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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锦医卫-第372部分

小说: 锦医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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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这么多蒙古贵族群情激奋,黄台吉正好策划战争,只要战事一起,病重的父亲俺答汗一定把军队交到他的手里,继母三娘子就被架空啦……借着战争之机,又有这么多蒙古贵族拥护,岂止继承土默持部?

    要是打赢了一两场大战,从大明弄到了好处,从而获得各部贵族的拥裁,不定能重新统一整个蒙古草原,重现成吉思汗的辉煌呢!

    黄台吉想得美滋滋的,也难怪他野心勃勃,土默持部是如今卓原上最强盛的势力,一统草原倒也不是镜花水月。

    正在他满意之时,忽然有个泼辣劲脆的声音高声道:“哼,青黛妹妹、表妹呀,哪里来的一群癞蛤龘蟆?这打起呵欠来,真是口气大!”

    黄台吉抬眼看去,只见来了一群戎装女子蜂拥着三位美女,左边一位明艳娇媚,右边一位清秀可人,话的是中间那位,身高腿长,鹅蛋脸、杏核眼,大长腿迈着劲道十足的步子,浑身含着股鲜明的活力,便如一只矫健的雌豹。

    黄台吉眼睛一亮:“哈,这娘们倒像我草原上的女子……”

    “喂,最好放尊重点。”秦林从尸体旁边站起来,目光如同刀锋般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因为她是我老婆,还因为她祖宗曾经把们祖宗打得屁滚尿流。”

    “胡说八道!”黄台吉怒吼起来,他是成吉思汗后裔,身上流着黄金家族的血脉,历来都很以此而自豪的。

    拔合赤也戟指骂道:“蛮子,我家主人是黄金家族的后育,昔时我大元皇帝君临万邦,那时候们这些中原第四等人,只配做猪狗罢了!”

    蒙元将治下民族划为四等,第一等蒙古人,第二等中亚西亚色目人,第三等北方金朝、夏朝境内所谓“汉人”,第四等人则是宋朝境内的“南人”,第四等人打伤第一等人就要赔命甚至株连全家,第一等人打死第四等人却只要赔一头驴的价钱,南人的地位真真猪狗不如。

    此时离元朝覆灭还不远,大明就是推翻蒙元得的江山,这些故事尽人皆知,锦衣校尉们听得拔合赤将四等人骂出来,立马目呲欲裂,恨不得一口将他平吞了。

    秦林眼中寒光一闪,却是笑眯眯的反问道:“咦,故元朝如此威风,怎么就被我大明太祖皇帝夺了江山,现在只能蹲在漠北苦寒之地,连铁锅、铜碗都没有,只能从边关互市来买?”

    可不是吗,正因为失去了中原汉地,漠北草原的科技极其落后,连铁锅都不得制造,所以被逼没,蒙古饮食便以烧烤为主一一没必要用锅呀!

    黄台吉、拔合赤气得吹胡子努目睛,却一时找不到话来辩驳秦林,俺答汗肯达成封贡,互市就是最为重要的条件。要是大明不肯互市,又攻不破长城防地、没深入内地抢劫的话,草原上的牧民们连锅都没得用!

    锦衣官校们尽皆哄堂大笑,像黄台吉这些连铁锅都不会造的家伙,也敢跳出来愣充大尾巴狼,真正可笑。

    秦林又笑着看了看徐辛夷:“夫人,告诉他们,祖上是哪位英雄。”

    是哪位呀,能比咱们大元朝的英雄豪杰更厉害?蒙古贵族们将信将疑,觉得秦林多半吹法螺。

    徐大姐双手叉腰,胸脯一梃,下巴一扬,蜜色的脸蛋写满了骄傲:“听好了,别闪了腰,姑奶奶祖宗就是大明故中山王,徐讳达的即是!”

    原来是他!众位蒙古贵族齐齐睁大了眼睛,好几个人咬到了舌头。

    徐达厉不厉害,蒙古人最清楚,大军长驱定京师,北逐蒙元入朔漠,把他们末代皇帝赶得找不着北,连太子、后妃都被俘虏了,真是蒙元的克星呀!

    黄台吉和拔合赤这几个,脸色马上变得极其难看,拿着黄金家族的血脉成天吹法螺唬人,得了,这下遇到敌手了,徐达把他祖宗揍得鼻青脸肿,举世皆知。

    蒙古人最崇拜英雄,即使是异族的也不例外,立马就有几个直性子的贵族武士把腰一弯,冲着徐辛夷道:“原来是中山王徐达后裔,失敬、失敬!徐爷爷昔时是永生天之下的第一勇士,咱们蒙古人也很佩服。”

    黄台吉脸上就更挂不住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儿会遇到徐达的后裔,亏他好意思拿黄金家族的血脉来揄扬,真正遇到了仇家,一脚踢上了铁扳。

    朱尧媖、青黛都崇拜的瞧着徐辛夷,徐大姐有中山王徐达这么威风的祖宗,真是了不起呀!

    长公主却不想想,出她的祖宗洪武爷和永乐爷,这些蒙古人只怕更无话可……

    黄台吉左思右想,觉得纠缠下去不一定能得过秦林,就在那里暗暗思付对策。

    正巧秦林把尸首翻过来,他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跳上两步,指着塞严的眼眶:“看,还不是们暗害的,这眼眶子都青了,定是跌落之前就被人打伤的!”。。


荆湖卷 573章 响彻天际的铃声

    “呀!徐辛夷一惊一乍的叫起来,确实塞严的眼眶青紫,活像被打成的熊猫眼。。。

    秦林垂头瞥了一眼,似乎对这明显的外伤其实不感兴趣,伸手推了推徐辛夷,让她先回去。

    大小姐嘴唇嘟起,待要不承诺,架不住青黛和朱尧英都不肯意留在命案现场。

    “老婆啊,你真以为我可以一手遮天?待会儿朝廷派员过来,要是认出了长公主,咱们怎么说?”秦林哄着徐辛夷,伸手挠了挠她小蛮腰:“大不了回去把案情讲给你听大小姐这才回嗔作喜,mi色的脸蛋上阳光光辉,拉着窃笑不已的青黛和朱尧英离开。

    秦林这才有条不紊的指挥开展侦破工作。

    永安万寿塔底下,是一大片用围墙围起来的开阔地,视线不受阻隔,空间相对自力封闭,秦林跑过来的时候塔下除尸体并没有他人,等和尚、香客、蒙古人从塔上跑下来,麾下的锦衣官校已将这里封锁起来,并没有给疑犯留下趁乱逃走的机会。

    秦林先派手下通知相关衙门,接着分拨陆远志对尸体进异详细的体表检查,牛大力领着一批锦衣官校仔细搜寻尸体坠落处附近的地面,刁世贵则率另一批官校爬上永安万寿塔,搜寻死者坠落的地址,剩下的锦衣官校把所有从塔里出来的涉案人员控制起来。

    蒙古贵族们在黄台吉煽动下吵喧嚷嚷,一定要亲眼盯着塞严的尸,说青紫的眼圈是被人殴打之后从塔上扔下的铁证,绝对不得让秦林出手脚。

    秦林只是嘿嘿冷笑,黄台吉要看,便让他看,难道你还能看出朵hua儿来?只是不准他们走近,必须站在几丈之外。

    蒙古贵族们见秦林这边锦衣官校人多势众,又是中原汉地,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也不和锦衣官校们硬来,一个个虽然站在数丈之外,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这边看,活像被提起颈项的鹅。

    哼,别以为咱们站远了就看不清楚,蒙古武士是草原上长大的,七岁猎狼、十岁射雕,这眼睛可好得很,不容你揉沙子!

    从黄台吉、拔合赤开始,所有的蒙古贵族都把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眨不眨的盯住秦林和正在玩弄塞严尸体的陆远志,绝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没多久,此事涉及到的各处衙门官员就纷繁赶来,宛平县令黄嘉善是来得最快的,骑着马狂奔而来,见面就冲着秦林苦笑,一名蒙古贡使死在他的管区,这绝对是件辣手的事情。

    “接下来应该是老把兄张公鱼了?”秦林想到张公鱼拍着轿杠催促轿夫狂奔的样子,就觉得很是好笑。

    不料第二个赶到的并不是佥都御史张大老爷,而是个穿绿袍、戴黄鹏补服的八品文官,骑在马背上跑得飞快,马背波动,这官儿头上的乌纱帽子都歪到了一边。

    黄嘉善见秦林有些疑惑,便笑道:“这人是鸿胪寺主簿赵士桢,一手字写得漂亮,由书法入仕途,前年陛下特恩赏给鸿胪寺主簿,脾气浮躁、不畏权贵,性情有些桀骜,不过为官还是极好的。”那可不是,秦林看来者窄额头、高颧骨,嘴巴有点地包天,就知道黄嘉善所言不虚。

    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负责接待外藩贡使、教授他们朝觑礼仪,主簿只是个八品小官,像贡使意外死亡这种大事,其实他并没有多大责任,但赵士桢跑得比谁都快,在一堆庸庸碌碌的昏官里头,真可算极其负责任的了。

    秦林不认识赵士桢,赵士桢却认得格象救驾的秦将军,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扶了扶乌纱帽,急吼吼的跑过来,飞快的做了个揖:“下官见过秦将军、黄县令,不知蒙古贡使究竟被谁杀死的?”

    好嘛,这才叫开门见山呢。

    黄嘉善脸色讪讪,心道老赵你也太不会做人了,有秦主座坐镇,你急个什么?

    秦林却是一点也不介意:“赵主簿是?本官已经分拨属下官校展开调查了,目前还没有确切结论,你说被谁“杀死未免,太早了点,因为还不得排除失足坠落和跳塔自杀的可能性。”“放屁、放狗屁!”黄台吉跳着脚直骂,指着死者的乌黑眼圈:“看看,咱们的人眼睛都被打肿了,跳塔会把眼眶子弄得乌青?分明就是先被人打了,再扔下来的!”

    赵士桢一看,死者脑袋基本上是完整的,脸面部分也没有跌伤,单单两只眼眶子乌青紫,果然是生前就被打成熊猫眼的。

    他眉头一挑,目光炯炯的直视秦林:“秦将军,死者的脸并没有跌伤,偏偏眼眶子青肿紫黑,这难道不是生前就被人打伤的吗?”“那也未必!”秦林不置可否的笑笑。

    赵士桢脸色一沉,急了眼:“秦将军如何倒置黑白?下官”得,这不就来了?黄嘉善暗叹一声,心说赵士桢啊,你这娄簿一万年也别想升上去,不是和上官吵架,就是与公卿抗礼,大明官场上像你这么头上长刺脚底生烟的角色可混不下去,你以为你是秦主座?

    黄嘉善把赵士桢拉了一把:“赵兄,稍安勿躁,秦将军有名的神目如电,想必他早有了计较。”“反正一定要查清真相,本官虽然位卑职小,也绝不得任人欺哄!”赵士桢的撂下一句话,自去四处查看。

    黄嘉善含着歉意朝秦林笑了笑,秦林摆摆手暗示无所谓,相反他还觉得这个赵士桢有点意思。

    第三个赶来的才是张公鱼,也正如秦林的想象,这位佥都御史大老爷拍着轿杠,一叠声的催促轿夫,那四名轿夫跑得满头大汗,头顶上蒸汽升腾,就像刚从澡堂子里捞出来的。

    接着锦衣都督刘守有、东厂掌刑千户徐爵也前后脚到了,张鲸也执着柄拂尘、坐着轿子姗姗来迟。

    “陛下闻得蒙古贡使遇害,心中着实不安,派咱家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张鲸拖着尖锐难听的长声,边说边和刘守有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守有立马跳出来,装出副痛心疾的样子:“唉,秦将军啊秦将军,你整天派北镇抚司官校严密保护蒙古贡使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呢?”

    张鲸阴笑着道:“俗话说嘴上没毛处事不牢,咱家看哪秦将军这次闹出的乱子,可千万别引起边患才好呢。”

    徐爵不说话,自家冯督公和秦林非敌非友、似敌似友,若是平时倒不介意落井下石但张鲸、刘守有两个也不是什么善茬,何苦帮他们火中取栗?

    张公鱼现在好歹是佥都御史清流中声名鸠起,在张鲸、刘守有面前也有说话的资格了,就赶紧替秦林帮腔:“秦将军虽然派员保护贡使,究竟结果蒙古人是活的,他要从塔上跳下来,他人怎么管得了?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幸乐极生悲,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但张鲸、刘守有,就是黄嘉善、赵士桢,听了张公鱼这通倒横直竖不着调的屁话都是眉头大皱懒得辩驳他。

    “哈、哈、哈!”处在漩涡中心的秦林一直不说话,突然间大笑三声,等众人都惊诧的把他看着,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可笑可笑至极,连死因都没弄清楚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不知道,就开始指摘本官,张公公、刘都督,您二位就不嫌话说得太早了?”

    咦,难道这死者是化杀还有疑问?

    莫说张鲸、刘守有笑得脸都快烂了,就连亲眼目肆秦林破案如神的黄嘉善,心底下也不以为然,究竟结果死者的乌黑眼圈无法解释啊,既然生前被打伤眼睛,说明与人生了格斗,那么被抛下塔而跌死,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黄台吉瞧出了道道,晓得张鲸、刘守有和秦林不对,大声叫起来:“各位老爷,本王子是你们大皇帝请来加入朝的,现在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还请诸位还我个公道!”

    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拔合赤将腰间弯刀拔出一节,气势汹汹的道:“如若不给个交待,咱们回去就点起兵器,重新开战!”

    哎呀这蒙古人怎么就如此懂事?张稣和刘守有两个心头那叫个乐呀,这件事涉及到明蒙双方是战是和,间接影响到张居正昔时主持俺答封贡的政治正确性,闹大了就是万历和张居正都保不住秦林秦林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丁点着急的样子,自信满满的竖起一根手指:“诸位稍安勿躁,晓得有人恨不得本官对贡使死亡负责,恨不得本官丢官去职……”

    “哪里哪里”刘守有假惺惺的道:“秦将军少年英雄,只是少了点磨砺,本都督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哈哈。”

    秦林白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不过,想要本官负责,也得先查清案情?到时候是北镇抚司保护不力,还是本官加害于他,呵呵,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刘守有、张鲸一听,觉得这话有事理,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去揭参秦林?他圣眷优隆,可不是轻易能参倒的。

    再者,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刘守有、徐爵麾下多的是破案的行家里手,倒也不怕秦林弄鬼。

    秦林前头已经分拨各组官校展开调查,这时候先后有了回安。

    最先是牛大力,他按秦林的叮咛戴上了丝绸手套,蒲扇大的巴掌托着七枚黄澄澄的铜铃铛,另一只手捏着柄牛耳小刀:“述说主座,属下在附近的地面上拢共找到了七个铜铃,还有这柄刀子。”

    “这柄刀是不是塞严随身携带的?”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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