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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虽近也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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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迅速的转身,不等林哲的回应,哗的打开门,不管林哲的呼喊,很无礼的迅速冲出了房门。
  因为如果不是那样,难保就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泪流满面,不,不能让他误会,也不能再让他认为她是用这幅样子让他心疼,也让她保留最后的一丝自尊吧。
  
  因此她永远也没有看见林哲踉跄追出几步,抚胸倒下的情形。心口剧痛,林哲无奈,只能倚墙倒地慢慢的坐下,不明白原因的,甜蜜的相处怎么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成了如今的局面,仔细地寻思着今天的一切,慢慢不禁苦笑,原来如此。
  
  他不懂她,她却不信他。
  因着和家里疏离的原因,林哲根本不会考虑家里对他自己婚姻的想法,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五年前他脱身不再管家族企业后,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是绝对的独立,然而总是充满着奇怪的思想,没有安全感,可是明明一切都不是问题,她却还是不能信他。
  
  她不信他。
  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一步。说来苦笑,因为自小想做乖孩子,小时候没有那般心思。长大了后本科念到博士毕业不到6年,个中辛苦更是难以言喻。实习后就去了第三世界国家连轴转,忙得根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归来之后,最轻松的半年也要兼顾家族生意和学校的事情。之后,就是永生难忘的意外。再后来,就是五年前休养的时候遇上了她,眼中更是再没别的存在。心疼她,只是为给她最好的保障,她却不信他,居然成为自己推搪她的理由?
  她不信他。
  一次又一次。当初不信他爱她,后来不信他能好,现在是不信他要和她结婚。她不信这些,却还是能和自己交往,全心全意。她不求结婚,不用自己负责。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却也无奈。但也是累了。
  每一次让她相信,几乎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这回,他即使耗尽全身的力气,是不是还能使她相信。
  因为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给出婚姻的承诺,他也彷徨无助,也不知道老天还给不给他拥有婚姻的能力。
  他苦苦地笑了笑,或者,这样更好吧,自己现在追出来几步都脱力,他这般的状态有怎么给得起婚姻的承诺。
  这样的误会也好吧,只当作老天帮忙作出的选择,像他这样的病人,或者真不应该拉上一个心爱的人一起承受未来的痛苦,真的不配拥有婚姻和家庭。
  心里酸涩,却无泪。
  家庭。林哲想到这个词,心里更是不能自控的一阵难过,心脏又是一阵的裂痛,迷糊中已经分不清是身还是心。
  本能的大口的喘息,记忆中的一幕幕又繁叠而来。
  
  “喆不好,就哲吧。”
  只听一声叹息,“阿筱,你怎这般任性,只是名字,给孩子的祝福。”
  声音冷冷:“他只会是我的不幸。”
  幼年的他迷路被拐后终于跟着警察回到家里,伸手喊:“妈妈……”却只有博叔的怀抱。
  “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还有林少爷,过来吃饭吧。”
  自己少年求学,早早就被送离家寄宿,老二老三却一直承欢膝下,甚至家也随着他们的学校改变。曾经次次盼望,却只有博叔的身影和安慰:“阿哲,下次还拿第一,夫人就会来了。”
  唯一的一次争执,他要学医,她少有的阻止,让他学商。虽然没有特别的坚持,可是最后冷冷的一句:“果然还是不一条心啊。”就他心如刀割,让所有人都诧异的同时选了医和商。那年他不过二八年华。
  回到家族企业,一句:“你去处理吧。”最棘手最难堪的都在他身上。
  习惯了不再渴求,遭遇意外,刚刚从病榻上醒来,生命还靠着机器维系,见到母亲温和的脸,心中一暖,然而他神志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把手上的项目迅速移交给老大、老二。”
  任是古井无波也是心中翻腾,憋着一口气,不顾病体,只是想赶快完成所有的任务,从此再无瓜葛。
  难得的,听博叔说,外祖父打了母亲。只是再与他何干?
  自己的意外与老大有关又如何?不追究了,不追究。
  老二老三可以抓着母亲撒娇亲密,自己永远只是个旁观客。
  自己原来真的不属于那个家,他也再没有了家。
  杜家也好,周家也罢,都不是他的家。甚至在外祖父过世之后,林家也成了虚壳,他再没有了家。
  问文,也不愿意与自己有家。
  过去种种,如幻灯片般一一浮现,林哲突然觉得心里面藏了很久的悲伤和苦涩都汹涌而出,酸涩至极,却无力自拔,脑袋里昏沉杂乱,心绪烦忧,模糊间只是听到呼啦啦的人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心脏裂痛似乎难以忍受,再也控制不住,让意识滑向了黑暗的深渊。
  他这样的身体,也是不配有家了。
  




第67章

  又到午夜。
  博叔和LINDA对望一眼,都有点担心。里面的电视电话会议还在进行,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四次了。这个行业,如果需要,是24小时无休。如果需要时刻管理,林哲一天48小时都不够用。但是林哲以前通常只给个大方向,很多项目并不亲力亲为,甚至多日都不出现。
  虽然如今经济阴诡莫辨,暗涌更是非比以往,但其实对林哲与正允他们影响并不大,黄金期货今年做得顺当已经使基金的业绩远超出预期。
  即使如今林哲替下了正允的大部分工作,但按照他们一贯张弛有道的想法,现在也正是应当好好休养生息的时候,更何况,他们俩已经是大股东,有绝对的话语权,如果现在去杠杆化,根本不需要每天都要盯着,更不用日日如此大会。
  但偏偏,在如此危险的时候,林哲却决定做一个大额项目,此次项目不但资金调动巨大,风险不小,还杠杆巨大,稍有不慎,就是全盘皆输,万劫不复。
  虽然林哲声名在外,但基金的股东也是阴晴不定,董事会上的意见也不一致。
  因此,林哲却忙得脚不沾地,有关项目更是事事亲力亲为。自出院以来,根本没有一天回公寓,LINDA明察秋毫,两天后根本就已经放弃,直接将林哲的大办公室辟了小间出来,做成了临时的治疗间。
  对于林哲的能力博叔和LINDA自然不担心,一次闭门会议就将一众股东全然说服,只除了眼熟的常去探望正允的屈董事,世界是真是小,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似乎林哲并不意外。
  再开了两次会议就定了大方向,项目就动了起来。博叔、瑞生和LINDA有时就会感叹就是人心不足,欲望无穷。看他们那些股东董事,个个至少都亿万家财,居然也会的受人劝说,这般大风险的投资也会拍板定下。
  只是这些他们都不关心,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让他们担心的是林哲的变化。
  就这么过了几天,博叔和LINDA总觉得林哲似乎改变了什么,但却又说不上来,让他们很悬心。
  林哲虽然还是100%的配合LINDA的施针用药,对于难以遵守的医嘱也没有任何的违背,但似乎缺少了前些日子的生机和从内而发的积极,整个人的精神气凭地落下了很多。
  LINDA想了很久,觉得区别就是在这。
  以往,林哲不仅会遵医嘱,也会积极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毫不忌讳自己的病情进行讨论,仔细研究自己的检查报告和片子,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观点供主治医生参考。同时也是主治医生最配合的病人,他也知道主治医生想要知道的是哪方面的描述,会清晰干练地说出自己身体的感觉和对药物的反应。
  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更加特别的是,他还是病人,因此参考意见都很有价值。
  但是现在,他似乎对自己的病况非常淡漠,毫无兴趣,只是被动的接受LINDA的安排,弄得LINDA有段日子很不适应。
  更让LINDA抓狂的是她好不容易瞅着他工作间隙,询问他的感觉,林哲的答案通常只是“还行”之类没有任何具体描述的定性、含糊的词语。LINDA再追问,他似乎也思考,但是答案的质量与以前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虽然没什么特别严厉的表情,但是那种疏离和不在意却让人清晰感受到找他问这样的事真的不落忍。
  
  博叔隔着落地窗看着里面的情形,不禁皱起了眉头,又忍不住摸了摸早就没有放烟的口袋。
  他们到底怎么了?吵架吵了这么久,旁人心里都暗暗着急,偏偏他们就是不动声色。
  博叔曾去威逼利诱,问文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那日林哲病情反复,昏迷中醒来,第一句又是:“不要告诉她。”
  博叔自然的认为林哲不欲问文担心,虽然心里腹诽问文怎么照顾他照顾怎么不仔细,不仅自己人不见了,而且林哲不知倒到地上了多久,但也没有违逆他的意思。
  
  只是这个时候仔细回想,从这天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大为转变,问文破天荒地连着好几天都没来医院,林哲也没有提及。
  
  更是让人心烦的是林哲的态度,由于病情反复的关系,他将检查推迟到了出院后,并且拖到现在都没有实施,但出院的时间无任何变化。而且匍一出院,就将自己完全的投身于以前总是想方设法脱身的赚钱事业中,废寝忘食的敬业精神,把博叔和LINDA都吓了大跳。
  却一直没有回公寓,也没有安排问文工作。问文如今还住在林哲公寓,平时只是去去学校,两人这些天甚至连见面都少。
  
  可是又不能说两人之间不关心。
  那天博叔逼问问文,说到林哲的情况的时候分明看到问文紧张到如同小孩子一般,只是倔强的低着头,搅着衣服的一角。
  听到林哲胃口不好,问文就请博叔将她早已亲手做好的汤盅带回去。
  听到林哲工作忙,就啰嗦而又卑微的建议博叔多提点他休息,自己也主动跑到大楼上班,即使不能为他分担,也希望离他近点。
  听到林哲睡得不好,就把原来公寓她配好的安神茶全部找出来,塞到博叔手上。
  让博叔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正是因着这些,博叔对他们俩的关系是自信满满,去逼问的时候还有点忐忑,回来的时候是半点都不担心。
  只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想不到他们这冷战还是持久战。
  即使问文她来上班,还是他的秘书,都很少能见到他。她的工作奇特的变得不需要和他接触,甚至不需要来公司,问题的症结似乎是在林哲这里。
  一个周末午后,问文还专门送了个腰垫过来公司这边,就是听说林哲日夜繁忙,天气又不好,怕他又犯了腰部旧患。
  那天正下着倾盆大雨,在楼下餐厅见面的时候问文发丝还带着入秋的暴雨润湿的痕迹,腰垫却是包得极好,干净干燥。
  问文也没有了以往在医院里的霸气和气势,反而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请LINDA将这个带给他。
  LINDA又岂是好相与的,正为林哲这几天的态度烦着呢,似笑非笑,一口普通话也能说得噎人:“我是西医,从来没有中医的基础,从我这出手的治疗用品有些什么事,你赔我执照?”
  问文也不辩驳,只是放下身段,连声恳求:“只当是个暖水袋,没有别的功能,他疼得厉害暖暖的会舒服些。”
  
  最后还是没能拒绝。LINDA提着这个腰垫上去的时候心里不断在腹诽自己,可是接触到那本与自己针锋相对,处处不让的人那般低微的姿态,恳求的目光,就忍不住妥协。
  上去了,还真是不太会用如此汉化的东西,慢慢的把腰垫充好热水,进去林哲的办公室一看。林哲并没有在办公桌前,放在桌上的午餐是动也没动,心里一阵发堵,心里嘀咕,又要加开营养液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得下。
  进去治疗间一看,果然林哲正是痛到发僵,虽然侧躺着,眉头微皱,眼睛紧闭,但明显没有睡着,右手就以一种不太自然的姿势按着旧患处。
  昨天的会议开到LINDA睡醒了都没散,红外照过了,也服下了镇痛剂,但是他体质异常,不能承受大剂量的镇痛剂,偏偏却在五年前手术过后用过大量的镇痛剂,有了耐药性,现在寻常的剂量只是个安慰,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LINDA也束手无策,这种情况也只能忍着。叹了口气,轻轻的走上前去,将腰垫环绕垫上。林哲突然睁开眼睛,LINDA在他冷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中居然瞧出了一丝没有控制住的渴望,但只是一瞬,林哲已经慢慢回过神来,轻轻道了声谢谢,语气中却包含着一丝难言的失望。
  只是这几个字,也说得生涩,听起来忍痛得厉害,LINDA嘀咕一声,还以为是周末懂得休息呢。
  毕竟是骄傲的人啊。即使是怎样习惯了,看得通透的人,也不愿意让旁人看到自己病痛的模样。
  LINDA手上拿着营养液,林哲抬头看了一眼,吩咐果断:“换注射。”
  半晌,还没动静,林哲抬首,看到LINDA一脸犹豫,还想尝试的表情,淡淡一笑,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不想吐,白花力气。”
  看着那般羸弱的眼神,LIINDA 突然就是控制不住:“想她就把她留下,她冒大雨送过来,肯定还没走。”
  林哲僵硬的脸上似乎动了动,目光还是静静的看向遥远未知的一点,似乎连回应都不打算回应。
  LINDA是气急,拔管插针,力气用的极大,嘴上也忍不住:“真搞不懂你们两个,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即便LINDA如此,那天,林哲还是没留她。
  往后几天,只是在稍微空下来喘气的间隙,LINDA和博叔就时常看到林哲不时出神,时而轻轻抚摸问文送过来的腰垫,不知想到什么的微笑,那般的深情,似乎连掩饰都不想了。
  那天,他只是辗转吩咐了她的同事,巧遇她,送她回去。
  只是倚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一片大雨滂沱,高楼往下,人如蝼蚁,只有渐渐减小的雨和那辆在雨中渐行渐远的车。
  那天,却硬气的站着看了很久很久,即使已经远到分不清连哪个是她。
  




第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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