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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西唐游记-第95部分

小说: !西唐游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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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胡说!你再胡说八道的,我可不吃你的粥了。”

    “我不胡说,我不胡说了!…青哥哥…你、你觉得我怎样?”

    “怎样?…整日跟在我和狗子的后面,就是一条无所事事的跟屁虫嘛,呵呵…”

    “青哥哥!我不理你了!你坏!当着主上,你老实温顺,当着我,就老开人家玩笑!你坏死了!…”

    这样也好。小兔崽子,起码,苏子做不到象小桐这般,全心全意得只喜欢你一人。

    回头再看了眼那窗上映出的二人烛影,心头虽然有些失落,我还是深吸口气,快步走出了院子。

    “什么!钱绍安在狱中上吊死了?!”吕青受伤,也为了放他自由,我在府中耽搁片刻,挑了个拳脚还算不错的侍从跟着,才走进京兆府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是啊,大人。今儿一早天还未亮,狱头就慌慌张张得敲开了我家大门。”顶着两眼圈的梁宜光苦艾艾得说道。

    “怎么会…”自杀?想起那个飞扬跋扈,在文霜府上活得津津有味的青年男子,我顿觉不对,“走,带我去狱中看看。”

    “大人,有什么好看的。”梁宜光急忙跟上,“一听说钱绍安上吊死了,文霜大人就亲自来了一趟。唉!毕竟一场夫妻,文霜大人还一个人在那间牢房里呆着,嘱咐了莫要打扰。大人您若是要看,不如先到下官的府衙后堂坐坐。”

    皇女发话,我这个吃皇粮的自然不能顶撞。可是,一夜囚牢,便意识到自己以前过错,追悔莫及,进而上吊自杀,这也太…

    坐在后堂,看着牢头从钱绍安狱房中找到的悔过遗书,我心头疑惑却没减少半分。

    “忤作可做了验尸检查?”我问梁宜光道。

    “做了做了,”梁宜光自书案旁递给我一卷纸,苦笑道,“不做验尸确定死因,陛下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待不起。何况咱们圣朝律例,不验尸不可报知家属,以防阻挠办案,文霜大人再…咳咳…下官也不敢予她这个方便啊。”

    我点点头。那这样,是否就证明了文霜与钱绍安的死无关呢?…

    “…颚下一寸,有手印淤痕。”念完那验尸报告,我喜不择言,“梁硕鼠你看!这钱绍安脖颈上有淤痕,是不是说明也有可能是他杀呢?”

    “梁说书?…怎么我很唠叨么…哎,一定是大人觉得我口才了得!”梁宜光笑眯眯得凑近看了那报告一眼,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这个…国公大人,您瞧清楚了么?忤作推断,那淤痕是昨晚卯时(18点)左右留下的。那个…钱绍安惹了大人府上的人,大人稍稍教训,也不为过哈…”

    我只觉脸烫起来。好像、好像是本姑娘掐的呢,虽然当时有人操纵诱惑…

    咦喂!不会真的有人怀疑到本姑娘头上吧?!

    “咳咳,这个…梁大人啊,”我打哈哈道,“既然淤痕与死亡时辰不符,咱们也不必怀疑什么,对吧?”

    鼠肥成精,何况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梁硕鼠。听明白我的意思,梁宜光一边笑着随我打哈哈,一边撇清自己道,“不错不错,大人英明。何况咱们京兆府衙的牢狱,那是出了名的守备森严,又怎会有人闯狱杀人。自杀,这钱绍安自然是自杀身亡。”

    希望文霜知道本姑娘曾经掐她妾室的脖子,也不会太生气吧,毕竟那人确实欠揍啊!…实在不行,本姑娘就来个死不承认,反正文霜也曾打钱绍安板子…对了!既然文霜也打过他,当时又乱糟糟的,说不准那淤痕真的也是文霜府里人干的呢…这样说来,本姑娘没事了。

    辗转思量,我偷偷松了口气。

    “…钱绍安罪恶深重,自绝狱中…朕深感痛惜…望众卿府人修德养心…苏子协同断案,兼之前次南方赈灾进谏之功,升吏部侍郎兼殿前左御史…皇五女文霜虽新近丧妾,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家不可一日无夫,又皇七女尚无婚配,特着礼部告谕各省六品以上官,家有体健无疾、贤良淑德、岁在十二、廿间而无婚约在身之子,皆可上报于朝,选中十人者,皇太女侧妃两名,皇五女、皇七女正室各一名,侧室三名…钦此。谢恩哪——!”

    太极宫内,随着那唱旨太监的一声尖嗓,众臣叩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场风波,一件悬案,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二月初晴,日渐暖,风渐柔。

    天下楼,雅园,春萌堂内,沸沸扬扬。一干青年朝官,正吃得酣畅淋漓,喝得脸颊通红。

    为了庆祝我升任吏部侍郎,在户部作侍郎的皇七女文霖带头起哄,朝中若干青年小官积极响应,加上作京兆尹的梁宜光临时挤入,一顿价值不下三千两的酒宴在我自家的天下楼后院拉开。

    我心疼得看着身旁的文霖再次仰头,喝干一杯鱼儿酒。“你能不能慢点儿喝?这一杯酒中,可足有龙脑两钱啊!”

    “所以,”文霖嘻嘻笑着,伸手取壶道,“机会难得,我才要喝个痛快嘛!”

    “不给!”我一把抢过那壶温好的酒,“去去,百两一壶的酒,让你喝就是糟蹋。”

    看她嘴巴撅起,我笑着夹给她一筷相较其他菜下得最慢的兔丁腰果,“再说,喝多伤身,我也是关心你啊。来来,吃菜吃菜,雅园的菜,可是全长阳人都赞不绝口的好。”

    “就是就是,这可是千金难订一席菜的雅园呐!”席间年纪最大却最没吃相的梁宜光吞下一勺首乌鹿筋羹,眉开眼笑得说道,“也就国公大人您,和这天下楼老板沾亲带故,不然咱们这么些人,又是临时起意的跑来,没吃顿闭门羹算不错了。”

    几个青年小官已经半醉,听梁宜光挤眉弄眼说得有趣,齐齐哄笑。倒是那个曾被我打了个80分的礼部侍郎蔡宁不屑得瞧了梁宜光一眼。

    恰好被我逮到,文霖的眼神正有意无意得扫过蔡宁,我不由也哧哧笑起。

    “怎么样,咱们的单身贵少皇七女瞧上谁了?”随着文霖走到堂外吹风解酒,我忍不住开玩笑道。

    文霖一僵,回头苦笑,“瞧上了又怎么样?终是不成的。”

    看这家伙似乎动了真情,我不由也认真说道,“怎么不成?那个蔡宁不过是个礼部侍郎,算起来,比你这户部侍郎可差了许多,没权没钱的,怎的不成?”

    文霖叹口气,凑近了,忽然古怪得挑挑眉低声道,“你不知道的,他家有个老头子,是他爷爷辈的,虽不是官,却曾做过几年我母皇的西席先生,顽固不化的要死,断不会答应他家蔡宁倒插门被嫁出来。”

    “什么嘛!”我好笑说道,“我看这老头是假正经。说到女子娶夫,西唐两代女皇了,也没见谁反对啊?他既然曾是陛下的先生,陛下后宫多少男妃男嫔的,怎不见这老头子进谏阻挠?”

    没在意我对文昭的不敬,文霖摇头道,“我母皇是万岁,是圣朝至尊,那些老臣们自然不敢反对什么,可我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皇女,又碰到那样一户清流顽固的人家,何况蔡宁也不见得对我就…唉!”

    说着,文霖叹了口气,耸耸肩,笑着拍上我肩头,“所以啦,我以后打算跟着苏子你混了!权势争也白争,银子美人嘛,呵呵呵呵…总之,我是要多多向你看齐了。”

    “切!”看她情绪好转,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拍掉她的手,“跟我混是吧?没问题,上回我让你为天下楼减税银的事走动走动,你可和那个白胡子老头尚书拉关系了?”

    文霖一愣,不好意思得顾盼左右,“这事、这事…你也知道,年关刚过,户部很忙…”看我举起了拳头哈气,她忙应承,“我回头就去!回头就去!哎呀…别打我…我是皇女啊…大胆…好苏子…明儿,明儿我一大早就去…”

    宴请完毕第二日早,迎着微凉的春风,我走马上任吏部侍郎。

    毕竟是从“见不得人且不必见人”的女皇耳目御史跑到了台面上,何况一来就是被誉为首席部的吏部,还是个副部长级别的高干,虽然文昭狐狸这次没有特别和我打什么招呼,丰小孩还是抓着我,给我恶补了一通当官的十项注意八大常识。

    第一注意,自然是围绕着朝中文武两派。皇太女文露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却是朝上除文昭外唯一一个可以随时发表意见的辅政太女,加上为人谦和,文采非凡,深得朝内文官老臣们的赏识;而皇五女文霜,比起她二姐来说,出彩的显然是军事能力和武功,是武臣一派的核心和领导人物,可惜如今四海平定,加上她那紧急情况下可调动全国兵马的元帅一职被停,目前武臣包括她在朝中的地位显然大不如前。

    第一常识,自然是关于我要去的吏部。吏部有尚书一名,目前是宰相袁慈兼任;下面有侍郎两名,一个就是本姑娘,一个是叫关海的六十岁老头,能在吏部侍郎位置上呆足二十年不倒,估计那家伙也是个老人精;再下面是四司的正头郎中各一名,副头员外郎各一名,再下面的吏部白丁人员若干,估计我这个副部长也没什么机会碰到。吏部因为监察百官,向来是是非最多,风浪最大的一部。前任侍郎,好像就是因为贪污贪过了头,被个曾经得罪过的小官弹劾下台。

    不过,我拍拍座下骏马的脖颈。

    只要本姑娘不偏不倚,不贪不较真,谁也不得罪,上有宰相顶着,下有白丁撑着,这吏部侍郎一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容易应付?

    可惜,这个念头在我脑中没存在多久,从迈进吏部院子大门那一刻起…

    “咦喂,怎么是你?!”看清楚来迎接我的侍郎长相,我不由开口惊呼。

    “怎么不是我?”拖着俩鱼泡眼袋的老头瞪眼应道。

    “你、你是朝上那个又打哈欠又打盹的…唔唔…”

    看我戳破他的纸老虎皮,老头塞我嘴里一块桃酥,左右瞧瞧,扯着我就进了屋。

    “好了!”转了几转,经过几排小山高的档案架子,来到后面的小歇处,老头呼哧呼哧喘着气,抢走了那张带着软垫,明显最舒服的太师椅。

    看我被那块硬如磐石的点心咽得抓起茶壶猛灌,老头关海一乐,捋着自己的半长胡子道,“唉,小苏你不晓得,临院的刑部有个老家伙正瞧着咱们不顺眼,若是让他听见了你方才说的话,倒霉不见得,咱们的麻烦却是少不了了。”

    我拉过一张圆凳坐下,盯着这关海,“我看是你的麻烦少不了吧?干吗扯上我?还有还有,什么小苏小苏的,你不觉得肉麻么?本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尊称你一声老关,你叫我名字就行,千万不要叫什么小苏,我听得浑身难受。”

    关海不以为然得摇摇头,“苏子就苏子吧,这名字倒也有几分雅致。”

    “对了,老关,”我客气说道,“我新来乍到,还不大懂咱们吏部。怎么样?刚过了年,春试又没到,差事不多吧?”明白吧?意思就是没事别来烦我。

    关海鱼泡眼袋抖抖,“不多?”

    听他在那几排档案架间希簌半晌,再回来,我面前原本干净空旷的桌案上已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卷。

    “这是年前各州呈上的入品官员升迁情况报告,还没签署归档…这是去年北方五州的官吏政绩考核,还没批示…这是…”

    “等一下,等一下!”听他一卷卷得说个没完,我忙制止他,挤个笑脸道,“怎么都没做完?老关,你可别蒙我这个新来的侍郎哦。政绩考核是考功司管吧,考功司郎中干什么去了?升迁报告,好像是文选司的事吧?怎么都积到咱们侍郎这儿来了?”

    关海仰头大笑,渐渐得大笑变成了苦笑干笑,“你说得没错,各司是有各司的职责,可这些个卷宗的最后裁决签署验查可都是侍郎、尚书的差事。袁大人是宰相,还有另一摊事要忙。你说吧,就我一个老人家,被这么繁重的差事围着,能不上朝打盹犯瞌睡么?”说着,这老头居然两眼一红,扑扇着眼皮就要掉泪了。

    再也厚不起脸皮插科打诨,我咬牙说道,“现在不还多了我苏子么?说吧,哪些是本姑娘能做的?”

    午饭时分,隔壁的隔壁院的文霖跑了过来。

    “唉!都怪我,昨儿宴上忘了给你提个醒——关海这老头滑腻非常,除非袁宰相亲来,否则,遇到差事,他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津津有味得吃着从天下楼订来的外卖,文霖悠悠得看我一眼,“苏子,这回算你倒霉。”

    看了又一卷官吏升迁报告签好入档,我揉着右手中指指节,苦笑道,“本姑娘现在也知道了,你这个马后炮也太后了吧?…”看看文霜的悠哉样子,“咦喂!我怎么看,你都好像是在幸灾乐祸啊?不会是因为昨儿我和你逗着玩,你这家伙就特来报仇看我笑话吧?”

    文霖瞪了我一眼,撸起左臂袖子道,“看看,都紫了!逗着玩,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哼哼,什么幸灾乐祸,是你自己罪有应得才对!”

    趁文霜不留神,我抢了她便当里的两只炖鸭翅各咬一口,“做了半天差,这鸭翅吃起来格外的香啊!”

    “啊!你这家伙,那是我特意留给…”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文霜连忙打住。

    “留给谁的?”我继续啃吃着,为了逗她,故意咂吧几下嘴,“还不是进了本姑娘的肚子?”

    “唉…”文霜叹了口气,含糊嘀咕着,“进你肚子也不错…没有扔掉就好…”

    又是那个80分蔡宁么,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我摇摇头,正为这个好朋友感到不值,忽然想起前阵子还是断案时梁宜光提过的一个去处。

    拍拍文霖肩头,顺带抹了抹手上的油腻,算是报了之前她对关海明知不报的仇,“喂,本姑娘听说了个好地方,得了空,咱们一起去瞧瞧如何?我请客算是回了你今日的鸭翅钱,不过,去之前我得先问问你,你不会为了某人,想一直保持自己的身心纯洁吧…”

    几日后,一个月朗星稀、风和气清的傍晚。平康坊,惜奴娇小倌店。

    “两位么?”一个俊俏却不失阳刚气的男老鸨微笑着迎了上来。

    紧张好奇,还有因为对家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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