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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苗疆蛊事-第22部分

小说: 苗疆蛊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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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比较喜欢现在的她,但是这个世界几乎没有童话。

  当天夜里,我工行的帐户被打入五十万,这是雪瑞的诊金,同时,我这次住院的费用也被李太太一并付清,留下的金额足够我在这个高级病房待上三个月。

  李太太没走多久,欧阳警官就过了来,他穿着便服,跟我证实了小美失踪的消息。

  他说上面拟了一个方案,利用这次机会将狼人抓捕归案。他还说已经联系了附近驻军的刑龘警大队,随时有两组狙击手待命。我说要一击致命,要打头或者心脏,不然对他损伤不大。他笑说你看《生化危机》看多了吧?我认真地看他,脸色僵硬,说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科学以外的东西?

  他摇着头,连连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你老家县里的同行——马海波,马副队长,他跟我提及了你的事情,所以就不用尝试了。

  我冷着脸,说这狗曰的,嘴巴也不把个门。他连忙说陆左、陆左,你别急,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上头说起这件事情,说要特聘你当我们局里面的顾问呢,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都配合你。至于马海波,他也是体制内的人,交情是交情,纪律是纪律,他也是没法子的。

  我说扯这些算球?我哪有心思去报复那老小子,先把小美就出来再说。

  然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均感觉头痛,狼人——好吧,我也叫他狼人吧——这个家伙神出鬼没,又有很强的反跟踪意识,要找到他太难了,只有由我来把他引出。交待了一番事项,他递给我一个纽扣,说是追踪器,到时候可以随时找到我,说完,他果断离开了。

  我们的谈话,进行了十分钟。

  我拿着手上这颗纽扣,往上抛了抛,接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追踪器,我没想到在我平平淡淡的一生中,竟然会用到这种东西。但是,比起美剧或好莱坞大片里面的,似乎好像落后了许多代。

  我端详了一会儿,放进了裤兜里。

  今天晚上,似乎要流血了。

  夜很黑。

  ————————

  2007年11月21日,晚上22:32。

  宜纳采、订盟、祭祀、开光,忌嫁娶、开市、入宅、移徒。

  我接到一个电话,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狼人告诉我,让我到南城的一个工业园等他。我很直接地回绝了他,就此时此地而言,拜他所赐,我是一个连自己行走都不能够的残疾人,坐着轮椅,能去哪儿?他有些意外,问我怎么还没好。我说我是人,跟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我受伤了,肋骨断了,得养,伤筋断骨一百天,我也不例外。

  他沉默了,说好吧,你在医院停车场等我吧。

  我说什么时候,我的护工下班了,要是现在,我还要去找人把我送下去,要不然麻烦你上来一趟?放心,我这里没警龘察。他没说话,我以为他挂了,很奇怪,喂了两声,他那边接话了:“艹,龘你以为我是送快递的啊?”说完他补充道:“你没报警吧?”

  我问小美怎么啦,我要跟他通话确认安全。

  他说好,没几秒钟小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了,嘤嘤地哭,说陆左救我,陆左你来救我啊。我安慰了他几句,电话被夺了过去,狼人说了一句话,十分钟后见。他挂了电话,我听到有汽车的声音。我掏出了装有装有十二法门影印件资料的MP4,巴掌大,删掉了一些关键地方,比如谈及解猿尸降的随记,比如一些蛊的炼制法门。

  然后我放下,放在兜里,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他瘦高个儿,五十多岁,一脸沧桑和劳累,穿着一件很旧的红色羽绒服,衣袖和兜旁边都有泥土的痕迹。他拿着一张纸,看到了坐在窗前轮椅上的我,对了下房门牌,然后搓着手一脸讨好地问:“是陆左先生么,我、我是你叔叫过来的,让我推你到下面去……”他一句话说得吭吭嗤嗤的,不利索,浓重的四川口音,眼睛下意识地往下瞧,自卑,不敢看我。

  他不是狼人,不是我那便宜师叔,显然,那家伙担心埋伏,另找的人。

  我看着他,这种眼神我经常看到,在公交车上穿着一身汗臭工装的中年男人,在肯德基店前面看着里面食客和炸鸡咽口水的瘦弱女孩,在步行街边看走过的火辣美女猛吸鼻子的老光棍……他们很多都是我的老乡,或者与我一般的出身,他们穿行在这个城市的角落,看着满地的繁华,挣扎地、艰难地生存着。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

  我心不由得一软,我说是啊,是我,我们到哪里去,我叔在哪里?

  见我肯定,他十分高兴,说在楼下呢,在楼下,出了医院往左转,过天桥,那里有个草地子,在那里等着你。我说好,叔你帮我推一下。他搓着手走过来,脸通红,说快莫叫我叔咯,我就是个乡下人,当不起呢,会折寿的,叫我老王就好。我说我也是乡下人呢,你比我大一轮多,担得起的。他笑,张张嘴想说句好听话,没词。我叫他把我大衣拿过来,然后他扶着我走出去。

  楼道有护士问我,怎么现在出去,医生知道不,这个人是谁?

  我说是我叔,推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回来。这个护士跟杂毛小道很熟,仿佛还一起滚过床单,许是看在老萧面子,又或者因为我是高级病房的病人,说了两句,就没再问起。我问老王,说我叔一个人么?他交待什么事情?老王犹豫了一下,说一个人。

  我点头,没有再问。乘电梯的时候,他不会按,我就教他,按这里按那里,怎么弄,他小心翼翼,仿佛那亮着灯的按钮是自家新婚的婆娘,模样像个小孩般好奇。在电梯里,我问他没见过么?他说见过的,不过工地里的和这里的不一样,这个奢侈得很,那个就一个架架子。我说不可能吧,你到南方多久了,没见过这种电梯,他笑笑,说见过,没坐过,倒是超市里面的滑行电梯,有一次去坐了好几回,有点儿晕。我笑,说这原理都一样。

  快到一楼时,他突然问我,那个人不是你叔吧?

  我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的。他说你别看我是乡下人,我又不是傻子,哪有叔叔要见侄子,还花钱雇人把侄子找出来,冷风天在外边见面?里面有空调,几多舒服呢!

  我说他都说了什么?

  老王说你叔说要是你打电话,就把你带到草地子里面,要是不打,就把你带出了医院大楼,到后面综合楼的旁边,花园那里……小伙子,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去吧,我觉得你那叔,不是好人呢,我可不能帮着来做孽。

  我说你推我到综合楼旁边吧,没事。

  出了楼,外面有些风,披着大衣的我仍然感觉有些凉,把它裹紧。我发现老王的红色羽绒服有些不合身,太艳,胳膊袖子里还露出些羽毛来,黑黑的,显然这是捡别人来穿的。到了综合楼拐角,我说好啦,就到这里了。他说这哪行,一是没有把你送到,二是、二是……我笑了,说他答应给你多少钱?老王说五十,我从皮包里给了他一张一百块,让他走。

  他是个贫困窘迫的普通人,说不定在家里还是个顶梁柱,我不想让他出意外。

  老王没钱补,脸憋成了红色,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我把钱放在他手上,合着,说走吧,快。他接过钱,说谢谢你陆先生。我没再理他,往前继续走去。

  我想他如果回头看,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轮椅会自己走。

  其实,后面还有一个鬼娃娃在帮我推。

轮椅骨碌骨碌转。
 

第二卷 南方的秋天以及冬天

第十六章 小美之死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发布时间:2012…11…23 12:00 字数:4151 浏览:3205人


  夜黑黝黝,繁华的大楼在我身后,走进花园子,大冷天,就能感觉到寒意来。

  我没有四处瞅,让朵朵默默地退着我到了花园的一处石桌前,这是一处院方修来让病人散步、休养的去处,倘若在春夏之际,必是鲜花遍地,草木茵茵,即使是秋天,也有桂花开,香满地。只可惜现在是冬天,寒风呼啸花凋零,唯有些常绿植物,在远处的灯光投射下摇曳树枝,更加让人心中阴冷。

  我坐在石桌前,静静地等着。大概十分钟后,黑暗中浮出一个人影来。

  我看着他,说你终于来了。

  他说他来了好一会儿,刚才在检查是不是有警龘察,或者那个杂毛道士在。我说没有吧,他点头,我说我只求平安,那玩意你要便拿去,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还有,你要不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不要老是占我便宜,让我叫你师叔,他呵呵地笑,说我还真是你师叔,不过你要不乐意,叫我王洛和,或者老王也可以,书带了没,在哪里?

  我问我老婆在哪里?

  他说这不行,他要看到书,才能把小美放了。我盯着他,看着这张浮着冷异怪笑的老脸,皱纹密布,歪嘴斜眼,丑的让人厌恶,想吐。很久,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之前都说了,我们好歹也能够攀上一层亲戚关系,何必这么为难我呢?你要书,只管拿去,搞得跟抓特务一样,让人蛋疼,有意思没意思?

  他说你外婆没跟你讲起我们两家的事情么?

  我在想我们两家到底出现什么事?是我外婆之前把她师傅给下蛊杀掉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其实我从小都不怎么跟外婆亲近,老一辈的恩怨,我自然是不懂的。于是我摇摇头,说鬼才知道这什么事情,你看我好好地在这里做生意,起早贪黑地努力奋斗还房贷,您老人家这算怎么回事?唉……小美在哪里?

  他眉头皱起,嘀咕了几句话,我听不懂,但是看过泰剧,知道是那边的语言。说完之后,他一拍手,从西边的花坛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倩丽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小美。

  然而我并没有高兴,反而使咬牙切齿地说:“你对她作了什么?”

  这身影确实是小美,她穿这磨砂蓝色的牛仔裤,粉色的羊绒衫,外罩着一件浅色的小披肩,一如平日的秀美可爱——但也不是。怎么讲,走过来的她四肢僵硬,头不低,走路缓慢,一顿一顿地,仿佛是一个木偶玩具在被人操控着。我的心一瞬间就被愤怒填满了,怒瞪着他,说你他玛个巴子,狗曰的你居然敢把小美做成僵尸!

  他笑,抬手招起,小美踱步来到他的旁边,脸色苍白、僵硬、木然,一双眼睛白的多过于黑的,抿着嘴,嘴角下撇,没有血色。这张熟悉的美丽面孔,有着我所陌生的怪异表情。我咬着牙,感觉眼泪不住地往眼眶上涌,我不能哭,不能让王洛和看见我的脆弱,然而自责的情绪却浓烈得如同黄果树瀑布,奔滚不息。

  王洛和揽着小美的腰,得意洋洋地看我的衰样,笑,他说你睁大眼睛,再看一看。

  我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看着被王洛和这个老色狼搂着的小美,她面无表情,目光平视,脸颊靠近耳际的地方有着青黛黑色。我突然想起一物,问你放了虫瘿?

  他昂然地笑,说然也,怎么样,她的生死系于你手,活,或者死,你选择吧?

  我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腮帮子都疼。

  狗曰的居然有虫瘿!

  什么是虫瘿?这只是一种微小的生物、病菌,几乎肉眼所不能见,又名僵尸虫、傀儡虫,叫法很多。它作用于昆虫较多,在世间常见的是来自于南美洲原始丛林中的蜜蜂,这种蜜蜂生前被虫瘿所感染,死后尸体仍然能够被生物电所控制乱飞、攻击生物。于是便有不良的巫师、炼金师找寻这种病菌,用尸体来做试验,研制出活动的尸体,也叫丧尸。一旦炼成,便随着本能攻击活物,啃噬血肉,炼制者能够应某种音频震荡而指挥尸体。

  这种虫瘿炼制手法繁琐复杂,十分难得,而且一旦丧尸损毁,便也无用。这传闻由来已久,是真有,不假,但是远远没有后来电视剧上演绎的那么夸张,也不传染。它跟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等地的赶尸看着相似,其实并不相同,这里先不表,后文再叙。

  我说二十多分钟之前我还跟小美通过电话,怎么这会儿小美就变了模样,原来是被下了虫瘿——虫瘿一入人体,大脑被感染寄生,如同木偶(植物人)。按照原理来说,虫瘿也是蛊毒的一种,外婆说我体内这条肥虫子是百蛊之王,按道理说是能够解蛊的,但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我外婆就是个穷乡僻壤苗寨子的神婆,她这一辈子,甚至连我们县都没有出去过,而久在外乡漂泊的我,则知这世界有多大!

  她怎么敢下此狂言?

  我外婆会是夜郎自大么?

  我不敢确认,而且也不敢那小美的性命来开玩笑,这小妮子把心都给了我,我怎敢不爱护她?我掏出了MP4,说给你。王洛和望着我手上银色抛光的电子产品,发愣,说这是什么?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你,书是真的烧了,但是里面的资料我整理了,都放在这里,你若不信,可以确认一遍。他疑虑地看着我,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

  这种神色,我上一次见到是某个不识字的人拿着一本厚书,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他叫我抛给他。

  我指着小美,说先给小美解了那个虫瘿,让她神志恢复正常。反正我现在坐着轮椅,也跑不了,你担心什么?他仍旧坚持,伸手掐住小美的脖子,说快点,抛给我,我要验证一下。小美没有反抗,木然地被紧紧掐着,然而她脸色铁青乌黑,眼球爆出,张开嘴,呼着寒气。我连忙叫住他,说好吧,你可以看看。我调出资料丢给了他,王洛和拿到手上看了一眼,立刻被吸引了,一边问我龘操龘作,一边浏览。

  两分钟之后,他抬起头来,说你还真的……很天真啊。

  我说是么?他得意地大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晓得这个虫瘿的,但是我不仅用了虫瘿、僵尸虫,还用了用罂粟提取的一种精神毒药,配合砒霜,这是快速达成目的的药引子,服过之人,必死无疑——我的猴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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