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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天香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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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脸他顾,不再瞧王大康一眼。

钟一豪忽的站起身子,道:“人是兄弟打伤的,你要怎么样?”

王大康浓眉怒耸,厉声喝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伤崂山三雄的属下,分明是瞧我们兄弟不起……”其人说话声音已经很大,这般大叫起来,更是震的人耳际嗡嗡作响。

钟一豪冷冷说道:“兄弟一向只知杀人欠债,却从不奇書網電子書知偿命还钱。”

王大康怒喝一声,大迈一步,忽的一拳,直向钟一豪前胸击去。

他天生惊人神力,又练的外门功夫,一辈击出,有如铁槌撞岩一般,带起一股呼呼风声。

钟一豪冷笑一声,正想举手封架,忽听—个阴森的声音说道:“王兄暂请住手。”横里疾伸过一只手来,托住王大康击出右臂肘间关节。

这人出手奇快,疾如电奔,伸手一托,竟然拿住王大康的右肘,全场都不禁为之心弦一霞,连钟一豪也不自禁的转过头来。

只见那人面如淡金,长发散披,胸垂花白长髯,身着灰衣,正是发起这次绿林英雄大会的罗浮一叟霍元伽。

王大康右肘关节被人托住,全身力气用不出来,侧目怒视罗浮一叟,问道:“霍兄出手拿住兄弟肘间关节,不知是何用意?”此言一出,群豪之中一大半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这般大呼大叫质问于人,不啻自供技不如人,但他却问的理直气壮,面无愧色。

罗浮一叟松了王大康右肘关节,笑道:“比武即将开始,王兄心中纵有不平之气,也望能瞧在老夫面上,忍耐片刻,待一会再说不迟。”

说完,也不待王大康答话,转脸望着胡柏龄道:“这位兄台可是江北绿林道上盟主,人称冷面阎罗胡柏龄的胡兄么?”

这几句话,顿使在场的各方绿林霸主为之心头一震,不约而同把目光投注到胡柏龄的脸上。

要知胡柏龄率领江北绿林人物,抗拒少林、武当两派联手,独斗少林高僧天明大师之事,传遍了天下,江湖中人,很少不知胡柏龄三字,是以,听得罗浮一叟叫胡柏龄三字之后,都不禁心头一跳,转脸瞧去。

胡柏龄缓缓站起身子,抱拳笑道:“兄弟已退出江湖,洗手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闻恒山大会之后,竟难自抑制,兼程赶来北岳,承诸位不弃下愚,允准兄弟占得一席之位,在下心中感激至深。”

罗浮一叟霍元伽哈哈一笑,道:“兄弟本已和巴氏兄弟奉柬相邀,只因胡兄行踪隐秘,无法觅得大驾,难得胡兄及时赶来,使这北岳之会生色不少。”

他微微一顿后,又转脸望着面垂黑纱的钟一豪道:“请恕在下眼拙,不识这位兄台,但眼下之人,都是江湖上各地雄主,兄台这等故示诡异,黑纱遮面,不觉着有些太小家气么?”

钟一豪冷冷接道:“争夺盟主之事,各凭武功,至于在下面垂黑纱,似乎无关紧要吧!”

罗浮一叟冷哼一声,道:“藏头露尾,故弄玄虚,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钟一豪道:“霍兄如果看不顺眼,兄弟待会先请赐教!”此人冷傲异常,言词犀利,每一句,都使人难忍难受。

罗浮一叟冷笑道:“好!届时老夫自当揭去你垂面黑纱,让天下英雄瞧瞧你庐山真面……”

钟一豪道:“只怕未必见得!”

罗浮—叟双目一瞪,神光湛湛的逼射钟一豪,似要发作。

钟一豪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又冷冷的接道:“霍兄如果等待不及,咱们就先打上一场,然后再吃酒不迟。”他句句字字,都含着挑战之意,只激的霍元伽一张淡金脸变成了铁青之色。

胡柏龄眼看局势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赶忙接口说道:“两位暂请息一时气忿,待会比武之时,兄弟当拭目一看两位身手。”

罗浮—叟冷笑一声,突然高声说道:“摆酒。”转身走到左侧一桌坐下。

他本来预备高踞正中一桌主位,但因座位被胡柏龄夫妇抢了先去,只好退居其次,抢了左面一桌主位。

这般人都是江湖之上,一方雄主,谁也不愿屈居人下,听得罗浮一叟大叫摆酒,立时纷纷抢奔席位,动作迅快无比,有不少为抢主位,还暗中较量了几招武功。

但闻一阵冷笑,怒哼交织,几股潜力激荡成风,吹的桌椅上黄缎垫子飘飘飞舞。

搜魂手巴天义目睹大家争坐主位的情景,冷笑一声说道:“恒山大会,旨在就我江湖绿林道上,推举出一位武功高强,才智出众之人,主盟大局,并非请诸位争坐上席来的……”

他话还未完,群豪争位已息,武功较高之人抢到了主位。

众豪刚刚坐好,忽闻一阵当当锣声起自峰下。

锣声来势奇快绝伦,倏忽之间,已达峰上,群豪各自心头一震,不约而同,转脸瞧去。

只见一个身穿天蓝长衫,头包方巾,腰束丝带,左手高举两块一尺长短的铁板,右手拿着直径八寸的一面铜锣,四旬上下文士装扮之人,大步直向正中席位上走来。

谷寒香星目流波,瞧那举板拿锣之人,低声对胡柏龄笑道:“这位算命先生可也是来争那盟主之位的么?”

原来此人除了双手的锣板之外,肩上还挂着一个长长的白布袋子,上面写了碗口大小一个“命”字,下面两行小字写道:

——神卜断祸福。

——铁笔判生死。

胡柏龄还未及回答谷寒香相询之言,那算命先生已然抢先接道:“好说,好说,在下一个算命之人,岂敢觊觎那绿林盟主之位,只因闻这次北岳大会,群集了天下绿林道上精英,在下想赶来作点生意,祸福寿禄,错一句分文不取。”说话之间,人已在谷寒香左侧席位之上坐下。

搜魂手巴天义冷哼一声,大步直走过来说道:“兄台如是来参与英雄大会,我们竭诚欢迎,但如存心捣乱而来,哼哼!那就不要怪兄弟出手伤人了。”

那算命先生似是十分(炫)畏(书)惧(网)巴天义,竟然一语不发,放下手中铜锣铁板,正襟而坐。

罗浮一叟霍元伽缓缓站起身子,高声说道:“兄弟这次和岭南二奇具名邀请诸位,聚会北岳,承蒙诸位赏光,不惜千里跋涉之苦,赶到这寒碧崖上,兄弟甚感荣宠,如有简慢之处,尚请诸位海涵……”话至此处,突然一顿,举手大喝道:“上菜!”

但见广坪一角中,急步奔出来几个上身穿白衣的青年,各自端起一盘菜肴,健步如飞的送到了各桌之上。

这些人似都是久经训练之人,动作迅快,健步如飞,但盘中菜汤,却点滴不溢。

胡柏龄瞧的心中一动暗道:“这般人分明都有着武功的基础,八成是三人门下弟子或手下亲信。”立时暗中留上了神,果然被他瞧出这些送酒上菜之人,身上都似带着兵刃,当时暗示给钟一豪。

钟一豪轻轻的咳了一声,暗中运集功力,蓄势以待。

这时,正好有一个手捧菜盘的白衣少年走将过来,钟一豪俟他走近桌旁之时,陡然伸手,一指点去。

那白衣少年耳目极是灵敏,钟一豪点出之势,已够迅速,而且猝然施击,事前毫无警兆,竟然被他一闪避开。

罗浮一叟霍元伽,冷哼一声,右手一扬,一物破空飞来,劲急生啸,直向钟一豪前胸射来。

胡柏龄若无其事的举起酒杯对那算命先生装扮之人笑道:“在下敬你一杯。”

那算命先生微微一笑,道:“这个穷秀才如何敢当。”

但闻呼的一声轻响,胡柏龄手中酒杯正好迎着飞来之物。

众豪转头瞧去,只见一支筷子,由胡柏龄手中酒杯对穿而过,但却酒杯不碎,满杯酒点滴未溢。

这等旷绝的手法,简直是罕闻罕见,只看的在场群豪一呆。

只听罗浮—叟阴沉沉的冷笑一阵,道:“冷面阎罗之名,果不虚传。”双手齐扬,两支筷子并排飞来。

胡柏龄突然朗朗大笑道:“想不到兄台还是位黉门秀才,失敬,失敬。”暗中潜运真力,手中酒杯,陡然破空而起,直向上飞去,五指一开一合,竟把两支破空而来,势道劲急,力透山石的筷子,夹在正中三指之间,并把落下的酒杯接住,口中仍然和那算命先生谈论着,始终未转头瞧过罗浮一叟一眼。

这当儿,钟一豪已然把那白衣少年制住,撕去他白色衣,露出一套黑色疾服,腰间围着一条虎皮带子,分插了十二口柳叶飞刀,刀上一片蓝汪汪的颜色,立时可以辨出是经过毒汁淬炼之物。

钟一豪伸手解下那黑衣少年腰中的黑皮带子,高举手中,一阵阴沉冷森的长笑道:“罗浮一叟,岭南二奇,你们具名邀请天下绿林道上高手,聚会寒碧崖,可准备一网打尽强敌……”

搜魂手巴天义不容钟一豪再说下去,大喝一声,飞扑过来。

胡柏龄回头对谷寒香道:“罗浮一叟、岭南二奇阴谋被当场拆穿,只怕他们要恼羞成怒,提前发动。”话至此处,全场已成混乱之局,群豪眼看钟一豪当场抄出那白衣人身上淬毒兵刃,个个心生惊震,疑心酒菜之中有毒,那里还敢食用,纷纷站起身子,全场一片喝骂之声。

正中五桌席位上,坐的客人,也都脸色大变,纷纷起身。

罗浮一叟一看要激起众怒,立时高声说道:“各位暂请落坐,听我霍某一言。”

钟一豪已然由腰间抖出缅铁软刀,此人惟恐天下不乱,想藉机引起一场双战,高声接道:

“在下实想不到霍元伽竟敢以这等卑劣手段,加诸天下绿林同道,各位请谨防酒菜之中有毒……”

搜魂手巴天义本已飞扑向钟一豪,却被胡柏龄遥遥一劈空掌风,震的人在空中连打了两个转身,落在中途。

这一击劲道奇大,巴天义虽然已运气全身,但仍被胡柏龄虚空一击的掌风,震的气血浮动,不禁心头大感惊骇,脚落实地,立时闭目而止,运气调息,如果胡柏龄趋势再劈出一掌,必可将巴天义震毙掌下。

场中局势已成混乱,群豪被钟一豪挑拨之言,激的怒火大炽,但闻一阵乓乓乒乒之声,桌碗横飞,菜肴满地。

罗浮一叟霍元伽眼瞧大局已难挽回,初步毒计已败,全都是那蒙面怪人所扰,心中恨不得一掌把钟一豪震毙手下,但他乃见闻博广,心机深沉之人,心知此刻群情激昂,都是对自己而发,如若一出手,必成众矢之时,强忍住心头怒火,一语不发,冷眼看局势变化。

原来霍元伽和岭南二奇预计在酒至半酣之时,再在酒中下上强猛的毒药,一网打尽天下高手,把几个强敌除去,胁迫其他的人相从,先取盟主之位,再设法整除异己,那知竟被钟一豪破坏,叫他如何不恨。

群豪闹过一阵,情绪逐渐平复,全场之中,只有中间五桌仍然桌椅整齐,碗碟无恙。

只因中间五桌之人,都是各地雄主,一方首脑身份,都有几分矜持之心,虽然对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不满,但还能自持不乱。

霍元伽直待群情平复之后,才拂髯大笑,道:“兄弟和岭南巴氏双杰,费尽气力才把桌椅运上这绝峰之顶,备下酒菜,替各位接风洗尘,不想诸位竟因人几句挑拨之言,打的桌椅横陈……”

钟一豪冷笑一声,接道:“兄弟破坏了这个毒谋天下绿林英雄之事,霍兄觉着有些不服是么?”

霍元伽道:“阁下没名没姓,面蒙黑纱,故作诡异神秘之态,挑拨是非,激动群情,不知是何用心?……”

他微一停顿之后,突然高声说道:“诸位之中,想必有不少辨解毒药的能手,请相验一下兄弟的酒菜,是否有毒。”

钟一豪一声长啸,压住群豪嘈乱之声,接道:“霍兄老谋深算,岂肯在初上酒菜之中下毒,这—点,就是兄弟也不会为之。”

罗浮一叟阴阴一笑,道:“阁下处处撩拨兄弟,不知是何用心?”

说完,缓步向钟一豪身侧欺去。

他虽久走江湖,但也受不了钟一豪连番挑逗,准备出手。

胡柏龄眼看局势已有利于己,原来拥护罗浮一叟之人,经这一番大闹之后,已然动摇,当下大声喝道:“事已至此,霍兄也不必多费口舌解释,各位来此之意,并非想讨三位一杯酒吃,我们绿林中人,不应作虚伪之言,兄弟说话,一向真诚,不如就此开始比武,早决盟主谁属!”

群豪相互望了一眼,各自暗中点头。

钟一豪大声说道:“这位胡兄说的不错,就请三位主事宣布这次比武的规矩!”

罗浮一叟冷然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两个先比上一场再说!”

身子一晃,直向钟一豪身前欺去,动作迅快,一闪即到。

胡柏龄冷笑一声,大喝道:“且慢。”身躯一转,人已挡在钟一豪前面。

霍元伽本已举手击下,钟一豪也横刀待攻,双方即将动手之时,胡柏龄却在两人快要搏击出手的刹那,冲到了两人身前,一招“划分阴阳”,把两人硬分开了。

罗浮一叟只觉一股强猛的潜力,直逼过来,挥掌一挡。

两人都暗自潜运真力,一较暗劲,彼此都不禁心头一震,半斤八两,难分胜负。

胡柏龄道:“霍兄乃武林间久负盛誉之人,这等气量狭窄,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霍元伽道:“胡兄这般强自出头,可是想先和兄弟比划比划?”

胡柏龄哈哈一阵大笑道:“霍兄如果有兴,兄弟自然要奉陪,不过咱们两人的生死胜败,只不过个人荣辱,对争夺盟主之位,并无补益,是以兄弟之意,想请霍兄把这次柬邀天下绿林同道的用意为何,争取盟主之位的方法,当众宣布,以凭各位参与大会的英雄裁决,如果大家认有不妥,也好提出修正,如霍兄办法周详公正,大家都表同意,那时霍兄如愿向兄弟挑战,兄弟决不推辞。”

他乃聪明异常之人,心知眼下集聚的群豪,乃天下绿林道上的精英人物,如果激起群愤,引起群攻,纵有通天本领,也难抵天下英雄联手攻势,罗浮一叟,岭南二奇,处心积虑,早已有备,不知暗中运合多少同路之人,虽经钟一豪当面揭穿阴谋,离间了不少人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不知有多少人和他同谋,单是他那送酒办菜的属下,人数已然近百,如果再被他暗中联合有人,群斗起来,自己方面,人数先就吃了大亏,而且争夺盟主的方法未讲,大打一场,也难求得结果,是故,不愿出手和罗浮一叟相搏。

果然他这几句,正大堂皇之言,使不少绿林英豪随声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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