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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血影魔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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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玉龙姑说:百尺绝壁下果然是大壑深潭,但另外有一条天然石梁凌空横架,宽不盈尺,满布苔藓,非绝顶轻功不能飞渡,安能提着或背负一个人安然通过?
  直急得他直搓手,知道时机稍缩即逃,一被发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那知道一切安排都是老怪的主意。原来,孽徒傅梅影也是利用箫声把因情郎别恋,四处勾结邪魔外道助她杀死情敌的玉龙姑引诱入迷,得尝仙味,因玉龙姑是昆仑名手,师徒一计议,竟得甜头,便遂下山,不准她再入山,以示属昆仑,至少也把昆仑掌教气个半死。
  昨夜,傅梅影一听小妮子提起玉龙姑一同入山,便立即赶出,玉龙姑正伤心人别有怀抱,一时春心难禁,为少年坚拒,悲念交加,坐地痛哭呢!这人妖因此时已成女身,用她不着,一现身,便恶狠狠地出言侮辱她,极尽恶毒能事,直把她气得要同他拼命,他又嬉皮笑脸,展开骗女人功夫,甜言蜜语,百般抚慰,并示意地今后可以每天白昼午后到一个隐僻山洞等欢会,待乃师同意,再禀明师傅正式带她回洞成婚,并帮地下山北上中原去找她的情敌晦气,连那负心郎也不放过。这人妖真是一张嘴比蜜还甜,比刀还快,内、外功夫都能得女人欢心,竟把气得如疯的玉龙姑说得服服贴贴,任其摆布温存个够,奔回洞中,正见少年大师兄自绝杀人,他顺手把快要昏迷的少年一下挟住。其实,八怪都早知少年入洞偷窥,因都目空一切,那把一个奶臭小儿放在眼内,故意装作不知,由他白看好戏,欲取姑与,请君入瓮罢了!
  这厮一降落洞中,八怪都因突起变故,抢救不及而动怒。特别是那两个妖精是老怪最宠爱的“炉鼎”,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的尤物。一下子香消玉殒,因都中了死穴,无法回生,试运功施救,毫无反应。才知此人内功得玄门真传,虽一口唾沫,也能毙人游刃。何况他运尽全身功力作拼命一击,所有的碎舌都如利箭,深入穴内寸许,还有什么办法?
  老怪一怒之下,竟把这一代大侠的首徒一脚踏得五脏翻转,肚破肠流,喝命手下打扫。又责怪孽徒不该忽然遁出后洞,以致无功,如少女早被箫声所迷,自己就不会把她师兄提出逼她服贴……这人妖却花言巧语,献出一计,如此这般,让中原武林先来一个窝内翻,自相残杀,自己坐山观虎斗,等待各个击破,坐收渔利。
  老怪本舍不得到口美食,反便宜敌人,无奈追魂羽士等赞成人妖奸计,只好忍痛割爱,连说:“便宜这小子!”
  趁两人昏迷中,各灌了一大杯秘制春酒,药性亢奋无比,又把他俩脱个精光,引马入途,两人在药力激动下,除了本能的迫切发泄外,完全无有正常理智,自然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如两人不这样,不但在那种形势下不可能,都会被猛烈药性刺激得成为疯人呢!
  果然,一切皆落人妖算中。那玉龙姑消受片刻温存,当时为人妖甘言所惑,未尝不甘为虎作伥。及人妖一走,夜色凄凉,冷风浸体,她的正常理智一恢复,便恨自己为何一变竟成了无耻淫妇?不但无以见天下武林同道,也无颜以见情敌,更愧对心上玉郎,自己千方百计找人代杀情敌,无非争取个郎仍投怀抱。一有强有力的外援帮打,便可理直气壮找情敌理论,文不成,可以武力取得,一来固必需请的同党利害,有必胜把握,二来全靠自己仍洁白无瑕,少女的骄傲全靠在一点童贞上,如处女的宝藏已失,什么都硬不起来了!
  她越想越气,恨、怒、羞、交错胸中,自悔一失足成千古恨,唯今之计,只有联络侠义同道,找这些魔鬼晦气。如个郎不原谅,背盟到底,那时再横剑自绝,还可赢得别人一滴同情眼泪……她猛然想起头陷的一对少年都是武林北斗,一代大侠,号称“宇宙双英”的门下,他俩师傅颜老大和自己平辈论交,平时顺路去看望他,总可得到一些秘传绝学,以二老武功之高,不可思议,如能救出他的门下,岂非好说话?
  她想到这里,马上由山洞内拾掇一番,竟冒大险,被她探出二人踪迹,居然把两人救出,但离逃生还远着,仍在不可知之数哩!
  以八怪武功之高,岂有让人来去自如,甚至任从两个小娃儿平安溜出之理?完全是一套阴谋毒计,诱人上钩,故作一时之失啊!
  此时,此地,以久疲之身,难怪她焦急现以词色,那小妮子被云雾一冲,晨风轻拂,药性消失,神灵已复,闻言掩面泣道:“应姐姐不要管我,你和……他……他快逃命吧!”这种无声的悲泣最能伤人,她全身一阵轻微颤抖着,那株虬松因承受三个人的重量,也在微微晃动。
  少年急得睛珠流转,忽想到一个献主意:把套索两端由玉龙姑和他各执一端,绕在臂弯内,把她悬空平抬在中间,再各展踏雪无痕轻功飞越过石梁天险。
  这个猷主意是眼前唯一的方法了,但一个不好,三人中任何一个失去平衡,便有连带一同坠下绝壑的危险。
  他向玉龙姑射出恳求的眼光,玉龙姑也正向他瞟来一眼,四道眼光相触,都赶快避开。
  她微吁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已在照做,小妮子忽然镇静下来,断然道:“不要这样,我也跟着,即使失足,也只我一人……”粉颈低垂,抬不起头来,大约神智已完全复原,真是羞不可抑,那里还有坦然说话的勇气。
  少年急道:“好师妹,逃命要紧,要死小兄同你死在一起,只是连累应仙子了!”情发乎词,越见情急!
  听在这妮子耳内,芳心比蜜还甜,那颗螓首几乎和酥胸接吻了。玉龙姑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娇喝:“此时千钧一发,还有闲话的余地么,快!小心着,跟着我!”不等少年伸手欲阻,一个“怒龙归海式”,头下脚上,穿云而下,只见一条白影,一晃被雾遮没。
  少年急得直张口,急俯身道:“妹妹,快伏小兄背上,负你同行……”
  小妮子不知是羞不可当,还是别有感触,一个“鱼鹰入水”式,便紧蹑白影落处而下,惊得少年以为她要投壑自绝,两手一抱个空,便乘势一个“雁落平沙”式衔尾冲下,喘息过处,不觉心中一松,原来身落石梁上,她俩鱼贯立着,风吹衣袂,飘飘欲仙。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都拼命提住全身真气,知道谁个一失神便会坠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只见玉龙姑香肩微抬,柳腰闪动如蛇,正展开“龙游苍海”身法向前驰去,两人同时展开师门心法“凌空虚步”,紧紧跟着,约一顿饭时,才安全抵达另一座峰腰,三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个个额上见汗,背上津津,也顾不得歇息,同时展开绝顶轻功,由玉龙姑带路,绕道从高崖秘径拼命驰去。
  仙常岩上,始终不闻声息,玉龙姑不由停步道:“这就怪了!那些魔头都是出名的奸狡如鬼,岂有让我们轻易地逃了这多远,毫无动静之理!不要是有埋伏吧!我们最好分开三路,各奔生路,一同在崇安龙王庙相见,或在白岳令师处见面,如三人一路,万一遇敌,以八个老怪的功夫,合力敌一个或有胜算,无奈这里是他们势力圈内,别被他们一网打尽,连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哩!”
  少年一想,果然有理,以八怪之能,连师傅都不敢轻敌,大师兄被擒便是前车之监,何况自己两人功力决不及大师兄,但无论如何不能舍了小妮子,便急答:“应仙子说得是,但小师妹自己负伤,我必需照顾她,死生有命,万一逃不了,也死在一处,多谢仙子援手之恩,容图后报,行再相见吧!”
  玉龙姑冷笑一声:“侠义门下,患难相扶,安危与共,还用得谢吗?我走了!”已由岔路飞身逸去。
  少年怔了一怔,看小妮子低着头愕在一边,楚楚可怜,忍不住爱惜地走近她,柔声道:“师妹,我们快走,一切回山再说!”又歉疚地问:“身上可有不舒服?”
  是呀!她真不舒服,只为你昨夜太舒服了,她可吃了大苦,刚才情急逃命,还竭力忍住,女孩儿家死要面子,也不好在玉龙姑面前显出破绽,这时一立定,创痛发作,特别是经过一阵急驰后,身上某处地方刺痛如割,大有寸步难行之势,被他这一问,又羞又气,竟歪坐地上,掩面啜泣起来。
  少年抓耳挠腮,差点也哭起来,苦兮兮地说:“好妹妹,还未出山呢!再被魔崽子们得手,我们就生不如死了,你那儿不舒服?我背着你走吧!”
  好个“那儿不舒服?”他本是脱口道出,却羞得小妮子恨不得有地缝可钻,双脚乱擂,哭道:“你快回山告诉师傅吧!我没脸见他老人家了,告诉他老人家,容儿和大师兄死在白面老怪手内,要他老人家给容儿报仇!”竟哭倒在地。
  少年如雷打鸭子,猛由心中钻出一个大悟出来,不由暗骂自己该死!也不禁面红而热,情不自禁,跪在她面前哭道:“好妹妹,小兄罪该万死,一切归小兄承当,只等见了师傅,愿领任何处罚如何?……”
  猛地,一声悠扬箫声,起自遥空,随风摇曳不绝,传到两人耳内,都全身一震,正是一朝被蛇咬了,三年怕井绳,少年急俯在地,叫:“好妹妹,快!”
  个郎情深,诚挚感人,小妮子由心眼内飘浮起一丝丝甜意,爱与情的升华,使她忘记了羞涩,乖乖地伏在他背上,秀发儿轻拂着少年脖子,痒酥酥的好过,一股热力散布在他身上,在朦胧大雾,淡淡晨晖中绝尘驰去。
  正是:旧时小儿女,渐渐转柔肠。


第四章 生死缠绵恨


 武彝山的春雾,使远眺的人如看烟中芍药,在一轮暖日下,她渐渐由半面,半腰,而露出莲瓣,全山黛绿如兰汤浴罢,娇柔中有刚健婀娜。
  这时,山右的石门上水帘洞正喷珠溅玉,因危崖千仞,上突下嵌,泉从岩顶坠下,岩既雄犷,泉亦高散,千条万缕,悬空倾泻,被阳光反映,好像一幅绝大的水晶帘。
  有一位白衣少女,不!成熟了具有少妇的风韵,正花容憔悴,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显得心神皆乏,只见她轻轻地把头上绢帕上的红罗香纱面罩取下,再解下腰间的白绫汗巾,又解下套索飞爪,叠成巴掌大的一块,一按铜簧,白金打成的飞爪便平收合拢,存下二指宽,背上的湘绣花包裹便落在地上,她匆匆解开活结,取出轻薄的女衣,绣花轻鞋,还有一个建漆的小盒中推开活盖,除女用环佩簪钗外,活盖底嵌着小宫镜,容粉胭脂之类,她熟娴地穿戴好,急步走向水帘洞畔的潺潺清流,坐在一块平石上,用汗巾蘸着水洗脸,汗渍雾气一去,被朝阳一照,容光焕发,好美啊!匆匆走回斜坡,席地坐下,轻画黛眉,薄施脂粉,戴上面纱,婷婷而起,把套索包好,移动俏俏的春风步,往赤石街走去,风姿绰约,我见犹怜,真有“幽谷佳人”之感!
  猛听一声娇笑:“好美的姑娘啊,莫非是行云神女,小游武彝吧?”
  她急忙循声看去:原来由坡下林角小桥上出现一绝美少妇,远看宫装长带,秀发如云,颇像倪云林山水中人物。她心存戒备,疑是老怪手下四出阻截的妖女,暗中运气戒备,只要认定,一击毙敌,免对方用独门乐器传声,这时一上一下,转瞬临近,只见对方一张未语先笑的粉脸,桃花眼春水溶溶。眉梢笑靥,充满荡意,烟视媚行,柳腰如蛇扭,一双三寸不到的红莲一步一生莲,却是轻灵已极,明明有极好的内功,越发认准了,没好气的说:“你是谁?……”两掌已贯满真气待发。
  只见对方格格的娇笑连连,媚眼欲飞,连她同是女儿身,面对一枝浓艳露凝香,荡笑狐迷,也不忍突下毒手,暗骂:浪蹄子,浪得这样,如是男人,没有一个不会一见动心的。
  好容易她停住了狂笑,异香刺鼻的罗帕掩着小嘴莞尔道:“我道是仙女下凡,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昆仑高手玉龙姑应仙子,怎么跑到边陲来?你果然美得好像嫦娥离月殿,恐怕连山神都为你倾倒哩……”
  这似有意无意的几句带刺的话,如在往日,她早已突下杀手了,现在,有愧於心,傲气提不起来,不由红潮上颊,忍住气愤,冷笑道:“难得竟认得昆仑派不肯的女弟子,想你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角色了,恕我还未识荆呢!……”
  她吃吃笑着,春风舞柳似的走近她,扬着香巾说:“咱们坐下再谈吧!……”
  她见对方并无敌意,便松弛了戒备,却不知已着了对方道儿,由罗巾上随风送到的异香内,已发散着多种奇花异草的溶液迷香,见对方殷勤地如至交姐妹久别重逢样的亲热,先为她拂拭了身边不远的平石,笑着拉着她并肩坐下,只觉芳心恍惚,飘飘欲仙,全身也起了慵懒感觉,渐渐全身发热,她起初以为是连宵风餐露宿,冒险救人,山路奔驰,神疲困倦的缘故,对方既知自己是昆仑高手,自己绝无当面显出欲睡思眠的丑态之理,尽管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仍拼命提住精神,微笑道:“看你穿得这样鲜艳夺目,不怕人家看到大惊小怪么?”
  对方又格格娇笑道:“你倒底还只能算是小妹妹,年纪青,江湖经验不够,男人都是贱东西,理他们则甚,要看由他们看吧,……倒是你那负心人已有南下消息,你可是得到消息,准备以逸待劳么?”
  她见对方竟对自己私事如数家珍,越发以为自己看错了,对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江湖纵横,享有盛名的人物,自己刚才对人冷言冷语,没有一丝笑容,未免太过份。一听情郎竟离衡山情敌巢穴,南来百粤,不由芳心大喜,无形中改变了观感,亲热地笑问:“姐姐是谁呀?怎么知道他会离开那小妖精、死狐狸,来到南国呢?”
  她浪笑道:“自然知道。你这白美人竟真正不知道姐姐是谁?也难怪,你的名气实在比做姐姐的大,说不定做姐姐的在这次南游中能助妹妹一臂之力,使那负心人重回到妹妹怀内呢……”
  她又惊又喜,表面羞红着脸,轻啐了一口,芳心却泛着说不出的滋味。而且身上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且芳躯软瘫欲睡,眼疲神倦,某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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