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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成功了我没有(短篇小说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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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珊霍一声站起来。

“上当了。”

“你且坐下来,听我说。”

劲珊问“电视台一早知道?”

阮文英点点头,“由他们一手安排,将错就错,开头是有人想领赏冒认,后来被他们识穿,可是发觉故事有震撼性,于是一直跟了下去。”

劲珊气愤,“就瞒著我一个人!”

“你年轻嘛。”

“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阮文英答:“我一早决定忘记这场战争。”

“我要拆穿他们。”

“不,余小姐,那个小女孩因此得益,又何必破坏她前途呢。”

“可是祖父嘱我恳求那女孩原宥。”

“我原谅他,所以我才现身把真相告诉你。”

“你可想念他?”

“我太年幼,并无想像中悲伤。”

“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一早在战争中失去踪迹。”

图书馆恢复静寂。

阮文英独自站起来离去,留下劲珊一个人。

她说不出话来。                  











编一个故事


电视台编剧组会议室门外。


张志弦虽然准时来到,但是那尊容彷佛还在做梦,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么早,叫我们来干什么?”他咕哝。

他身后有把声音:“开会呀。”

志弦转过身去,原来是同事王涤玟。

“这么早,哪里有精神。”

“你索性整晚不睡不就行了。”

志弦不出声,编剧组女生全部牙尖嘴利,他不同女人吵架,赢了比输还要难看。

“两位早。”

原来是组长刘志阁到了。

他推开会议室大门,只见桌子上七凌八落放著纸笔杯子,椅子横七竖八,分明是昨夜会议的战果,打扫的阿婶还未上班。

好一个小组长,他立刻唤秘书进来,一方面自己动手收拾垃圾,把台椅搬好。

秘书进来,刘志阁叫了咖啡。

“两位,会议开始。”

涤玟诧异,“就我们两人?”

“不错,这叫做小组会议,以往开会人数太多,七嘴八舌,事倍功半,上头决定改变战略。”

志弦与涤玟面面相觑,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两位是编剧组精英,平日情绪也比较稳定,交剧本准时,所以委以重任。”

志弦忍不住,“刘,有话你请直说吧。”

“好,听著,一星期内交一个故事。”

这还不容易?

“不许抄袭日本电视剧,不许模仿畅销流行小说,也不能偷欧美电影的桥段。”

两个编剧怔住。

刘志阁咪咪笑,“有点难度可是?”

志弦清清喉咙,“完全不准借镜?”

“你与涤玫合作,真正合作创作一个故事,可好?”话说完了,他站起来,“散会。”

竟自走了。

涤玟傻了眼。

志弦立刻接受事实,“今天就动手吧。”

涤玟道:“自由度那么高,怎样写?”

“你不是一直想写小说吗?现在是时候了。”

涤玟用手托着头,“是否叫我们知难而退,递上辞职信?”

志弦嗤一声笑出来,“今日是什么时势,上头还需这样婉转?”

“你说得对。”

张志弦到今日才看清楚王涤玟,一年同事,只知她由一间结业的电影公关组转过来做编剧,个性还算娴静,比起一些女同事好得多。

有几位行家的品德不敢恭维:争功、抢排名、斗威、努力标榜自我,明明是集体创作,剧集稍为叫座,立刻出外招摇:“我的《女大十八变》,我的《患难见真情》……”把同事苦功一笔抹煞。

闹得太厉害了,上头索性不准刊出姓名,以“编剧组”三字代替,大快人心。

相形之下,这王涤玟算是斯文人。

只见清晨阳光下的她脂粉不施,异常秀丽。

她伸一个懒腰,“我想回家睡一大觉。”

志弦急了,“不准!一星期后要交上大纲,工作必需即日开始。”

“好,我回家绞脑汁。”

“我俩一起合作。”

“张志弦,你想怎么样?”

志弦低声下气,“请到舍下来,我泡最好的龙井茶给你喝,我们一起构思故事。”

涤玟似笑非笑,“你们独居男生的公寓多数有股味道。”

志弦忍声吞气,“我保证舍下空气清新,收拾干净。”

“好,且上去看一看。”

涤玟讶异了。

没想到他会把家居收拾得那么优雅、全白,无多余装修,大书桌、大露台,参考书全在齐屋顶的书架上。

涤玫笑问:“可以参观睡房吗?”

志弦忽然面红。

“这一边。”

房门一打开,涤玟更觉意外。

小小单人床,牛仔布床单,四四整整,果然空气流通,一点异味也无。

王老五这样整齐真不简单。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答:“我有一个很周到的钟点女佣。”

他斟出香茗。让涤玟窝在大沙发里,两人开始构思故事。

志弦站在一面小小黑板前,写下来:“假设一男一女──”

涤玟叹口气,“一男一女的故事,再也没有发挥,所有假设均已发掘殆尽。”

志弦摇头,“我上个月看了一套日剧……”

“记住,不准抄袭。”

“美国处境喜剧《城市与性》……”

“不许模仿。”

“某与某最近新小说水准大不如前了。”

涤玟大笑,“抄人还嫌人?”

志弦尴尬地坐下来,“唉。”放肆惯了。

涤玟开始:“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不,”志弦说:“一个艳阳天才真。”

涤玟说:“我的肚子饿了。”

“我替你做早餐。”

“我吃水果即行。”

志弦注意到她比其他女同事注意身形,一直打扮得时髦整齐,与另类潇洒过度的女文豪不一样。

他捧出一盘水果。

涤玟说:“写一个谋杀案吧!难度高,有满足感。”

“也需要爱情作枝叶。”

涤玟边吃梨子边说:“一个艳阳天,露天画展,忽然之间,一具女体自天而降,轰然巨响,原来附近高褛有女子堕楼,摔死在广场上。”

志弦笑出声来。

涤玟不忿,“你觉得这是个笑话?”

“这样突兀的开始,以后很难自圆其说。”

“什么都反对,怎样合作?你一个人写好了。”

“涤玟,你需学习与人相处。”

涤玟头痛。

“请说下去。”

“死者的姐妹决意寻找真凶。”

“不是自杀吗?”

“即使是跳楼,后边也有个人逼使她那样做。”

“是她性格不够坚强吧。”

“在男人眼中,这种女人死了也是白死,活该死,可是这样?”

“我没说过。”

“我累了。”涤玟赌气。

“我做一个鸡肉三文治给你吃,你就有力气。”

他到厨房去为她做午餐,出来时。发觉她已经盹着了。

昨晚,她在什么地方耍乐?

以致今日累得睁不开双眼。

他把她刚才的构思记录下来。

背景:大机构、工厂、学校……嗯,大学,最光明的至高学府,发生了最黑暗的事件。

一个女孩堕褛,另一个进入危险地带,发掘真相,女主角有两个人。

志弦放下了笔,松口气。

这个故事,从前有人写过吗?可能有,可能无。

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故事原本是一首无名氏的诗,在莎翁出世前两年已经盛行,后由莎翁改编成为有文学史来最著名爱情悲剧。

换句话说,莎士比亚也并非原创人。

不是故事,而是说故事的人;看你怎么把故事动人温婉娓娓地说出来,叫读者投入落泪沉醉。

志弦又在黑板上加了几点细节。

这时,涤玟翻一个身,从沙发上滚到地下,志弦连忙去扶起她。

她揉揉眼,“哎呀,我真不济。”

肯认输就有进步,算是难得。

她看一看黑板,“不错,可是仍不够震撼。”

志弦很诙谐,“加多几件飞机大炮吧。”

涤玟看看时间,“我要走了。”

“喂,明天请早。”

“九时正。”

“你家还是我家?”他明知故问。

没想到涤玟郑重考虑一下,“最后三天到我家开会,以示公允。”

志弦说:“有些独身女子的家也会像狗窝。”

涤玟笑笑,“届时请你来看个究竟。”

她一点也不生气。

回到家,把刚才讨论过的大纲串连起来,觉得满意。

电话来了。

“故事进行如何?”正是组长刘志阁。

“逼得那么紧,为什么?”

“实不相瞒。公司要缩减人手,六十多名编剧,人数太多,上头下了命令,削减成三十名,三个组长,每人管十个,这是一场考试,明白吗?”

“侮辱。”

“小姐,自由世界,自由选择,你可以转行。”

涤玟不出声,以免招致更大的侮辱。

“涤玟,你绝对可以顺利过关,放心好了,公司架构的确臃肿,需要精减。”

涤玟嗯了一声。

“努力,我们再联络吧。”

涤玟缓缓放下电话,从该刹那开始,她决定另外找一份工作。

趁这几天有时间,放出消息,读聘人广告,在互联网上查空缺。

整个下午,她都在物色新工作。

涤玟算是幸运,她毋需负担家人,母亲一早拨了这一间宽敞的公寓给她住,任由她做什么职业。

大学里读文学与艺术,她总想做回本行,可是现在发觉这一行实在不易找生活。

对牢电脑萤屏久了,她孙揉双眼,咦,新加坡电视台聘人,她凝神。

黄昏,张志弦有电话找她。

“有无精神?谈谈故事。”

涤玟苦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男朋友的电话了。

──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挂住你。

终于叫我在人海碰到你,太幸运了。

现在听的─全是公事电话。

“今晨的构思你可接受?”

“细节不够。”

“慢慢猜度。”

“凶手是谁?”

“英俊年轻而狠心的教授,把她自高处推下。”

“老套。”

──“你说,太阳底下还有什么新事?”

“刘组长有无给你消息?”

“有,说是一场比试,把旗下所有编剧摆上擂台,决一生死。”

“多卑鄙。”

“涤玟,你又不是昨天才出来做事,沈弱留强,是商业社会律例。”

涤玟叹口气,“叫人心寒。”

张志弦却问:“要不要添多几个疑凶?”

“要,丰富枝叶:她的前度男友,情敌、债主,人人有可疑。”

“涤玟,我在构思一个轻松的男欢女爱小品式喜剧,节省成本。”

“也许其余二人组也这么想。”

他吁出一口气,“涤玟,实不相瞒,这也许是我最后一个故事。”

“什么,你要转工?”

“是,反正没有家室,无后顾之忧,想策划一本杂志。”

涤玟问:“杂志还有市场吗?”

“试一试,这是一本专门给二十五至四十五岁男士看的男性杂志。”

“呵,裸女。”

“是,少不了美女。”

“市场上的确少一本有品味男性读物,也不要太高级,需要与群众接近。”

“多谢忠告,愿意惠稿吗?”

涤玫笑,“对不起,我不擅娱乐男性。”

张志弦无奈,“明早九时见。”

呵,大家都在另觅出路了,可见谁都不笨。

那天傍晚,涤玟把自己履历打了出来,电邮到南洋。

听说那边工作环境清新,工作态度慎重。

有得当然有失,涤玟明白。

第二天一早,她买了烧饼油条兼豆浆才到张家去。

提著豆浆壶,涤玟想到童年时,母亲买豆浆给她唱的情形:乘电车回家,把壶放在楼下车头电箱上保暧……

那童年昙花般光阴一去不回来。

她伸手按钤。

张志弦一早已经起来
身上一股肥皂香。

“咦,不是说清早起不来吗?”

“实不相瞒,上一票人刚走。”

“彻夜不眠?”

“是,那本杂志,记得吗?几个股东一起谈谈。”

“你很勤力。”

志弦苦笑,“不用功不行,同生活打仗,可不能输,稍一不慎会身后箫条。”

涤玟点头,“你有智慧,也有耽待,谁做你的妻儿,会有福气。”

“谢谢你。”

“袁健忠与周伯熊的网页生意搞成怎样?”

“仆了。”

“嘎,不是说指日可赚过亿?”

“大蒜吃多了,个个都以亿作单位,铺天盖地吹牛,结果连员工薪水都付不出,两百万都拖欠不付。”

“这场梦醒得快。”

“可不是,才说宇宙无限,忽然摔回地球。”

“高兴得太早啦。”

“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们收拾心情,把故事上半部写了出来。

“刘组长曾说过,所有故事都可以用三句话说完。”

“试用三句话说基度山恩仇记。”

“一个人坐完牢练好工夫报仇成功,痛快。”

“钟楼驼侠。”

“一个残疾人爱上吉卜赛美女,与养大他的恶主教反目成仇,三人同归于尽。”

“骄傲与偏见。”

“美女与俊男几经错摸,终结良缘。”

“原野呼声。”

“人与兽生存放事。”

讲到这裹,两人哈哈大笑。

呵,许久没有这样开心地闲聊。

“刘组长才高八斗。”

“可惜你我不是他的核心人物。”

“他做人还算公道。”

“是,也很大方,我至今欣赏他。”

故事渐渐明朗。

志弦问:“为什么主角一定要是俊男美女?”

“那样观众读者才会深深被吸引,以及关心他们的遭遇呀。”

“多谢指教。”

到了中午,已经疲倦。

“出去走走再回来写。”

涤玟点点头,“去哪里?”

“到小西湾买海鲜。今晚做法式龙王汤。”

他懂得生活。

真奇怪,这样一个人,却没有女朋友。

他搔搔头,“可能是嫌我收入不稳定吧,你看高级公务员、医生、律师、教授……都有定额入息以及房屋津贴,还有社会地位。”

真是:“你先生干哪一行?”“呵他是建筑师,你呢?”“他是个编剧。”“什么?”“剧作家。”“什么?”“文人。”“你家?写什么???”

况且,他们都尚未成名。

即使拔尖出名畅销,全东南亚欧美华人都认得大名,收入也不过像一个政府部门署长,这种职位,本市有三百多个,但写作人数不足一只手。

绝对不是一个有前途的行业。

有些行家也真的很懒很托大,交不出作品,还扬言曹雪芹一生只写一本红楼梦,写得多叫滥。

涤玟听见这种论调从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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