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樱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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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绫一派轻松地拉住姐姐：“姐，你冷静一点。”
　　“我还怎么冷静？明天就是仪式了！”
　　“京子很强，你要相信她能通过试炼。”
　　“万一不能呢？万一京子再也回不来了呢？绫，那可是地狱啊！那里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姐啊……你要相信你女儿。”
　　莉子像脱了力似的软倒在地，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绫……我就这一个女儿……”
　　“……我还没女儿呢！姐，你小时候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都哪里去了？”
　　“……哼，就因为你成天跟彩虹之子鬼混才没有女儿。”
　　“喂——不要说风！”绫显得有些生气。
　　被晾在一边的纲吉终于在两人沉默的空档有机会插嘴：“那个……仪式，试炼都是什么……？”
　　“那个……里包恩，你说……”纲吉坐在房间的阴影里，望着已经将客房的一角改装成彭格列基地的里包恩，以及同样作为彩虹之子的另一个小婴儿风。这两个人自从那天晚上见面，就总找空暇时间坐在一起喝咖啡，完全无视小林家的事以及纲吉的困扰。
　　“干嘛，蠢纲？这两天都不看你跟京子有什么进展啊。”里包恩呷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说。
　　“呃……我已经在努力了啊！！！”山本跟着绫到后山探险去了，狱寺说要为了十代目的安全正忙着在小林家周围布防御设施，据说了平大哥仍然保持极限运动的习惯每天早晨山上山下要跑几个来回，一块来的小孩子在院子里玩得正欢也不知道他们大老远跟着来究竟要干什么，只有自己，呆着苦恼究竟怎样才能跟说服京子回去。
　　“你还远远不够啊。”
　　“真啰嗦！我要问你话呢！你说，地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是见过吗。”六道骸的幻境。
　　虽然里包恩没说出来，但纲吉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个是幻觉，又不是真的！”
　　“你不是问我地狱是什么样的么，地狱不就是那个样子。”
　　“……”无语了……
　　若有所思地坐回原地，却被里包恩的拳头打得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脸都被里包恩打肿了，这拳头挨得真是莫名其妙。
　　“我告诉你，你想的那件事，我是不会帮你的。”
　　被看透心思的纲吉有些尴尬地嘟哝：“我、我知道……这回我要靠自己的力量。”
　　“所以……你要慎重考虑，或者给我加油干。我近期还不想失去我家庭教师的工作。”

　　58　试炼，通向地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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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炼，通向地狱之路
　　当他看着京子走进那片黑暗当中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
　　纲吉在黑天之后小心翼翼地来到京子的房间前，门上透着昏黄的光。纸质的门上少女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还没站稳，就听见屋里人警觉的询问：“是谁？”
　　“那个……是我……”
　　影子停顿了一下，之后京子的声音传出来：“阿纲君……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京子，”背靠着门站着，纲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紧张，“你听我说一句话好吗……？”
　　没有回答。
　　壮大了胆子接着说道：“……呃……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但是从我来这里到现在，你都没说过一句拒绝我的话。所以我……我会在这里呆到……京子你做决定之后。不管是跟我们回去，还是我们离开……”
　　灯光在纲吉话音落下之后，突然熄灭了，只剩下少年站在黑暗当中。
　　女鬼凑到他跟前一脸悲惨的表情：“呜……你被抛弃了……”
　　“讨厌，离我远点。”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怕这个女鬼了。纲吉也是在今天早上之后才从绫口中得知，那个女鬼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那颗终年盛开樱花的樱花树，其实是通往地狱的门。明天，京子外婆所说的“仪式之日”，京子会从那里走进地狱，接受来自地狱阎魔的试炼，或者成功，继承红莲夜叉力量从地狱平安无事归来，或者永远消失，被困在地狱中永远不能离开。
　　——你以前那么耐心地等我的决定，那么这次，换我等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从地狱里平安走出来的那一刻。
　　仪式当天几乎小林家现住的所有成员都去参加了。主角是那个少女，与以往不同的一身巫女服，纯朴中又有一种如山野间阳光的清新感。
　　京子的外婆同样穿着巫女服，一丝不苟的样子显得尤其庄严。
　　那棵生长在神社前的樱花树，仍然安静地飘散着粉色的花朵，纷纷扬扬十分漂亮。
　　在老人走到树下念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话之后，树冠部分突然像空间被破坏般，出现一个黑色的洞，里面是一片黑暗，混沌的感觉让人害怕。
　　“京子，你去吧。”老人朝少女点头。京子会意地回头跟莉子微笑。
　　小林莉子突然哭出声来，站在一旁的丈夫笹川建一把住她的肩膀才使她不至于冲过去。
　　了平则一脸郑重的样子：“京子，你要极限地回来啊！”
　　“没问题。”竖起大拇指，朝了平微笑。之后转身，一脚迈进黑暗当中。
　　纲吉看着京子走进那片黑暗当中，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虽然京子转身那一刻显得那么决然，虽然京子从一开始就没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次。纲吉他们被拦在外面，一条贴着符咒的绳子阻挡着两人，好像相隔万水千山。
　　他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深吸一口气，闭眼。
　　京子感觉到身体被什么东西重重砸到，之后脚下落空，就这么糊里糊涂掉进了黑暗当中。
　　坠落过程中几乎是无意识地紧紧抱住那个砸到自己的东西，冰冷的风从脸颊刮过，闭着眼心几乎缩成一团，恐惧的眼泪顺着眼角飞快飞离脸颊朝上划过。
　　“扑通”一声，落地。
　　可她没感觉到一丝疼痛。睁开眼睛，此时正好垫在自己下面的东西发出呻吟。
　　纲吉揉着被砸疼的后背和屁股，一脸哭丧的爬起来，却对上京子一双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睛。
　　“你……是笨蛋吗？！”她气得只想狠狠拍这个毛绒绒的脑袋。
　　两个人所处的位置，头顶上是一片血红色的天空，脚下的土地是墨黑色的，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黑色和红色绵延到远处，却没有明显的界限，而是如同混沌般的过渡。
　　纲吉的表情如同小动物般惊恐，他战战兢兢地四下张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
　　“还能是哪里？？？地狱啊！！！笨蛋！你究竟有没有大脑啊？！想死就直说，何必跟在我屁股后面跑过来！”看来刚才自己受到的重力，就是来自这个没张脑子的家伙“勇猛地”撞过来的……哼，想逞能，想耍酷，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真逊……
　　“啊啊啊——这里真的是地狱？难道我真的来了——？！”抱头乱窜中。
　　“什么叫‘我真的来了’？！你……究竟想干什么？”京子终于还是无奈地放缓了语气。
　　而少年也在京子说完这句话之后，露出坚定的神情。那一刻，京子以为自己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名叫沢田纲吉的废柴，而是另一个人。
　　“刚才，如果只有京子一个人走进来的话，从上面落下来一定会害怕吧……？”他抬头看着满目鲜红颜色的天空。
　　“……哼……”
　　“至少我可以，当你的垫子。”
　　“笨蛋……耍什么酷……”
　　纲吉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我想陪你平安走出这里。”
　　京子的神情缓和下来：“你怕我再也不回去了？你以为我想找死吗？”
　　“……”
　　手指轻轻点在棕发少年的额头：“我才不傻……我也不想轻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再死第二次？
　　气氛刚好，少女望着纲吉沉默不语，难以掩住的感动被纲吉看在眼里，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开心，至少京子没丢下自己绝情地走掉，那就说明京子只是生气而不是讨厌，那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了。然而正当他美美地想着的时候，少女的眼神突然变了。
　　还处于愣神阶段的纲吉被京子用力推开。他吓得差点没站稳，踉跄朝后退了几步，惊恐地发现两人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多出无数黑色的影子。而就在刚刚，一个黑色的影子在自己身后伸出爪子，差点就要碰到自己。
　　那些影子很快被无形的力量塑成另外的样子，长着獠牙面目狰狞的恶鬼。
　　京子朝纲吉大叫“快跑”，少年却由于惊吓过度而无法挪动步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鬼接近。

　　59　罗刹，另一个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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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刹，另一个守卫者
　　纲吉好像这一天才真正看到京子厉害的一面。也许是曾经黏在自己身边的次数要比她跟人打架的次数多的多，所以当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少女轻松解决掉扑向自己的恶鬼的时候，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
　　有如红色和白色的蝴蝶在他眼前飞舞般，少女灵巧的身影在他眼前跳跃。恍惚间忘记了思考，只失神地望着，直到京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出现在他眼前的京子突然拉住他的手。
　　这叫他有些受宠若惊，于是更加手足无措。
　　四周的鬼怪全都被京子解决掉了，又恢复成寂静的黑色土地。纲吉跟着京子朝前移动，他发现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血红色的花朵，放眼望去满目的鲜红，就连天和地都分不清楚了。
　　“这这是什么……”被拉着，脚不自主地朝前移动，他害怕地问道。
　　“彼岸花，曼珠沙华……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总觉得头晕……”少女头也不回地说。
　　听京子这么说，纲吉突然也感觉到视线的模糊，可能是红色过于鲜艳，以至于刺激了视觉神经，产生不良的反应。
　　于是当纲吉再去看脚下那些红色的花朵的时候，就觉得那些是一张张恶鬼的脸，正张着流血的獠牙要扑向自己。
　　“呐京子，这里真的是地狱吗？那这些花，难道是幻觉？”
　　“不是幻觉，那些花都是真的，”京子这样说，微微抬头看天，“总感觉压抑地难受……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
　　纲吉下意识地顺着京子的视线朝天上望去，但他看到的只是一片血红色，眼中的事物开始扭曲，好像水彩画被水沾湿了颜色晕成一块一块。
　　“真的……不是幻觉吗？”少年喃喃说道。突然拉着他的手收紧，走在前面的京子停下脚步。
　　纲吉惊讶地看着两人眼前多出来的建筑，明明刚开什么都没有的，这如同恢弘的古代宫殿般的房子就这样凭空出现。延展到上头的数不清的台阶，在两人面前铺开。
　　“这是……让我们上去吗？”少年问。
　　京子没说话，只是将纲吉的手握地更紧一些，然后一脚迈上台阶。
　　他们好像顺着台阶，走上了天空。
　　只是高处的古代建筑，虽然外表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但到处都散发着“此处危险，进入禁止”的诡异气息。
　　京子在来之前就一直在思考，这个所谓的“试炼”究竟是什么。当然，在她走进这里之前，也妄想过是想彭格列继承那般，让历代首领出来露个脸然后再给小强主角一个做觉悟的机会，轻松简单就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然而……大概那种轻松又简单的事情只有漫画里才会出现吧……？刚进入这里就被不计其数的恶鬼包围，若不是自己这点拳脚功夫恐怕两个人早就成了那些鬼怪的腹中餐。
　　就像游戏中练级系统一样，打小喽啰的目的永远是为了对抗强大的BOSS。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关低BOSS的所在地吧？
　　雕花的木门，带着些中国唐代建筑的遗风，无声无息被推开，黑暗展现在两人眼前。
　　然而当两人走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扩大，两人因为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而被迫闭起眼睛，等睁开的时候，却发现外的景象。
　　淅沥沥落在脸上身上的液体，阴霾的天空，充满草叶香气的空气，以及，花木、流水、假山……典型的和式庭院。
　　“刚刚……我们是走进那间屋子了吧？”纲吉有些诧异地看着四周的景色，也许是跟自己想像的相差太多，所以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阿纲君，你也能感觉到吧……？这里，并不是幻境。”
　　“呃……嗯。”很不干脆的回答，却是利落地点头动作。自从黑曜之战以后，彭格列血统特有的超直感被开发出来，他已经能够分辨出幻境与现实的不同。
　　“或许是那间屋子连接着另一个空间。”京子说。
　　雨仍然在下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快，两人的衣服都被淋湿了。京子走到假山后面，意外地发现一把红色的纸伞，它就那么孤零零地插在石缝当中，好像在等待着主人或是需要它的人的到来。
　　有了雨伞，于是也不怕这阴霾的天气和雨水，京子撑起雨伞挡在两人头顶，继续朝前探索。
　　从进到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匪夷所思。此时此地，如此安逸的雨落在纸伞上，发出轻轻的声响。纲吉突然反应过来，这一路上两个人过分亲密的举动，完全超出普通关系的范围。京子可以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她可以很自然地将雨伞撑在两人头顶。她好像……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关心过度的女孩，每天脸上挂着如同阳关般的微笑照顾着自己。
　　这么想着他突然有些别扭起来，毕竟在外面的时候京子还在跟自己生气，还说跟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不想见自己……
　　纲吉脚下的速度放缓了一些，京子由于没注意到而将纲吉落在后面。
　　少女奇怪地回头，却在看向纲吉方向的时候再次变得惊诧。
　　“你……离他远一点。”慢慢将雨伞收起，指向纲吉。
　　纲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京子，难道京子在跟自己说话吗？她为什么……要拿雨伞指着自己？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