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头巫师-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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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率先推开了炼金工坊的大门，独自一人走入了黑暗之中。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也只能跟了进去。
噗的一声！
黑暗之中亮起一朵巫术之火，这是贝洁卡召唤出来用来照明的小把戏。
“好荒凉的地方，黑帽子该不是胡说八道的吧？这里真的是炼金工坊？”
在巫术火焰的照明之下，大门入口处的景象一览无余。
贝洁卡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扫帚和其他清洁工具。右手边还放着一大排水缸和木桶，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里面装的是什么，肯定和炼金用的魔化物品以及相关材料没关系。
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库房。
“我们往里面看看，说不定实验室或者储藏室在深处。”
杰米里提议说。
漂浮的巫师火焰陡然向上一飘。顿时惊动了好几只停留在上方的小蜘蛛。只不过这些蜘蛛和魔物没有半点关联，都是普通的生物。
“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了。”
兰斯突然开口说。
就在刚刚巫师火焰抬升的那一瞬间，他利用鹰眼的视力，在短时间内对整个厂房进行了一次扫视。
结果整个长方形的厂房，除了一些杂物之外，居然就是一片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与此同时，只听杰米里突然大声呐喊到：“大门！”
三人猛然回头，只见那个被推开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见鬼！这是什么机关？”
贝洁卡快速冲到了大门前。试图拉开大门。
然而她的动作似乎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大门仿佛被锁死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摇晃，也是一动不动！
“一扇门而已。也想困住我们？”
贝洁卡退后两步。风风火火地开始吟唱咒语。
两人赶忙让开一步。生怕贝洁卡的巫术殃及池鱼。
几乎是半秒钟后，连续六枚火球凭空出现，它们排成了一条直线。连续轰向那扇钢铁大门！
【连珠火球】！
轰！
第一枚火球轰在了铁门上，原本就不算牢固的钢铁大门，顿时就出现了一些凹陷的痕迹。
贝洁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然后是第二枚！
铁门彻底变成了凹形，薄薄的铁皮似乎就要被打穿了。
第三枚和第四枚！
轰轰！
连续的火球终于砸穿了这一道铁门，然而预想中的漏洞并没有出现——因为铁门之后，竟然不是一片空旷，而是一堵厚实的墙！
这堵墙十分牢固，饶是连珠火球的后面几枚轰在了上面，也仅仅是打出了些许灰尘而已！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贝洁卡猛然回头，向四周张望过去。
其余的人也是一片茫然。
他们明明是从这扇铁门外进来的，怎么铁门之后突然变成了一堵墙了？
如果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四面都是墙的空厂房里！
“这庄园里还有别人！”杰米里猛地挠了挠脑袋：“刚刚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暗地里蒙蔽住了我的感知！”
“我们不该贸然进来的。”
贝洁卡冷冷地看着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而且这只是一堵墙而已，又不是禁魔场，它困不住我们的！”
“你们退后，我要用一个破坏力十足的巫术！”
只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诡异的气味已然不知不觉地在整个空厂房内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味道？”
贝洁卡惊恐地喊道：“我的魔力……失控了！”
“不好，屏住呼吸！”
兰斯猛然开口。
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有些为时过晚。因为在刚刚的过程中，他也不知不觉地吸入了不少那种奇怪的气体。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一种诡异的麻木状态。
自己的魔力，并没有受到压制——但是它，失控了！
无论他如何努力，似乎也无法调动起那些魔力，来形成一个巫术！
“那是什么味道？”
三人都是惶恐不已。他们还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这个地方又不是禁魔场，他们的魔力怎么可能失去控制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忽而响了起来：
“看在你们即将身死的份上，我就免费提供一份小窍门给你们：用魔力海葵支撑的熏香，点燃的时候散发出的香味，可以让大多数巫师短暂地失去对魔力的控制。”
“换句话说，你们三个，现在已经是三个废人了。”
第二十一节半巫妖
“你是杜科。凡尔纳？”
兰斯猛然抬头，向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然而在茫茫一片的黑暗之中，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杜科。凡尔纳已经死亡，我是他继承人……当然，我曾经是他的试验品，不过后来我反客为主了。”
那个声音冷笑着说：“他试图将我改造成一名半巫妖，以便在他临死之前，可以通过类似的办法存活下来。他成功了，我一个好端端的人类，给他折磨地不成样子，最终变成了现在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但他也失败了，因为我的确使用了种种假死的办法，躲过了凡尔纳的察觉。”
“你们的确足够敏锐，我并非是几个月前才上岛的，事实上，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了至少五六年了。距离我成为半巫妖，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们知道永远生活在冰冷世界中的感受吗？凡尔纳那个王八蛋剥夺了我的**，他剥夺了我作为人类的一切的权力！他杀害了我的父母，又在我的身上一遍遍地试验那些乱七八糟的巫术——有些巫术根本是他天马行空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的，可他还在我的身上乐此不疲的实验着！我受够了他！”
“既然你如此讨厌凡尔纳，那么你就不应该试图成为和他一样的人物，不是吗？”兰斯如此说道。
“闭嘴！”对方显得有些暴躁：“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自以为是的巫师们，你们和凡尔纳有什么区别？只要实力比你们略低一等的人。在你们面前就得卑躬屈膝。你们觉得这就是力量吗？放屁，你们什么都不是！”
“在我眼里，你们才是和凡尔纳是一路人！而我不是！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一点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明白吗？我是被逼的！”
黑暗中的咆哮声越来越响亮。
三人快速地对视一眼，彼此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奈和惊诧。
“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试图通过我的声音来源来判断我的方位？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这么冷静，或许我应该称赞你们。可惜你们都做错了，因为我本人根本不在这个厂房之中！”
那人哈哈大笑说：“而且你们失去了魔力之后，又和那些被你们视为蝼蚁的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呢？”
兰斯眼珠微微一转，试探道：“你说你是被逼的，那么是谁在逼迫你？”
“谁？你还没醒悟吗？是命运！”
那人冷酷地说：“命运逼迫着我，它逼着我做出抉择。要么永远地死亡。连一缕灵魂也无法残留下来；要么永生不死，但若要如此，就得做出一些改变。”
“自从当初那个实验之后，我假死成功。蒙蔽了凡尔纳的视线。我让他以为实验失败了。于是他将我的尸体放在了一个失败的标本室里。最初的时候。我只是想躲在那里，一辈子也不出去。我尤其不想再看到凡尔纳那个恶魔！”
“毕竟半巫妖的状态虽然痛苦，但也让我不会挨饿；虽然有些时候很无聊。但是我都忍耐下来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一直到凡尔纳的那个王八蛋大限已至！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的——你们能明白这种感受吗？我独自一人躲在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里，身边都是那些惨死的同伴。他们都是被凡尔纳虐待而死的人，活着是邪恶巫师的试验品，死了也被制成标本！”
“我就这么在冰冷的地下室里待了足足五年多。每次凡尔纳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新的标本，在那种时候，我往往是最紧张害怕的；我害怕他会突然发现我装死的把戏，然后我将遭受比之前更痛苦的虐待——虽然我已经失去了痛苦的感知，但我知道，一旦被抓出来，那个恶魔不会放过我的。”
“我的日子就这么胆战心惊地过下去。我一直在期待哪一天，凡尔纳会死去。而事实上，根据我的观察，每一次他进入地下室的时候，他都变得苍老了很多。从岛上学徒的死亡数目和速度来看，他的实验非常不顺利，他变得更加暴躁和疯狂，他生前是个邪恶的家伙，但是却是世界上胆子最小的人。他极度畏惧死亡。而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我一直告诉自己，很快就熬过去了，很快就会熬过去的。”
“然而那一天，他突然进入地下室中，放置新标榜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兰斯皱着眉问道：“你被发现了？”
“没有！我的演技很逼真！”那人阴沉地说：“可我听到了一些让我感到惶恐不安的消息。”
“一般来说，凡尔纳每次进入地下室里，都是匆匆放完标本就离开的；可那一次，他放完标本之后，居然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在我的身边待了很久，还自言自语了很久。就是这一番话，逼得我最终做出了不一样的决定。”
“从那一番话中，我了解到。凡尔纳已经算出自己的寿命不会超过两个月了。这是最后的期限。而他在其他领域的研究远远没有在半巫妖的转化这方面来的深刻。他没办法通过其他领域继续延长自己的生命，他想要临死一搏，将自己转化成半巫妖，哪怕成功的几率不高。”
“他还说了一大堆其他的话，他希望我能原谅他并保佑他的转化仪式成功——呸！在经历了这些无妄之灾之后，我怎么可能会保佑他？我恨他入骨，同时又畏他如虎。但在这一天，我心中的恐惧突然变得消退了很多。当时他就这么站在我面前，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他看上去像个真正的老人了，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刮倒。”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但那天之后，我开始意识到：凡尔纳已经快死了。他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衰退，很快的，我就可以熬出头了。”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么一个前提之下的：那就是凡尔纳必须死！”
“他以为当初的实验失败了，其实没有！转化成半巫妖的仪式其实已经非常成熟了，只有我自己知道，以凡尔纳的技术，将自己成功转化成半巫妖的几率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而一旦仪式成功，他恐怕立刻就能识破我的伪装。同时他的寿命一旦得到延续，我在这个鬼地方也将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我必须做出决定！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感受了命运的味道。它推动着我，做出一个个决定。有些决定真的不是发自我的内心，但是命运却逼迫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
黑暗之中，那阵异香越来越浓郁，三人体内的麻痹程度越来越重。
这样拖下去，对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策。兰斯倒是随时可以利用穿梭能力逃跑，但其余两人，可未必有这本事。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似乎也没有其他对策，只能听着这家伙有些疯狂地自述。拖延一下时间，想想其他办法。
“于是你杀了他？”兰斯这么问道。
“我没有！”那人嘿嘿笑道：“我只不过是偷偷跑出了地下室，提前埋伏在了他进行转化仪式的地点；而在他的转化仪式进行到一个最重要的关头的时候，我跳了出来。我成功地吓到了他，尽管当时我什么巫术都不会，但是依然吓得他精神分散，从而导致整个仪式的失败。”
“你们是不是觉得很讽刺？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杜科。凡尔纳，如此不可一世的邪恶巫师，居然是被自己的试验品吓死的！哈哈哈……这实在太搞笑了。老实说，每当我回想起那一幕，都会忍不住笑上好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巫妖不是应该没有情感的吗？”
“你是半巫妖而已，应该还保留有部分人类的感情。”兰斯善意地提醒道。
“你说的对，我是半巫妖而已。”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我是真正的巫妖，今天你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但因为我是半巫妖，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凡尔纳死后，我原本就打算在这个小岛上独自一个人生活下去。我真的没打算伤害任何人。但后来，就在我闲来无事翻越凡尔纳笔记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半巫妖只不过是巫妖转化仪式中的一个半成品阶段而已。事实上，整个仪式仅仅完成了一小部分。我的灵魂被抽离出来，和命匣融为一体，但我没有成为真正的巫妖！半巫妖远比巫妖来的脆弱，这个阶段最多能延续我七年左右的生命。而因为我的贪生怕死，竟然浪费了其中的五六年！”
“我不想死，我开始疯狂地学习着亡灵巫术的知识。托这具永远不会疲惫的身体的福，我没日没夜的学习很快得到了收获。”
“仅仅半年，我就掌握了后续仪式的办法。可我仅剩的时间不允许我按照原来的办法一步步走下去了。”
“我必须独辟蹊径。”
第二十二节食人花
“你所谓的独辟蹊径，就是谋害其他人 ？”兰斯冷冷地质问说。
那人冷哼一声，果断地说道：“没错。我从凡尔纳另外的藏书之中，找到了制作灵魂宝珠的办法，这可以维持我一定的生命。让我活的更久，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时间完成后面的转化仪式。而灵魂宝珠的制作材料，就是你们这些二级巫师强大的灵魂之雾！”
“你们并非是第一批因为贪婪抵达岛上的巫师。事实上，我已经杀了两批人了，而你们，即将是第三批。有了你们三个如此强壮的灵魂，我至少可以提炼出七枚以上的灵魂宝珠。这样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可以不用去害其他人了。”
“这不能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心吧！”
“另外，有一些事情我并没有说谎。我的名字真的就是黑帽子，而关于艾肯鲸油的那一段，也是真的。那玩意儿岛上有很多，都是凡尔纳用剩下的东西，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些废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