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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逐鹿陕川康-第16部分

小说: 逐鹿陕川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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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邓锡侯、潘文华等人已联名通电起义了。又说蒋总统八号飞机去台湾的那大,原要挟同刘文辉等一道走的。蒋总统约他们在那天下午两点钟到军校去,但他们在下午一点钟就设法出了城。”陈克非听了这番话之后,还以为是谣言(关于当时刘文辉等与蒋介石斗法的经过,已详拙著“金陵残照记”中,不再赘)。

但这并不是谣言,过了几天,陈克非遇到了一位老先生,就得到证实。而听了那位先生的话,更使陈克非心绪不宁。

那老先生姓张名钫,是十五军二四三师师长段国杰的老上司。一九三①年陈克非在蒋鼎文下面当连长时,就曾在张钫的家乡住过,那时候,张还送过燃料和灰面给第九师。一九四八年陈去南阳时,又看过张所写的八幅尺屏,留有相当深的印象。只是久闻大名,未尝上一面。那天段国杰告诉陈克非张钫在成都,陈便与段一起去看他。

寒暄过后,陈克非便问张:“在这兵慌马乱的时候,张老先生怎么还能安心住在这里呢?”

张说:“我是大半辈子过的戎马生涯,兵慌马乱是见惯了的。这次在成都,蒋老头想要胡宗南和共军作一次决战,我准备到灌县去暂避一下,侍时局平静再回来。”

陈又问:“灌县距离这里有多远?有什么条件能使张老先生得到安全呢?”

张说:“灌县离成都虽仅一百多里,但是接近山区,非军事必争之地。而且那里有我的朋友邓锡侯的部队,他们具有地利、人和的条件,对我的生命安全和生活安排,是不成问题的。到情况紧急时,我就作这样的打算。”

张提到邓锡侯,陈觉得正好把听到的消息向他问一下。就说:“张老先生和邓锡侯是老朋友,当然无话不谈,外间谣传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人已联名通电起义,不知果有其事么?”

张说:“那是真的,不是谣传。我自己有个儿子(张光居)当团长,就在邓锡侯那里起义的。起义的日期是在蒋老头走后的第二天。”停了一会,又用慎重而严肃的态度说:“克非兄啊!我们的蒋先生这一辈子算完了,没办法了。你看共产党的军队由西北到东北,进了关又解放了北平;决定性的淮海战役,国民党又打败了;南京、上海相继解放后,又席卷两湖、两广。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国民政府在大陆已无立足之地,依我看来,是完了,没有办法了。这不是我为共产党当宣传员,因为植材(段国杰)过去同我是同事,现在他是你的部下,直接间接都是一家人,为我们自己本身的利害关系,不妨说说知心话。”及后又说:“毕竟我是一个军人性格,说话总有些颠三倒四的,不妥之处,还请原谅。”

陈说:“张老先生太谦虚了,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你所谈的都是事实,是值得我们今后注意的。尤其你把我当作一家人看待,更使我感到不胜荣幸。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军人,还望张老先生多加指教。”

这一席话,使陈克非知道刘文辉等人确实已经起义。张铰对大局的看法,也引起了他的很多考虑。

那时胡宗南的总部,对于陈部的战力调查,催报甚急。陈克非为了整理部队,掌握实力,以便承担新任务,就由成都到郫县去,忙着进行各种工作。但部队的“吃、穿、打、走”四个字,都很难得到解决。他觉得,如果“吃”字不能解决,部队会饿死;“穿”字不能解决,严冬就过不了;武器不能补充,去“打”等于送死;不发给部队鞋子,也会把他们拖死。

但胡宗南却不理这些,只管给陈克非以任务,在十二月十七日以后的一天,他突然亲自给陈克非去电话说:请你马上准备,负责在明天拂晓,解决邓锡侯的部队。我部负责在明天拂晓解决刘文辉的部队。扫清内优,便于尔后作战,兔除内应外合之隐患。”

陈克非说:“报告胡先生,我初到此问,忙于对部队的调整和别的事情的处理,对友军(指邓锡侯)的兵力位置和实地情况,还没有注意了解,事前不明企图,临时又匆促,这样去扑灭邓部,无异打草惊蛇,恐怕不能完成任务,还请考虑。”

胡宗南说:“你们的驻地同邓锡侯的驻地不是靠近吗?部队邻近的情况,难道都不清楚吗?”

陈说:“我们的第十五军和一一八军虽是同邓部相距飓尺,但都忙于自己的事,只知那里是友军,却没有留心有多少部队。我想隔一两天,只要我们不动声色,他也不会跑掉,我们把情况摸清,一举扑灭,不是更好吗?”

胡说:“照你这样说。如果今晚准备,明天拂晓动手是没有把握的了。那未,如果隔一两天他不跑的话,你部解决他们有没有把握呢?”

陈说:“我部虽残破不全,但解决邓部的力量还是有余的。”

胡说:“现在这样决定了,解决邓部的责任由你部负担。至于时间的迟早,还是以共匪未接近成都以前为妙。要保守机密,妥为计划,愈近愈妙,愈快愈好。我和你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和所交代的任务,就是命令,不另行文了。”说到这里,又再慎重地问了一句:“你对我的话听清楚了没有?请你复诵一远。”

陈说:“刚才胡先生所说的话和交给我的任务,我绝对负责;请放心吧。”

胡宗南又说:“我还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顾总长上飞机去台湾时说,希望各将领在保卫成都的战斗中,予共匪以重创,一定要获得胜利。我想,只要我们在蓉各将领胆大心细,勇敢作战,冷静头脑,捕捉战机,是可以打个漂亮仗的。”其实那时候,胡宗南已经决定牺牲别人,以掩护自己的主力向西昌“背进”,但为了骗人、还是鬼话连篇。

陈克非接受了这个任务后,不禁顾虑重重。他想:

第一,我过去没有在战场上同胡宗南一起搞过,只听人说,胡是一个极端的个人英雄主义者,骄做、虚伪、自私、狡诈。现在,他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有忍着接受。至于成都保卫战,一定凶多吉少;否则,为什么“总统”“总长”都已飞向台湾?而且,胡宗南对友军是一向采取吞并政策的,对我难道会有例外?

第二,过去曾听人说过邓锡侯是“水晶猴于”;张钫老先生又说过,邓在灌县边,有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还有,听说四川各地都有袍哥,四川的军政要人都是袍哥大爷之辈,得罪不得。我的部队驻地,又属于地方势力范围,日常供应也仰给于地方政府,一旦同邓部干戈相见,部队的吃饭问题,马上就要发生。而且邓部占有地利、人和条件,我如果贸然从事,那不等于自掘坟墓?

陈克非也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战力,认为以前虽未打过什么败仗,但自从在川东白马山部队被隔断以后,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了。现在归自己指挥的番号虽然有几个军,但总共不过几万人,且均支离破散,剩了些败将残兵,已成惊弓之鸟。非经过相当时期的整训,打则没有力量,走又没有条件。若又与刘文辉、邓锡侯的关系碰坏了,只有更糟。

他又认为:解放军过去是内线作战,人数少,装备差,在军事上只在零星的据点活动;现在是外线作战,人数多,装备已现代化,力量大,地方大,条件好,诚如张钫所说,蒋介石是“完了,没有办法了”。

上述的种种考虑,都使陈克非举棋不定。正当此时,张钫由成都去灌县入,路经郫县,又与陈克非见了面。陈就托他写一封普通的应酬信,决定派第二军副军长段成涛于二十一日到彭县去,向刘、邓方面试探一下情况。正当这一大,胡宗南却打电话给他,要他明日(二十一日)上午八时,到总部开军事会议。

“次军事会议是对付准呢?是对付邓锡侯呢?还是对付解放军呢?”陈克非考虑了半夜,无法肯定。二十一口一早,他便打电话给罗广文,得知他也接到同样的通知,于是两人相约,准时到会。岂料他们到达总部时,胡宗南即已于半小时之前,到新津去了。——这就是胡在新津召集第五兵团和十八兵团军长以上人员举行紧急会议的时候。

陈克非和罗广文二看环境,只见胡宗南总部的官兵,都已整装待发,满地是零碎纸片,除了参谋处壁上还有几张地图之外,其他房舍,都象经过洗劫似的。罗广文低声对陈克非说:“看总部这种征候,似乎有要向哪里移动的模样。”陈说:“我也有此同感。”

陈、罗两人等了半大,胡宗南还没有回来的消息,乃到附近餐馆先吃午饭,再返总部去等。呆等到下午五点多种,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有人说:“这是胡先生回术了。”陈、罗忙向屋外走,只见一长串的车子,威风凛凛,情形紧张。

胡宗南下车后,与各人先吃了饭,然后由罗列就敌情判断和作战腹案谈了一阵,谈的也就是上面说过的三个腹案,而决定采取的是第三案。最后,胡宗南对罗广文和陈克非作了严格的交代说:“你们两个兵团向东挺进时,归罗司令统一指挥。从明天起,多派小部队佯动,二十四日两兵团全部东向敌后(重庆)挺进,吸引第二战军之敌主力回头,我军主力亦于明日开始向西康方面背进,尽诸般手段,于二十四日全部脱离战场。明日正午向总部电话联络不误,”罗、陈均回答:“遵照胡先生面谕行动,希望补一个书面命令。”说罢之后,就分手了。

陈克非星夜赶回郫县,派去彭县的段成涛也已回来。段说,在彭县见到了邓锡侯,表示得很客气。还介绍在那里的共产党地下工作组代表人朱德钦、以及陈离等人与他见面,谈了很久。他们说,解放军目前已从各方面迫近成都,希望陈克非也向人民起义。

听了这个消息后,陈克非的心情更感波动

不但陈克非如此;同一天,十八兵团司令官李振从新津开会后回到双流,心情也一样的波动。

第十八回

  觉岸回头 四兵团均告起义

暗中抽腿 胡宗南逃出成都

李振觉得胡宗南要他们先向东打、再向西攻;然后冲向西昌,是无法达到目的的。他思来想去,想出三个方案,即找他的参谋长何沧浪来商量。

李振的看法是这样:

一、按胡宗南的计划,先向东攻,后向西攻,一定凶多吉少。因为到西昌要走十多天,沿途免不了战斗,又无后勤,将来弹尽粮绝,只有束手就擒,故此路不通。

二、向东走,奔向广东去,这是出解放军意外的一着棋。利用李文第五兵团向西突进的同时,集中兵力,分为数路,在解放军间隙向东突进,变解放军的后方为自己的前方,顾两头,一时难于部署。十八兵团官兵又多系广东人,久战思归,冲劲必大。若实行这一案,可由丰都附近渡过长江,经酉(阳)秀(水)黔(江)彭(水)回粤,但抵达广东后何以善其后,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三、最后一条路是避免官兵的牺牲,实行起义。

当李振提出这些想法后,他的参谋长何沧浪说、“打回广东去,一定能成功,不过到了广东,部队恐不好掌握。起义吗?共产党是很难打交道的,等我和周士瀛(九十军军长)谈谈看。”说后便去找周。

不久,何与周到兵团部来,周避而不谈李的看法,却说:“守飞机场是我的部队,不如明天在胡先生起飞后,我们扣留一架飞机,跑香港,不干了。”(当时飞机场上还留有九架飞机)可是等胡宗南一起飞,周士溉又不敢有所动作了。

李振说:“我们还是起义吧!共产党要怎么办,由他去。”三人的看法又没得到一致。

二十三日下午两点多钟,李文率领他的第五兵团部,由新津开到成都南门外的空军司令部,遇见了王陵基,王说:“向东突围很危险,突到哪里去?”李文根据王陵基的意见,约集会议,到会的有李振、三十六军军长朱光墀、九十军军长周士瀛、第五兵团参谋长吴鸣烈等。决定改变原来计划,不再向东攻而向西突围。

会后,三十军参谋长萧健走进来,开口就说:“战呢?还是和呢?如果和,我有条路。”

李振说:“为国家保存点元气。为百姓减少些损失,为双方减少伤亡,还是照北平办法,部队集中在成都,一方面沟筑工事,一、方面派人与刘伯承和谈,不成功,就与成都共存亡,”

李文听了后,拉着周士溉和朱光墀到别室去商谈,再出来的时候说:“战到一兵一卒也要打。”

因此意见又不一致。

于是,李振便乘车而走。他在中途碰着何沧浪,把开会的经过告诉了他,并与他换了车,折返成都去找三十军军长鲁崇义,找不着,又再返双流兵团部。

正当李振主张起义之时,北路的裴昌会第七团,于二十三日在德阳县西的孝义镇宣布起义了。

先一天,裴昌会由绵阳到达德阳城北时,胡宗南派去的五十六军军长冯龙,还在那里等候他,想拉他一齐到成都去,裴昌会没有答应。他把冯送走后,立刻转到孝义镇去。当时,他的部队所在位置是:七十六军盐亭,十七军(欠十二师)在三台以北,九十八军在阆中南部,三十军之二十七师残部,十七军十二师之三十六团和三十八军的山炮营在孝义镇,十七军十二师(欠三十六团)和六十九军之一四四师到达绵竹以北,正向孝义镇急进中,骑兵第二旅在剑门关西战斗后失去联络,一一九军在武都,三十八军(欠五十五师)由中坝继续西窜,其五十五师则已在剑门关附近被消灭。

裴昌会宣布起义后,即电所属部队停止移动,就地起义。但七十六军和十六军虽复电响应,仍向西南急进,终为解放军追击部队在三台以西截注,勒令放下武器。至于窜踞茂县的三十八军李振西部,起初来电说,要使蒋介石和胡宗南意料不到他还会作一个效忠他们的人。但跳梁了不多时,到一九五①年一月二十日解放军进薄茂县时,却在一夜之间打了二十多份电报给裴昌会请求办法,最后,不得不在二十一日放下了武器。再说陈克非接受了胡宗南的“面谕”后,便吩咐第二军副军长段成涛通知团长以上人员开会,决定从二十二日起先命由小部队向东佯动,以迷感解放军,在出发前,准备轻装,把笨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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