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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杜鲁门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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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形势的处理一直是超等的。 我寄给你这个说明供你留作记录。

哈里?S?杜鲁门

1950 年 11 月 7 日

十六、总司令

哈里?杜鲁门决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总司令。

——乔治?埃尔西

1

在国家最终介入战争后的 5 年里,总统办公室的面貌依然如故,但有一 个明显的例外,即在 1945 年杜鲁门办公桌对面壁炉台上方挂着的那幅照着月

光的具有情节剧风格的雷明顿所作名为“袭击”的画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幅乔治?华盛顿威严的全身画像。画像下面的壁炉前,立着杜鲁门的一

个硕大的办公室地球仪,那是艾森豪威尔将军送给他的礼物。

这样现在从他的办公桌抬头望去,杜鲁门一眼就能看见两件东西。一件 是那位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的开国第一位总司令;另一件就是一个完整的世

界。整个世界的主题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世界和 全球战争的威胁;世界和不能再重复过去错误的迫切需要;世界和杜鲁门。

杜鲁门对一个记者说过一旦要做决定,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

对于这个“朝鲜事件”,他不得不忧虑其不可避免的后果。“绥靖只会引起 进一步侵略并最终导致战争。”他在 7 月 19 日晚发表的一次历史性的电视广

播讲话中这样说。当时,他仍然不愿意把在朝鲜发生的事情称为一场战争, 而说成是共产党领导人发起的一次“侵略行动”。

那幅华盛顿肖像出自伦布兰特?皮尔之手,是从国家美术馆借来的。那 个将近齐胸高的地球仪装在用锃亮的红木制成的沉重的三腿支架上,是艾森

豪威尔任欧洲盟军总司令时使用的。室内的新摆设是由杜鲁门亲自挑选的, 他对屋里每样东西的意识很敏锐,他喜欢它们全部一点不错。有一次查利?罗

斯从桌上拿起杜鲁门的约会台历查点事情,然后把它放下时摆得稍微歪了一 点,杜鲁门一边说着话,一边立即把台历按原来的位置重新摆正。

大地球仪使室内有壁炉的那一端、也即椭圆型办公室的北拱尤其增添了 它以前未曾有过的影响力和重要性。现在摄影师们让总统摆姿势时,特别是

拍摄他与众将军的合影时,都喜欢他站在那个地方。他会被要求把右手放在 地球仪上,似乎正在解说着什么。这是一个很自然的姿势,因为平时在与参

谋长联席会议成员——或内阁成员、国会议员或他自己的工作人员进行讨论 时,杜鲁门总是经常走到地球仪前去证明论点。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参议员

托比曾经问过总统:“哈里,你难道有时不觉得被你的工作所压倒吗?”杜 鲁门走到地球仪旁,慢慢地转动着它说:“全世界都把目光集中在这间办公

室。我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做些事情来保持世界和平。我们必须找到一条实 现和平的途径,否则,人类文明就将被毁灭,世界将倒退至公元 900 年。”

现在,在朝鲜危机的最初几周里,他常用手指在欧洲或中东——易北河 或伊朗——苏联边界——的一些地点上指指点点,然后转动地球仪,指向朝

鲜半岛那块灰白色地区,这个地方位于日本海和黄海之间,大多数美国人这

时都还很难在地图上找到它。

“这是远东的希腊,”杜鲁门总是说,“如果我们现在足够强硬的话, 那就不会有什么下一次了。”

整个朝鲜半岛,从北至南的面积几乎相当于希腊的面积的一倍半,合计

约 8.4 万平方英里。从北朝鲜与满洲接壤的鸭绿江起至半岛最南端的距离长 约 600 英里,宽约 125—200 英里不等。

大韩民国——在三八线这条专横的分界线以下的一切——面积略大于印 第安纳州,人口约 2000 万,是北朝鲜的两倍。它的经济以农业为主,而朝鲜

的大部分工业都在北方。

无论在朝鲜的历史、地理或任何其他方面,三八线这条分界线都没有任 何依据可查,它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一周仓促确定的,作为促进日本军

队投降的一项临时措施。该线以北为苏联人受降区,以南为美军受降区。这 个决定是由当时的迪安?腊斯克上校和另一位名叫查尔斯?博尼斯蒂尔的年

轻军官一天深夜在五角大楼作出的。他们之所以挑选了这条北纬 38 度线,是 因为它具有在当时大多数朝鲜地图上都标有这条线的有利条件。

从南朝鲜沦陷的首都汉城至半岛东南端的最大港口釜山有一条主要公路 和一条铁路,长 275 英里,现在已成为至关重要的一段路,因为关于北朝鲜

“人民军”(NKPA)正沿着这条线路挺进的消息变得越来越糟。1950 年 7 月 在朝鲜和华盛顿都已成为一个沮丧的时刻。新闻报道不再把杜鲁门描写成“潇

洒”“快活”之人,而是显得精疲力竭,似乎“拖着疲倦者的沉重步伐在行 走”。一个星期天,杜鲁门乘“威廉斯堡”号游艇沿波托马克河而下,进行

少有的一次郊游。在与工作人员共进午餐后,他说声“请原谅”就走开了, 下午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

杜鲁门已不再把记者招待会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举行,而把它改在路 对面老国务院大楼里那间装饰华丽的、发霉的印第安条约厅里,这里可为不

断扩大的新闻记者团提供更多的空间(他对记者们把墨水从自来水笔中甩到 他办公室地毯上的做法也感到厌烦)。他对前景的看法是记者反复提到的问

题,对此他总是说他“当然”感到有希望。可是记者们从每日公报中得知, 来自朝鲜的消息几乎全是糟透了,杜鲁门心里则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

因为奥马尔?布莱德雷每天早晨都要向他简要通报情况。

布莱德雷这位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著名将领之一,不是一位爱炫耀自己 的人。这位生长在密苏里州的莫伯利人,举止朴实无华,人缘很好,他是杜

鲁门一类的人,有常人难以理解的钢铁意志。他的陆军副参谋长马修?李奇 微将军称他有“敏锐有序的头脑”。朝鲜危机之前,布莱德雷只是问或来总

统这里汇报。现在他却每天早晨准 9 点半来到椭圆型办公室,摊开他的朝鲜 地图,操着密苏里教师的干巴奇特的高嗓音,开始报告严峻的形势。

美国陆军和残存的韩国军队正在被迅速粉碎。美国第一批陆军第 24 步兵 师的 2 个半连共 256 人曾在汉城以南投入战斗,7 月 5

日在乌山附近停住进 行英勇抵抗,随后便一直后退,边撤边进行殊死战斗,以免被彻底击溃。这

支部队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还未进行充分的准备就仓促投入战斗。他们许 多人都是新征入伍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由于在日本时是担任驻防

任务,他们几乎全都吃不了苦,而且与他们的韩国盟军一样装备不良,而他 们面对的却是纪律严明、装备着俄制 T—34 重型坦克快速推进的大批敌人。

如报纸评论的那样,它完全使人悲惨地联想起 1940 年纳粹德国在法国发动的 那场闪电战。“其进攻规模和随后的推进速度,”杜鲁门对全国说,“十分

明显地说明,这是一直都在策划着的阴谋。”

7 月 6 日,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副总统巴克利问有多 少北朝鲜军人投入了战斗行动,布莱德雷回答说有 9 万人,而美军只有 1 万

人,南朝鲜军队有 2.5 万人。 在战斗中,美军和韩国军队的人数经常只相当于对方的 1/3 或 1/10,

在有些地方甚至是 1/20。他们没有坦克、大炮,或者任何能够减缓俄制坦 克前进速度的武器(此前,美国确实执行了使南朝鲜军队装备不足的政策,

为的是不想鼓励南朝鲜对北方的侵略行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使用的反坦 克火箭炮打俄国坦克时就像石子在装甲上弹跳一般。马修?李奇微后来评论

说,那就像少数童子军部队挥舞手动武器企图阻挡一支德国装甲部队那样。 军队冒着倾盆大雨及气温经常在华氏 100 度以上的折磨人的暑热边战边

撤。此时正值朝鲜季风雨季的 7 月,武器生锈,衣服发霉。再加上交通设施

损坏,土路已被成千上万逃难的难民踩得稀烂,那种混乱场面使人不知所措。 美军完全不熟悉那里的地形,对朝鲜人民和朝鲜语言也一无所知。他们边战

边退,再战再退,几乎顾不上睡觉和吃饭。在炎热的暑气下,因饮用水不足, 士兵只好喝以人粪尿为肥料的稻田旁的排水沟里的水,结果是剧烈的痢疾在

队伍中迅速传染开来。“伙计们个个汗流浃背,裤衩上沾上了屎也顾不上换, 像傻瓜一样挪动着。”一个美国步兵回忆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准备去找另

一个小山头时就遭到了袭击,再找另一个山头,又遭到袭击,就这样一直没 完没了。”伤亡率高达 30%。“这真是一个死亡之地啊。”报纸上引用一个

年轻士兵的话说。一些美国人急忙逃走了,成了“逃窜热”的牺牲品。

7 月中旬的一天早晨,布莱德雷把他的地图支撑在总统办公桌前的一个 画架上,开始进述局势。他指出地图上的各个部队,标出美军和韩国军队穿

越半岛的阵线的长度并谈到逐步撤退的必要性。他指出:希望在于继续采取 拖延行动即一种最困难的军事策略,一直后退到东南角并在那里建立起一条

缩短了的防线为止。

美军和韩国军队从乌山退至锦江,然后又退至临时首都大田,并于 7 月

19 日(华盛顿时间 7 月 18 日)在那里与敌军展开一场激烈的逐屋巷战。全 城一片火海,第 24

师师长威廉?F?迪安将军失踪了,有人报告说最后看见 他时,他正力图用 0.45 口径的军用左轮手枪阻止一辆敌人的坦克。

各种出版报道把敌军的自杀性攻击描写为北朝鲜人的“波涛”,一场“红 色浪潮”。《华盛顿邮报》引用一个美国士兵的话说:“我们每打死 10 个人, 另外

10 个人又冲到山头上来替换他们。”一夭早晨在布莱尔大厦吃早饭前, 杜鲁门在《纽约时报》的头版上看见 7 个被杀的美国士兵,他们都是北朝鲜

人的俘虏。他们被发现躺在路旁,双手捆在背后,子弹从脸上穿过。

“这决非正统的战争。”《纽约先驱论坛报》的记者玛格丽特?希金斯 这样写道,她是到那时为止去采访战争的唯一女性。

“掉队的还在进来,他们是小批的筋疲力尽的人。”《巴尔的摩太阳报》 的一位记者在大田战役之后几天这样报道:

理智和求生的欲望使他们穿过敌人的阵线,走过山间小路,通 过狙击手出没的村庄,来到安扎在雨水浸透了的河床上的营地。

一批 200 多人的队伍走出来了,他们在星期四大田战役之后被 迫退入丘陵地区。他们在拐弯抹角的山间小路上行走了 50 英里,穿

过敌对的村庄,在今日(7 月 22 日)拂晓才抵达安全地区。

另一批 25 人,在一名中校的带领下,也于上午稍后时抵达这 里。他们在开始时有 80 名身强力壮者,但只有这一个撮人自始至终

获得成功,其余的人因疲惫不堪而沿路掉队了。

部队继续撤退,经过小白山脉陡峭的一道道关口来到洛东江后面高地的 又一道防线。经过 17 天残酷的战斗,美军和韩国军队后退了 70 英里。

这次溃退在许多方面是美国军事历史上最灰暗的篇章之一。但此时已担 任联合国军总指挥的麦克阿瑟,正采取以空间换时间的对策,即从釜山港调

运进大批人员和物资的时间,而奇迹是没让北朝鲜人径直横行于南朝鲜。尽 管美国和韩国部队吃苦受辱,命运对他们很严酷,他们还是做了该做的事,

几乎是创造奇迹般似的。杜鲁门说,他们已经阻止了崩溃之势。他恰当地把 此举称作记录在案的最英勇的后卫战斗之一。

7 月 29 日,联合国军地面战术司令官沃尔顿?沃克下达”不坚守毋宁死” 的命令。沃克称,不能再后退半步,釜山决不能失守。“不许再有敦刻尔克,

不许再有巴丹。”在获得增援之前,如有必要,每个人必须战斗到底。

这番话无疑是讲给国内人听的,对部队来讲则是多余的。他们没有想到 过另一个敦刻尔克或巴丹的前景。“我从来不喜欢逃跑。”一位来自费城的

二等兵对玛格丽特?希金斯说。

在 6 月那决定命运的最后一周里,杜鲁门采取的重要的但不甚引人注意 的首要步骤之一是把一直在欧洲当某种巡回大使的艾夫里尔?哈里曼召回,

任命他为特别助理,来协助处理有关战争的紧急问题。而哈里曼担当新任后 采取的第一批步骤之一则是迫使总统感到有必要为自己在朝鲜的所作所为获

得国会的支持。他敦促总统乘全国还在支持他的时候,尽快要求国会通过一 项战争决议案。然而,迪安?艾奇逊不同意这个做法,他坚持认为这样一项

决议案是没有必要的,也是不明智的。艾奇逊说,总统应该信赖宪法赋予他 的作为统帅的权威。诚然国会通过议案本身没有什么害处,但艾奇逊认为,

做到这一点的进程却可能有很大的害处。当大家都在担心朝鲜情况如何的时 候,这个时机选得不对。

杜鲁门站到了艾奇逊一边,他进一步对哈里曼说,现在呼吁国会的做法, 会使今后的总统在应付紧急情况时感到更加困难。

后来,当罗伯特?塔夫脱和其他人开始批评总统时(哈里曼回 忆道),我确信总统已犯了一个错误。然而,这个决定却反映了杜

鲁门总统的特点。他总是留意自己的行为对今后总统的权威会产生 何种影响。

在 7 月的第一周,麦克阿瑟要求派给 3 万名美国地面部队以使他的第 8 集团军的 4 个师达到满员。仅过了几天,到了 7 月 9

日,局势变得十分严峻, 麦克阿瑟又提出将他的部队数量翻一番。他在一份使华盛顿大吃一惊的电报 中说,紧急需要再为他调来 4 个师。

当世界其他地区有着危险的情况下,美国还能在朝鲜再投入多少呢?布 莱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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