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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第6部分

小说: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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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寒,你这个小畜牲!你还是我明家的子孙么?还不快放开忘丫头,给我滚离这里!”

  ————————————————————

  桂兰嬷嬷为忘忘掖好被角,抚挲着她散开的秀发,凝着那张在梦中犹抽噎不止的睡颜,叹了一口气: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何尝受过今日这等的惊吓?和少爷本来是好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却不想成了现下这般模样,老天爷作弄人啊。

  “爹,娘,你们带忘忘走,你们带忘忘离开这里,有坏人,有坏人要欺负忘忘!”小手在空中伸张,她突然哭喊出声。

  “忘丫头,忘丫头!”桂兰嬷嬷握住她的手儿,“没事了,嬷嬷在这边,嬷嬷陪着你,不会再有人来欺负忘丫头,安心睡,安心睡罢。”

  “娘~~”忘忘抱住桂兰嬷嬷,泣唤。

  “傻孩子,是嬷嬷,不是娘,想娘了是么?”

  “嬷嬷?”睁开泪眼,“嬷嬷,忘忘好想娘,好想爹。”

  桂兰嬷嬷心头一酸,“忘丫头,你爹娘总会回来的。”

  “忘忘要去找爹娘。”

  “傻孩子,净说傻话,你一个小丫头,如何个去找他们?放心,你还在这边呢,他们哪能舍了你不管。说不定这会儿,你爹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忘忘要回家等爹娘回来,忘忘不要住这明园了。”说走就走,小丫头推被起身,脸上泪痕犹存,便要上路。

  桂兰嬷嬷忙不迭拉住她,强自摁下,又将锦被拉过盖住那娇小的身子,“忘丫头,这天黑风高的,你怎么搬?要搬也是明天的事了。再者说了,你搬回家,一个人,不是更害怕么?”

  “忘忘不管,忘忘就是不要住这明园了!”小脸儿却是没有余地的坚定。

  桂兰嬷嬷无法,只得道:“好,好,那就搬去和嬷嬷一块住。嬷嬷在明园外有一块园子,是老太君赏的,嬷嬷只找了个人看门,赶明,咱娘儿俩就搬过去,好么?”

  “忘忘身上还有爹娘留下的银两,可以交给嬷嬷作房钱。”

  “傻丫头!”桂兰嬷嬷佯怒,“跟嬷嬷谈这些,是存心惹我生气的么?别说你娘就如同嬷嬷的女儿,你这小丫头从一出生,嬷嬷不也把你当孙女疼着么?”

  “嬷嬷……”忘忘委屈地鼓起桃花般的腮。

  这丫头,任是阎王老子,也没办法面对这张可人的小脸生气罢。“说好,明天和嬷嬷一起住,嗯?”

  “那忘忘明天和嬷嬷一起上工。”

  “上工?”

  “是。嬷嬷现在在明园只负责打点老太君的衣饰。忘忘以前就给老太君梳头奉膳,明日始,忘忘和嬷嬷一起侍奉明老太君,那样,工钱也领得堂堂正正些。”

  “傻丫头,你爹娘临走时留在我这里的银两还余下不少,再说嬷嬷长年作工,又是孤身一个,那积蓄也足够供你吃几年的桂花薰鱼,你用不着……”

  “兰嬷嬷,嬷嬷疼忘忘,忘忘也要疼嬷嬷嘛。嬷嬷年岁大了,该要忘忘照顾呢。忘忘从小看爹娘和嬷嬷操劳辛苦,总不能只知道玩乐罢。让忘忘帮嬷嬷好不好?”

  这个丫头啊,嘴蜜心甜,可人疼到骨子里呢。“好了,没心没肺的丫头,刚刚才哭闹了一气,现在就活泛得象条小狗了,难怪叫忘忘,快睡罢,嬷嬷今晚陪你睡。”

  “忘忘不是小狗,忘忘是小猫,爱吃鱼的小猫,喵喵~~”

  “你这个忘丫头啊……”

  

  
[第一卷:第五章(上)]


  “跪下!”

  明家祠堂内,烛火曜曜。明老太君手执木仗,击在青石地板上,向着倔立在祖宗牌位前的孙子大声怒喝。

  明清寒眼见祖母面色青白交错,当真是动了气,不敢再行违拗,“嗵”地直跪在地。

  明太君厉声道:“我明家以书香传家,到你祖父那一代,虽弃政从商,但礼义廉耻从不曾废。你今日竟会做出那等辱没祖宗的寡耻之事,你是教祖母后死后没脸见你的祖父么?”

  他目观鼻,鼻观口。“奶奶,孙知道今日所为实是过分之极,望请奶奶不要动气伤身,该怎么罚孙儿,就请奶奶说一句,孙儿自会动手自罚。”

  “过分?”明太君攒眉,怒颜更盛,“单是‘过分’两个字就说得过去你今天的所为么?你该知道,对一个女子,贞节意味着什么。你怎么会生出那么歹毒的居心,要毁了忘丫头的清白?”

  “忘儿……”那张泪泄如雨的娇颜闪了过来,时下的她,已经又痛又悔:小忘儿,今日定是吓坏了,他在那一刻,怎会化身禽兽?那是他一直以来以心呵护养成的人儿啊。

  “你和那凌家的婚事,没有退成,奶奶不愿多问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奶奶也不想知道你和那忘丫头打算如何,只要出自忘丫头的本意,怎样都好。可是,显然你今日想要霸王硬上弓,是因为忘儿不肯为妾,对不对?”

  “奶奶,清寒从未想要忘儿为妾,忘儿是清寒二十几年一心要娶的妻子,清寒怎会委屈她为妾。只是,现今情形非清寒原本的意愿,所以……”

  “清寒。”明太君语气暂缓,吐出的每字却重如千钧,“这个世道,是为你们男人设的,所以,你想要三妻四妾,奶奶也不好阻拦。但是,如果忘丫头不愿不想不肯,你就逼不得她,你可知道?”

  “奶奶……”

  “奶奶我当年能嫁你祖父,是因你祖父对奶奶说过的一句‘弱水三千,只娶一瓢饮’。”那时的她呵,青春灿烂如花。“奶奶只所以疼忘丫头,也是因为那丫头的性子象极了年轻时的我。所以,纵算你是奶奶的孙子,我也不会任你为难忘丫头,你可知道?”

  “奶奶,孙儿也想,可是孙儿实在是不得已,您听孙儿说……”

  “不管如何,只要忘丫头不肯与人共侍一夫,就没有谁可以勉强她。如果那丫头愿意,奶奶不会说什么;如果那丫头不肯,有一日奶奶会把她当孙女一样的风风光光嫁出去。”

  “奶奶,不要!”

  “由不得你!”明太君再拍案,木杖委于地上,“本想着今日要杖击你这明家的不肖子孙,念在你定也是有满腹的苦水,杖责免去,罚你在此思过到明日辰时。明日始,不得再如以往地缠着忘儿,好好筹备你和凌家的婚事罢!”

  “奶奶——”

  明老太君虽老犹挺直如松的背影步出祠堂,脚步稳健,意志清朗,于身后孙儿的心碎不甘地恸唤听若罔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想走的路怎会推忘丫头涉足?清寒孙儿啊,希望,你将来不会如那个男人般地悔不当初进而纠缠难断,扰了自己和他人的一生不宁。纵算富有天下,也总有得不到的人或物,由今夜始,学着适时放手罢。

  ————————————————

  一月后,距五月初王端午节十余日前的黄道吉日,喧闹的锣鼓震遍了杨柳城的每一寸土地,华丽的迎亲排场羡煞了一干少女闺妇的心和眼。浩浩荡汤,轩轩昂昂,艳红映红了半边青天,停在了明园的大门前。

  “新娘子果然是湘水城的第一美人凌水烟呢……”

  “是啊,只有这样的才配得上咱们恁俊的清寒公子……”

  “就是说嘛,早就知道忘忘那丫头没这个福份……”

  “……”

  着一身大红新嫁冠服的明清寒,以习武人的明锐听力将些许嘈杂纳入到了耳里,本就与大喜日不甚相符的板正俊脸陡地冷凛,一双星眸朝人群放去一瞥,竟把几个正议论得热闹的闺妇给冰噎在了当场。

  ————————————————

  “忘儿,你真不需要下去歇息么?”明园的正堂,等着新妇行礼的明老太君亦喜服挂身,却对正在摆弄她后领和发髻的君家忘忘担心尤甚。

  忘忘摇头,“太君教过忘忘啊,怕的东西越是藏住只会是把它养大了更怕,忘忘也要有太君的勇气,所以要面对,然后,忘忘才能开心地过活下去。”

  明老太君握过她的柔软小手,这小手,近日因为忙活而生了些薄茧,表面大而化之实则倔强细致的丫头啊。“太君像你这般大时,还不懂得这些。所以,忘丫头在此时退下去,太君反而不会太担心。太君希望忘丫头不要那么快地长大,因为偌长的人生,还是长大的日子比较多,明白么?”

  “太君是说,如果忘忘躲起来,比较像忘忘,太君也便不会太担心,是不是?”

  “是啊。”明太君颔首,这丫头就是一朵解语花。“太君不愿意忘忘强逼着自己面对那些你尚无法处理的杂况。如果你现在想躲起来,就顺从自己的意志,躲一回罢。以后的人生,有得是要你面对的日子。”

  “可是,忘忘总要面对啊。”

  “为何总要呢?人生苦短……”

  “新人到——”婚仪一声长喝,众宾涌入,阻断了太君未竞的语重心长。她拍拍宽大袍袖里的小手,端颜正坐。

  良时吉刻,佳偶天成。如花美眷,风情万种。一对新人在婚仪的唱词中行完人生大礼,一语“送入洞房”,将启开又一幕人生。

  在满堂宾客的哄闹中,头蒙红巾的新妇袅袅起身,长途疲累的纤足一个小小颠踬,旁伺的丫鬟手疾扶住。“小姐,您小心了。”将仆妇递过的红缎递入小姐柔荑中,行走之际,却瞥到了明家太君身后侍立的那个粉衣小女子,心下一动。“小姐,您闺阁玉质,禁不得颠簸,奴婢叫个人一起来扶携小姐罢。”遂抬指一点,“你,随我一起扶小姐,哦,少夫人进房!就是你呢,没看到少夫人需要人扶持的么?还不赶紧过来。”

  喧哗的众宾蓦地噤声:这杨柳城,有谁不知清寒公子和君家忘忘的纠葛,他们一个个也正揣度着,这清寒公子娶了娇妻过门后,何时再纳这个美妾进室?不成想,这娇妻的丫头甫进明家,就向那“美妾”施以下马威,实在是勇气可嘉。看清寒公子的俊脸,不就冷得像是要五月成冰了么?

  

  
[第一卷:第五章(下)]


  忘忘的确是恍神了,只想着这红巾下、牵了少爷几世宿缘的面容究竟是如何地娇娆美貌,竟没有听到别人的指唤。等到宾客的眼神都调向了自己,方才察觉那位俏丫鬟唤得人是她。她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不过大喜之日,她也没打算多事。只是才迈出了半步,便教老太君袍袖内的手掌握住。

  “这丫头一向只能由我使唤,只因老身当个孙女养着,所以手脚称不上好使麻利。春喜,还不快些侍候甫进门的少奶奶,别累坏了少奶奶的玉体,这偌大的明园可是需要个精炼强干的女主人主持大局呢。”

  “是。”春喜屈膝一礼,随即匆匆上前,“少奶奶,奴婢春喜,来伺候您。”

  凌家小姐暗里叫苦不迭:喜娟这丫头,一心想着为主出头,却太过冒失了。初来乍到,怎如此不知轻重?她又何曾叫她为她出头来着?

  “一对新人,还不快入洞房,吉时不等人呢。”明太君扬声道。

  一干好事子弟簇拥着手握红段的新郎步出门去,后面,自然是由两婢相搀的新嫁娘。

  新郎在踏出门的一瞬,星眸向后淡瞥:自众人头肩的缝隙中,看那张粉色的颜容正对祖母显出甜甜笑靥。他心下一怒,甩袖昂首就步。只惊得小婢大呼:“姑爷,您慢些啊,小姐步子小,跟不上啊。”

  “哈哈,清寒兄是太急于小登科了,所谓洞房药烛,一刻千金,令人迫不及待啊……”

  “对,对,有理,有理……”

  “哈哈……”

  ————————————————

  又一月后。

  “忘忘!”

  “忘忘!”

  “君忘忘!”

  在明园的后苑能叫得如此热闹且不怕人的,是明府的两位孙小姐,明清寒两位待字闺中的妹子——清月、清妍。这两位小姐,和忘忘一块陪伴着长大,平日里,都把忘忘当成倾吐心事的闺中密友,更乐闻她自明园外的那片天地带回的新鲜趣事,感情甚笃。

  “忘忘——”

  “忘忘啊——”

  “在这里啦。”委实是不堪其扰,忘忘自她们徘徊了几个来回的大树的密叶间探出一颗小小头颅,“你们好吵哦。”

  “嘻,忘忘,你又爬树啦?”比忘忘大了一岁,现年十六岁的明清妍仰着一双羡慕的眸,“上面很好玩呗?”

  十八岁的明清月则摇头:“忘忘,那树上有虫蚁,你可要小心了。”

  忘忘嘻笑道:“忘忘连赤手抓痒痒粉都不须怕,更不怕虫蚁。清妍小姐,你要不要一齐上来?树上很清凉,还可以看得好远呶。”

  明清妍当即心旌摇摇,“真的?”

  “不行啦,哥哥知道要骂人的。”明清月拉住妹妹,又仰首对忘忘道,“我教人自福顺街买了桂花熏鱼过来,你再不下来,我和妍儿可是要吃光了。”

  忘忘嗜鱼的舌头当下就冒出津液,小小身子攀紧树干,“哧哧溜溜”地滑下来,脚跟甫一沾地,抓住明清月的袖摆,“清月小姐,鱼呢?”

  “嘻,”明清妍掩嘴娇笑,“忘忘,你前生莫不是一只猫?怎会这般喜欢吃鱼?”

  “忘忘的前生说不定就是一只鱼,被人给吃了心有不甘,这辈子本想做条吃人的鱼,却不料阎王爷出了差错,让忘忘做了个吃鱼的人。”明清月则打趣道。

  忘忘才不管什么前生今世,当下最紧要的是——那条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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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小女子拉携着,坐到侍女丫环已经布好吃食和果盘的亭内。

  忘忘甫坐未稳,已将手伸进旁边的清水盆里一气涮洗,过后先向那鱼儿痛下杀手,红口白牙,腮儿鼓鼓,看得旁观的明氏姐妹又羡又妒。

  “忘忘,你是如何做到的呢?”明清月问道,“无忧无虑,笑口常开,就算哥哥成婚,也不见你有半点的忧愁,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忘忘吱唔几声,闭着小嘴咀嚼不休,一口香鱼下肚,又灌了口茶水,才道:“简单嘛,不要愁就好啦。”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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