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魔幻玄幻电子书 > 二更鼓 (全) >

第5部分

二更鼓 (全)-第5部分

小说: 二更鼓 (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磋,那里清净无扰,你可未必赢得了朕。”随即又对雍婕妤笑道:“爱妃,你意下如何?”

  雍婕妤笑道:“陛下只要高兴,一切听凭陛下吩咐。”

  皇上这一席话,不啻在沾衣耳朵边炸开无数个响雷,这翊天山庄是京郊玉麟山上皇上的一处避暑行宫,有时也做皇上出行的暂歇脚处,下棋便下棋,为何偏要选那一处地方?沾衣登时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不敢再行揣测,只隔着衣衫紧紧握住腰上那半块玉佩,生怕玉佩逃掉一般,低声道:“谢主隆恩。”

  皇上一行离开观止园后,沾衣躲入房内兀自发呆,此刻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眼见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沾衣望着窗外枝叶被风撼得左右乱晃,心底突然生出了个主意,于是不动声色去服侍雍婕妤就寝后,耐心等待夜深人静。

  这天夜里,雷雨交加,观止园上下所有人都被“喀喇喇”一声巨响从睡梦中惊醒,雍婕妤正欲披衣坐起,只见沾衣浑身淋透从外跑进来,喊道:“娘娘,不得了,花园那棵多年老松被雷劈倒啦!”

  雍婕妤慌得忙穿衣下床,沾衣扶着她到花园,已有太监婢女围在那棵松树前七手八脚地拾掇。只见那棵腰身粗细的松树在蜿蜒的颈部折断,断处还有烧焦的痕迹,所幸刮的西南风,松树被风吹倒在花园甬道上,并未殃及花草,这下雍婕妤略微宽心,吩咐道:“你们且休息去,待明日雨停了再收拾。”

  众人退下后,沾衣扶雍婕妤回到房内,雍婕妤长叹一声道:“这松树在我进宫之时便有了,据说是位白头宫女所种,以前是树在人亡,总也看着凄凉,如今倒了也罢。”

  沾衣担忧道:“娘娘,雷劈终究是不祥之兆,想是我们已多日未去庙里进香还愿,菩萨有所怪罪。这次只是劈倒了一棵松树,下次不晓得还会如何惩罚。奴婢……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雍婕妤慌了:“这可如何是好?”

  沾衣忙道:“如果娘娘信得过奴婢,奴婢愿前往观音庙,替娘娘斋戒半年,日日诵经上香,祷求菩萨宽谅,如此应可抵消些许罪过。”

  雍婕妤叹道:“我自是信得过你,只是这……也太委屈你了。”

  沾衣安慰她道:“娘娘莫担心,奴婢明日一早就起程,半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便能回到观止园继续伺候娘娘!”

  雍婕妤微笑道:“如今这光景,也只好如此,明日少许收拾一下,你我同去观音庙上香还愿,也算是我给你送行。”

   




正文 第八章 疾风难扫傲梧前

(更新时间:2004…1…12 101400 本章字数:3425)



  观音庙位于京城西郊,平日里香火络绎不绝,几年前太后捐了几千两脂粉银子,于此庙后院并独辟天地,造了一处幽静院落,厢房几十间,专供宫中女眷前来斋戒之用,再从宫内调两名太监,做些守院沏茶备斋的差使。

  一搬进观音庙里的这座别院,沾衣便松了口气,极为庆幸此缓兵之计的成功,幸亏观止园无第二个人会武,否则单凭那松树的断口处,就怕是要穿帮。为了劈倒那棵松树,她也不得不多耗了些内力,不过为了平安等祐骋归来,莫说损耗内力,就算要废去一身的武功,她也毫无二话。若论这缓兵之举的有不方便处,便是与祐骋的联系更曲折了些,吴宁只能借进香之机偷偷来见她,照旧捎些书信与物事。

  一日夜里,沾衣正在房内翻看佛经,听得有两人脚步自远而近,随后窗格动了一下,叩门声紧接响起,她满腹狐疑,还是前去开了门,只见皇上站在门外,身着便服,身后跟着做仆从打扮的乔公公。沾衣直惊得后退两步,跪倒在地道:“沾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盯着沾衣,沉默不语,半晌,兀自跨进门来,将门扇阖起,乔公公见状识趣地守在门口,一时间屋内屋外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沾衣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但感觉皇上犀利的眼光一直盯着她,不禁心如鹿撞,不知皇上有何用意,莫非他已知晓祐骋与她私定终身?皇上龙颜一怒,自己被杀被剐事小,若连累祐骋,岂非坏了大局?

  当沾衣快要被屋内凝固的空气噎得窒息时,皇上开口道:“你劈倒观止园的多年老松,借代主斋戒的名义躲在此地,就是为了不到翊天山庄陪朕下棋,朕没说错罢?”

  沾衣一时错愕,暗忖:“原先只听三殿下提起皇上亦有习武,却不想竟如此明察秋毫……既是如此,遮遮掩掩只会令事态尴尬。”便轻声道:“陛下所言不差,奴婢……最初确有此意,可自从入庙以来,每日都虔心向佛,也并非完全以此为幌。”

  皇上有些激动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朕平生所见女子也算不少,却无一个似你这般不知好歹!”

  沾衣略有些哽咽道:“奴婢并非有意拂陛下美意,只是……婕妤娘娘一向厚待奴婢,奴婢实在不忍不顾娘娘的感受!”

  皇上猛然把沾衣从地上拉起,捉住她臂膊令她面向自己,一字一句道:“所以自那次赏花后你便对朕避而不见?朕问你,若无雍婕妤的存在,你且如何?”

  沾衣紧咬嘴唇,将脸转向一旁,不敢再看皇上——他那双眼睛灼灼逼人,满含渴望之时,竟与祐骋如此相像!沉默许久,沾衣幽幽叹道:“此事与娘娘无关,就算无娘娘的存在,奴婢也是如此。陛下所言不差,是奴婢自己不识抬举……如今奴婢犯下欺君之罪,无论陛下如何处置,奴婢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皇上颓然放开沾衣,叹道:“罢罢罢,朕虽为九五之尊,却从不肯强人所难,更何况对一介女子?你自专心斋戒,之后便回观止园好生服侍你的婕妤娘娘去罢!”说罢,不待沾衣有所回应,推门拂袖而去。

  皇上与乔公公已离去许久,沾衣仍站在原地发呆,只觉两腿发软,背后全是冷汗,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未曾预料,刚才说过什么也已不记得。之后一连两天,她总时时陷入沉思,她想得最多的,就是皇上遭此冷遇,如若迁怒雍婕妤或者另起疑心,她该如何是好?虽然观止园和慎王府那里都未传来半点不利消息,然而平静并不意味无事发生,沾衣内心虽渐趋平和,却始终紧捏一把汗。

  第三天午后,吴宁溜进庙内,见了沾衣却支吾半晌说不出话,沾衣急道:“小宁儿,到底出了何事?莫非三殿下那边……?”

  吴宁连忙摇头道:“不……不是,是三殿下这几日战事紧急,怕是无暇给姐姐写信,不过三殿下说,来日方长,教姐姐把思念先收着些,莫亏欠了自己的身体。”

  沾衣悬起的一颗心方才放回去,叹道:“三殿下受命平寇,当以军务为重,儿女私情之事,待凯旋之后再提不迟。”

  吴宁思忖片刻,又吞吞吐吐道:“三殿下说……他甚为想念姐姐,想教姐姐写几句诗给他……”

  沾衣听罢笑道:“三殿下也着实见外,几句诗文而已,怎么讨得如此羞涩?”当即进房绾袖磨墨,提笔之时,祐骋、雍婕妤和皇上的面容逐一从眼前飘过——原来有情之处必有纠葛,个中两情相悦有之,欲说还休亦有之,一时间百感交集,思恋、柔情、惶恐、担忧交织,催动沾衣将对祐骋的一腔情思尽数倾注笔端,写道:“夜尽别衾寒,红妆浸泪残。宫闱深似海,妾意固如磐。暗绣鸳鸯锦,偷垂并蒂莲。绵绵思不绝,细数聚时言。”写罢细细看一遍,方才封入竹筒,交给门外的吴宁。

  吴宁接过,忍不住交口称赞:“姐姐才思敏捷,须臾便成一诗,难怪皇……”说到这里赶忙停住,咽口唾沫道:“……皇宫里的公公都说姐姐是才女。”

  沾衣笑道:“你才见过几个公公!小宁儿,这话怕是你杜撰的罢?”

  吴宁争辩道:“见得虽少,但我见过最大的一个!”

  沾衣奇道:“说话不清不楚,什么最大的一个?”

  吴宁吐了吐舌头:“天机不可泄露!”说罢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这天深夜,沾衣又惦念起雍婕妤和观止园,顿时心血来潮,换了身夜行装扮,黑布蒙面,悄无声息跳上屋顶,展开轻功向皇宫飞奔,半柱香工夫,便已落在观止园正堂屋顶。她倒吊在房檐下,轻轻戳破窗纸,向屋内望去,只见屋内一切照旧,雍婕妤面朝窗户坐在暖榻之上,正与另一宫装女子饮茶谈笑,嫣红捧盘侍立在后。那女子完全背向沾衣,看此人服色,等级应在雍婕妤之上,那女子旁边茶几上还摆着个精美锦盒。

  听得雍婕妤道:“难得姐姐这般细心,还惦记妹妹在观音庙的那档子事,妹妹实在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那女子笑道:“妹妹忒见外了,你我同在宫中服侍皇上,理应互相照顾,再说此次除我之外,皇上也有份礼在内,一是就前些日子雷劈观止园一事抚慰妹妹,二是顺便打赏打赏那个忠心耿耿代主斋戒的小丫头。”

  雍婕妤笑道:“区区小事,教皇上挂心,也累得姐姐奔波,实在折杀了妹妹。”

  那女子嗔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不过皇上还捎话来说,近日朝务缠身,怕不能常来看望妹妹,教妹妹务必保重玉体。”

  雍婕妤笑容略僵,一丝伤感掠过,道:“皇上自应以朝政为重,你我做妃子的,早已习惯如此。”

  那女子笑道:“妹妹如此通情达理,姐姐甚是欣慰。时辰不早,姐姐告辞了。”说罢起身,待她转过脸来,沾衣方看清她的相貌,这女子约莫三十五六,服饰华贵,容貌美丽,只是眼角略向上吊,显得妩媚泼辣,正是大皇子祐珉的生母魏顺妃。

  沾衣有些纳罕,自她入宫以来,从未见魏顺妃造访观止园。又听其他太监私下议论,说这魏顺妃自恃为大皇子生母,欺负皇后懦弱无嗣,在后宫常为所欲为,若非有太后坐镇,这后宫非被她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好在雍婕妤原先一度失宠,对魏顺妃不构成威胁,所以并不怎么寻观止园的晦气,如今她夜访到此,又借着皇上的名义,莫非真如她所说是来送礼的?但见她嘴角漾出一丝叵测得意的笑容,沾衣的心猛然一沉:婕妤娘娘定是受自己连累而再度失了皇上的宠,魏顺妃名为探望送礼,实为幸灾乐祸!

  此时雍婕妤已送走魏顺妃,正兀自立在檐下发愣,一颗泪珠慢慢沿她脸颊滚下,沾衣不忍再看,翻身跃上屋顶,沿来路向观音庙狂奔,待奔回经舍,已是满脸泪痕。那晚,她辗转难寐,只到天色微明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沾衣便听说雍婕妤来庙中探她,忙梳洗迎候,雍婕妤一见她便问道:“怎么两眼红肿?昨夜没睡好么?”

  沾衣心中负疚,不敢直视雍婕妤,讷讷回道:“回娘娘……是刚才奴婢不小心教沙揉进了眼睛……”

  雍婕妤笑道:“这么大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不当心——你有口福了,昨日皇上托顺妃娘娘到观止园看我,这是御赐的几样素点心,特别打赏你的。”说完递给沾衣一个锦盒,沾衣接过,只觉这盒子沉甸甸的,连带她的心也沉甸甸起来。

  送雍婕妤出庙门时,沾衣见天上乌云层层堆起,阴风阵阵,便嘱咐嫣红道:“看这天又要下雨,路上可小心伺候娘娘。”

  嫣红笑道:“姐姐尽管放心,娘娘正好要顺道去拜望顺妃娘娘,若天公不作美,便可在德秀宫暂避一下,待雨住了再回观止园。”

  沾衣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这些日子我不在观止园,娘娘身边就全拜托妹妹了。”

  雍婕妤撩开轿帘笑道:“才离开观止园几天,便已是这副不守舍的样子,日后你有得是时间伺候我,也不差这半年。你且专心斋戒,其余事不必多操心,仔细得罪了菩萨。”说罢放下帘子,吩咐起轿,沾衣依依不舍地立在门口,直到瞧不见轿子的影子,才转身进庙。

   




正文 第九章 别枝惊梦鹊

(更新时间:2004…1…12 231300 本章字数:3684)



  果不出沾衣所料,雍婕妤刚离开一个时辰,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伴随着偶尔的闪电和炸雷,不知雍婕妤她们可回到观止园了否?沾衣望着从檐头流下的水柱,胸中莫名涌起一股忧虑。这雨着实劲头十足,下了整整一天,到傍晚还不见歇停。

  自四岁从父习武以来,沾衣养成每次晚饭后打坐练功的习惯。这天晚斋之后,沾衣一如平常盘膝静坐,正欲行运丹田之气,忽觉头晕目眩,四肢犹如灌铅,沉重绵软,几番极力运功调息,均无济于事,一急之下挣扎想要起身,才离开床榻便滚倒在地,动弹不得。

  身体虽不听使唤,沾衣头脑却依旧清醒,躺在地上,脑筋转了无数个弯:“难道有人在饭菜里做了手脚?”沾衣疑惑不解。可这小小观音庙,何人能胆大妄为算计皇宫里来的香客?再者,她莫沾衣一名小小宫女,无财无势,又不曾树敌,算计她能有何益?沾衣一眼瞥见桌上开启的锦盒,想起晚斋之时她吃了几块御赐点心,莫非是……不可能!绝不可能!沾衣极力摒除脑子里涌现的种种荒谬猜想,费尽力气想要坐起来,但四肢愈加沉重,连动一动手指的气力都几乎丧失跆尽,隐隐还感觉心跳加快,血脉翻滚,五脏六腑仿佛变成了烙铁,烫得浑身躁热难捺。

  就在此时,沾衣听得有几人脚步悄悄走近,虽然轻微,却仍清晰可闻,接着听得吱呀一声,一人脚步径直入屋,其余脚步则在门外停住,进屋那人停在沾衣身旁,面孔进入她的视线,赫然竟是乔公公!

  沾衣见乔公公神色自若,心下顿时明白这事必与他有关,便惊怒道:“乔公公,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暗算于我?”

  乔公公皮笑肉不笑道:“姑娘莫怪,老奴是来给你道喜啦!今日皇上钦点你去伺候,后宫多少美人望穿秋水,也未能得皇上一次亲近,这次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皇上知道姑娘脾性刚烈,若太过直白,恐节外生枝,故而……”

  乔公公还未说完,沾衣已觉得天旋地转,刚才的揣测竟成事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