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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若儿格格-第34部分

小说: 若儿格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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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你就不能懂事点、听话点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声尖喝制止了福临的笑声,是玉姐姐。
  “何必让他长大?”我忍不住插话了,然后就进去了,福临一见我,本来苦着的小脸立刻看见笑容了,高兴地偎向我,“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应该有孩子的快乐!你何必一定要逼他这么快长大?”最后一句话我就是冲着玉姐姐说的了。“福临,姐姐陪你玩,高高兴兴地玩!”
  “玩?玩?还不知能玩多久?”玉姐姐哀怨地说。
  我惊异地看着玉姐姐,这种语气从玉姐姐嘴里说出来让我很奇怪,“玉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对!要玩得久、玩得开心就得先做点什么?”这时皇额娘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无比坚定地说着,“皇上去了,一切就都不同了,我们得为自己做点什么!”
  “皇额娘?您怎么会想到这些的?我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倒真想不到您也能想到这儿!”我吃惊地说着,我心里的皇额娘是个不爱操心的人,更别说这些可能跟她无关的事了。
  “是玉……”皇额娘刚开了口。
  “是与非也是该有个决断了!”玉姐姐打断了皇额娘未说完的话,“但说话也还该看看地方,我们说的事怕是不方便在这大院子里说吧。姑姑,我们进屋里说去吧?”
  “还是玉儿仔细,若儿,进来说。我正有些事也要听听您的意见?”说着,皇额娘就当先进了屋。
  “福临,你先和苏嬷嬷玩,姐姐和你皇额娘、额娘有话要说,说完了再来陪你玩,好吗?”福临一听我的话,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但我要商议的事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也就无法顾得他了,我跟着进了屋,见到皇额娘和玉姐姐都已经坐下了,我定定地看了她们两眼,觉得应该郑重其事地说,就又定了定神,才开了口。
  “我要跟您们说的是继承的问题。”顿了顿,看着皇额娘和玉姐姐都变得严肃了很多的脸,我又接着说,“为了大清的将来,我觉得我们应该为这个的人选出一点自己的意见,和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也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我听说外面争得厉害,说是你十四叔和豪格在争,你比我们都有主见,你倒说说他们俩个谁做皇上合适?”皇额娘着急地问着。
  “十四叔德高望重、战功赫赫,但他不是皇阿玛的皇子,由他继承自然明不正、言不顺;豪格,虽然他是皇阿玛的皇长子,但他一向豪勇有余、谋略不足,也不堪为继承之人。而且他们俩人无论哪一个做了皇上,另一个都不会服气,以他们势均力敌的兵马,到时都会引起大清的骚乱,不但不能光耀大清,反而可能会毁了大清,因为他们的人都是大清的人。所以……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能当皇上!”
  “那谁当?”玉姐姐着急地问到。
  看到玉姐姐这样,我先是一愣,她前后的表现简直叛若两人,我还以为她真的不关心呢,但转念一想,孝庄后历史上有名的女政治家,又怎会不同了,我差点被她骗了。但也罢了,注定的事就是注定的,我又何必强求,如果尽我的一份力可以让事情更顺利一些,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让福临当皇上!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说完,我就看向皇额娘,只见她陷入沉思之中,眉头皱着,玉姐姐则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暗了下来。
  “福临当摆到皇上是好,但怕……怕很难服众!”皇额娘低声地念叨着。
  “所以我才来和皇额娘商量,也需要皇额娘出面。”
  “我?我怎么行?我一向不管政事,现在怎么好插嘴?”皇额娘犹豫地说。
  “这的继承说是政事可,说不是政事也过得去!这选的是我们大清的继承人,也是爱新觉罗氏说了算的人,也可算是我们家族的事。而这家里就属您最尊贵了,您自然可以说话。别的人我也不要您去说,只一个人,必须您去,而且也只有您去,才能让他答应。”说完,我顿了顿,看着屋里的人,她们果然都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这个人就是礼亲王代善!”
  我刚说完,皇额娘和玉姐姐又都陷入了思索之中,但她们脸上没有难色,显然我说的她们都是认同的。
  “那别人呢?”皇额娘又问道。
  “别的人就都交给我了。十四叔、豪格都由我去说服!”我肯定地说着,心底却是万分得不肯定。
  “真的行吗?”皇额娘喃喃地低语着。
  我们都没再说话,都陷入了自己的心事中。
  第二日一早,我就先向豪格下手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径直去了肃亲王府,到了门口,有认得我的人就已经先行进去通报了,所以在门口我根本没太有耽搁。
  刚走到正厅门口,豪格就远远地迎了出来,这倒叫我有些意外,他之于我虽也算尊重,但也不至于如斯地步呀?但转念一想,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我虽不能对造成什么影响,但我毕竟是最高权力中央的人。
  “若儿您今天来是……”豪格疑惑地问。
  “我不拐弯抹角了,就直奔主题!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下关于的事。你不能当这个皇上!”我直截了当地说了我的观点。
  豪格的脸突地变了,接着有些涨红,生气地说,“我当不当皇上好像不该你来置喙吧?”
  “是!我是没有资格对的人选任意指摘,但我今天来找你却完全是为了你好!我先问,你觉得你能做上这个吗?你又认为如果你坐上了,又能坐得长久吗?如果让我说,你不必坐,如果你坐了,你将会是大清千古的罪人!”
  “你!?”
  “现在的形式,你可能比我更清楚,你和十四叔是最有可能竞争的人,但你两个人的势均力敌也注定了任何一个人都坐不上去,无论谁坐都会是毁灭大清的开始,大清走到今天不容易,现在外面还有很多敌对的势力,我们不能先自己内讧就毁了自个儿!到时,今天的人都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我把话说在了明处,豪格明白我说的是事实,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好一会儿,“你呢?让我不要争,再帮十四叔吗?你将来又如何去见皇阿玛?”豪格不甘地质问我。
  “十四叔也不可以坐这个!……我要说的是:必立皇子,但不是你!”我一字一句地说出我的最终目的,“我说的有没有理,你自己考虑吧!如果你还想将来无愧于皇阿玛的话!”
  不待豪格再说什么,我转身走了,我相信我的话已经对豪格起了作用,而让我最自信的是,我说的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我用皇阿玛压了豪格,但对十四叔呢?皇阿玛可能会是最没用的借口,对他我也是太难开口的,但我必须去、必须开口、也必须让他放弃!
  “十四叔!”
  “若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他们认错人了,你怎么会来我这儿?而且还是现在!”十四叔惊喜地询问着在偏厅里等着他的我。
  听着十四叔不喋的问话,我不知开口答哪句,更确切点,是我根本不知要如何开口。
  下了下狠心,我,“我来要十四叔放弃!”
  “若儿?”十四叔惊异地挑起眉,“我没听错吧?”
  “您没听错,我是说你不能坐皇上!”我铁着心继续往下说。
  “若儿,你很让我失望,别人不知,你也不知道我的苦吗?”十四叔向我发泄了他从未向我表现出过的愤怒,“这个是我的,在十几年前就是,还有……很多都是我的,我现在只不过是讨回来,他已经死了,我讨回属于我的东西都不可以吗?”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那些已经都不再是你的!”我硬着心肠对爱我的十四叔说着让我自己也心痛不已的话,“包括这个,它是皇阿玛的,皇阿玛留下了,自然就要由他的儿子来继承,您……不可以!”
  “若儿?哈哈……对呀!我都忘了,你是他的女儿,你永远都是他的女儿,即使我对你再好,你都还是他的女儿!”十四叔哈哈地笑着,但这笑让我心底发毛。
  “不管玛法当初想传与谁,他最想的还是大清的强大,如果您做出任何不利于大清的事,他都会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你也说了,十几年前你就已经离开,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没有可能再回来了!我皇阿玛有皇子,他的自然要由他的儿子来继承!更何况……”我说出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卑鄙的话,“您都没有后代的,百年之后,岂不是还要置大清于混乱之中吗?”
  “若儿!你咒我?我最疼爱的若儿咒我?咒我无子、咒我早死?好,你不愧是皇太极最疼爱的女儿!你走!你滚!”十四叔怒吼着。
  “我走!但我还要再说一句,如果你执意要坐这个,你会毁了大清,到时玛法不会原谅你!皇阿玛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玉姐姐不会原谅你!你自己也不会原谅你自己!”
  我几乎是冲出去的,任泪洒落在身后,也留下了我无尽的歉意,“对不起,十四叔!若儿这样伤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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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一切的事都已经确定下来了,但我还是心事重重的,始终放不下心。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怱儿烈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想他,身边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我好像忽然独立了起来,运筹帷幄于皇位的继承问题上。终于,算是一切尘埃落定了,但福临一天没有,我的心都不算放下,那怱儿烈也就无法回到我的身边,也是在这些宫廷斗争中穿梭的缘故,我忽然有了特别想隐退的心思,很怀念和怱儿烈在回部过的日子,他是他,我是我,都不再有别的什么身份,简简单单,平静也惬意的生活。
  我向清宁宫走去,想找人说说话,以平复自己忐忑的心情,迎面碰上了金哥领着福临,见到我来了,福临甩开金哥向着我跑了过来,“姐姐!”
  “福临!这是上哪儿去?”后一句话就是问金哥的了,她是皇额娘的丫头,没道理由她领着福临的。
  “回格格,是皇后娘娘着我领着九阿哥去崇政殿的。”金哥恭敬地答着。
  “我不去了,姐姐来了,我要和姐姐玩!”福临喊着。
  我抚了抚福临的头,仍旧问着金哥,“去崇政殿?都是什么人在那儿呀?有什么事呀?”
  “回格格,礼亲王、睿亲王、肃亲王和好多亲贵大臣都在那儿,娘娘只说要我带九阿哥过去,并没说是什么事?”
  她没说,但我也猜到了,是到关键时刻了不是吗?“乖,福临,跟着金嬷嬷去,姐姐在这儿等你,等你回来再一起玩,不管你多久才回来,姐姐都等你!”知道他这一去恐怕就要远离幸福的童年了,我宠溺地向福临许着诺。
  “真的?”我认真地点头回应福临的疑问,“那好吧,我就去一趟,姐姐要等我呀。还有我想起来了,我要拿一样好东西送给姐姐!”
  “什么东西?”
  “昨晚上,大伯父跟我说今天会让我挑东西,一个是一串珍珠,一个是方方的小石头,他让我挑那个小石头,可是我不喜欢的。现在我更确定要挑珍珠了,我拿来送给姐姐,你戴上一定很漂亮。”福临高兴地向我说着。
  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是要选皇位吗?方方的小石头?是玉玺?“福临,不可以!”我紧张地喊出声,吓得福临都白了一张小脸,见他如此我有些不忍心了,于是放柔了声音,“福临,听姐姐说,你要选那个方方的小石头,记得了吗?一定要选那个小石头!”
  “姐姐,你喜欢那个小石头?”福临有些不信地怯生生地说。
  “……是的,……姐姐喜欢那块小石头!”我无奈地撒着谎。
  福临的小脸灿烂地笑开了,“那我就选小石头,送给姐姐!”
  看着天真的福临,只是一味地想要讨我的欢心,我真的很惭愧,为我对他的欺骗,更为我将他推向了一个火炕,“去吧,跟着金嬷嬷去吧!”
  看着福临不断回头的背影,和他脸上对我信任的笑,我心底的愧疚之情更加浓重,想着历史上对他不幸一生的描述,我的眼中渐渐有了泪意,原来将他推向不幸的手中有我的一双。
  “他真的可以吗?”
  听到声音,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他可以的!因为那个皇位是他的,是他的就谁都夺不走,是他的他也躲不掉。玉姐姐,如果可以多让他快乐一点吧?他已注定要有太多的不幸,我们无法为他分忧,就让他可以在快乐的时候多快乐一些吧?”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再做解释,可能我解释了也不会有人明白,毕竟没有人会认为皇上会是不幸的。
  我本来不打算去崇政殿,但殿上发生的事我还是多多少少地听到了一些,福临果然选了玉玺,然后在伯父和十四叔的力推下,福临坐上了皇位,而十四叔也得到了摄政王的位子,做为他让出皇位的补偿。
  不知等了到底有多久,至少我觉得是很久了,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等待,我终于还是决定要去崇政殿,于是我心事重重地向着崇政殿走去。很静,四周都很静,这样的氛围让我心慌,是有什么变化了吗?应该不会呀!
  我正心念跳动着,忽然有了声音,从殿中传出来的,而且越来越近,“皇上,你长大了以后要懂事了,不可以再贪玩了。”
  是十四叔的声音,很僵硬的,不同于他往日对我和福临的和蔼,我忽然有些心虚,不知要在此时以何种的表情来面对他,但不容我躲开了,只见福临当先走着,十四叔就跟在他的身后,用他的右手若有若无地按压着福临的肩。
  “十四叔!”我低声地唤着,语气里有深深的歉意和谢意,致歉于我曾对十四叔言语上的伤害,致谢于十四叔在关键时刻上的退让。
  但十四叔却连一眼都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看着福临,好像我根本不存在般地”押”着福临绕我而过,”押”这个字不知为何地冒出了我的脑子,是的,对福临他没有用强的,但给我的感觉却就是如此,我相信给福临的感觉也是如此的,因为我看见福临看向我的眼里有了泪意,委委屈屈的,而在他下一刻转向十四叔的眼神里竟有了一丝异于他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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