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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石鼓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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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山双煞陡觉全身一震,慌忙收招!

那是一阵急促嘹亮,刺耳震心的笛声!本书由。提供下载

厉山双煞侧耳谛听,脸色顿时大变!

不!两张骷髅似的脸上,肌肉牵动,变得无比狞恶,阴森惨绿的目光,射出恐惧和愤怒之色!

笛声不住的滚转,倏而低沉顿挫,倏而高亢入云,尖锐劲急,浩浩荡荡,宛如金戈铁甲,一片杀伐!

厉山双煞只觉全身热血沸腾,四只鬼爪同时向高空抓起!

他们只想依着笛声,狂叫厉吼,手舞足蹈一番!

阴风煞终究功力比丈夫要深厚得多,她双爪堪堪举起,便立时警觉,心知此刻只要稍一把持不住,就会被笛声迷乱。

除非对方停下笛声,否则直要舞到精疲力竭不可!回头瞧去,只见自己徒儿和那姓陆的小子,敢情也受到笛声干扰,不知何时,停下手来!

第五章 沿途多怪客

“九孔铁笛!”

“九孔铁笛!”

厉山双煞惊呼之中,突然挟起冷秋霜,闪电般夺门而出,向外冲去!

这一下,大出灵岩大师,陆翰飞,楚湘云三人意外,不由全部一怔!

“咭!”那坐在梁上的小女孩,忽然笑出声来,双脚一荡,身子一挺,嗖的跳落地上,回头笑道,“这又不是找爹,是嬷嬷学着吹的咯!”

说话声中,连蹦带跳的往门外跑去!

“九孔铁笛?”灵岩大师口中低声说着,似乎正在寻思!

陆翰飞道:“大师可知九孔铁笛是谁?”

灵岩大师微微摇头道:“老袖也正感奇怪,厉山双煞二十年前,已名震江湖,瞧他们听到笛声,这般惊惶逃走,想来九孔铁笛定是非常之人,但老衲却想不起此人是谁来?”

楚湘云掠着鬓发,道,“大师,听小妹妹的口气,好像九孔铁笛,就是她爹呢!”

灵岩大师“唔”了一声,忽然朝陆翰飞道:“小施主方才和双煞门下那位冷姑娘力战百招,‘九阴神功’乃是旁门中最厉害的功夫,小施主快运气试试,身上可有不适?”

楚湘云惊哦道:“是啊,方才那一阵阵的阴风,当真比冰还冷,陆大哥你快运功试试!”

陆翰飞依言松了一下筋骨,觉得气机充沛,丝毫没有异样,这就笑道:“晚辈先前在西厢误喝蛇血,只觉浑身胀满。后来和他们动手过招,好像内力越来越强,一点也不觉寒冷。这时精力反而比以前旺盛得多了。”

灵岩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袖以前曾听江湖上人说过,千年鳝王宝血,练武之人生喝下去,可抵得数十年苦练,却不知道小施主饮的蛇血,也有这等功效,可喜可贺!”说到这里,一面抬头道:“大师兄被人废去武功,不知如何了。我们到庙后瞧瞧去!”

三人走出东厢,绕到庙后,那是一个斜坡,乱石成堆,荒阜没膝,灵岩大师脸露焦的,缓缓往草丛中走去,陆翰飞,楚湘云只是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会,忽见左侧一片草丛有几处经人践踏,显得十分零乱。

灵岩大师好像有了重大发现,急忙俯身勘察。

楚湘云道:“大师伯可是被人救走了?”

灵岩大师在偃仆的草堆中找了半晌,才直起腰来,长眉紧皱,徐徐的道:“大师兄可能被人救走,也可能依然为人劫持,这里分明经过一场激斗,照痕迹瞧来,双方人数,少说也有六七个人……”

他说话之时,目光往三丈外一处乱石堆瞧去,身形一掠而前,俯身从草丛中拾起一柄半截虎头钩,口中沉吟道:“贺氏双钩?江湖上几时有贺氏双钩这号人物?”

陆翰飞、楚湘云也同时掠近,只见断钩柄上,果然刻着“贺氏双钩”四个蝇头细字!

楚湘云见他只是瞧着断钩,反覆观察,一时不便插口动问,便自在附近草堆中找寻。

忽然瞧到一块山石上,有一点银星,闪闪发光,急忙跃了过去,仔细一瞧,原来山石上钉着一支银色细针,露出石面,还有不到半寸,随手一拔,竟然拔不动它!

楚湘云心中一惊,暗想这使针的人,力道好大,居然把一支绣花针似的飞针,有大半支打入山石之中,当下手腕用劲,缓缓起下。

只见这支银针,只有两寸来长,针身虽细,却坚逾精铁,心知决非普通暗器,这就柳腰一溺,飞到灵岩大师身前,叫道:“大师,你瞧瞧这支银针,是什么东西做的外

灵岩大师伸手接过,脸色立时大变,惊讶的道:“太白神针,楚姑娘你在何处发现的?”

楚湘云伸手一指,道:“晚辈从那块石上起下来的。”

灵岩大师没等她说完,纵身掠到乱石堆中,十分仔细的又搜索了一遍,废然叹道:“大师兄失踪之来,愈来愈是复杂,连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门下弟子极少在江湖走动的华山派。竟也参与其中,实在颇出老衲意外,此刻老衲急须赶回少室,两位石鼓山之行,为时已近,只是目前白衣剑侣金玉双奇在石鼓山题诗一事,业已传遍江湖,恐怕心存觊觎的大有人在,一路务必小心应付,施主行走江湖,宜藏不宜露,深望善自体会,石鼓山之行,届时老衲如不克亲自赶来,自会派灵峰师弟前往接应,两位多多保重了。”

陆翰飞躬身道:“大师语重心长,晚辈自当谨记。”

灵岩大师点了点头,把半柄断钩,和“太白神针”,一起收好,手持禅杖,瞧了两人一眼,临行又道:“两位倘若在石鼓山和杀害尊师的仇人相遇,如无必胜把握,千万忍耐一时。师仇不共戴天,但也不可徒逞血气之勇,于事无补,要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南北双岳和少林寺谊如一家,一切从长计议为是!”

楚湘云先前一路上对灵岩大师的处处谨慎,深感不满,但经东厢一战后,始知他大勇若怯,临到危难,真有我佛舍己救人的大无畏精神,心中已极感动,此时眼看灵岩大师临行一再以自己两人的安危为念,连忙接口道:“晚辈谨遵大顺嘱咐。”

灵岩大师含笑点头,才手持禅杖,飘然而去。

陆翰飞因身上一袭长衫,被旋风煞木通鬼爪撕破,不能再穿,回转山神庙中,打开包裹,换了一件,才和楚湘云离开厉山,赶到随县,已是子牌时光,两人因一晚未睡,急须休息,当下就在随县落店。

这一晚,陆翰飞在床上才一坐定,便觉自己体内真气到处鼓动,隐挟风雷之声,正是以前师傅说过的:“真气凝聚,甘露来朝”的情形。心知自从眼下蝮蛇宝血,未曾好好运行,使之和自己真气,合为一体。

一时哪敢大意,只是澄心静虑,循着周天运转途径,吐纳导引,勒练不息,这一来,他功力无形之中,不知比以前增进了多少倍。

但楚姑娘却因一晚劳累,又因内功较弱,陆翰飞和冷秋霜动手之时,她虽站得并不太近,也被”九阴神功”的阴寒之气,冻得浑身直颤,当时还不觉得怎样,此时一经休息,遂尔发作,一个晚上,竟然寒热交加,病倒在客店。

陆翰飞心头大急,只好在客店中耽搁下来,延医眼药,直到第三天,才算好转。楚湘云因赛孙膜石鼓山之约,已只剩下十一天时光,不能再事耽延,坚欲动身。陆翰飞拗不过她,只好雇了一辆马车代步。出随县不过数里,陆翰飞发觉有三骑骏马,从后面追了上来,在车后二三十丈之间,不即不离的跟着,先前只当赶路的人,也并未留意。

哪知再走了数里,前面又有三骑,停立在路旁等候,待自己马车过去之后,也就跟在后面,缓缓而行。

陆翰飞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记起灵岩大师临行时一再嘱咐,要自己两人一路小心之言,不由也渐渐引起怀疑!

中午时分,在平林打尖,又有两人,似乎早在镇上等候,瞧到马车,便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陆翰飞暗暗留心,打量跟在车后的六人,虽然打扮各异,有的像达官镖客,有的像贩夫走卒,但只要略一注意,这六人全都身手矫捷,身边也各自带着兵刃,分明全是江湖上人。他们各自分散,装作互不相识神气。

车把式终究看得多了,瞧着这般情形,不由惊慌起来,藉故悄悄蹩近陆翰飞身边低声说道:“客官,这些人看来来路不正,出了镇头,到安陆还有三十来里,这段路前不靠店,后不靠村,咱们可得小心一些才好!”

陆翰飞自知功力大进,即使在以前,他也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闻言只是含笑点头,并未作答。

楚湘云倚在车中,问道:“陆大哥,是不是有贼人盯着我们?”

陆翰飞笑笑道:“只是几个毛贼。”

楚湘云幽幽的道:“灵岩大师的话,我越想越对,在江湖上,遇事都要小心为上,我以前总觉得天底下,除了只有传说的“紫云东仙”之外,‘白帝西毒’,不出四川一步,武林中,只有‘中州一僧’和咱们师傅‘南北双岳’了。现在才知道江湖上奇才异能之士,多得很呢,这次为了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的宝藏,不知有多少人暗中跟着我们,都欲得之而后快,我真担心……”

陆翰飞拦着笑道:“湘云妹子,你太多想了,厉山双煞,我们都会过了,还伯谁来?”

楚湘云摇摇头道:“不,这几天我老是心神不定,好像……好像我们就会分开似的……”

她看着陆翰飞,秀目中含蕴着两眶泪水,慢慢把头靠到陆翰飞肩上。

陆翰飞看她一脸缠绵凄然的神情,不觉心动,伸手轻轻抱着她娇躯,低声安慰道:“湘云妹子,快别多想,你还是好好养息吧!”

楚湘云眨眨眼睛,道:“我不是多想咯,赛孙膑也是这么说,武林中人,都希望从我们身上,追出藏宝下落。”

陆翰飞道:“我们到石鼓山去的目的,只是为了仇人下落,反正又不想得什么宝藏,任他们去,也就是了。”

楚湘云道:“是啊,我也这么想,我们报了师仇,就不要再在江湖上走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又把头靠在陆翰飞肩上。

车轮滚转,辘轳不绝,车身不住的颠簸,楚湘云一个娇躯依靠在陆翰飞怀里,柔肌软滑,温香袭人,任你陆翰飞心若铁石,也由不得心族摇荡,周身俱觉有些异佯感觉!

正当此时,只听一阵鸾铃马蹄之声,迎面驰来,往帘外瞧去,又有七八匹骏马,分向轿马两边擦过,有几个公然纵马逼近,到距离车子两三丈时,方始勒马,横眉竖眼的向车中直瞧,才拨转马头,希事幸打横里掠过。

陆翰飞恨不得出手教训他们一顿,但继而一想,这些人分明只是三四流脚色,可能还有主使之人,自己索性装作不知,瞧瞧他们究竟敢如何向自己下手?

车抵安陆,还不到傍晚时分,依着陆翰飞,要赶到云梦。再行落店。

哪知驾车的先前瞧到这些阵仗,早已捏着冷汗,此时眼看安抵大邑,哪肯冒险,诿称车轴失灵,须找车店敲打,再也不肯赶路。

陆翰飞知他胆小,只得找了一家客店落脚,店伙瞧着两人气概不凡,一直领到后进,陆翰飞要了两间上房。

果然过不一会,那跟着下来的一些人,也三三两两进入店中投宿。

陆翰飞虽没把他们瞧在眼里,但这般明目张胆的跟着自己,也不禁暗自冒火,只是弄不清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店伙送上茶水,盥洗完毕,方想到隔壁楚湘云房中瞧瞧。瞥见门帘外面,正有一个汉子,贼头贼脑的往里窥看!

陆翰飞冷笑一声,右手轻轻往门外挥去,他这一手,使的正是东方矮朔公羊叔的“无形掌”,一掌出手,丝毫不见风声,但听得“啊哟”一声,那汉子一个身子,砰的丢出一丈开外,跌了个拘吃屎,敢情还受伤不轻,口中“啊”“啊”直嚷,一时挣扎着爬不起来!

陆翰飞想不到自己初次施展“无形掌”,轻轻挥出,居然有这般凌厉,心中也着实一怔!

只听店伙的声音,道:“这位客官,你……你老怎么了?”

那汉子大着舌头嚷道:“操他奶奶的雄,这……这后院子有鬼,有……有鬼!”他吃了大亏,还只当撞上了鬼!

店伙忙道:“你老别说笑话,小店哪会闹鬼,你老让小的扶你回去吧!”

说着扶起汉子,往外走去1

那汉子,一路还直嚷着:“啊哊!”

这一下,直把住在外院的一些人,瞧得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大家心头明白,同伴可能遇上了武林高手,决非神道鬼怪,偏偏那汉子一口咬定是鬼。

陆翰飞暗暗好笑,走到隔壁房中,把方才情形,和楚姑娘说了,直笑得楚姑娘喘不过气来。

晚饭之后,陆翰飞要楚湘云安心休息,自己却只在床上打坐运功,不敢大意。

这一晚,就因为那汉子遇鬼,这些跟踪的人,虽然壮着胆子,不时的向后院来往窥伺,但谁都心存戒惧,不敢过份逼近。

一宵无事,第二天清晨,等陆翰飞起来,盥洗完毕,楚湘云经过整天休息,精神也好了许多,两人吃过早点,车把式已在门外套好了车,陆翰飞会过店账,只见客店中静悄悄的,那些人业已走得一个不剩。。

车把式压低声音道:“客官昨天没有出事,真是运气,天幸这些人全都走了,小的真是担心!”

陆翰飞笑了笑,道:“老大,你也忒小心了,我们身边又没有带多少金银,哪会有什么意外?”

车把式缩着头道:“客官真还是第一次出门,这年头,像你们两位衣冠楚楚的大少爷,大小姐,伯不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哪会不引起歹人眼红?”

陆翰飞因这些人突然悄悄撤走,心中更觉事有蹋跷,暗想他们许是自知不是自己两人对手,不是赶去报讯,便是在前面等候。

这就让楚湘云独自在车中休息,自己却跨坐在车把式身旁位上,以便随时留意,据防他们突施暗袭。

哪知过了云梦,依然丝毫不见动静,楚湘云等得有点不耐,操头道:“陆大哥,怎么他们还没有来?”

陆翰飞笑道:“恐伯就在前面也说不定!”

车把式不知两人说些什么,回头瞧了一眼,兀自赶着车子。

这条官道,左面临水,右边却是一大片密林,两人说了不多一会,忽听头顶呜呜几声响箭,飞掠而过,树林中突然涌出二三十名大汉,一式青布包头,黑衣黑裤,手执兵刃,默不作声的拦在当路!

车把式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拉住牲口,抱头往地上一蹲,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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