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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山不过来--我过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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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四了,事情多,我本来就是个大人嘛。”我笑笑,这个阿姨可是我专程勾搭上的,为了她这里的皮蛋瘦肉粥。

“果然是长大了,走路都不蹦蹦跳跳了,看起来沉稳了,这样很好,还是皮蛋瘦肉?”

“嗯,对!”

阿姨把粥递给我的时候,我刚好去拿,两人碰了一下,粥全部洒出来。

“哎哟,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拿稳。”

“小丫头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没事,没事,我再给你装一份,去里面洗个手吧。”

结果阿姨愣是不肯收我的钱,我苏也在这个学校混得可真是风生水起啊。

天气好,带着早餐去散步,新体育馆篮球场上有人打篮球,观景台上有人晨读,跑道上有人锻炼,世界平静祥和。

我坐在秋千架上咬面包,手机响了。

喂了半天,对方就是不说话,再喂就变成了“嘟嘟嘟”的忙音,那声音在我的脑袋里特别清晰,一下一下的,要敲到人的心里去。

心里异常清晰,这个人还能有谁?所以我含着面包哭了,这个哭相肯定不是一般的难看,一边啃面包一边哭,越哭越不可收拾越大声。操场里有人渐渐注意到我,我视而不见,很专心的哭,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我很害怕,就象那个梦一样,无助张惶,张开嘴巴发不出求救声音,太可怕。

也很累,很想很想说,徐东淮你带我走,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很想很想说,这样看着你离开,我很害怕……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你走不走,留不留,关我什么事,我是你的什么人?

本来就是我在折腾,现在你人要走了,合我的心称我的愿,我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忒矫情了点吧。

真没出息到家了,骗了世界上所有的人,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才发现最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我想,我必须去机场。

第十四章

 决定好了就不能再犹豫,冲到校门口拦了车,去机场。

虽然时间还早根本没必要飞车前往,可是就是不想耽搁,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这么急切的心情,似乎害怕一犹豫会反悔,害怕一耽搁会沧海桑田。

我的第六感,它现在很不祥。

计程车里开着的音乐是梁静茹的《如果有一天》,很会应景的在唱: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如果哪一天我们都发现

好聚好散不过是种遮掩……

我尽量忽略这歌词,压抑着自己什么也不想,让我平静到达机场就好。也不想去管怎么见面怎么对白怎么借口怎么伪装,就是顺从自己的心,我想见到他,哪怕他即将跟我远隔万水千山,此去经年,而我,必须见他一面。

徐东淮,要见你,我执拗的想。

然而世界上有个词语叫天不遂人愿,更毒的是天有不测风云,我突然接到表哥的电话。

忙指挥司机叔叔把车掉头往长途汽车站开,脸上刹那眼泪纵横,一串串的,大颗大颗,这哪象眼泪,这么大批量一点都没有眼泪该有的矜持好不好?

表哥胡子拉渣的蹲在角落里,L市的医院卫生设备不是很好,福尔马林的味道都是怪怪的,仿佛带着尸体的气息,渲染一种死亡的味道。

经过长长的走廊,看见表哥蹲在那头,突然很冲动想走上去踹他几脚,恨铁不成钢,踹死算了。最好三个人都一块死了干净。

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狠狠的剜着他,说:“你不是黑道大哥吗,这么出息还蹲在这里干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我一点不解恨,把他拉起来,拳打脚踢。表哥不反抗,静静的,任由我发泄,或者也在借机发泄,我累了,打得手痛了,没力气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抱着膝盖放声大哭,可让我逮着名正言顺嚎啕的机会了。

姑妈比我爸爸要大很多,我爸爸上过大学,姑妈只上过小学二年级,早早的就承担起照料家庭的责任。姑父死得早,表哥不争气,我父母也去世得早,这个三口之家一直都是姑妈很辛苦的经营着。可是辛苦归辛苦,姑妈总是善于将日子过的有声有色,从来不会让我感觉到比别家的小孩子缺少些啥,小心谨慎避免我因为缺乏母爱而出现的一切不良反应。

她很成功。

很小很小的时候,姑妈教我扎辫子,告诉我女孩子要漂漂亮亮的,出去了不要蹦蹦跳跳,走路要有个女孩儿家的样子,甚至还强迫我做菜说以后出去才好嫁个好人家,她说希望我拥有全世界最平淡的幸福。

一回想起来这些片断这么多,这么琐碎,电影快镜头一样放过去,历历在目,然而又是平凡深处的一点小事。小时候谁没有被妈妈抱在怀里扎过辫子听过故事,可是姑妈给我这最平凡的,最朴实无华的,却是最最真情的,温馨的。

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在我面前轰然倒塌了。

一直记得,考上大学那年,虽然学校不好,虽然这是一个街上随便扔个砖头就能砸到十个八个本科生的年代。姑妈还是欢天喜地请了很多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饭,说苏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好像那就是她一辈子最了不起的成就,这苏家最大的骄傲是她栽培出来的。

去学校的时候她眼泪汪汪的被我从火车站撵回去了,姑妈执意要送我去学校,我不肯,因为她晕车得厉害。左邻右舍劝说:“小辣椒,就让她去,你考上了大学,她高兴。”我就是没同意,后来她整整跟我生了一个学期的气。

然而我走的时候毕竟舍不得,给我煮了好多鸡蛋,临走到站台上拉着我的手说:“小辣椒,到学校跟同学好好相处,听老师的话,不要任性不要学人说人家的是非。”这些万精油一样的话,我简直能倒背如流,从学前班她就是这么说我的。

最后上了火车隔着窗户还对我招手说:“好好读书,将来考清华北大,做全国妇联主任。”车里有人嗤笑,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鄙视回去了,再跟姑妈笑着答应了。

姑妈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清华北大是最好的学校,全国妇联主任是最大的官。

我的车开动了,她追着我的窗户跑了好远好远,目光里包含很多催人泪下的东西,那是很多情感综合起来达到的高度。我一下子就哭了,想起朱自清的《背影》,想起很多很多……

可是这个世界上太多事情让人措手不及了,医生不是说肾衰竭吗,为什么好好的会死掉,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谅这个世界。

咬着胳膊,抱着膝盖,我蹲坐在姑妈的病床前潮湿阴冷的地板上。不管是谁来拉,来劝,就是不为所动,我说了,不能原谅这个世界。

有人说:“小辣椒,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还有人说:“快站起来准备料理后事吧,唉,造孽呀,两个孩子都这么不懂事哟!”

“小辣椒,要坚强一点才好呀!”

我咬着牙关,紧紧地,已经哭不出声音。

这个世界太欺负人了,凭什么别人都有人来保护,别人都有人遮风挡雨,别人都有爸爸妈妈,独独选我来承担这些生离死别,以为我压不垮么?

不要站起来,不要节哀,不要懂事,不要坚强。

坚强惯了,他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了,专门逮着事来逼着让我坚强,现在我不坚强,我就不坚强,谁说我坚强我跟谁急。好让你们也看看,并不是只有我不会折磨自己,并不是只有我永远留守。

我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无助地目送了太多人的离开,只有我无法跟上脚步,无法随之远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可怜。

噩梦醒来,眼睛发胀,嗓子发干,说不出话来。这种痛苦比死强多了去,死,只不过手腕上添一丝红线,或者仅仅几颗小小药丸,从此不用强颜欢笑,不用装腔作势,不用哭着笑,赚得很。

可是还是需要站起来,还是需要面对,还是需要料理,不然难道真的去死吗?

外公也来了,穿着黑西装,一派大气,来吊唁的亲友啧啧议论。

我好言谢绝了外公的好意,不用,真的,姑妈不喜欢。血缘原来真的代表不了什么,外公走了,同来同走的还有一个徐东淮。

我很好奇,他怎么没去法国竟然到我老家来了,看我到我的笑话了,恩怨情仇都报了吧,我不难堪,谁让我也折磨过你呢。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黑,我不想理他,一点都不想理他。

走吧走吧,这次走了可不要再回来。

胃很痛,很痛很痛,身子佝偻起来,悄悄下楼想去街道上那个诊所买点止痛药。长这么大可从没听过我有胃病,所以说我胃痛得真是时候,我又冷笑。

下梯子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有道理的,我到底多少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摇摇晃晃走下楼去,最后一个梯子的时候,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我终于要倒下了。

但是没有倒到地上,一个人搂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宛若珍宝。

我还是谁的珍宝吗,但是不要是徐东淮,我恨他,他是一个坏人,站稳了我马上推开他,离他五步远戒备。

可是毕竟没有力气了,最后一点力气用在了推他的那一把上,我不得不蹲下来,哭了,象个孩子。

徐东淮默默的看着我,也蹲下来。

我数落着他的不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从很多很多过去,到我的那句:“我还没有跟你说‘徐东淮你不要自作多情’为什么你就要走了,为什么你就要离开了。你去你的法国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点都没有,有本事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再给我看到,你这个坏蛋……”呜呜噎噎的哭着,上气不接下气。

他轻轻环过我的背,抱着我,一叠声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走,别哭了,乖!”

最后我竟然睡着了,好几天没有睡过,从来没有过的安稳,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在徐东淮的车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怔怔地,有点不敢相信。

他开口问我:“饿吗,想吃点什么?”

我默默不作声,就这样看着他,恍若隔世,然后很安静的横过驾驶座去抱他,轻轻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想再离开,也不想动,不想说话。

他微微动一动,继续问:“去吃点东西吧。”

我深深呼吸着他的气息,在他的胸膛里发出声音:“徐东淮,不要走开,请你!”

徐东淮,不要走开,请你!

他的手轻轻挽过我的腰,然后紧紧的抱住我,跟我说:“不会走开,别怕,不会走开,你赶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是狠不下心来。”

第十五章

 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把脑袋使劲往他的怀里蹭,哭到哽咽。

有一种难过,到最后发不出任何声音,所以大悲失声。

我说:“徐东淮,我很难过,我很难过很难过……”

“嗯,我知道。”

“我甚至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她那么疼我,从小到大……可是,竟然……错过了……徐东淮,我好难过……”似乎我只会这一句说。

姑妈小时候跟我说,以后我嫁人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开着飞机来接她去喝喜酒,她对她的小辣椒一直都是充满信心的。

可她居然就这样不见了。

到底是我食言还是她食言?

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突然不见了,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叫我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总是幻想推开家门,推开那扇门,迎接的有那亲切的笑容,粗糙而温热的大手。然而这只能是假的,即算一万次的推开,也只有一室的冷冷清清。就像至尊宝N次的回到白晶晶的自杀现场,永远挽不回那个妖精的生命。

真的,没有那个人了。

我害上恐惧症,看着那个门只想后退,要离开它远远的。然后假装这一切只是个电影镜头,我们可以重来。

小辣椒在另一个城市求学,姑妈在家里,惦念着她的小辣椒还剩多少日子回家,计划着留些什么东西给小辣椒吃,想着要储藏些什么话说给小辣椒听,和以前很多个寒暑假一样。

可是有人说人生永远没有彩排,一辈子都是现场直播,所以,不能重来。

但是,免不了的,很伤心,很委屈,我只是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而已,手里的那个气球就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有些错过就是这样成定局,哪怕你只是轻轻的一个松手,便成永远。

姑妈死了,和我爸妈一样,再也活不过来。

人,生老病死是规律,是不可违背的游戏规则,现在游戏散场了,gameover了,只有我蹲在原地不肯接受现实,因为我怨怼它在我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结束得太突然。

别笑我痴傻,生老病死,我就是看不穿,过不去。

人生如果都是特地来赶这一场场的曲终人散又何必聚首?

不能承受世界之欺,我哭得特别凶。

这些天一度曾认为我的眼泪流光了,一度认为再也流不出泪水。可是,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能让你放心当着他哭泣,卸下一切心头大患的轻松,不用担心自己狼狈,不用在意谁来轻视你。所有的狼狈,委屈,都能交给他,就这样放肆一回,哭完了,事情多少也该完了。

还好,徐东淮你还在,还好不不曾走远,还好我没有弄丢你。

我说:“徐东淮,你不准走,以后都不准抛下我一个先走!”

“傻瓜,如果我能走早走掉了,一千个苏也一万个苏也,总是不能赶跑一个徐东淮的,你放心。”

到了学校甚至还不能相信,竟然真的能跟徐东淮在一起了。应该是太过美好,所以不敢去相信,害怕一觉醒来,那个好吃的好玩的华丽的原来是一枕黄粱。

可是真的在一起了,即使是傻事也能做出开怀来,这就是在一起了么?

他带我逛商场,同时看中了一款手表,表很大,我的手很小,戴在腕子上特别滑稽,但是我俩个疯子一样的家伙竟然不约而同的喜欢。

和他在一起,就是天天想见到他,眼里心里,心思暧昧,意图不良。

他常常会来接我下班,然后开着我的那辆小破车载着我回学校,唱着荒腔走调的猪八戒背媳妇,我一边嘲笑他,一边在后面使坏让他开不稳当,一边在心里唱着甜蜜蜜,可比张曼玉牛逼多了。

到了办公室许小风凑过来象狗似的闻闻嗅嗅,说:“苏也,中六合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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