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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第52部分

小说: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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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笑儿去见忘忘。”

  “阎觐,你莫要为恶——”

  “我决定的事,有谁能改?”

  “你不怕你此语已惊天?你不怕界来人拘押你的魂魄?”他追去,喊道。

  “哈,”阎觐扯笑,“你以为这自以为是的天,会当真关爱苍生,防患未然?如没有人制下灾祸,天界哪来良机施展?真若如此,这尘间还有谁敬天?他们所享的香火又找谁寻找谁捐?灾祸连年,民不聊生时,享受香火供奉的天界者高处云端,尚能对那些死状凄惨者摇头道,命定劫数,怪得谁来。这样的天,你倚望未免过高!”

  明知他歪理一通,上官自若竟无从辨驳,只得道:“你不能因了忘忘,便怪天怨天,阎觐……”

  他再多语言,也不能唤回阎觐此时已逞狂乱的心志。他忽有所觉,若阎觐为恶,必然成魔,届时造成的杀戳,将远超那十世恶人的恶果!

  天……不,叫‘天’无用……当下,他该做些什么?

  

  
[第四卷:第十二章(中)]


  在轩辕家解药及上官用针之下,丫头每日有几个时辰的清醒。阎觐带笑儿来看她,许是母子连心的天性使然,虽两岁不到顽性已抬头的笑儿一见了丫头,即两手张着要抱。而明明尚是丫头的忘忘,口中大叫着“娃娃”,抱着小小胖肉娃哭成泪人儿。阎觐怀揽这世上最疼最爱的两人,默然无语。

  上官自若旁观这一家三口的互动,心海翻腾得更加急剧。

  “上官,若当我是兄弟,我与阎觐之间,你应袖手旁观,谁也不帮。”

  轩辕言犹在耳,上官自若却无法置心事外。若当时他少了几分贪玩心态,在察知忘忘变成憨痴丫头之初,便为她恢复神智,便不会有眼下这等事。一念之差,竟将事情错乱至此,唉,如何是好?最佳的上上之策,是要忘忘自己做出选择。她在变成丫头前,定是已然对阎觐动了情动了念的罢?否则以她对明老太君的情感,不会执意结束明家姻缘。而时下她的体质,偏偏无法服下蚀心草真正清醒。一切种种,要归于造化弄人?还是天意难违?

  “忘忘,今后且不管情形如何演变,我会让你每隔一段时日都会见着笑儿。”阎觐轻抚小人儿失却了鲜花般色泽的苍白唇瓣,在上面轻轻一啄,“睡罢,你不能耗得太久。”抬指,点在她“睡穴”,牵过锦被笼其娇小身躯。

  排闼入内的轩辕翰宇正将这一幕放进眼中。

  阎觐回身,两个男人目目相对,眼底各有骇芒耀灼。

  “轩辕翰宇,随我出来。”阎觐将儿子小胖肉身向上官自若臂弯一塞,径自就步旋去。

  轩辕翰宇望向在上官怀里不哭不闹只将一对眸儿盯紧了他的娃娃,问道:“这是他的儿子?”嗯,这双眸儿与丫头是毫无二致呢。

  上官自若颔首。

  轩辕翰宇唇角微勾:“阎觐何时,竟做起慈父来了?”看方才那情状,阎堡主似乎颇享受为父之乐。

  “我劝你,轩辕,你最好莫动笑儿的念头,那后果绝不是你轩辕家能负得起的。”上官自若沉声道。

  轩辕翰宇扬眉,“这么说,如若我真有了那念头,咱们十几年兄弟也便也做不成了?”

  “的确。”

  轩辕翰宇失笑道:“上官你多虑了。这小子我不感兴趣,动他做什么?”只是好奇这小子竟能使阎觐化身慈父而已。

  “那便好。”

  轩辕翰宇瞥一眼好友紧郁面色,目内精芒一动,将手中药匣递他掌上,“这是丫头今日的药份,你喂她服下罢。”转身赴阎堡主的约去也。

  上官自若左手笑儿,右手药匣,他突觉好笑,原来,他竟是如此尴尬的角色。

  ————————————————

  义王府,一片花开正秾的桃林。

  阎觐目视那朵朵桃花,片片娇瓣,神思悠长,飞到与小人儿初见时。那时的她,新鲜粉嫩,就似桃苞未绽;快活自在,尤如野间春风。细细忖析,自那时的第一眼,那小人儿即在他心田种下桃籽了罢?枉他自诩聪明,听不见桃籽节节发芽之声,浪费了阎堡内的三年。再见时,小人儿已长大,娇美俏丽,光华可耀惭这枝头秾桃,他听见埋藏日久的种籽抽长声,但愚蠢的他,尚将那异样归类为见美心喜,追求的手段何等拙劣,使小人儿纵算委身给他,也将心门紧闭。最愚蠢的啊,他竟然会迫他委身他人……他怎听不见那当下翻涌在自己心臆内的强烈揪扯巨响?他怎听不见?这一生一世,那个憾恨必如刀箭,忆及时痛不可当,不忆时仍割他心肠……

  是谁使小人儿脱了单纯的快乐,清亮无尘的猫眸内,堆积出人间冷色?他、明清寒、上官自若,难逃其责。他未急着让小人儿服食解药,是因为丫头有忘忘十五岁时八成的形影罢?他甚至想,甚至想使她永葆那烦恼全无的天真活泼,却因此,失去她?!

  “阎堡主。”轩辕翰宇跫音悠然踏来。

  阎觐脊立如松,道:“轩辕翰宇,我答应你。”

  “什么?”他没回头,自看不见轩辕面间的谑色。

  “我答应你,我可以将她让给你,但你须应我一事。”

  “说。”普通天下,得到阎堡主低头者,不多罢。

  “但凡她有厌你烦你一日,你必放她自由。”

  “嗯?”他何曾惹人厌烦了?

  “不错。”阎觐颔首,“有朝一日,她说出厌你烦你之语,你便当即放她走,回到我身边。”

  哈,这阎堡主,未免欺人太甚……“谁又知厌烦的不是我呢?”

  “不必你说出,你但有此意,我便会出现,带她离开。”

  不可能啦。“只怕这只能是你永远的梦境。”

  “那么你答不答应呢?”

  “不管我应不应。”轩辕翰宇成心将语调放得轻慢,“我都有办法带她走,你知道的,你阻挡不了。”谁让你将她当成宝?

  “或许是,但你最想要的,不是她的心甘情愿么?”

  “……好,我应你,今生今世,绝不会让她有厌我烦我之日!”嘿嘿,该自求多福的,是阁下喔。

  “我还有一语相告。”

  “什么?”阎大堡主何时变得恁不爽快?

  “但凡忘忘在轩辕家快乐生活的一日,我都不动轩辕家一毫。”

  什么意思?轩辕剑眉大扬,“你……可否说得清楚点。”

  阎觐身形不动如山,“忘忘受尽苦难,今后,我会保她活在安乐中,所以,我会连她的夫家也一并给保了。只是,她的夫家必须保她真正的快乐。”

  言外之意……轩辕翰宇江湖商界数年,他不会感受不到那背影除了传递出来的迫烈杀意。想他自幼生活在富贵中,也是自命不凡,但平生首次,却有了一丝惊惧:阎觐,到底是何样人?

  阎觐看未看他,掀足疾离。烧在他胸内的那一团火,需要有的放矢,而桂王有幸成为第一个好标靶,他要显赫的桂王府,一夕俱成过去!

  
[第四卷:第十二章(下)]


  一夜间,桂王府土崩瓦解。

  某晨,当朝天子好梦醒来,忽见床头一密封信件。当下喝了侍卫,传了太监,试过无毒无害后,展纸阅读。罢后,龙颜大怒,当即口谕禁卫统领即经统三千禁卫抄围桂王府,不得使一人漏缉。

  自古君者,最忌身畔有人通敌叛国,而加盖了桂王私人印玺的密信,与番王极尽密谋策应之能事,且来来回回,以日期看,竟有三年之久,此等谋逆大罪,焉能轻饶!

  正燕舞莺歌、酒热肉酣的桂王南宫殿,携同他的娇妻美妾,锒铛入袱。华屋缎服为牢室囚衣所替,万贯家产一概充作公用。宗族天牢内的南宫殿,该是何样心境?

  为求美人一夕之欢,小小私人印玺,彼时给得何等轻捷?只以为,拥有者断不可能以它来号令了本府死士,所谓“看印不看人”仅是笑话,拥有者若真用它做如此事,徒惹杀人祸之余,增一桩笑柄而已。谁能料,拥有者并未用它号令死士,而是用它为他和整个桂王府,召来了死神!

  雕梁画栋,俱作土;富贵荣华,陡成梦。

  ——————————————————————

  “你说什么?”阎觐咆吼,凤目充血,直逼福童。

  福童脸色灰颓,双唇颤颤,“……主子,小的……”

  “我将笑儿交给你,是信了你的本事。纵算有人武功比你高,以你的逃生功夫,也会化险为夷,你当下竟敢说,你给弄丢了笑儿?!”

  “主子……”福童跪伏下去,脸面贴地,“小的、小的,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小的一进门,便发现六名火骑侍卫昏睡在地,小的听见屋内的小少爷有动静,着急的便向里跑,可是才跑几步,便什么也不晓得了,小的……主子,您杀了小的罢……”

  “我杀你做什么,我只要我的笑儿,我的笑儿……”阎觐闭目吸气,再吸气,以免当真出掌劈了这没用的奴才。“……将情形仔仔细细再说上一遍。”

  “……是、是。”福童战战兢兢,“适才,小的看小少爷睡了……”

  阎觐精利眸光自室内每角逡巡至室外,将小小院落寸寸扫纳,竟不见丝微痕迹。

  此处小院,是阎帮分舵的一隅,从前方来,需越过层层警戒,任是轻功再好也不可能风过无影。而后方入口,悉知者含他在内不过五人,除福童外,其他三人是与他胼手胝足创立阎帮的帮内要员……走至案前,运笔如飞,“福童,查这纸上几人的近来行踪。”

  “是,主子,小的马上去办。”福童跌跌撞撞忙不迭便走,却险与自门外迈来的人撞个正着。“……总管事?”

  上官自若拍拍他肩,无暇开言,掠至阎觐身前,道:“忘忘不见了。”

  嗯?福童一脚门外,一脚门内,愣在当场:少爷才不见了,夫人又不见,老天爷,您是成心惹我们阎大堡主发火的么?

  ————————————————

  忘忘不见了?

  “说清楚些。”阎觐道。

  “不必太清楚,忘忘自义王府消失了。不过,”阎觐举起手中长笺,“她分别留了书信给我、轩辕,还有南宫惑。”

  “给你、轩辕,还有南宫惑?”阎觐确认。

  上官自若颔首,见他眸内的挫伤,心内不由骂:这人在情爱上好生白痴,一干众人,独不留言给他,还能说明什么?

  “她说了什么?”

  “你只想到这个么?”

  “嗯?”

  “你竟没有想到,”上官自若再次肯定,这人但逢与忘忘有关事等,均是迟钝加三级。“如若是丫头,如何懂得留书?”

  阎觐凤眸陡瞠,“你何时给她用了药?”

  上官自若苦笑,找个舒适位置坐下,摇头,又摇头,“忘忘从来不曾呆痴过。”可怜啊他,本担个神医名号,却被弟子从头至尾骗个乐陶陶。

  阎觐蹙眉:“你不是为她诊过脉的么?在你之前,想必义王府也曾找人为她诊过。”

  “正是因为诊过,才更显为师者无能。”上官自若举起手中信笺,“忘忘在信中,甚至将改变脉相的方法细细转述给我,如何用针,如何施药,该掐什么火候,捏什么分寸,事无巨细啊……至于寒玉毒,除了天蚕门独门解药及轩辕家的解药外,她将解毒药方更是写得明白,谁能想到砒霜也在其列……这个忘忘啊,当真是医学奇才不假。”

  上官自若不知是该是高兴青胜于蓝,还是叹息后生可畏,看她在信中洋洋洒洒,顾盼自得:“……上官吾兄,忘忘知汝始未能放下曾利用忘忘之事,致使每遭面对忘忘,均含几分小心,忘忘并不喜欢。此一回,你受我诓骗,当是打平。兹此,互不相欠,再见,依是兄妹知己……”

  这个君家小忘忘,好一招瞒天过海,看看,受他瞒骗过的都是些什么人?当朝义王,一方财阀,两帮之主……他们个个自诩不凡盖世,却都教一个小小人儿玩弄股掌之间……

  “我施药,尚仍是煎煮,她竟早已将它制成药丸随身携装。你道她在第一回用药后神智已失的情况下,如何懂得吃它?她道,她在我为她熬那碗药汤之时,以素帕包一粒药丸缚在腕间,上写‘吃了它’……”

  阎觐险险忍俊不禁。

  “吃过后,自又需一番昏睡。南宫殿带人闯进总坛,她被厮杀声震醒,精神未复之下,颠踬逃蹿,一路被逼进了京城。她弄清了身在何处时,即寻思避难之所,当下;与南宫殿对立又能使他不敢妄动的义王府成了首要选择。而为免出狼群入虎窝之虞,她装痴扮憨,口口‘爹’,声声‘娘’,硬生生打断了义王爷的绮思旖想。如此,既能安身立命,又能悠游快活,一计双得,如何?”

  知人善用啊,忘忘。她想得明白,南宫惑虽未必侠义心怀,但不同于南宫殿急色好欲,身为皇家中人,那人毕竟有几分骄傲尊贵。君忘忘一气童稚娇憨,硬是拗成了半个义府千金……

  阎觐委实想拍掌喝采。“……丫头都是装出来的么?不尽然罢?她在当时,很是享受那无心无虑的快乐,回到十五岁少女的纯真,每日只要吃鱼、放歌。而且,她吃醋的样子,实在令人激赏……”

  上官自若很不善良地提醒:“她连一封留笺都懒得给你哦。”

  “……你……”阎觐满心气恼,又不想使这厮得意,硬撑道,“忘忘是在告诉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她定然是万分确定,我晓得在哪里寻到她。”

  咦,恁快便开窍了?上官自若刮目相看。“我还在想,既然独未给你留书,会不会找上你来。眼下是没有了?”

  未必没有。此刻,换阎觐苦笑,无力颓坐,摇头,又摇头,“她的确来了,而且,带走了笑儿。”

  
[第四卷:第十三章(上)]


  长年扮作鹰打雁,一朝反让雁啄眼。

  此句话,正好拿来归纳轩辕翰宇此下心得。

  他对丫头,是有三分怜爱,但也不是非她不可,至少,没有不择手段亦必得到的决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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