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雅美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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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轻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子。
安歆有老半天的没回神，怔怔地，迷蒙地盯着眼前的人瞧，李修远大约也是被安歆这般毫不避讳的视线给看愣了，他的后宫里，还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直视人。而那样干净而明亮的神采，令李修远的心头猛然一跳。
他似乎想到了那一日皇兄为他办接风宴，宴席散了后他郁郁寡欢独自走到御花园的池塘，正当仰着头看漫天星空时，却有人在一旁偷看的情景。
他想到自己说了一句话，那人似乎惊吓到了，犹豫了一会儿便迅速跑开，他转眼的时候只能瞥见一抹不甚清晰的背影，仿佛谍影般翩然离去。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李修远看着眼前愣住的安歆，心头一点点柔软漫开：“你在等皇祖母醒来吗？”
安歆连忙往后一撤，李修远感到手中的温软触感不见了，抬头见安歆已然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离他有三米远，心中不由地升上一丝落寞。
“是的。”
她的疏远跟方才的她那样不同，李修远心想女人还真是善变，跟皇祖母有得一拼。他倒也没计较，只道：“你对皇祖母真是尽心尽力，怪不得连皇兄都会称赞你。”
李晔称赞她？安歆眉头一抽，心头谈不上是喜悦还是什么滋味，看来李晔在别人眼前灌输的思想就是他很宠她，虽然安歆心里很清楚，李晔这个冷血动物想必最爱的是自己，还有权势。啊，还要加上太皇太后。
她恭声回道：“这是安歆应该做的事儿，况且安歆伺候太皇太后也已经习惯了。”
李修远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后做到椅子上，伸手拿过白玉茶盏往杯中一倒，摸着那表面光滑的青瓷纹图，道：“比伺候皇兄还要积极。”
话罢，李修远抬眼瞧她，终究是后宫里的女人，与那些只知道争宠上位的女子……并没有不同吧。
看着他深幽的眸光里一抹探索之意，安歆心底暗自骂娘，弄不明白八王爷的话到底是何意图？按理来说自己跟他能有什么牵扯，他怎么还一副对自己很特殊的态度？到底是她自恋过度想得太多……还是八王爷是真的话中带话想要试探什么？
安歆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都要不够用了，对付女人就够了，对付人妖她也忍了，但她可不想跟李晔的兄弟们拉上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哪！
她尽量放低姿态，轻声委婉道：“安歆在心中早已把太皇太后当作是祖母来看待，若能尽一份绵薄之力又如何会不去做呢？皇上的身边不止有安歆一人，而且太皇太后对安歆也是极好，安歆从头至尾不过是在尽自己的本分。何来积极一说？每日来探望太皇太后的人并不止安歆一个，若说积极，八王爷，皇上，皇后，德妃娘娘等等，想必都比安歆要积极得多。”
她这张嘴……怪不得皇兄说她伶牙俐齿，还挺会打马虎眼的。李修远起了一丝兴趣，道：“那么看来是本王想多了，还以为安婕妤只是想要靠着皇祖母上位呢。”
安歆没想到八王爷说话这么直接，脸色一白，心里不仅骂娘，祖宗十八代一起伺候上，这个完全是腹黑玉面狐，虽然不像李晔那种传统的威严霸道，但也是令人觉着毛骨悚然。他要套她的话，到底这个八王爷想干什么？
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坦然自若地嫣然笑道：“八王爷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不是曲解了安歆的一番好心吗？安歆对太皇太后是出于内心的关怀，若真的只是想上位而讨好的话，想必以太皇太后的一双阅历丰富的眼睛，也早已把安歆看透了。又怎么会留安歆到现在呢？”同样是讨好，她用的是真心，有时候连她都会被自己骗过去——这就是分别。
李修远愣了愣，被她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旋即才笑出了声：“皇兄说的没错，安婕妤果然与众不同。”
安歆的嘴角不停地抽啊抽，我说能不扯上李晔吗？越说越让她从心底里的一股寒意升起，到底李晔在背地里说了她多少不为人知的坏话？
与众不同？呸——她能信他三分话，就是傻了吧唧该被雷劈了！她只能靠太皇太后的叮咛嘱咐钳制住他的孝心，其他的，安歆深知……她撼动不了一分。
“原来安歆在皇上心中……是如此啊。”她似是低喃地说了一句，李修远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点了点头。
“皇兄的确经常提起你。”
安歆装模作样地低垂头，抿着唇笑出一点羞涩意味，那就一步步的来吧，李晔。
就在她与八王爷虚以委蛇之时，盈莲从后面出来了，看着他们俩起初一愣，那只是一瞬后便反应过来一扬手道：“太皇太后醒了，安婕妤，八王爷，太皇太后请你们可以过去了。”
安歆总算松了一口气，李晔不是好东西，连带着近朱者墨的八王爷也不是善类，她每天跟这些人打交道，早晚也得变得不是个东西。
走进太皇太后的寝宫后，她没想到方才还在心底里咒骂的李晔，居然就出现在她眼前，眸光淡然如水，又比水更深沉。
安歆想起了地球山的死水，恐怕就是跟李晔这丫的眼睛一样，透着令人窒息而无法逃脱的气息。想着不由地心底一悸，上前几步欠身行礼：“皇上吉祥。”
八王爷李修远也上前了来，好兄弟见面就没那么拘束了，而他又是常年在兵营里呆惯的人，见面就给了李晔的肩部一掌，道：“皇兄怎么也来看皇祖母了？”
安歆注意到李修远说这话的时候，李晔的神情变了一变。但最终却只是抿了一下唇，道：“忙完了。”
她对李晔的这仨儿字的话只有一个感想，拽！
李修远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后做到床头，方才还笑着的脸便沉静下来：“皇祖母这几日身子可还感觉如何？上回儿臣托人带来的补品皇祖母吃了没？皇祖母……您看着越来越削瘦了。”
安歆似乎也被李修远声音中的悲伤所感染，神情黯然，却在一瞬间注意到李晔的视线，如针般扎在她的脸上。她猛然抬起头去看，而李晔已经没在看她，转头握住了太皇太后的手，与八王爷一道，二人与太皇太后一起说着话，看起来格外融洽温暖。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而那情景，竟还有些刺眼。
自己也曾有过那样和乐融融的生活……家人，兄弟，姐妹，就算是同事，那种感觉很真实，而不像现在这样……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失了她的本性。
袖子低下的手掌指尖，颤栗得弹动了一下，安歆快速地抬袖摸了一把眼角，却没想到刚好李晔转了过来，那一下撞上他的眼眸。
她的手被他的目光看的忘记放下，而这时候李修远转过头，张嘴欲要说什么，却因为安歆这失神的表情怔了怔。
“安婕妤。”李晔道，安歆这才恍若从梦中惊醒，快步上前来。但她的心头，却因为刚才李晔的目光，全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我的读者，就应该时常吐个泡泡才对~
还有，俺木有标题党！
☆、第二十章：中毒
安歆毕竟也在宫中待了快一年，虽一年到头跟李晔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足以让她明白怎么跟这个男人相处。尽管有一个八王爷在身边，安歆还是做的极好，谈吐举止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的违和。
她离开永庆宫时已经入夜，星点的光火点缀在上空，她大概是想到方才太皇太后看自己的眼神，心就软塌塌的，却又还带着股无法说清楚的感伤悲哀。
回到房里，她命人倒了热水，沉浸在温暖的浴桶中，隔着一扇乌木雕花刺绣屏风，没有人知道她正在想什么。
夜深了，窗外万物安静，只有那知了还应景地时不时鸣叫几声。
眨眼间一个念头就快要这么去了，安歆的手撑在浴桶的边缘，蒸腾的雾气令她眼前的视线迷蒙了些，她的意识好似也在逐渐从脑中抽离……
“娘娘，您沐浴完了吗？该就寝了。”
安歆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晃了晃头甩掉那晕眩感，怎么会差点就睡着了？她有些无奈地皱起眉心，难道是近日太累了么……不再多想，她从浴桶中起身，拿起长巾擦拭干净后披了件寝衣便躺下睡了。
隔日清晨，安歆就觉得手有些刺痒，抓了几把后却还是不解疼。那种疼就仿佛是一点点的侵入，她望着这大暑的天儿，心道也许是昨儿夜里蚊帐没弄好，才被蚊子叮多了罢。
“您今儿个还去永庆宫吗？”
安歆挥了下手：“不了，今日太医要为太皇太后做一次全身检查，我也就不去瞎掺和了。这天儿实在是热，那点冰水来敷敷脸。”
“奴婢去取去。”是小一搭的话，话毕她便小跑着朝走廊处而去。
小四盯着她的后背，突然俯□凑到安歆耳边道：“娘娘，小一这最近儿实在有些不对劲。”
安歆一向知道小一和小四不大交好，但小四如今也不像以前那般会随意掐小一，她这么说安歆也注意起来：“的确，这丫头最近魂不守舍，还经常闹失踪。你私下里去盯着她点儿，看她最近到底在折腾什么。”
小四应了命，然后又吩咐俩宫女过来，举着芭蕉大扇为她遮阳。
“娘娘去树下吧，这样多热啊，树下比较凉快些。”
安歆摇了摇头，她喜欢这种感觉，热汗淋漓挥发的感觉，但让她直面炙热的日头又怕被晒晕过去。
“一会儿就进屋了，不用挪地方，忒得麻烦。对了，前几日兰姬送来的茶叶还不错，你差人去跟她说，下午见个面儿，姐妹也许久没聚聚了。”安歆这时候找她，自然不可能只是聚聚罢了。
小四眼珠一转，才道：“是的娘娘，奴婢这就去。”
安歆点了点头，继续安心的日光浴。
李晔几个月没到她屋里头，听说去的最多就是兰姬的房里，她作为早就跟兰姬协议好的一条船上的蚱蜢，总得时不时蹦跶两下表示存在感。况且她安歆先前也偶尔吹过枕边风，或许一方面能引起李晔的注意，除了她的段位高，也有她安歆的功劳在吧。
依她的身份，如今只能暗戳戳地使点小计谋勾搭李晔，还不能跟她似的光明正大，近日李晔去的频繁，想必她也在想法子上位吧。皇后那边最近打探不到什么动静，而德妃，淑妃，庄妃三妃似乎也平静的很。明明都知晓太皇太后大限将至，但却什么都不做，恐怕都是在计划着什么。
安歆也得早作准备才是，这一仗可不好打，若是太皇太后一旦驾崩，她所受的刀光剑影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酷暑炎热，她晒得受不住了，晕迷地阖着眼，醒来的时候已是过了晌午，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前年刚穿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日头，但也没这么晕眩迷糊的，特别是这几日还时不时呕吐两下。搞得她还以为怀孕了，让随身大夫检查了下，却没发现什么毛病，只说自己最近营养不良，体质虚弱，补一补就好。
她只想说，补个妹子啊，这大热天的再补她就要欲火焚身了。
晕乎乎地到了房里，没多久小四就把兰姬给请了过来，美人一袭浅粉纱裙，飘然而至，身上似乎还涂了香粉。
安歆揉了揉鼻头，微笑着说道：“兰姬妹妹可来了，姐姐等了好久。”
兰姬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婉约：“让姐姐这么久等，那妹妹可得跟姐姐说声抱歉了。”
安歆道：“那倒是不必了，我们之间还需这么客气吗？”
兰姬含笑一声：“姐姐这是头一回来找妹妹，妹妹都有些受宠若惊呢。平日里都是妹妹唤姐姐来的，有时候姐姐忙得很，妹妹还没那么好运气能把姐姐叫来房里。不知道这一回姐姐特意把妹妹叫来是所为何事呢？”
安歆轻笑了声：“能为了何事？”她说着，让小一把准备好的冰茶拿过来，“走了这么久的路兰姬妹妹一定是口渴了，先喝点吧。”
兰姬接过茶杯，突然呀了一声，瞧着杯中，眼底有一丝新奇：“这是什么，怎般好看的？”
安歆也低头一瞧，疑惑地皱眉，想了想才展眉道：“花茶吧……”说着喝了一口，舔了舔唇继续说，“小一这泡茶的手艺越发好了……”
兰姬见她喝了，便也尝了口，还直接把花瓣给咬嘴里了，边说：“这味儿蛮清甜凉爽的。”
安歆笑道：“那回头让人托一些给兰姬妹妹。”
兰姬含笑点头，突然间眉心一皱，慢慢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唔……疼……”
安歆立刻就变了脸色，猛地从椅子上挺身，却被一阵极强的晕眩敢侵袭，又虚软地倒回了椅上：“好晕……”
“娘娘您怎么了？”小四惊呼一声，慌张地瞧着这脸色都不好的两位，立刻吩咐宫女去请大夫来。
安歆苍白着脸色，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本想要寻兰姬商量皇上的事儿，但如今这架势却令她心中大慌，兰姬如今圣宠在前，若在她房里出了事，摆明儿了就是她嫉妒加害，就算她是白的，到时候也得硬生生被抹成黑的。
况且太皇太后这身子，哪里能管得这些繁杂琐事？她就怕来不及！
安歆拼命甩着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走过去问兰姬：“你来之前可是吃了些什么？”
兰姬痛苦地摇了摇头，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安歆，道：“早晨喝了些粥，来之前还让随身大夫检查过身子，因为近日皇上来得次数多了，就想着能不能怀上……大夫说了，身子没问题。”
安歆眼眸一亮，她果真是在鼓捣着怀孕的事儿，可如今她也没心思谈这个了。而看兰姬的眼神，是在怀疑自己下肚了？她也没那么傻缺啊，下这么明明白白的毒让人发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她仔细回想，突然灵光一闪：“茶、茶水！”想起早上小四跟自己说的，安歆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厉声道：“把小一给我叫来！”
小一被人带了过来，一见这情景，立刻慌了：“这、这怎么了……”
“怎么了？”安歆已经恢复了神志，只是身子却疲乏得很，她一想联想到方才喝茶的情景，自己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