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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血影魔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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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只听桑老怪喉音凄厉,作病人快要断气的怪响,骨嘟嘟的大嘴翕张过处,大蓬的五色彩烟中竟包裹着尺许大小的人影,和老怪一模一样,只是尚未完全凝固成形,在白日非练有“鬼眼”、“慧目”的内行人根本看不出五色彩烟中还有一个小小人影。
  敢情这老怪竟练成了第二化身?只是胎元未固。
  这正是和“血影魔功”更高一层的“化身分影”,一经施展,无异是两个桑老怪。
  而那化身魔影一经练成,不但俱备了老怪本身的功力,而且不受本身行动限制,只要本身心念一动之间,不论隔了多远,只要是老怪目光可及之处,它便如影随形,闪电而至。非内行人,不过只瞥到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五色彩烟,却不知其中还藏了一个化身魔影,要命星君。只被化身魔影掠身而过,立时全身真气元精都被吸去,七窍流血而死,真是冤天屈地,死得不明不白,防不胜防,可知这化身魔影的利害了……
  这全是同时错杂发生的事,等到色空上人等围攻天秃翁之时,因都忙着戒备天秃翁“紫气真气”的反击,未免疏神。等到发觉,二怪三毒,已经各展杀手,全力发动了。
  当王屋老怪血影飘忽中,忽发奇光,把三毒手舞脚蹈的身形照定时,忽然由他身上射出大蓬黑线,在空中汇集成网形在三毒头上洒下,恍如暴雨突降,快得没有人看清。
  同时,百十点碧阴阴磷火,织成一片火网也向三毒罩去。
  老怪已在刹那间循环打出“灭绝神光”、“百毒露”和“磷火箭”。
  桑老怪的化身魔影也刚刚飞起……
  一阵轻微的“波”!“波”!轻响连珠密串,三毒打出的“玄光瘴母”也已爆发,踏步禁咒已完成,身形都突然停住,好像泥塑木雕似的箕立不动,只各瞪着拳头大的凶睛盯着两个老怪,丑脸板着,阴沉、狞恶,使人望之欲呕。
  原来,这三只苗狗竟施展了苗疆桂花峒,长脚灯笼苗最恶毒拿手的无形放蛊杀着。
  但,毕竟是三毒发动较快,等到二怪警觉,施展杀手时,已被三毒先抢了先机,二怪已在不知不觉中,心神先被三毒本命恶蛊制住。
  电光石火,目不暇接,念头都不及转中,双方都吃了大苦头。
  两个老怪被恶蛊附身,等到五心烦热时才生警兆,急运玄功,兜头下压的“玄光瘴母”已挟着说不出的一股怪味,像狐骚、似腐鼠,最惊人的是爆炸出五颜六色的火星儿,使两个老怪睁不开眼来。
  本来,如是一般山川毒瘴或放蛊之法,决动不了两个老怪的半根毫毛。因两个老怪不但是内行人,而且就是以毒成名的。
  可是,碰到苗疆三毒中的毒中之毒,不愧号称天下绝毒的百毒老祖门下,所放的又是最厉害的金蚕蛊和百毒瘴,抢了主动,两个老怪在自恃太甚,一念轻敌之下着了道儿。
  三毒因行禁法,身形僵立,被王屋老怪施展收集北极磁光和千年尸虫练成的专破罡气之类的“灭绝神光”把仗以护身的瑜珈术破去,又被“百毒露”和“磷火箭”洒射得全身是伤,再加上桑老怪的化身魔影扑到,如非桑老怪心灵已为恶蛊所制,减少大半威力,三毒几乎惨死!
  尽管这样,仍被化身魔影穿身而过,元气大伤,几乎当场昏绝,宁死不服输的凶苗,也受不住澈骨痛苦而全身发抖,只有闷吼的份儿。
  煞是奇观!
  现场方圆十丈内毒雾茫茫,乌烟瘴气中,尚有明灭不定的火星,一蓬彩烟中裹着一条尺许长的淡淡怪影,好像失去控制,随风飘荡,很艰难的缓缓缩向气喘如牛的桑老怪大嘴中。
  王屋老怪已现出原身,神色败坏的摇摇欲倒。
  就在全场失色,愕然相顾之时,一声龙吟也似的清啸,老秃子存身之处的一团紫雾忽然风起云涌,电也似疾,向四面卷散。
  全场高手,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力逼到,离得较近的撞跌得滚地元宝,离得较远的也踉跄欲倒。
  而恰到好处的并非伤人,饶是各人都有护身罡气,蓄势相待,也都无法抵挡。
  全场怒啸、怪吼声中,天秃翁现出身来,竟用“分光捉影”的绝顶功夫一招手,把那蓬彩烟和淡淡小人影一把吸住,一动也不动的停在空中。
  只见桑老怪眼珠暴出,好像愤怒,惶急已极,却无力收回,神色说不出的难看。
  老秃子一声长笑:“老秃爷如要伤害你们,不过举手弹指之间。只是青天白日,好端端的被你们弄得鬼哭神号,不得不还我朗朗乾坤,都给老秃爷滚蛋吧……老羊儿!你别慌,你的秘密瞒天瞒地,瞒不了老秃爷,也只有老秃爷可以帮你的忙。只要你把那五把剑儿拿过来,老秃爷愿做做好事,完了你的心愿。呔!老羊儿,你别忙,也不用开口,你已中了三只苗狗的玩意儿啦!只要你一点头,老秃爷就成全你到底!”
  说也奇怪,听得全场高手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的几句话,都以为以桑老怪的乖僻,决不会卖老秃子的账,而,那桑老怪却由狞厉而转和缓,似强忍极大痛苦哼道:“秃翁所言可真!”
  嗨!这真是桑老怪从未有过的客气话了。
  在老怪口中,对别人尊称“兄”或“道友”已是难能可贵,绝无仅有,现在,对老秃子竟称“翁”,真使全场高手皆感意外,几疑不是桑老怪说的话。
  老秃子摇头晃脑的打着哈哈,忽然又正色道:“好一只挨刀的老羊儿,连老秃爷的话也有假的么?哼!”
  老怪双目异光暴射,点头道:“这敢好,剑儿算什么,你取去吧!”
  声音已带颤抖,竟颓然地趺坐地上,闭目不语。
  老秃子一放手,喝:“一言为定,你把命根子收着……”
  在他掌心一收一放之间,那蓬悬空彩烟已如惊蛇般的掣回桑老怪大嘴里,无影无踪。
  老秃子一晃脑袋,已到了三个凶苗面前,在三毒额门、背心连拍三掌,两手暴张,对空猛抓,吓!平空多出了三条尺许大,全身金碧的金蚕,蠕蠕欲动。
  三毒恍如醉酒,目瞪口呆,仰面跌地,昏死过去!
  桑老怪和王屋老怪却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气,仍趺坐调息。
  色空上人等已先后扑到,却硬不起来了。
  还未开口,老秃子两掌一合,一蓬紫气腾处,三条金蚕立成碎粉。
  色空上人等神色大变……
  老秃子哈哈一笑:“你们还不服么?这三只苗狗子的命根子完了,以后就别想作恶啦!老秃爷大发慈悲,给三粒仙丹,留住三条狗命,滚回野人山去吧!”
  正要拼命的色空上人等在啼笑皆非之下,凶威尽敛,由色空上人接过老秃子掌心的三粒豆大药丸,给三毒服下,—丢眼色,由百手神猴、花花罗汉、追魂羽士三人上前每人—个,把昏迷在地上的三毒背负起来,掉头就走。
  秃子凌空一指,把已声嘶力竭,狗叫汪汪不成声的无我居士穴道解开,却走向泰山双煞,一翻眼睛:“听说你两个杂种的老子回姥姥家去啦!怪可怜的,难为他曾到老秃爷小桃源走过—回,你俩大约是想继承父志,出来打那颗珠儿(指九窍百灵珠)的算盘了,可没你俩的份儿,还是乖乖的回去吧!”
  泰山双煞那样毛躁的人儿,都已四十多岁啦!一听老秃子提起他俩亡父石鼓叟,翻出乃父昔年和其他七派渡海闹桃源的事儿,又恼又怕。听老秃子充长辈,把自己兄弟当作婴儿呼叱,气在心内,却不敢些微倔强,只有唯唯。
  老秃子低低一啸,一声驴叫,得得而来。
  他跨上驴背,向天台三老、终南三友等一举手:“栾因老尼硬要扯出什么临潼会,有兴的何妨走一回!力老儿,你们三个老家伙的宝贝贤徒和芬如老尼姑门下一笔糊涂账,好好算清,听说老尼姑已经下山来找你和广慧老木鱼咧……老羊儿!走哇!”
  桑老怪一跃而起,把背上剑匣递过:“秃翁既知细底,今夜三更天仍在这儿碰头好哇!”
  老秃子呵呵道:“倒忘啦!你这老羊儿可上不得市面罗,就今夜好啦!”实在的,以绿袍魑魍怪相,白天同行,见人不得。
  一拍驴屁股,它蹦几蹦,转眼消失蹦去坡下密林中啦!
  终南三友苦笑着,苍松叟举手道:“诸位道友,不嫌简陋的请到蜗居小憩,使愚兄弟一尽地主之诚。”
  色空上人冷笑一声:“今天被老秃贼瞎闹,老夫等算是认输,这笔账总有算的时候哩,有兴的请到南荒一行,五岭或武彝,随时接驾!”
  这老邪色厉内荏,没好气的和无我居士等头也不回的溜了。
  谷天翔哈哈一笑:“是嘛!等你们养好伤,咱们又有空,到时再不见不散好咧……苍松老儿难得留客,好吃喝不可错过,折腾了一阵,谷老三已蛔虫大唱空城计咧。”
  泰山双煞和另外几位武林高手勉强笑道:“多谢主人盛意,咱们有缘再见,山不转路转,日后再造扰可也……”
  纷纷拱手而别。
  力老沉吟道:“剑儿落入老秃翁手上,倒可放心,三位道友也是,近在咫尺,为何不占地利之利?如早取去,也不致惹鬼上门……事情还不算完呢,老朽到附近看看,不放心那几个娃儿,老二、老三可和三位道友先走一步。”
  终南三友相视苦笑,欲言又止,肃客先行。
  谷天翔摇头道:“真邪门儿!今番的事,蹊跷多着哩。那老羊儿怎么预伏在下面?又怎能轻易的把剑儿取到手?刚才,老秃贼又和他打哑谜儿,都使老谷头麻,管他哩,先打发五脏庙再说。至於奇儿,如真不争气,死活由他去!免得老谷心烦,一掌把他劈了!”
  苍松叟微哦道:“凡事必须弄清事实再下定论,李贤契想不致有违三位道友之教……听说广慧大和尚的徒儿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办,吴、谷二位可和老二、老三先回,老朽和力兄到附近走走即回。”
  六老相视一笑,走啦!
  天狼峪上,又是一片荒寂。
  终南山里,仍是山苍见秀,水活生灵,彤云抹雾,日丽风和。
  天马行空力钧和苍松叟二人互一计议,决定分头在二十里以内探勘一下。如有余迹可寻固佳,否则,只有等下再商议。
  两人心情不同。
  在苍松叟是碍於身在地主,今番一场纠纷,虽起於天狼峪剑气,以致各路高手云集,如出在别处名山,也是一样,不能说被人欺上大门,没有气魄。
  但,依照江湖礼数,身为地主,让人来去自如,入山寻宝,已尽优容。如果反被人嘲弄、辱骂,又不能奈何人家,则太丢面子。好比游山的人在屋外过路、吵架,主人不加理会就是。如果游人吵进屋内,对主人无理取闹,喧宾夺主,形成鹊巢鸠占,主人如果不能力逐恶客,就算无能。
  苍松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好生难受。何况,终南三友,身份甚高,平时受江湖推崇、尊敬,一朝被人轻视而只好忍气吞声,其味可知。
  再加上天台三老门下负伤本山,说起辈份、渊源,还是有关系的后辈,在昨夜强敌云集之下,是否另有高手入山?中途难保不出意外岔子,当然要尽人事查个水落石出,才好向同道交待,不致愧对。
  天马行空力钧则是爱徒关心,对戚威、春风、应思霞三人因系同道好友门下,更是着急。此老古道热肠,在这种情况下,如只是自己门下失事,还可说,如系其他三人出事,则有愧对昆仑芬如神尼、白岳颜氏双英、少林广慧大师之意,难辞其咎。
  两人各奔一方,约定一个时辰在终南三友所居的“潮音洞”会面。
  且说苍松老儿以深悉本山地势,想起山右含珠峪留春洞有迷阳素女罗琼珠的别府。因她不常来,一年中难得碰到一次,对这妖狐淫行虽然不齿,因终南三友都是个性古怪,不分邪正的人,那妖狐又巧言令色,最善媚功,对三友尊敬异常,卜居之前,还曾卑词厚礼,请三友照拂她。三友虽未受礼,也未拒绝,只各诫她不要给他三人找麻烦,听凭自便,偶然路上碰着,也略假词色,不给她难堪,所谓点头之交,各不相犯,也不相亲。
  平时既不相往来,对她行动也从不置意。
  现在—想:她那里嫌疑重大,有一探必要。
  便奔向留春洞啦!
  先在洞外数十丈处的断崖下发现一个脏腑碎裂的死尸,由面貌、衣着标志上看出是“江南三燕”中的老三穿花玉燕尚风华。
  —看便知是内家重手所毙,以“江南三燕”之罪孽,死有余辜。难得葬身在此,便是自己碰到,也会下手。
  不由对迷阳素女罗琼珠泛起憎恶之意。
  心中却凉了半截。
  因为,如果留春洞中有人,只要那淫妇在此,决不会让人死在她门前而不现身之理?尸首也会早移走。
  为了自己身份,不得不先出声招呼:“罗仙子!可在?”
  寂无回应。
  他便入洞啦!
  只见洞门已崩塌。
  触鼻的香气中有火烧衣物之屑的焦臭味。
  越往里走,火烧味越浓。
  果然,洞底火光未灭,烟气腾腾。
  想见锦铺绣叠的繁华,已被人付诸一炬。
  他不由摇头,有暴殄天物之感。
  暗忖:这放火的是谁?难道这淫妇另有仇家?
  这种藏污纳垢之地,固然—火烧净大吉。但是,相信值钱东西不少,如取出济贫为善,岂非大佳事。
  看此情形:洞中已无人,来人决不会为了劫财而来。
  那么!春风等四人一定没到过这里。
  否则,一男一女,已负重伤,如发现这里,—定会借此休息、治伤。
  只好嗒然而出。
  又到附近查看,顺便把淫贼尸身,以掌力震开岩石,埋了。
  嗒然回到“潮音洞”。
  移时,天马行空力钧眉含冷郁,颓然而来。
  这是反常的现象,以力老之老谋深算,雍容大度,竟似心有重忧,必然关系非同小可!
  谷大翔不耐道:“怎么咧,天倒了拜,已三十年不见老大嘴脸如许了。”
  力钓目射异光,低沉一叹。
  苍松叟急搀言道:“力道友且安坐,从长计议,正好尚存有峨嵋灵修道友十年前送的“梅雪香醅”,以难得快心知己光降,不曾取饮,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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