得她险些要把感谢父亲的话说出口来,感谢他为走了的他主持公道,称赞他的价值。可是辛西娅却撇撇嘴,然后冲他微微一笑。
   “你不是有意恭维吧,吉布森先生?”她说道,“我看他认为我值得他追求。你要是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就应该尊重他对我的判断。”如果说她希望引来一句恭维她的话,那她就大失所望了,因为吉布森先生心不在焉地放开她的手,坐在炉边的一只安乐椅中,盯着木柴的余火看起来,似乎要研究余火的前途如何。莫莉看见辛西娅的严重充满泪水,便跟着她走到屋子另一头,原来辛西娅走到另一头去找她干活的材料。
   “亲爱的辛西娅,”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趁打算帮她找东西之机按住她的手。
   “啊,莫莉,我可是那么喜欢你父亲啊。今晚他怎么了,对我这样说话?”
   “我不知道,”莫莉说,“也许他累了。”
   这是吉布森先生叫了她们一声,谈话就到此为止。吉布森先生刚从他的梦幻中醒过来,这会儿面对辛西娅说道:
   “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不守秘密,辛西娅,我必须告诉乡绅老爷,告诉他发生在你和他儿子之间的事。我和他有约在先,身不由己。他是害怕,还是对你实说了吧,他害怕,”(强调这最后几个字)“他的两个儿子和你们两个姑娘之间有这样的事情。就在前几天我还向他保证眼下决无此等事情。我接着告诉他,如果我发现任何征兆,我就立刻向他通报。”
   辛西娅看上去极其恼怒。
   “我就要求一件事——保密。”
   “可是为什么保密?”吉布森先生说道,“你不愿意在目前情况下到处公开它,这我理解。可是双方最亲近的朋友总该知道吧!这一点你肯定不会反对了?”
   “不,我反对,”辛西娅说,“我只要办得到,就不让任何人知道。”
   “我几乎可以肯定罗杰会告诉他父亲的。”
   “不,他不会,”辛西娅说,“是我叫他答应保密的,我认为他是个尊重承诺的人。”说到这里她瞥她母亲一眼,她自觉在丈夫和孩子面前两头不讨好,便小心为上,默不作声。
   “好吧,这故事叫他来讲至少要比我讲得体得的活,我就给他这个机会吧。我先不去他们家,到这星期末了再去。到那时候他可能已经写信告诉他父亲了。”
   辛西娅把舌头控制了一阵儿,然后含着泪水很不高兴地说:
   “那么男人的承诺就必须压倒女儿的意愿,对吗?”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该如此。”
   “我要是告诉你这事如果传出去会给我带来极大的痛苦的,你会相信我说得有道理吗?”她求情地说,说得那么恳切,吉布森先生若不是先前跟她母亲不欢而散,极其气恼的话,听了一定会向她屈服的。可是实际上他却冷冷地说道,“告诉罗杰的父亲不是把它公开出去。我不喜欢夸大其辞地非要保这个密,辛西娅。我觉得这里头显然有什么事在隐瞒着。”
   “过来,莫莉,”辛西娅突然说,“我们来唱正教你的那首二重唱吧,那要比我们现在的谈话强多了。”
   这是一首短小快活的法语二重唱。莫莉唱得漫不经心,心里沉甸甸的。辛西娅却唱得情绪饱满,还显得兴高采烈。到最后她终于坚持不住,发出狂喊乱叫,飞身上楼去了自己屋里。莫莉什么也不顾,既不理她父亲,也不听吉布森太太说的话,跟着辛西娅上了楼,只见辛西娅的卧室门锁上了,她百般恳求放她进去,听到的回答只是辛西娅抽抽噎噎的哭声。
   这天的事情过了一个多星期后,吉布森先生才发现自己有空去拜访老乡绅。他衷心希望罗杰的信早在多日以前已从巴黎写来,给他父亲作了全面交待。可是他看老乡绅一眼后便明白老乡绅安然若素,没听见任何打扰他的稀奇事。他起色比过去几个月好了,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辉,脸上也似乎有了健康红润的容颜。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要监督排水工程,恢复了户外活动,另一方面是因为近来借罗杰的财力过得愉快,血流得又稳又有劲。他为罗杰出远门难过,这不假,不过每当别离之苦沉甸甸压得他难受时,他就装满烟斗,边抽边重看霍林福德少爷的那封信,久久地、慢慢地、从容不迫地看,信中每个词儿都背了下来。不过心中的措辞他装作有疑问,这样就可以有借口再看一遍对儿子的赞美之词。吉布森头几句寒暄话一过,便单刀直入问起正事来。
   “罗杰还没有消息?”
   “哦,有消息。这是他的来信,”老乡绅说道,拿出他的黑皮匣子。罗杰的信就放在这个匣子里,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文件放在一起。
   吉布森先生看了信,一眼扫过后确信信中没有提到辛西娅,便不再一字一句地看。
   “嗯!看来他没有提他离开你后发生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吉布森先生一看头几个词儿后便说,“那么我说了就算是单方面泄密。但我又准备兑现我上次在这儿作下的承诺。我发现他和我的继女辛西娅·柯克帕特里克之间果真有点——有点腻担忧的那种事——你明白吧。他趁等伦敦驿车的机会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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