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魔幻玄幻电子书 > 鬼敲门 >

第33部分

鬼敲门-第33部分

小说: 鬼敲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眼睛始终不敢离开那个男人,脑中不时闪过一些可怕的画面,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男人会在开车后半个钟左右掏出刀子或枪来。绝望无助感席卷着我的所有感观,此时每一秒都是煎熬。

“墨年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去哪里了?”

“他会不会自己走掉?不管我们了?”

“不,不会的,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们是个累赘啊!他一定是自己走了,把你一下人扔下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

我的内心在撕扯着,两个声音就像在拔河一样,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让我心绪大乱。我开始频频眺望车窗,心提在嗓子眼儿,急切地期盼那个身影。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有些疑虑,我为什么要跟他离开?离开我的家,离开单倪……啊!单倪,糟了,她一定很担心我吧?什么字条也没有留,突然消失了,她会不会来找我?单倪……单倪……

就在我胡思乱思之际,墨年终于出现在车门前,手中提着几个红色的塑料袋,额头上冒了些汗珠子,在那儿直喘气。

你们绝对无法想像我当时的心情有多激动,不,确切地说,是一种感动,有股想要向上苍谢恩的冲动。

他为我们买回了吃的,甜的、咸的,还有水果,我回忆起,这似乎是他的一贯作风,记得有一次,买份早餐他就弄了好几种花样,让人哭笑不得。

车子很快开动,墨年靠在我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看他一脸倦容,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似的。我也有些困顿,但我不敢睡,坐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让我不安,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他什么时候就会掏出把枪来。

车上的乘客都睡着了,我和墨年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正好可以将车内的一切动静都放入眼中。

我清楚地知道,后排座位上没有人,可为什么感觉上有双视线在盯着我呢?

“回头看看。”

“不,我怕。”

“怕什么?你不回头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呢?看一眼,快,就看一眼。”

“不!也许,也许不是人?我不敢,不!”

“看看吧!看看吧……”

心里那个声音反复地催促着我,就像有个鼓在耳边敲着,敲着……

倚在我身侧的墨年突然把头撇向另一边,脖子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像是有只手在轻抚。我的心脏急骤收缩,声音卡在嗓子眼,叫不出来。

鬼使神差般,我慢慢地回过头去,视线直接落在后排靠窗的角落,当我看见他们时,脊背不禁蹿起一股冰凉,全身僵硬。

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女人的怀里抱着个女孩儿,男人坐在她们的身旁,他们浑浊无神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是他们……是他们……我惊恐不已,他们……他们都是曾经在我梦中出现过的人,那个女孩儿,在我无数个梦里,她总是满脸鲜血地坐在尸体堆中,黑暗……如铁锈般血浆的味道,还有……还有鬼哭狼嚎……

是的,我记起来了,那从小到大折磨着我的噩梦,夜夜将我惊醒,泪水和着汗水,那个小女孩儿,浑身是血的女孩儿,她在望着我。

恍惚感觉车厢里有了变化,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就连墨年的呼吸声都……我将视线从那一家三口中抽离,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厢内已经坐满了人,昏暗的光线中,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透着青紫色,车窗外不时有光线闪过,像把利剑般划过每一个人的身体,瞬间即逝。

我看见坐在前方的一个老人在咳嗽,使劲地咳着,很辛苦的样子。还有一个怀里抱着婴孩的农村妇女,一脸烦躁地哄着婴儿,那孩子皱着脸在哭,小嘴一张一合,糊了一嘴的哈喇子。车头的司机正在跟副驾上的男人说话,他们身上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装束,洗得泛白的粗布衣服。

那个卖票的女人去哪里了?我记得她原本是坐在副驾上的啊!墨年,还有墨年,他在哪儿?我绝望地左顾右盼,急得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更糟糕的是,我明明在嘶喊,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耳中嗡鸣,看着那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可我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这时,突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我身侧的过道上闪过,我连忙回过头去,眼角看见坐在后座的那对夫妇在争吵,连小女孩什么时候偷偷跑走都不知道。那孩子,我目光追逐她的身影,碎花绵布裙在奔跑间飞舞,像一只展翅的蝴蝶。

她笔直地朝车头跑去,车厢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她,我看见,我看见那原本没有色彩的裙摆上突然爬满了殷红的斑点,它们像老鼠的爪子般快速蔓延,密密麻麻,星星点点。

“不!不!”我歇斯底里地站了起来,指着女孩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他们都在注视着那个女孩儿,那个头上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儿。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我身体里穿过,是她的父亲,那个梦中对着我笑的男人,我仿佛能嗅到他身上温馨的气息。我愣愣地站在那儿,又一道身影从我身上穿过,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喜欢唱歌的女人,那温柔旖旎的歌声仿佛穿透嗡嗡的鸣响,辗转,延续……

我眼中的世界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车厢内顿时如地狱般,面如死灰的老人、流泪哭号的妇人、愤怒咆哮的男人们,还有受惊尖叫的孩童,所有人都东倒西歪,惊恐万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视线牢牢锁在那一家三口的身上,当我看见那男人从后面好不容易捉住女孩子的手时,突然眼前一黑,脸上痛疼感传来,我掉入无底深渊中……

“小沁,小沁……”

耳朵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仍合着眼睛,嘴里喃喃道:“拦住她,拦住她……”

“醒醒,小沁,我们到了,醒醒。”那个声音又说道,忽然间,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本能地推开摇晃着我的手臂,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本能地四周环顾,空荡荡的车厢里,就剩下司机和收钱的女人了,六双眼睛直直地瞅着我。

“女孩,那个女孩儿呢?”慌乱间,我紧紧抓住墨年的手腕问道。

“什么女孩儿?这哪儿有什么女孩儿?你做梦了,别怕,我们该下车了。”

“喂,麻烦你们快点儿。”女人脸上凝聚着一层寒霜,口气不善地催促道。

“这是哪里?”我茫然地问道。

“流仓,你不是要到流仓吗?这就是流仓了,快下车,我们收工了。”女人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我们走吧!”墨年一把将我抱起,微俯身,大步走下车去。

“墨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在他耳边问道,视线落在那辆慢慢开动的小巴士上,那个粗鲁的女人正透过半开的车门,两眼如鹰隼般直视着我们。我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与她对视下去,梦中那血腥的画面突然充斥大脑。血腥?我愣住,再回忆不起是否有过血腥的场面?

“我们去找白雪。”

“谁是白雪?”

“苗苗的心理医生。”

“什么?”

夜幕低垂,我们再次行走在飞雨中,天色太暗,我们必须借助房屋里透出来的灯光才看得清道路。这是个很小的镇,部分地方还是泥泞的小路,溅了墨年一裤管的泥垢,温度比我想像的来得还要低,冻得刺骨,我们呼出来的气都冒着白烟。

一路走来,看不到任何一个行人,现在不过才九点过十分,大街上却已经冷冷清清,不时从亮着灯光的屋子里传出一些电视发出的声响,偶尔也会有人声,这让我突然有种迷途的错觉,冷得直发抖。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看似小旅馆的地方,也许,墨年说它是,但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么肮脏、陈旧的旅馆。

旅馆的门口很小,里面的灯光是那种古怪的红色,风吹进弄堂里,呼呼作响。十几平方的小门厅里,电视正开着,发出沙沙的声音,电视的下方,摆着几张小凳子和一个火盆,炭火不太旺盛。

“有人吗?”墨年喊道,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应,又叫唤了两声。

“来了,来了,你们要干什么?”一个披头散发、身穿棉大衣的高大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上抓着一把瓜子,衣服是那种扎眼的绿,正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俩。

“住店,还有干净的房间吗?”墨年问道。

“什么事?”跟在女人背后又走出个男人,眼睛幽幽地瞅着我们,问道。

“没事,客人。”女人回他,又推了他一把说道,“快去看看电视,怎么回事?老这样,什么也没法看。”

男人没再说些什么,斜着眼睛瞅着我们,朝电视机走去。这时女人才将视线转向我们,懒洋洋地一边嗑瓜子一边走向小小的柜台。那个看不出颜色的柜台已经斑斑驳驳,上面还沾有可疑的污垢,在我看来,像是凝固已久的血迹。

“二十一晚,住一周可以打折,你们要住几天?”女人眼睛勾魂似的盯着墨年的,有几分挑逗的意味,另外一个壮汉一边警惕地瞅着我们,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敲那二十多寸的破彩电,可惜它现在已经变成黑白的了,屏幕里正冒着雪花,发出刺耳的声音。

“就住一晚。”墨年开始掏皮夹,再也没有看那女人一眼。

“押金五十。”女人自觉没趣,挑了挑细长的凤眼,冷冰冰地说道,拿了个小本子出来,在上面记着什么。

“这电话,能用吗?”我手指着角落处的一个黑色电话,轻声问道,那破旧的电话像是被摔过无数次似的,伤痕累累。

女人像是有几分意外地瞟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回道:“可以,不过打长途要加钱。”说完她接过墨年递过去的一张百元大钞,身子一转,又往后头走去。

“墨年,我想给单倪打个电话,她现在一定很担心我。”我诺诺地在墨年耳边说道,弄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些胆怯的心理。

“不行,小沁,现在不能给她打电话,好吗?”

“为什么?她一定会很担心我的。”我不解地看着他的侧面,可惜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现在还不行,好吗?”墨年显出倦容,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可是……”

“没有可是,OK?”他声音又大了几分,吓了我一跳,高个子女人手中拿着一张五十元票子又走了出来,她和她男人定定地看着我们争执,有几分戏谑的意味。

“我必须打电话,单倪,苗苗,还有张姐,她们现在一定都在担心我,她们……”我莫名地发起脾气来,就像突然爆发的火山,无法控制地在墨年耳边大吼大叫道,热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滴落在他的后颈上,吓得他整个人僵硬起来。

我猜我一定是快要崩溃了,没有人能理解此刻我内心的恐惧,我就像只被封闭在瓶中的蚂蚁,找不到出去的路。

歇斯底里之后,我脱力地伏在墨年身上哭泣,隐约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估计是听到动静的房客在探头观望。那个古董级电视居然奇迹般地正常了,发出一串凄厉的尖叫声,伴着呜呜的音乐,不知哪个台正放着鬼片。

墨年背着我来到一个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污浊难闻的空气差点让我呼吸困难,污渍斑斑的床上,小棉被和枕头都散发出阵阵霉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我放到了床上,女人把钥匙递给他后,瞟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墨年突然开口将她唤住。只见他神神秘秘地扯着她往外走去,低头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没一会儿两人就从我的视线中离开。

我不安地捂着鼻子环视房间,它真的好小,一张比单人床略大一些的床铺就占去了三分之二的空间,除此之外就剩一张小凳子,再无他物。床贴着一面有窗户的墙摆放,窗户被一层纸板封死,却被人戳了个洞出来,刺骨的风从破口子处呼呼的吹入,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盯着那黑糊糊的洞发呆,脑子里一片混浊。

没过多久,墨年走了进来,当着我的面掏出手机,换了块电话卡说道:“我跟人买了张电话卡,你可以给张姐报个平安,不过,千万别给单倪打电话好吗?至少,在我们见到白雪前,先不要联系她。”

我愣愣地看着他,那声音仿佛很遥远,可我听明白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沁,看着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我能体会你现在的感受,几天前,我跟你一样,真的,你要相信我。会好的,只要离开单倪,离开那些药物,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他突然蹲下身子,捧起我的脸,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墨年的行为让我一下子从混浊中抽离出来。接过手机,我闭上眼,回忆电话号码,我应该能记起来的,这个世界,需要我记住的号码并不多。一组数子浮出,在脑中重组几次后,我开始小心地摁下去,摁到第六个时,我顿住了……

墨年见我这样子,凑近上来看手机屏幕,我刚想再继续往下摁,他突然一把将手机从我手中抽走,冲我叫嚷道:“不要打了,这是单倪的手机号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

茫然地看着他,是单倪的号码吗?我不知道……想了一会儿,我又报出一串数字,他狐疑地瞪着我好一会儿,才对着键盘摁了下去。

我继续望着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张姐家的号码,只是感觉这组数字很熟悉。时间每过一秒钟都是煎熬,墨年一直手握电话,贴近耳边,疑虑地盯着我,过了好久……好久……

张姐。

他把手机递给我,用口型对着我说道。

我接了过来,听到话筒里传来清晰的“喂……喂……”声,我深呼了口气,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叫唤道:“张姐。”

“沁?严沁小姐?”在急促的抽吸声后,传来对方惊喜交集的声音,接一下是一大串问句,有种被狂轰乱炸的感觉。

“我,我很好……”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声音堵在嗓子眼儿,才说了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墨年看我这个样子,把手机拿了过去,他似乎跟对方解释了几句,接着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墨年嗯了几声,又不时地看看我,很快又移开,目光闪躲。

“你们说了些什么?”好不容易等他挂上电话,我迫不急待地问道,直觉告诉我,他们话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