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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名誉无价-第18部分

小说: 名誉无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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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看了看表, 吃了一惊,不知不觉已是晚上8点了。他开始陈述他脑子里早就准备好了的那个“方法”。寂静蔓延开来——用“筹码”代替人,用地图代替战场的那场殊死的战斗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一片沉寂。对方静静地听着,看不出任何反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想到什么地方可能还有个计算错误。他脑子一点一点地过滤着。哪儿是真正的薄弱环节呢?杰伊·奥滕·霍利可能会抓住任何一点点纸漏,证明整个计划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会存在那一点点可能的纰漏吗?

沉寂终于打破了,嘎嘎的笑声从那个魁梧的人的喉咙里发出来,他低着头,鹰隼一般地一啄一啄,仿佛在把什么猎物撕成碎片,再用那尖利的长喙去吞食它们。

“哦,是的,詹姆斯·邦德。我告诉过他们你是唯一可能的选择。如果你能把这个计划付诸成功,我们全体都会感到高兴,不要……”

他突然停下来,好像在振作自己的力量,眼睛向四周观望着,仿佛他差点儿说漏了嘴似的。声音平息下来了,邦德知道他该离开了。人们开始陆续进入大实验室。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杰伊·奥滕很快地说道,“我会请辛迪给你弄点吃的,送到你的房间去。我过会儿也再吃点儿。”

超人,邦德想,他在告诉我他是“幸存者”,在没吃没喝的情况下,他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在沙漠里,”邦德慢慢地说道,“当你同兹温格里将军——从飞机上跳下来之后——你不得不在没有食物、没有饮料的情况下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吗?”

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怨恨和冷酷的幽光,从那里反射出来的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神色了。

“聪明人,邦德先生。你知道这个已经多长时间了?”

他意识到,他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他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邦德说,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产生了怀疑。“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些老的档案。你知道,它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拿出来重新研究一下。我想,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同弗雷迪一起来的——就认出了你。那天晚上,我愈加肯定了,虽然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如果你真是杰伊·奥滕·霍利的话,你也已经‘死’去好多年了。”

“那么如果你仍在秘密情报局工作,会怎么样呢,邦德先生?你会飞速赶回去向你的上司报告,是吗?顺便说一句,为什么那些档案要定期重新研究呢?”

“你知道,那些‘殖民地民兵’就像——”邦德想把话说得幽默一点儿,“你的‘殖民地民兵’。他们不时像鬼一样跳出来,幽灵一样。”

杰伊·奥滕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塔米尔是对的。很遗憾我们没有把你早一点拉进来。他的人想反对我的意见。你知道,我不希望去对付另一个人质;另一个女人——有个女人和你在一起,是吗?无论怎么说,这件事也是搞糟了。你动作神速,又精明得很,所以就是现在这个结果。”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下来了。霍利没有什么预先的警告,“唔,我要工作了。你准备行动吧,詹姆斯。感谢上帝,使我们有了你的参加。”

人员已在大实验室里集中,都是古铜色肤色的年轻人——除了虎暴魔和祸得乐之外。邦德看到兹温格里仍在同塔米尔·雷哈尼亲密地交谈着,仿佛他们从午饭后就没有停下来过。

“送邦德先生上楼去。”霍利对虎暴魔说着,一只手在邦德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仿佛自己给自己证实一下——一切顺利。

虎暴魔把邦德送至楼上的梯台,看着邦德走进自己的房间。他回忆起谁对他说过,杰伊·奥滕是个平庸的天才——好像是珀西这么说过,但现在看来是矛盾的。这个人显然是生活在一个奇怪的非现实的世界中。如果他说他已经死了,对这个世界来说也完全可以这么说。霍利已经被一种常人不可理解的信念俘虏了。这里还有一个与珀西有关的问题——他说,“有个女人和你在一起,是吗?”是什么人说过来着,甚至霍利也不会认出他自己的妻子的?

他打开房门,是辛迪·查尔默第二次出现在门口,她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另一只手紧握着一张计算机磁盘。

邦德关上门,“又有珀西的问候吗?”他轻声问道。

第十五节  气球游戏

“不,这是我的问候。”她看着邦德的眼神,紧随着他的视线,因为他突然变得犹豫、谨慎,静静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她又一次轻声地说道,“没事儿,詹姆斯。他们虽有电视监视器,以及许许多多的军事探测装置,但它们似乎都比不上全能的窃听器。”

“你肯定?”他故意问道。

“我亲自把这地方搜寻了一遍。这是我第一周做的;此后我就一直追踪着所有保安方面的进展。如果它们在什么地方安置了任何装置,我就想办法把它们弄成废物。”

邦德点点头,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了,即使他显得很满意,但他们一起在房间里的这一段时间,却一直都是在悄声悄语地说话。真蠢,他想,即使这么小的声音,对先进的设备来说,听起来也同喊叫是一样的。

“气球游戏,”她拿出了那张硬磁盘——一个装在塑料套子中的小方片。

这么说她得到它了,存储在一个薄饼一样的磁盘之中。这个程序将对“幽灵”要求雷哈尼和霍利做的事给出回答。但是他没有马上从她手里拿过来。

“喏,不要呆呆地站在那儿,至少说声谢谢吧。”

他仍保持着沉默,引诱她来开口。这是个老掉牙的鬼把戏了,案例教官和特工指导一直就是这么教的。保持沉默,让他们主动说话,谈出他们能谈出的一切。

“他们做了四个备用盘,”她果然接着说了,“我祈祷上帝不要让老秃鹰使用第四张盘,因为它正是这一张。”

“我想他们已经忘却了它,把它抛到钢筋水泥的爬满吃人蜘蛛的地窖里去了。”他仍绷着脸没有笑。

“这是备份,原始盘已经保存到头儿的保险柜里去了——它放在他的办公室里,那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吃人的蜘蛛。”她又把它拿出来,“但是今天整个系统都在运行,他们一直在使用它。像平常情况下一样,我和彼得被他们从实验室赶出来。不过卫兵倒是习惯了我们随处走动。你在他发明的游戏中打败了他,是吗?”

“是的。”仿佛这事没什么值得高兴似的。

“我听说了。你相信他是个精神病吗?——他大发雷霆,我也听说了。”

“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看上去我还是他们其中的成员吧。我把写字夹板夹在胳膊底下,和他们以前见到我时一样。我通过了把门的年轻的恶棍。你那时正在老秃鹰那里。就像过分迷信于保安系统的人一样,他也有个盲区——保险柜是开着的。我立即拿出它来,塞到我的衬衣底下。”

正是他想得到的。“你没有看到它的运行吗?”

她摇了摇头。他注意到,她表示否定的姿势总是把头向右一歪——很有特色的体语——就像有些人在签名写最后一笔时那么一挥,以示他的名字是何等重要。这个习惯对那些衣冠楚楚的心理学家讲授身体语言的特点倒是一个很好的素材。他仍在等着她说。

“没有办法,詹姆斯。仅仅是他们圈子里的能看到它,和用它进行操作——如果输入的口令正确的话。”

最后,邦德接过了磁盘。“让我们来对付他,”但又说道,“我们几乎没有机会来查看。我的机器在哪儿呢?”

“在车库。藏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轮胎、旧马口铁和工具——的下面,在一个角落里。我必须当机立断,做应急处置。藏在那里总比被他们在车上发现为好。想了好多办法都不安全,我们只希望千万不要有人到处去乱翻。”

他似乎对这种情况周密地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好了,就我来说,我就不幻想这个东西是他们忘了锁好的。”他拿起磁盘,“我想这事是非常危险的。我只希望你是对的——没有人惦记着这张磁盘,没有人到车库来掘地三尺。”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去车库把它们取出来好吗?”

他走到窗子跟前,印花的劳拉·阿什利窗帘已经拉上了。答应送来的晚饭,已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注意到这是两个人吃的——装在两个小玻璃杯里的对虾、冷鸡和牛舌、沙拉;一瓶酒;面包卷。是啊,当隐多珥的情势正趋向白热化时,什么人还在吃热食呢?他开始思考他手里攥着的磁盘。最好能把它藏起来,但这里根本没有可藏的地方。最后,他只有指望没有人来搜查这儿了。他走到柜橱那里,把它塞到他的一件衣服里。

“这里有我们的人,”他向她吐露了这个情况,“就在附近。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就……不,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我自己出去。”邦德转过身,安静地坐在椅子里,他示意她也坐下。他朝柜橱点点头,“不要冒险,不要动它。这是个定时炸弹。”

辛迪坐在床头上,她的裙子翻上来,露出了一小截光润的大腿。“我就这么坐着,等着骑士归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他思考着,计算着所需要的时间。监视小组到底在哪儿呢?他们带着照相机、工作日志、定向传声器和其他所有的“童书”间谍器材,他们向M报告了吗?——某个重大的行动正在这里启动。M吃惊了吗?可能。不过他肯定会施展他那谨慎的、老练的手腕,一直等着,不露声色——直到最后的时刻。

“我想请你猜测一下,辛迪。你以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当他们为某个大的行动做准备的时候……?”

是的,当那个怪人来这里,在改装的地窖里度着时光,训练着人员时,辛迪来到了隐多珥。“这是最大的一次集结,是吗?”

从她到这儿以来,这是最大的一次集结,是的。

“你估计,辛迪,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们还有多长时间?”邦德脑子里萦绕着的问题是:在他们要我窃取EPOC频率之前,我还有多长时间?

“这只能是个猜测,我估计最多有48小时。”

“你的小伙伴,彼得……?”

她时常呵护着彼得,像个姐姐。“彼得很好,他是聪明能干的好小伙子,被认为……”

“你认为能信任他吗?如人们常说的:他是个在最危急的时刻可以托付的人吗?”

她咬着上嘴唇。只有在真正的危急的时刻才能用他。他有勇往直前的精神,他不能容忍这样的老板。“他想辞掉这里的工作,他觉得这里对他来说太封闭、太压抑了。”

“我预计它会更加的封闭的。你、彼得和我注定不会被他们信任,任何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不能完全信任的。”他又陷入沉思,足有一分钟,在脑子里搜索着每一点细小的信息。杰伊·奥滕已经透露了“幽灵”最新拟订的计划就是要改变历史。这如果不是什么无法无天的愚蠢行为,就极可能是这个邪恶组织要做出某种震撼世界的大事件。他们不愿意周围有任何知道他们底细的人和不顺从他们的人,也不愿意有人能马上意识到他们正进行着的计划是什么。

“我的车怎么样?”

“你说本特利,是吗?”

“你把我的机器从后备箱里搬出去了,是吗?详情如何?”

辛迪说,在这帮人集中过来之前,她在穿过厨房时,注意到那里有两个装满食品的大型冷冻柜,并听到了老秃鹰在打电话。她说,“我知道了他们正把你带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吗,在路上?他们说你在医院里……”

邦德唐突地打断她,让她继续他的话题。

她知道车被开回来了,停在车库里,她担心那些曾在旅馆里使用过的微机和设备。本特利的钥匙放在一个保险柜里。“他们的车钥匙都保存在那里。从我第一次来隐多珥,就知道这一点。”她寻找到了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颇为冒险的举动, 但我只要拿到钥匙5分钟即可大功告成。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挺容易就拿到了钥匙。我打开本特利的后备箱,把东西取出来,藏在车库里。虽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安全,但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可这事也真够蠢的,要想再把它们取出来,得冒更大的风险。

“车本身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动它了吗?是否对它进行了检查?”

她又做了一个歪头的否定姿势。“他们没来得及。没有足够的人手。”

“钥匙?”

“在贾森那里。”

“车还在那里?在车库里?”

“就我所知,还在那里。怎么着?”

“我们能……?”

“别想了,詹姆斯。我们没办法把它囫囵个儿地开出去。”

“我希望能堂而皇之地走。不过如果他们没有把它搞得一团糟的话,我倒不反对现在花15分钟到车里面去一下。你看有这种可能吗?”

“钥匙呢?……怎么进去?……上帝,我想是不可能……”

“不要担心钥匙。告诉我,辛迪,我们能进入车库吗?”

“唔, 我想能进去。 ”她说,她房间里有一个窗户,下面就是车库的房顶。“你可从窗户下去,车库的房顶上有一个天窗,是向上开启的。没问题。”

“保安人员呢?”

“该死!是的,有两个年轻人守在房子的前面。”她讲了房子的布局。车库实际上是从整座房子的北端伸出来的,里面放了四辆车。她自己的房间在一个角落里,正好是在车库的平屋顶上面,这个侧窗俯瞰车库,另两个窗子在房子的正面。

“这些警卫?他们会不会从房间的正面转过来,特别照顾一下车库呢?”

“只是常规警卫。他们也照顾一下北边的动静。如果我们能……等等,如果我不把窗帘拉上,他们就能直接看到我的房间。昨晚我碰巧没拉上窗帘,我看到他们远远地跑到车道那边的暗处,从那里能更好地看到我的房间。如果今天我再给他们来个‘西洋景’怎么样?”

邦德第一次微微一笑。“哦,我真是感激不尽了。”

辛迪背倚在床上,“你,詹姆斯,你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公猪,欢迎你随时来感谢我呢,我为你服务。”

“我真是愿意来感谢你,但我们还得工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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