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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白衣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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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偏过头去,不让她看到我眼中的点点泪光,定了定神道:“夫人言重了,白衣只是求得一栖身之处足矣,若无夫人与逸扬相救,白衣已不知流露何处。今日白衣所做,唯只得一立锥之地,夫人不必太过萦怀。”

“你这孩子……”云夫人微微摇头,不知是说给我,还是说给自己听,“太刚强了……就不知我家逸扬……可否有这份福气……”

我拂了拂吹乱的头发,送走云夫人后,我也没心情再看两个人你来我去的练功。揽衣回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优华低头飞快地跑来,象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赶她一样,“咚”地撞到我的身上,撞得我差点跌倒,她却抓住我的衣袖,声音带着哭音:“白……白姐姐救我……”

我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沉声道:“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优华抱着我死也不松手,身子在我怀中瑟瑟发抖,不住道:“姐姐救我……”

我轻拍拍她的背,直往她身后看去――

一个人身着仆人打扮,三十多岁年纪,长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正慢慢地向我们行来。

我的脸不禁也变了颜色。

他是仆人,只不过他是一个最厉害无比的人的仆人。

他是当时拿刀对着优华脖颈的叶知秋手下的仆人,阿福。

此刻阿福手中无刀,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刀什么时候从何时出来。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商少长在场,恐怕也来不及回助。

阿福慢吞吞地走到我面前,垂下袖来恭敬地道:“小人阿福,代我家主人向白衣卿相问好。”

“哦?”我扬眉道:“你家主人也允许你未经通报,便擅进别人的庄院么?”

阿福抬头见我目光越来越沉,不由又低下头去,回道:“小人不敢,本来是想请这位姑娘通报。”他一指仍在我怀中不住颤抖的优华,又道:“没想到这位姑娘一见小人便跑,小人无计,见庄外再无别人,便走进来了。”

笑话!优华差点死在你的刀下,她不跑才是个傻子。

看见阿福老老实实的表情,我却知道他所言非虚。归云庄虽在山西小有名气,但归云庄内人却是不多,仅有的几个长工也种地去了。剩下老幼妇孺把守这个凋零的山庄。

今天尚且一个阿福也挡不住,以后又能如何立足于江南江北?

我沉思片刻,沉声道:“叶阁主如此客气,让白衣怎当得起,不知叶阁主有何见教?”我声音平和,语调平稳,心中却波涛难平,该来的,却是一定要来的。

阿福仍是低头回道:“叶阁主派小人前来,是将一件礼物送于卿相。”他似没见我身穿女装,仍是目不斜视,口称“白衣卿相”,竟是十分谦卑。话毕,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小锦盒,双手恭恭敬敬递了过来。

我抬眼直望向他的脸,见他脸色平和,并无异状,便一手搂住优华,一手接过锦盒,对优华柔声道:“去,回去好好休息。”顺手打开锦盒。这一打开,我差点讶然出声――

锦盒中没有暗器毒药,也不是什么机关,盒中上好的缎上,竟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支晶莹通透的白玉簪!

云逸扬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前方,站着悠哉游哉的商少长。仍是一领干净的青衫,飞扬的尘土一丝也没沾在他的身上,手上一抛一抛地玩着石子。

而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分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汗水已将他整个人浸透。连呼气入气都觉得要费上半天的力气。

累!好累!他自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这么累过!

耳边传来商少长低沉的声音:“想放弃了么?我教你的轻功心法都忘到哪里去了?就凭你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还想胜过我么?”

云逸扬深吸一口大气,慢慢自地上爬起,用已满是尘土的衣袖抹了把汗,咬牙道:“你……你别得意……我……我不信我就冲不出这个鬼阵!”他一字一句地说出,身子却已是不听使唤地摇摇欲坠,两条腿不住抖动。

“好!”商少长笑容一敛,喝道:“那就冲出来让我看看!”

云逸扬盯着商少长的手一上一下,当石子被商少长抛上天时,云逸扬突然一声大喝,疲惫的身形顿好似重新充满了气力,脚下一蹬石块,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天而起――

商少长的手也似长了眼睛般,弹向将落下的五颗石子,石子如弹丸般射向云逸扬在空中的身体。射的角度正好让空中的云逸扬避无可避!

云逸扬身在空中,却没有象每次一样为躲避石子迫回原地。他在空中猛地提气纵身,身形几乎从不可能的角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人如一个嘀溜溜的陀螺般从四颗石子边擦过,随即射出石阵外――

可最后一颗石子还是击中他的腿。

但是云逸扬已冲了出去。

云逸扬坐在地上如狗喘气一般大口吸气,仿佛每一口空气都宝贵无比。歇了半响后,他慢慢爬起,便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一件事――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商少长面前,突然一拳打在商少长的胸口!

“哼……我不是懦夫,更不是胆小鬼,我说能出石阵,就是能出石阵!”

商少长居然未躲,笑嘻嘻地受了这一拳,饶是云逸扬已筋疲力尽,这一下子也将他打得晃了一晃。他扶云逸扬在地上坐好,道:“还好,你还没有死心眼到看到石子便躲,对着石子直冲出去。以后对敌也要如此,一味躲闪只能落于下风。”

云逸扬抹了把汗,对他眼前这个亦师亦敌的杀手笑了笑,“真是累得痛快,没想到心中一想拼命,最后这一招居然使了出来!”在他眼中,这个总是一脸带笑的杀手突然变得可爱许多。

商少长点头称许道:“我没时间指点你太多,你能在一个月时间里掌握一套掌法,一套轻功,已经是不错了。”

“不够!”云逸扬抬头望着商少长,道:“我觉得不够!你为什么不传我你的刀法?秋水刀?”

商少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脸企盼的样子:“你要学我的秋水刀?”

云逸扬让他看得顿时低下头去,嗫嗫道:“这……我忘了这是你的看家本领,不会传人的。”

商少长摇头,回身取下背后的黑黝黝的刀,左手食指慢慢拂过刀身,这个动作温柔无比,满蕴情意,似在安慰多时未见的老友。很难想象这么隐晦韬光的刀,居然能发出那样明亮如秋水的刀光――

“不是我不传你……”商少长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眼神一片苍茫沉静,似在自语,又似回答:“秋水刀是杀人的刀,秋水刀法是杀人的刀法……”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云逸扬道:“你要学的是保护人的功夫,而不是杀人的功夫。”

夜已深。室内一灯如豆。

我一身黑衣坐在灯下,手里把玩着一根白玉簪。

叶知秋啊叶知秋,你既得知我为女子,又为何不向归云庄发难,反而送来束发玉簪?

这玉簪触手温润,玉质细腻无瑕,上面却无任何文饰,只打磨得光润无比,我不懂玉器,但也知这玉簪定是价值连城,比起优华当时头上所戴只怕要贵重许多。我将玉簪拿起又放下,不知拿这东西如何处置。但既收下了东西,总不成再退回去。

想了想,我将玉簪又放回盒中,不由一声长叹――

眼中出现白丝帏后,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

正沉思中,几声敲门声打破了我的冥想,“白姐姐,白姐姐!”正是云逸扬。

我开门,云逸扬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袭上好黑色貂皮做成的披风,“白姐姐,这几日天气转寒,娘亲怕你受不了这里的冷,让我把这披风给你。”他突然上前几步,抖开披风欲为我披上。

我眼中倏时一点寒光闪过,习惯地躲过他的手臂。道:“不用了,逸扬,你把披风放在桌上就可以。”见到云逸扬眼中落出失望的神色,我笑笑:“天已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练功,你难道忘了?”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门。

云逸扬慢慢走到门边,定定地看着我,突然道:“白姐姐,你能出来吗?我有话和你说……”

我依言走出门口,走到院中。云逸扬突然从后面抱住我的身子,他年轻的臂膀勒得我非常紧,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少年在我耳边喃喃道:

“白姐姐……我……我喜欢你!”

“啊――”我脸色大变,耳边如一个响雷轰轰滚过。我早知道这少年对我有一种出乎姐弟之情的情感,但我没想到他会说出来!

我嘴唇苍白,尽量抵制住颤抖的声音,缓缓道:“逸扬,胡说什么,放开。”最后“放开”二字,我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果不其然,云逸扬抱着我的手一震,将我从他的怀中放开。我稍稍整理衣襟,沉声道:“逸扬,别孩子气了,快回去休息。”

云逸扬使劲咬了咬嘴唇,突然大声道:“白姐姐!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你……”他犹带孩子气的眼睛看着我,竟似有了点点泪光。

我轻叹一声,慢慢走到他面前,冰凉的手拂上他的脸,柔声道:“逸扬,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我看着云逸扬,泛蓝的黑眸如夜中的点点星光,但几乎不蕴一丝情感,

“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大年纪?”

云逸扬怔住当场,他的眼睛直望上我的眼。看了好一阵,才慢慢道:

“十九……不……二十……不,也不对……”

我轻笑回身,眼中流出有别有年龄的异常的世故与深遂,幽幽道:“再过一个月,我就二十五岁了……”我看着云逸扬惊讶得慢慢张大的眼睛,笑道:“没想到,是不是?”

云逸扬不由自主地点头,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可……白姐姐,你几乎比优华还要小……”

我闻言不由一笑,随即手指轻轻拂上自己的脸,象是在诉说,又似在梦呓:“我都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颜未老,心已老;颜未老,心已老……”我突然向云逸扬轻笑道:“小鬼头,我还是喜欢做你的姐姐比较好呢。”

云逸扬呆呆地看着我,浑然不觉眼中慢慢流下泪来,他怔了怔,突然用袖子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大声道:“逸扬最喜欢、最尊敬的,便是白姐姐,逸扬没有亲姐姐,从此后,白姐姐就是逸扬的亲姐姐!”

我温柔一笑,柔声道:“我没有弟弟,也把你看做我的亲弟弟一般……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做。”

看着云逸扬的身影渐渐在夜中消失。我的眼中第一次流出既悲伤,又无奈的神情。因为我知道,刚才我已经有意无意中,伤了这个少年的心。

对不起,云逸扬,你的心我焉能不知,只是我早就发誓,心中再也不想有这种无谓的情感。因为爱情带来的,必定是痛苦远远大于欢乐。

而我不论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不想让这种感情蒙蔽掉我理智而冷静的头脑。

我定了定神,眼中又恢复了平时沉静清冷的神色,缓级向房内走去。这才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伸出手去,几片雪花落在我纤长白净的手指上。

不知不觉间,已是初冬了。
第十一章 从来芳草如旧侣
“哈哈哈哈……这二百担上好蚕丝又是归云庄的了!”钱大宽破锣般的笑声在花厅中听起来甚是响亮。抹了抹发红的鼻头,钱大宽哈哈大笑道:“不过依你说的,这归云庄新织的‘回风流雪’可要先给我天锦庄,还要算我八折,不能反悔!”

我端起茶来轻啜一口:“我白衣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

钱大宽收住笑声,一双牛眼上下打量我半响,突地说道:“你……见鬼的,你真是个娘们儿?”

我抬头看看他,又回目看看自己身上黑衣长发的打扮,缓缓道:“钱当家的看我是男是女?”

“你……”钱大宽寻思半响,突然伸出大拇指,高声道:“厉害厉害,老子在商场也算打拼了三十几年,可硬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硬是要得!老子的蚕丝不敢说天下第一,可在南北十二州,最好的蚕丝就在天锦庄,老子每年都把最好的蚕丝卖给你,卖的是心甘情愿!真想不出那么多精明商人是如何败在你手下!”

“这个嘛……”我拿起茶碗,轻轻吹开漂在上面的茶叶,看着碧绿清澈的茶水映出我若有若无的笑意:“因为他们都把我看成了女人,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抬起头,笑道:

“在商场上,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商人。而我,又是个极好的商人。”

我拉紧身上的黑色披风,缓缓向住处行去。未进屋内,已听得一阵悠扬动听的笛音自屋中传来,这笛音在初冬的寒风中飘飘荡荡,竟使人如沐三月春光,暖洋洋不知身处何地,端地是优美无比。

可我听入耳中却不由呻吟一声,敲了敲隐隐发痛的脑袋,左手推开门闩,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姓商的,谁准你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果不其然,这个姓商的悠然坐在窗台上,这样窄的地方,他的腿居然还能翘在另一只腿上,而且翘得非常自然,一支半旧的竹笛举在唇边。商少长笑眯眯地看着我,却未停止吹奏。

“你……这是我的房……”我用足可以杀人的眼光盯了他半响,终于放弃了第二十八次的抗议机会,随手拉把竹椅坐了下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我自信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偏偏对无赖没辙。

尤其对商少长这样的无赖。

“我记得你应该是教逸扬练功,而不是天天跑到我这里让我听笛子吧。”我耐着性子听商少长吹完,冷冷道。

商少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眼睛半睁半闭道:“功么……练得差不多了,这个归云庄的公子哥底子太差,又悟性不高,虽然人是拼命了些,但哪有我当年……”他看我的脸越来越黑,连忙改口道:“不过,这个云公子哥儿经我的调教之下,对付七八个一般小混混,总是没什么问题!”

我半信半疑地扬眉:“真的?”

商少长突然睁开眼睛,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人已从窗台上飘了下来,站在我面前,笑道:“我说的还有假的,由我这个一流的杀手教出的学生,就算是个笨蛋,也是个一流的笨蛋。”

“你……”我抬眼看看他,面无表情道:“我只希望,你莫把他教成一流的无赖。”

“哈哈哈哈………”商少长哈哈大笑,伸出手轻挑我的下巴,“一个是一流的才女,一个是一流的无赖,这岂不是绝配?”

我拍去商少长贼兮兮的爪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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