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樱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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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啊……我就只有你这个一个女儿。”女人笑着点了点少女的鼻尖。
　　“你爸爸离开的时候，我答应他要把你养育成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食言啊～”
　　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停下来转身望着女人：“爸爸走的时候，你伤心了吗？”
　　女人愣了一下，之后故作轻松地一笑：“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呐，妈妈，你告诉我，爸爸生病去世了之后，你伤心了吗？”
　　“怎么可能不伤心……”女人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那时候你才一岁，我又没工作……我必须一边照顾你一边出去找工作……”
　　“……”
　　“不过嘛……人总是要朝前看……既然过去是痛苦的，那索性就忘掉它，只看着将来就好。”
　　夏美怔怔地看着母亲：“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而现在拥有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宝物啊……”
　　我失去了什么？十六岁的生命，相依为命的母亲，以及自己平凡单调的交际圈。我得到了什么……？
　　强势又偶尔会耍些小女人脾气的母亲，老实古板的父亲，成天活力四射的哥哥，喜欢装成熟的朋友小花，正在进行首领训练的纲吉……一个注定色彩斑斓的世界。
　　过往，羁绊，痛苦，快乐……
　　分不清是梦是醒的人生。
　　但是，有一句话，自己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妈妈……我对不起你……”
　　“夏美，你怎么不去找学长？”
　　“对呀对呀，听说你们昨天去爬山了，有什么收获吗？”
　　“早上我还看到学长来着……他今天没来找你吗？”
　　放学出教学楼的地方，几个朋友将她围住，十分八卦地询问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只是微微笑着一边换鞋一边解释着：“我不太清楚。”
　　几个朋友有些奇怪她的反应，却也没多说什么，直到……结伴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
　　因为有个小男生跑过来，站在了夏美面前。
　　她的几个好友目瞪口呆地看着。
　　“呐，夏美，他是你的弟弟吗？”
　　“真可爱……但是怎么有点眼熟……”
　　“夏美真不厚道，有这么可爱的弟弟以前都不给我们介绍……”
　　夏美无奈地笑着解释：“不是弟弟……”
　　少年穿着她中学时候穿的外套，脖子上围的红色围巾则是妈妈很久以前给她织的。衬着棕色的头发，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的确很赏心悦目。
　　纲吉站在几个少女面前，接受着瞩目，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这时候结结巴巴地说道：“呐，京……”
　　“叫我夏美。”她打断小少年的话。
　　“呃……好吧，夏美……”
　　“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
　　“阿姨已经回家了……我在家里呆着也没事……所以就想来接你回家……”少年这样说着，脸颊已经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惹得夏美的朋友小声惊呼“好可爱啊”，都被夏美一一瞪了回去。
　　她走上前去，转身对几个朋友说：“他不是我的弟弟哦……”
　　“是男朋友。”鼓起勇气这样说完之后，纲吉又像泄了气般缩回去。
　　“咦——？”意料之中几个朋友将惊奇的目光投向这个棕色头发的少年。

　　34　穿越，那些遥远的过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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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那些遥远的过去（四）
　　要知道“物以类聚”绝对不是随便乱说的，当夏美的几个朋友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她身边的棕发少年时，她突然醒悟过来连忙将纲吉塞到身后。
　　“老牛吃嫩草……我可记得你是喜欢年长有安全感的男人啊？”
　　“学长呢？你跟学长分手了？”
　　“太过分了夏美，换了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薄情哟～”
　　“那么可爱的男生竟然是你的男朋友？！”
　　“喂你们不要乱说！”她解释道，“阿纲君只是远房来的表弟，暂时住在我家而已。”
　　“哎——？！”几个朋友又异口同声地发出不相信的声音。
　　她干笑着：“所以……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明天见！”说完也不顾那几个女生好奇又热烈的目光，拉了纲吉转身就跑。
　　当夏美带着小少年消失在街道拐角之后，一直愣神的几个少女这才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突然恍然大悟地叫道：“我就说那个男生很眼熟！他长得很像《家庭教师》里沢田纲吉啊！”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两人的手自然地牵在一起，小跑了一段之后，回头发现已经远远将那几个朋友甩开，这才放慢了脚步。
　　“阿纲君你很厉害啊……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拿出京子的说教语气，边走边挖苦道。
　　而纲吉好像是才反应过来，十分难为情地小声说：“刚、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就说出来了。”
　　少女夏美轻笑着伸手点了点少年的鼻尖，这个举动令纲吉红了脸，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开始别扭起来。
　　“以前，在里包恩或者狱寺、山本面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主动承认？”
　　“因为他们……他们都知道啊……”里包恩明显就是促成两人在一起的必然因素，而狱寺君和山本那都是京子自己说的。
　　“阿纲君，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刮目相看呢……”少女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里包恩他们怎么样了……迪诺先生有没有受伤……狱寺君和山本逃脱了没有……”
　　“你放心，他们肯定没问题的。”
　　“要是我一天不回去，里包恩非得毙了我不可……”
　　“不会的，里包恩担负着教育你的职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
　　“我、我也不知道……总之咱们要快点回去，我现在已经有点害怕了……”
　　“嗯……”夏美这样含糊地应了。
　　又走了一会儿，两个人已经走上架在河上的大桥。而此时太阳西斜，橙黄色的光染红半块天，就连桥下的河水都变得波光潋滟起来。而这座在这个城镇里举足轻重的大桥上，车辆川流不息，耳边隆隆阵阵的净是车驶过的声音，而河水好像几百年来都是那么宁静，穿过这座城镇蜿蜒而下寂寂流淌，所以站在桥上的人，就好像是走在极动与极静的交界点，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所以说在这座桥上作出那种舍弃生命的举动，也不是不能理解呢……
　　少女心中苦笑。
　　“京……夏美，刚才……听她们说……你有男朋友？”纲吉突然这样问。
　　他的声音似乎埋没在嘈杂的声音当中，却准确地传入夏美的耳朵。
　　她转过头先是安静地审视了一番，此时她眼中的少年，棕色的眸子里映着晚霞的颜色，亮着荧荧的光芒。而他的眼神十分认真，好像一个好学求知的好孩子，等待着问题的解答。
　　于是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没错哦，我以前的确有个男朋友。他比你长得帅比你学习好，他将来要考东京的大学，要挣很多钱……”
　　“哦……”纲吉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又将视线转回前方的路上。
　　夏美觉得纲吉这个醋意十足的反应十分可爱，却不忍心再让他伤心。
　　“可他……并不是真正喜欢我……我本来以为等毕业之后跟他一起去东京的，我本来已经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他……”
　　“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或许比起‘一个站在他身后支持他事业的女人’，他更喜欢‘一个愿意跟他随时上床的女人’。”在他眼里，恋爱就是肤浅的游戏，只怪自己太过认真，最后将命都搭了进去。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做了错事到后来追悔莫及。
　　“什、什么意思？后来你们分开了？”
　　“你用过去式有点不恰当，阿纲君，不是‘我们分开了’，而是‘明天将会分手’。”
　　“明天？”
　　“没错，就是明天……”
　　尽管对话的内容纲吉听得懵懵懂懂，可夏美却不再往下说了。
　　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却迟迟不能进入梦乡。尽管睡着自己曾经的小屋，身边的一切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仍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随手拿起放在被褥一旁的闹钟，借着微弱的夜光看见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半。
　　她起床走下楼的时候，听见在安静的夜中极小声的啜泣。而纲吉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走进客厅，发现那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
　　“你怎么了？”夏美坐下，小声试探性地询问道。
　　果然是少年在哭，本来的大眼睛哭地像个核桃，又红又肿，楚楚可怜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兔子的翻版。
　　——不管未来怎样，阿纲君此时也只是个刚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小孩子。刚遇到里包恩不满一年，才刚刚有了一些男子气概。但本质上，仍然有些怯懦。
　　见夏美出现，纲吉连忙止住了哭声，将头转向一边不让对方看到。
　　之后才支支唔唔地说：“没什么……”
　　“想家了吗？”
　　“唔……”好像说中了心事，少年含糊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显然是还想保持着自己那本来就稀少的男子气概，夏美也不宜点破。
　　于是就这样陷入僵局。
　　如果现在还说：不要害怕你一定会回去的，肯定也无济于事。深夜总是会勾起人伤心绝望的感情，在这一点上，夏美有着绝对的体会。那么在这种时候，如何才能安慰一个伤心的人，就要格外用心。但是她有些不知所措。
　　“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纲吉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微有些颤抖。
　　“不知道，或许回到最初出现的地方，就有回去的办法了。”
　　“那我们……”
　　“明天，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一天。所以阿纲君，多等我一天可以吗？”
　　“那我们后天去？”
　　“嗯。”
　　3月3日。
　　那个男生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身边的女生看起来很会打扮，卷发，化妆，一副好奇的模样望着夏美。
　　夏美突然发现，这个男生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长相平平，根本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自己怎么就这么傻，竟然为这种人做出蠢事。
　　曾经的夏美，在看见自己男朋友身边跟着另外一个女生，便十分恼怒地冲过去质问。而此时的她，全然没了兴趣，只懒洋洋地看着那两个人。
　　“学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介绍一下？”目光落在女生身上，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那个女生也十分好奇地问道：“呐呐，这个女生是谁？”
　　那个学长十分不自在，态度也特别蛮横：“呐，夏美，这是我的新女朋友。”
　　“哦……”满不在乎地回答，嘴角的笑意更浓。
　　男生被夏美的奇怪态度吓到，连忙说：“我跟你说，我们不能再交往下去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宅女。”
　　如果是曾经的夏美，她会故作不在乎地回应一下，之后便转身走人。但这时的夏美恍然大悟地点头，又作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也没办法，”耸了耸肩，笑着转向旁边的女生，“我说学姐，作为‘前辈’我可要提醒你，如果想抓住学长的心的话，请务·必要练好床上功夫哦～”
　　“什么意思？”学姐越发好奇，见夏美不解释，于是转向学长。
　　而学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你、你别听她胡说！”
　　“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前女友啊，那么她说的话一定没错吧？”
　　“她是被甩了，不甘心才这么说的！她挑拨离间！”
　　“学姐，我可没胡说哦～”夏美笑得更加开心。
　　学姐生气地瞪着学长：“我怎么‘一丁点’不甘心都没看出来？”
　　到最后，是学姐一个人丢下学长生气地跑了。
　　那个将女孩子的恋爱当作游戏的学长，看来这次的恋爱不太成功……她给自己报了仇，又成功地给其他女生打了预防针。
　　——大快人心。

　　35　觉悟，支持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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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摔断了腿，他只要一挪动就疼得浑身冒冷汗。
　　纲吉从来不指望什么“好运”能降临在他身上，比如这次从山上摔下来，之前又狼狈地在山坡上滚落，此时可怜的少年已经浑身脏兮兮地就连衣服也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与纲吉此时状态相差不多的是京子，同样顺着山坡滚落，同样掉下山崖，不同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直接着地，而是砸在人肉垫子纲吉的身上。这也是在空中坠落的时候纲吉调整的位置，这才能使京子免受重创。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少女做有所思地蜷做在树下，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迷茫地望着前方，也就是纲吉所坐的位置。
　　纲吉浑身疼得厉害。其实在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京子躺在自己身上脸朝下贴在他的胸膛，一惊之下也不顾了浑身的疼痛，看着京子没受伤，他也就放心了。虽然刚才奋力将京子抱在怀里使自己的身体朝下坠落挺勇敢的，但回想起来真是后怕。
　　而此时京子就坐在自己面前，说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那种迷离的似乎蕴含深情的样子，把他瞅得心里甜丝丝的。
　　“这么说来……”纲吉不好意思地别过眼，“我好像也做了一个梦——嘶，疼疼……”话音未落连忙捂住左腿。
　　“让我看看。”少女走过来蹲在纲吉面前，伸手想撩起他的裤腿。
　　“啊不用了……”眼看着少女的手越来越近，他连忙红着脸忍痛挪开一点。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死要面子，京子腹诽着。
　　恐怕是好不容易在女孩子心中建立的男子汉形象不忍心就这么被破坏了吧？
　　京子在半醒之时听见纲吉的声音，之后意识渐渐恢复，睁开眼睛才看见狼狈地不成样子的少年。空气中弥漫着草和泥土的气息，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阴沉的天空。尝试着伸手摸了摸纲吉的脸颊，有些冰凉带着潮气，棕色的眼睛中含着泪水，显然十分担忧。于是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回来了，回到家庭教师的世界。自己是笹川京子。
　　其实她早就发现回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