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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北洋军阀史话-第111部分

小说: 北洋军阀史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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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呢?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这是袁高明之处,他知道他已众叛亲离,还要人拥立他的儿子,岂不是痴人说梦,而他的皇帝位子都保不住,怎能还有家天下的思想。在他最后一段政治生命中,他一手建立的北洋军系对他都不忠顺,他怎敢希望北洋诸将会拥护他的儿子!所以他死前及时把袁克定改为段祺瑞。
袁虽是6月6日清晨去世,但不省人事则是6月5日,6月5日这天正是阴历端午节,由于袁被人称为癞蛤蟆,于此遂又得一证明,因为俗语有“癞蛤蟆难过端午节”。
袁断气时,家人环哭,哭得最不悲痛的,是袁克定,因为袁克定关心的是金匮石屋中的总统候选名单。
袁死后北京政府特派曹汝霖、周自齐、袁乃宽为大丧典礼承办员,丧礼条目凡十三条,奠祭事项八条。
丧礼议定条目:(一)各官署、军营、军舰、海关下半旗二十七日,出殡日下半旗一日,灵榇驻在所亦下半旗,至出殡日为止。(二)文武官吏停止宴会二十七日。(三)民间辍乐七日,及国民追悼日,各辍乐一日。(四)文官左臂缠黑纱二十七日。(五)武官及兵士于左臂及刀柄上缠黑纱二十七日。(六)官署公文封面、纸面用黑边,宽约五分,亦二十七日。(七)官署公文书盖用黑色印泥二十七日。(八)官报封面亦用黑边二十七日。(九)自殡奠之后一日起,至释服日止,在京文武各机关,除公祭外,按日轮班前往行礼,京外大员有来京者,即以到日随本日轮班机关前往行礼。(十)各省及特别行政区域,与驻外使馆,自接电日起,择公共处所,由长官率同僚属,设案望祭凡七日。(十一)出殡之日,鸣炮一百零八响,官署、民间均辍乐一日。京师学校均于是日辍课。(十二)新华公府置黑边素纸签名簿二本,一备外交团签名用,一备中外官绅签名用。(十三)军队分班至新华门举枪致敬。
大丧典礼奠祭事项:(一)每日谒奠礼节,均着大礼服,不佩勋章,左臂缠黑纱,脱帽三鞠躬。(二)祭品用蔬果酒馔,按日于上午十时前陈设。(三)在京文武各机关,及附属各机关,每日各派四员,由各该长官率领,于上午九时三十分,齐集公府景福门外,十时敬诣灵筵前分班行礼。(四)单内未列各机关,有愿加入者,可随时赴府知照,亦于每日分班行礼。(五)外省来京大员,暨京外员绅谒奠者,可随时赴府签名,于每日各机关行礼时,另班行礼。(六)外宾及蒙、藏、回王公等谒奠者,即由外交部蒙藏院不拘时日,先期赴府知照,届时仍由外交部蒙藏院派员接待,导至灵筵前行礼。(七)清室派员吊祭时,应由特派接待员接待。(八)除各机关每日谒奠外,其各机关中如另有公祭者,先期一日赴府知照,另班上祭。
另定移灵办法,并发通告:为通告事。本月二十八日举行前大总统殡礼,所有执绋及在指定地点恭送人员,业经分别规定办法,合亟通告,俾便周知。
计开
(甲)赴彰德人员。(一)大总统特派承祭官一员。(二)文武各机关长官及上级军官佐。(三)文武各机关派员。(四)其他送殡人员。
(乙)送至中华门内人员。(一)外交团。(二)清皇室代表。
(丙)送至车站人员。(一)国务卿、国务员暨其他文武各机关长官。(二)文武各机关各派简任以下人员四员。
(丁)在中华门内恭送人员。文武各机关人员,及绅商学各界。(不拘人数,在中华门内指定地点恭送。)
附服式:凡执绋官员,均服制服,无制服者,准服燕尾服,均用黑领结、黑手套。有勋章大绶者,均佩勋章,带绶。左臂暨刀剑柄,均缠黑纱。其余各文武及绅商,准用甲种大礼服,及军常服,或乙种礼服,学生制服,均缠黑纱于左臂。
6月7日,袁遗体大殓,这位有史以来身兼皇帝和总统的袁世凯,头带平天冠,身穿祭天礼服,完全一副“大行皇帝”模样。这一天,国务院通令全国上下下半旗志哀,学校停课一天,全国人民停止娱乐一天,文武官停止宴会27天。
政府致送袁家属赙仪100万元。
正是这一天,西南各省悬旗志庆,云南、贵州都放鞭炮,全国人民皆大欢喜。这正是南北两地对袁的去世一个尖锐的对比。
6月23日举行政府公祭,由段祺瑞代表黎总统主祭。
6月28日出殡,由居仁堂移灵,异柩的人由32人增加到80人。举柩时北京城内外各庙宇撞钟101下。黎元洪在新华门向袁柩行了一鞠躬礼。执绋人员是:内阁全体阁员、清室代表和各国顾问,自新华门送到东安门;各国公使由东安门送到中华门。所有的执绋人员,武官着制服,文官着大礼服。沿途军警严密戒备,交通断绝,送柩专车由前门外车站出发时,放礼炮101响。袁柩由前门外车站上车,径赴彰德。
袁的家属在袁的灵柩移出居仁堂时,也搬出了居仁堂。他们搬出时,把所有在居仁堂内可以搬动的东西都搬走了,据统计,光是大箱就有好几口,均由拱卫军兵士押解到彰德去。所以居仁堂变成了空空如也。
袁的灵柩也运返彰德,运柩车沿站都停车接受官员祭奠,所以车行甚慢,直到6月29日才到彰德火车站。
袁死之前,武昌传来一则神话,5月1日大风,东乡招贤镇有龙坠入湖中,粗如巨臂,长达数丈,乌鳞紫甲,怒目强爪。第二天则杳无所见,惟湖水呈深黑色。
薛子奇论袁的失败是由于:
“用杨度而天下之政客走开,用夏午诒而天下之幕府走开,用段芝贵而天下之军人走开,用梁士诒而天下之理财家走开。”
章太炎论袁的失败是由于:
“袁之败由于三人反对三人:梁启超反对杨度,张一麐反对夏寿田,雷震春反对蔡锷。”
袁死后,当时的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有《吊袁世凯警告中华民国》一文,大隈是有名的日本侵华野心家,不过这篇文章却颇有可以警惕之语,其中吊袁世凯一段节抄如下:“袁氏为中华民国之大总统,蔑视《约法》,自制宪法,伪造民意,帝制自为,冀得遂其非分之望。及云南一呼,全国响应,卒于惊怖忧愤以死。迹其致败之由,盖不外耽于逸乐及修饰文字之二事。然此固中国数千年之习惯使然,袁氏不悟其非,转欲借此以求侥幸,遂致一败而不可收拾。今者袁氏死矣。虽然,袁氏之死,非仅袁氏一人死生之问题,实中国全国国运兴亡之大问题也,中华民国可不知所自省哉?”

九十六、川、陕、粤取消独立
袁生前由于洪宪称帝而和他所培植的北洋军阀发生严重的矛盾,特别是袁、段之间的矛盾,几乎达到了快要破裂的程度。可是袁一死,段近水楼台继承了北洋军系的领导地位,他对袁的怨恨也立刻化为乌有。不只没有了怨恨,他还极力地对袁表示了极大的尊敬。因为段要以北洋军系正统的继承人自居,他就必须要保全封建的传统,他对陈树藩的优予安排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段的这套手法,就像袁对逊清王朝一样。段一切都师承袁,所不同的是:袁采取了总统制,集大权于一身,以后还想当皇帝;段则采取袁当年所反对的责任内阁制,段以内阁总理而集中事权。他捧黎当总统虽说时势所迫,也是一种很好的手法,因为黎不是北洋派,黎当了总统,北洋派的人都要防他,为了防黎,自然而然只有团结拥段了。
袁世凯之死,只是死了一个北洋派的老祖宗,他的得意门生和化身,却是无数个袁世凯活在世上。
段取代袁而为北洋派领袖后,北洋派便不像袁在世之日那么完整,以后的日子是北洋派逐渐走向分裂的局面,首先是直系和皖系,以后是南北战争 ,北与北战争。这一幕历史很像东汉末年董卓死后,他的凉州军阀们纷争的局面,它留给人们是无比的恶劣印象。倘若民国初年没有这一幕,而是蓬勃建设,中国怎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呢!
袁世凯死后第二天,陕西都督陈树藩就宣布取消独立,他发表通电如此说:
“袁大总统既已薨逝,陕西独立应即取消。树藩仅举陕西全境奉还中央,一切悉听中央处分。维持秩序,自是树藩专责,断不敢稍存诿卸,贻政府西顾之忧。抑树藩更有请者,独立虽共九省,而袁大总统之薨逝,实在未退位以前,依其职权,究属中华共戴之尊,溯其勋劳,尤为民国不祧之祖。所以饰终典礼,拟请格外从丰,并议定优待家属条件,以表我国民未尽之思。此外关于大局一应善后事宜,退请随时安示遵行,至深感祷。”
他的这个行动,段很满意,认为值得鼓励,于是在6月10日发表命令,任命陈树藩为汉武将军督理陕西军务。从此陈树藩便成为北洋附属军人了。
陈的取消独立电受到北洋派以外全国各阶层的憎恶,国民党领袖之一的于右任打电报质问陈:
“阅公阳电,使人发指。陕西独立,取名护国,自当与西南首义诸省取一致行动。今袁氏朝死,暮即取消独立,且殷殷推袁为共戴之尊,不祧之祖,是则陕西何必独立,独立岂非叛祖?尤异者,请对袁氏饰终典礼从丰而外,又请定优待家属条件,试问袁氏遗产岂少,何待越俎代谋?军兴以来,战地人民死者不下数百万,此等家属,更谁恤之而谁怜之?”
第二个取消独立的,是四川都督陈宦,他是于6月8日宣布,并有电给北京国务院,电云:
“川省前因退位问题,与项城宣告断绝关系,现在钧座既经就职,宦谨遵照独立时宣言,应即日取消独立,嗣后川省一切事宜,谨服从中央命令。除通告各省外,伏乞训示祗遵!”
他之出此也有出的理由,因为他接到黎元洪的策士蒋作宾、金永炎、哈汉章三人发来的密电,以乡谊来劝诱他,现在大总统是湖北人,湖北人应该捧湖北人,如果四川能为西南各省倡导,对当前局势是有贡献的。这些话很能行动陈,何况陈和黎还有一段共事之谊,便是陈未出京前,担任参谋次长,黎则是挂名的参谋总长,黎、陈因为有同乡之私,所以相处甚洽,由于既是同乡又曾同事,陈也觉得应该捧黎的场,所以他未和蔡锷和护国军方面联系,便通电取消独立。
陈这一着却错了。他讨好黎,却不知黎是个无权无实的光杆总统,有实权的国务总理段祺瑞对陈宦却极不谅解,这是为了陈宦宣布独立时的通电中,亲笔加了一句“与袁氏个人断绝关系”一句话。陈当时卖弄聪明,认为袁垮台已属必然,和袁个人断绝关系并不是和北洋系断绝关系,可是这句话在段看来则完全不可宽恕,段很重视道义的,他对“公”、“私”两字的界限划分得非常清楚。段认为凡是受过袁私恩的人,在公的立场上反对帝制则可,在私的方面叛袁则不可,叛袁是忘恩负义,是北洋系的叛徒,段正以北洋系正统领袖自居,他觉得昨天你可以和袁断绝一切关系,明天何尝不可以和我断绝关系?这种人还可以用吗?这是段觉得陈不可用的第一点。其次是陈之取消独立,不是因为段的促成,而是响应黎元洪左右策士(段认为这些人都是小人)的指使,表示对黎的忠诚,这是叛离了北洋系,更是和段利害冲突的。第三是在交往方面,陈宦过去和段相交甚浅,自陈宦督川后,陈一直是和冯国璋相呼应,冯正是和段争夺北洋系领袖的两大对头。四川未独立前,陈宦和冯国璋亦步亦趋,曾派代表到南京联络,而陈下面的旅长冯玉祥也曾派代表向蔡锷建议,在袁下台后拥冯国璋为总统,蔡对此未表示意见,但曾把这个建议转给西南护国军参考。而陈也秘密向蔡建议,在袁下台后实行联邦制,推冯国璋为联邦总统。陈的这些意见段当然也知道,所以段对陈非常不满。
由于有以上因素,所以陈宦宣布四川取消独立后段对待陈宦并不像对待陈树藩一样,并不派他为四川将军和督理军务,这一来陈的处境就非常狼狈,他因取消独立,自然不能再称四川都督,而北京政府又不给他督理军务,他于是两头落了空。
早在陈宦宣布独立时,袁世凯就在四川放了一把火,他提升川军第一师长兼重庆镇守使周骏为重武将军督理四川军务,令他率军进驻成都,驱逐陈宦。
袁死后,段继续这个计划,他授意北洋军驻川统师曹锟暗中支援周骏,叫他继续进兵成都,夺取四川西部。周骏有了后台撑腰,勇气百倍,他派兵进占永川、隆昌、内江。并派旅长王陵基率兵五营进抵资中,截断成都叙府之间的联系。同时周骏喊出“川人不打川人”的口号,以博取护国军方面的川籍将领刘存厚、熊克武等的同情。
当陈宦在宣布独立时,曾取得蔡锷的保证,护国军方面承认维持陈的都督地位,必要时派兵支持陈,以应付复杂的四川局势。所以在周骏进兵成都时,陈宦便接二连三地向蔡告急。由于陈宦已取消独立,护国军和蔡锷都没有一定要援助陈的义务,不过周骏在四川停战时接受袁的重武将军任命,等于是执行袁的任务,护国军是反对的。同时周骏口口声声川军要联合对付滇军,挑拨川、滇军的感情,蔡锷在责任上自不能不制止。
然而蔡锷的实际处境是如何呢?他的喉结核症已非常严重,几乎讲话都讲不出来,他又是一个遇事躬亲的人。过去半年他不仅忙于指挥军事,还要自己处理文书,他手中这支护国军只是一支又疲又困,饷械两缺的孤军。他责任心很强,这时袁虽作古,可是四川问题依然严重,他深觉自己不能撒手不理,但如果要管,就需要增强军力,所以他电请唐继尧补充兵源和武器。就在这时候,陈宦求援的电报接二连三地到达,他在万难中只好非常勉强地抽调刘云峰一个梯团,经由叙州开到自流井,等候兵力集结后,再向内江和资中出击。
陈宦自己统率的北洋军共有三个混成旅,一个是李炳之,这时在重庆已被曹锟扣留。一个是伍祥桢,一个是冯玉祥,伍、冯两人都在成都,却不肯替陈宦卖力。陈一再哀恳,冯玉祥才勉强的派新编杨志澄一旅到简阳外围布置防线,遇到对方王陵基的部队,未经战斗就溃了下来,王陵基经龙泉驿直逼成都。陈宦被迫向周骏乞和,约定一个星期内交出成都,周骏则限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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