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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绝 思简若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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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细瓷盘里的醉鸡摇摇晃晃,振翅欲飞。
  楚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却硬是站在原地,没有抖得散开。
  舒小三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在楚桑紧绷的恐惧视线里抬起了沾着酒汁的手
  舔了舔
  你抢了老虎的食物,它可能震怒,当然,它也可以不震怒。倒霉的是,它震怒不震怒全凭自己喜欢,你恐惧不恐惧却身不由己。
  楚桑现在只想要这个神情突然懒惰下来的三皇女出手把她给轰出个洞来,也不想看见她转过头去垂着漂亮的眼睛盯着空桌子若有所思。
  等待宣判是痛苦的,楚桑比任何人都清楚。大理寺对待罪大恶极的犯人通常就要用这种等待来耗光她的意志
  僵硬的手指几乎掐断了细白的瓷器,楚桑凝固了
  舒落宇走到她身边,用手扯了好几次,也没拿下她手中的盘子,终于喷笑
  “大理寺丞真是太清贫了”
  爽朗的笑着,舒落宇做到舒小三身边,舒小三抬头,舒落宇看见她的瞳孔几乎是瞬间立了一下,顿时笑容满面
  “来人呐,给楚大人上十只醉鸡!”
  楚桑手中的盘子啪嚓一声掉在地上,那只身残志坚的醉鸡跳了两下,不动了。
  舒落宇亲自伸出手,扶住没了骨头的老太太,将她强行扶到两人对面,笑眯眯的看着她
  “楚大人饿得手都抖了”
  楚桑窝在椅子里掏出锦帕,哆哆嗦嗦的抹了抹满脸的冷汗
  “忙。。。。。忙。。。啊”
  五彩楼的伙计健步如飞,嫩嫩的醉鸡摆满了桌子,舒落宇一挑眉
  “大人抢着吃可不行,那是抢夺啊,犯法的。大人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这。。。。这。。。。下官”
  “皇女的东西大人都敢抢,恐怕也是饿坏了吧?”
  楚桑忙不迭的点头称是,舒落宇微微一笑
  “大燕原宿二十年,江北大旱,饥民也曾哄抢过军粮,当时太祖非但不罚,还怜悯饥民,就此揭过。粮食问题啊,大问题。本王就不计较了,特赐大人十只鸡,以充饥肠,我想大人都敢抢皇粮了,十只鸡的量刚刚好吧”
  楚桑噎住了,老脸抽搐成一朵干菊花,愕然抬起头,舒小三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漂亮的眸子弯了起来,亮亮的盯着她。舒落宇笑眯眯的,只是那双细长的眸子黑如夜深如渊,冰寒刺骨。
  大理寺丞若是被三皇女打了,自然可以安然退出审判。可是,如果大理寺丞暴饮暴食倒了呢?这关键时刻,她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楚桑头上冒着蒸汽,心拔凉拔凉的,不过她知道,如果她不吃,一定比吃的后果要严重。
  于是,文亲王宴大理寺丞与五彩楼,三皇女作陪。
  听起来可遇不可求,实际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啊
  
  




大燕才子楚恒

  老年人的胃口自然不若年轻人的好,何况楚桑根本就是个文官不是个武将。若是硬要她吃这十只鸡,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她知道舒落宇惯常为人狠绝,要你死,还要你身败名裂。
  现成有两个御史大人摆着呢。
  不过,好在一点就是,这个文亲王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收敛着她的怒气,没有株连九族,斩草除根。
  尽管,看她对遗族的所作所为,她并不是个不喜欢株连的人。
  半只鸡入口,楚桑已经撑了。机械的吞着鸡肉,汗水流进了眼睛。也许今天她既要撑死在这里,成为大燕历史上第一个撑死的大理寺丞,不是英雄不是枭雄,不是忠臣不是奸臣,只是个笑料,仿若与文亲王作对的人,都是这么被她温柔的把一生变成一个笑料。
  楚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生居然是这么结束的,沙哑着嗓子笑了一声,泪眼婆娑,嘴里的鸡肉如同干柴一般令人作呕。
  她要死了,没有怒骂,没有求饶,她只是堆在椅子上,努力的吞咽
  文亲王舒落宇面前,少说少错,楚桑怕死,楚桑更怕株连自己的一双小儿女
  舒落宇啜着清茶,舒小三的眸子渐渐的恢复圆溜溜的形状,回头看了看舒落宇,舒落宇温柔的携了她的手
  “大人要慢慢吃,咱们先走吧”
  舒小三仰头看着站起身的舒落宇,细长的五指轻轻的收拢,舒落宇一低头,跌进一片阳光闪烁的清泉,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
  “怎么了?”
  “饶了她吧”
  舒落宇扬起眉,一脸笑意,伸手摸摸她白里透红的细腻脸颊。
  “楚大人公务繁忙,办公时间就别顾着加餐了,回吧”
  楚桑从凳子跌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嘴的鸡肉,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鼻涕汗水糊了一脸。
  舒三殿下的一句话,大理寺丞捡了一条命,或者还挽救了她马上要成为笑料的名声,为她的儿女留了一条路。她必定没齿难忘。
  舒落宇牵着小三的手,慢慢对的走在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去去。传街过桥,舒小三一直看着舒落宇淡笑的侧脸。
  街拐角的榕树下,她拉住了舒落宇的手不走了,舒落宇回头
  “怎么了?三儿?”
  “。。。。你变了。。。。”
  一小片阴霾遮住了舒落宇黑瞳,她的长眸垂了下去,嘴角依然弯着优美的弧度,淡淡的说
  “是么”
  舒小三明澈的眼睛映着垂眸的舒落宇,毫不犹豫的跨前一步,双手穿过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住
  “我很心痛”
  舒落宇骤然一震,皱眉也止不住眼中的湿润,抬手回抱住舒小三柔韧的身躯。舒小三继续坚定的说
  “我不变,永远不变”
  细长的眼眸紧紧的合上,把眼泪关在心里。
  舒小三是快意的,她也是聪明的,她是纯洁的,她也是敏感的。正因为如此,不允许别人碰她半点。
  她说,你在烽火硝烟中长大了,我很心痛,她说,我会做你心里舒小三,永远不变。
  那一刻,舒落宇感动了。
  感动得她,当夜在文王府侧君越湛的怀里大哭一场,越湛抱着她哄,心里叹,其实再谣传舒落宇怎么铁血冷酷,他始终觉得她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桑回府,腹内绞痛,冷汗满脸,晚饭都没得吃一口,一下午在生死荣辱之间走了个来回,她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岁。这个老迈的身体病是病了,可惜,她却不敢也不能撤出这个棘手的案件。
  这是她第一次与文亲王舒落宇正面交锋,惨败。
  如果她不想与文亲王舒落宇来个二次交锋,她绝对要稳稳当当的接下这个案子,并且明确自己所在的阵营。
  如此一来,她反而平静了。
  虽然这个月暗潮汹涌,舒落宇还是没有改变她的行程,京东大营照例还是要去的,下朝之后,出了宫门跨上汗血马,刚一扯马缰,行了两步,便有一人挡在马前。
  舒落宇身边的黑衣侍卫怒喝,舒落宇摆了摆手
  “这位公子,你找我有事?”
  少年一笑
  “文亲王不认得我了?”
  舒落宇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唇红齿白,柳眉长身,一身的书卷墨香,黑白分明的眼睛坦荡干净灵气逼人。这是个能让人心情很好的男孩,他身上如水的气息平静幽远。
  舒落宇马上一拱手
  “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楚恒,大理寺丞楚桑之子,辛丑年新科状元,任职翰林院,曾经被殿下当面拒婚”
  舒落宇无言,少年柔和的笑了,如同春风拂面
  “不知下官可有幸请殿下移步轻舟,煮茶待客?”
  “可是为了楚大人?”
  “正是为了家母”
  舒落宇身下的血玲珑晃了晃头,扯动了她手中的丝缰,舒落宇安抚的拍了拍马颈
  “我和楚大人并无瓜葛,楚公子多虑了”
  楚恒微笑
  “是,那么楚恒能邀殿下共赏河上风光么?”
  舒落宇坐在马上定定的看着楚恒的眼睛,那双眸子晶亮清透,毫不避让,坦荡的令人不做他想,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身后的侍卫,舒落宇拱手
  “楚公子请”
  一叶莲舟,飘飘荡荡,在京城十里之外的洛水之上,江风吹着四周玉勾上的淡紫轻纱,楚恒的船很宽敞,容得下两人对坐,中间一桌,容得下锦绣屏风,古筝一把。也容得下华榻珍席,碧玉琵琶。
  舒落宇看着面前,自在从容,专心致志烹茶的楚恒,心里道,这小子以退为进这一招用得好,比他老娘可是高明多了。
  风吹进华窗,楚恒头上的水蓝缎带轻轻的飘过肩膀,一缕黑发飞起来,险些要落进红泥小火炉里去,被火焰舔着,舒落宇一伸手,将其捉住。
  楚恒愕然抬头,神态顿时有些尴尬。
  舒落宇的手瞬间一僵,不动生色的,手指一挑,内力一荡,那缕头发便飞离危险地带,向楚恒略微有些单薄的肩膀后飞去。
  收回手,舒落宇靠在椅子上,向外看着水天相接。楚恒也低下头继续,最后将一杯茶推到舒落宇面前
  “殿下尝尝”
  舒落宇虚虚的握住茶杯,目光笔直的看向他,楚恒的目光依旧坦然如常。舒落宇抬手喝干了茶
  “楚公子,我是行伍粗人,体会不了这种风雅,若是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告辞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楚恒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案子底下拿了个荷叶形状的玉杯出来,那玉光洁莹润,细腻如脂,雕刻得边沿舒展栩栩如生,舒落宇不动声色,楚恒笑道。
  “这玉杯是恒当年金榜题名,家母送的,虽不是价值连城,亦是弥足珍贵”
  楚恒抬头看了看舒落宇,两手捧着青翠的玉杯向前一送。
  “文亲王赏脸,权且当作个小玩意儿”
  舒落宇眯起眼睛,没伸手。楚恒叹了口气,将玉杯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跪在舒落宇面前
  “恒,一介书生,不敢自抬身份,虚度春秋十七年,薄有微名,今日跪地俯首甘为亲王驱遣,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不论战场朝堂,皆愿效绵薄之力。”
  楚恒扣了个头,声音平淡
  “即使是床上,只要文亲王看得上楚恒鄙陋之姿,亦愿扫榻跪迎,解衣承欢”
  舒落宇一皱眉,目光从他略微僵直的脊背上挪开,落在对面一副三米长的雨荷图上。淡墨白宣,荷叶接天摇曳生姿,水色天光荷花盛开,一派泱泱大气
  站起身走到画前,舒落宇看看落款,果然是个恒字,笔下行云流水,有种文人的潇洒
  “好画”
  楚恒接到
  “亲王喜欢,楚恒不胜荣幸”
  舒落宇哈哈大笑,回眸
  ”你不像“
  楚恒在地上跪直身体,清亮的眼睛又抬了起来,舒落宇一身黑色的剑袖长袍,外罩银色软甲,站在巨大的水墨雨荷图前,英气化为俊逸,黑发长眸连那身后层层叠叠的墨荷都摇动起来,一时间,风雨声破纸而出,不知道是人入了画,还是画成了真。
  楚恒清澈的眼睛,一瞬间迷失了。眼中满是舒落宇弯弯的长眸,薄薄的红唇。
  “摆着清高的表情,说着卑贱的话,不像”
  舒落宇的手在失神的楚恒面前一晃,楚恒一惊回过神来,错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白皙的两颊浮出淡淡的红晕。这样干净的男孩害羞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舒落宇咳了一声,不想多做逗留,转身便向外走去。
  刚迈了一步,船舱门嘭的一声被人踢开,一身红衣的小世子亦肃仗剑站在门口,气得满脸通红,一双水雾迷离的眸子瞪着舒落宇,明明气极偏偏是一副放电的暧昧模样。
  舒落宇看见就想笑,于是她相当放纵自己的笑了,挑眉调侃道
  “世子怎么来了?”
  小世子气得牙痒,偏偏一看见她笑,有气也发不出来,憋得自己眼泪汪汪。冰澄的凤凰剑刷的一声入了鞘,龇牙喊道
  “要你管!!”
  舒落宇从善如流,点点头
  “行行行,我不管”
  转头冲已经站到一边的楚恒一抱拳
  “多谢楚大人款待,本王先行一步”
  楚恒柳眉一皱
  “亲王!家母年龄大了”
  舒落宇不置可否。捏住对着楚恒跃跃欲试的亦肃,拖着他朝外走,淡淡的撇下一句
  “国有国法,不容本王置喙”
  楚恒一揖到地,再不多言。
  亦肃被舒落宇拖着,一路急行,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把他的手腕捏得生疼,不过亦肃也不做声,乖乖的由着她捏着自己的手腕,脸上十分欣喜。
  走了太远,亦肃发现舒落宇在失神,不由的拿着剑在她眼前晃晃,舒落宇回过神来,赞道
  “好剑”
  亦肃毫不犹豫的将剑在手上一转,托到她面前
  “给你”
  舒落宇看着他诚挚的眼睛,一时无言,思付良久,才看着亦肃的表情,试探的开口
  “肃,我拿你当弟弟看”
  亦肃咬了嘴唇,难过的眨了眨眼
  “嗯,还是给你”
  “我。。。。一生”
  亦肃猛地把剑摔在地上,吼道
  “你说这些个干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我死,我就去死!!这和你能不能娶我没关系!!没关系————”
  亦肃转身跑了,阳光之下,像一只跳跃的火鸟。舒落宇叹了口气,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凤凰剑,想起了那个自焚的雪墨影,也是一身火红的纱衣,性烈如火。
  叹气,弯腰,拾剑,慢慢的向京东大营而去。
  
  




论人

  天赐一个月了,越湛竖抱着她,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弯成玄月,柔嫩的小嘴乐呵呵的淌着口水,对自己笑,明亮的阳光穿过繁密的树枝,天赐的脸蛋如玉般光泽细腻,上了釉彩一样美丽。
  她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费力的扬着自己柔软的脖颈,黑色的瞳孔好奇的转动,然后舞动小手,笑一笑。
  舒落宇手里拿着凤凰推开门,就看见越湛靠着床边在逗孩子,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哼唱着一首优美的童谣。将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走过去,一人亲了一口。
  “我回来了”
  越湛放下天赐,站起身来抱住她
  “没去军营?”
  “嗯,累了”
  “要不我去一趟?”
  舒落宇垂下睫毛,按住他的手,慢慢的抚摸,舒天赐在床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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