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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荒宅迷兆-作者:无意归-第4部分

小说: 荒宅迷兆-作者:无意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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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呻吟一声,顿时昏厥了过去。
  燕长锋看着长发青年瘫倒在地,心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却轻松不起来。在他刚才装神弄鬼,骗长发青年近身的时候,有一瞬间,透过薄暮,他真的好像依稀看到长发青年背后趴着一个人,白色长裙,披头散发,看不清脸面,但直觉上应不像是个老太婆,而更像是青年女子。这一幕稍纵即逝,但却将他惊出一声冷汗。
  “那是真实的还是幻觉?”燕长锋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但这个问题很快地被如何脱身的眼前现实所挤开。他将身体往墙上蹭了蹭,发现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之前已被搜去,环顾屋子,没有固定电话机,打电话报警看来是不可行的。剩下的选择就是打开门,向邻居呼救,但这存在着危险,如果这栋楼里还有长发青年同党的话,那么自己的麻烦就大了,立刻可能为自己招致杀身之祸。所以燕长锋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身上的绳索解掉,然后再逃出去。
  但要在手脚都被绑住的情况下解开拇指粗细的绳子,谈何容易。燕长锋一蹦一跳地来到厨房,找到了把菜刀,用手指头捏着反割了几下绳索,发现根本就使用不上劲,按照这样的力度,就算割上两三个小时都未必割得断,反倒可能先将手给累折了。他将目光投到煤气灶上,心中有了个新念头,但随后就叹了口气,为即将受到的皮肉之痛——但在生命攸关之时,一点皮肉之痛又怎么可能去计较了。
  他用菜刀用力地自厨房的墙壁上剥下两块瓷砖,再将煤气灶上的钢圈去掉,仅保留一个中心出火口,然后将煤气打开,用手反夹着瓷砖,抵在煤气灶上,以将火焰聚拢在一起,避免烧到手掌。最后一步——将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放到火上炙烧。如此烧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绳索有近半断了开来。燕长锋用力一挣,整条绳索散掉。他检查了一下手腕,还好,瓷砖隔断了大部分的热源,手掌、手腕只是烧红了些,并无大碍。他强忍着痛,将绑在脚上的绳索解开,活动了一下筋骨,让被绑得有点酸麻的部位活络开血液,蹒跚地走到大门口,开了门,看看四周无人,扶着楼梯走了下去。
  出了楼,燕长锋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他找到一家公用电话,给花都区公安局打了报警电话。不多时,五个刑警坐着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一干人在405房里埋下伏击,很快就将“办完事”兴高采烈回来的光头等三人及另外两个帮手一网打尽。
  经过审讯,光头等很快就招认,原来朱素的后妈正是被他们所杀害,他们先是觊觎她的财产,于是半夜闯入她家,将她用绳子活活勒死,尸体扔到一个废弃的枯井里。后来发现并无人过问起朱素后妈的下落,胆子也就渐渐大了,干脆把房子一并给霸占了。而今天燕长锋为朱素的案件上门前来调查,他们担心事情败露,就在楼道里偷袭了他,并准备在“办完事”之后将燕长锋捆绑着扔在屋里,任他自生自灭。至于他们所说的“办事”,是绑架当地一个富翁的儿子,勒索索要100万。今天傍晚他们正是出门取赃款,谁知钱都还没有捂热,竟然就被警方全部捕获。
  燕长锋从他们口中得知,朱素她爸朱盛世确实是病死的。他中风后,在床上苟延了一年多,凄凉死去。
  等审完几个匪徒,燕长锋才发觉头疼得厉害,肯定是之前被那长发青年敲了一记闷棍所留下的后遗症。花都区公安局的刑警见他捂头痛苦的神色,赶紧把他送入附近的医院。
  值班医生检查过说,没有大碍,只是外伤引起的轻度颅脑损伤,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然后开了点化淤的药,让燕长锋服下。
  不过陪同过来的刑警不太放心,坚持要燕长锋住院查看一天。燕长锋见天色已晚,反正再出去找住宿的地方也麻烦,还不如在医院里呆上一晚来得简单,也就应允了。
  办好入院手续,已是午夜12点多。燕长锋将陪同来的刑警支回去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平生第二次陷入了失眠。
  他在心中默数着与602凶案相关的人员,到目前为止,除了生死未卜的苏阳外,其他的一个个都死于非命。燕长锋的心情就沉重了起来,若是苏阳也未能躲过劫数的话,那么本案的线索几乎都断了,那样无疑要为侦破此案增添许多的困难。
  黑暗中,燕长锋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发呆,大脑如同身边的混沌一样,无法搅拌开。他翻了个身,盯着门口。走廊外面有路灯的光芒渗了一点进来,在门缝间荧荧地绕了一圈,衬得屋里的黑暗越发地浓重起来。隔壁有重症病人的呻吟声,穿过墙壁,一点一点地凿开人的大脑,将死亡的阴影灌输了进去。燕长锋感到身体有点凉。
  他将被子裹了裹,闭上了眼睛。多年养成的生物钟终于发生了效力,“滴答滴答”地将他的身体送到梦的边缘。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燕长锋突然被一阵“吱呀”的开门声惊醒,他睁开眼望去,却见一条白色的身影从走廊外边飘了进来。随后,门又被重新掩上了。屋子重新陷进无边的黑暗中。奇怪的是,来人的身影却仍然清晰可辨,仿佛是有一道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似的。燕长锋坐了起来,看着来者,神智渐渐清醒了起来。他认出,来者正是朱素的后妈。她以一种飘移的姿势来到燕长锋的床前,凝视了他大概有十秒钟,开口说:“我前来是谢谢你帮我报了仇,将那帮混蛋绳之以法。”
  燕长锋吐出一口浊气,说:“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不过请问你是人还是鬼?”
  朱素后妈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为报答你,我送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去招惹朱素,你斗不过她的。”
  燕长锋刚想多问,朱素后妈脸上呈现出惊慌的神色,说:“不好了,她抓我来了。你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别跟她斗。”说完,白光一闪,攸然消失。
  燕长锋心头大急,高呼道:“别走……”伸手准备去抓她的身影,却抓了个空,反倒用力过度,手背磕上了一个硬物,一疼,他“啊”地一声,睁开了双眼。
  燕长锋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幕原来只是个梦。他坐了起来,发现不知是裹着被子睡得太热,还是梦中的着急所致,身上已是密密的汗珠。
  他抓过放在枕边的夜光表。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半。他半倚在床头,细细地回想梦中的情景,有一种心烦意乱:那究竟是我的臆造呢,还是真的有鬼魂前来拜访?
  “不要招惹朱素……”燕长锋在心中默念着,对未来的凶险更加地怵惕了起来。但半途而废绝对不是他燕长锋的风格。“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反正我燕长锋孤家寡人一个,了无牵挂,只要能破案,是生是死也就都无所谓。”
  黑暗中,似乎有个人读懂了他的心思,角落里幽幽地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燕长锋全身的血液为之一凝,低喝一声:“谁?”同时飞快地打开床头的灯。光明像个胆怯的小女孩,以闪烁的眼神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借着灯光,燕长锋看清了,狭小的屋子中空荡荡的,而且门窗紧闭,哪有什么人?
  四周惨白的墙壁如同被四双大手所推动,齐齐向燕长锋拥了过来,似乎要将他捻碎于其间。燕长锋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抽搐了下,腿在床上抖了一抖,神智为之清醒了过来,所有的幻象也全都消失。
  所有的空气、声音都凝滞了下来,就像是被点住了穴,动弹不得。燕长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惟恐稍微的一个声响,都要惊扰紧绷的神经。
  终于,那个悠远的叹息再度幽幽地响起。这次燕长锋辨别清了其来源——那是隔壁的病人所发出的呻吟,大概是在睡梦中所释放出的一丝痛苦,于是就像是含着一口痰似的,拉长了,含混着,再竭尽全力地从腹腔中挤压了出来,耗尽着最后一丝的生命能量。
  燕长锋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生活,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农村那一种宽大而寥落的房间。一天凌晨,幼小的他突然惊醒,听见床的另外一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可大脑里却只有一片空白,连声呼叫都发不出,只剩下僵硬的四肢,动也不敢动。时光漫长地流过,黑暗中,那个呼吸声始终均匀地响着,似乎并没有要扑上来吞噬他的恶意。渐渐地,他的身体回温了些,试探着把身体一点一点地回收起来,蜷缩着。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骤然发出了一阵“哼呼”的响声,将幼小的燕长锋吓得差点哭出声来,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根本不是什么有人睡在对面的床上,而是家里的老母猪从猪圈里跑了出来,躺在屋后鼾然大睡。只是它粗浊的呼吸声,经过墙壁的衍射,黑暗的放大,变成了在他的床尾响应。当燕长锋辨清了真相时,他就可以准确地把握到呼吸的来源,但当他听多了时,又会开始觉得,那个呼吸声仍是从自己的床尾位置发出。这也给幼年里燕长锋留下了一个长久的谜团:为什么黑暗中人的听觉会有这么大的误差,是否人的听觉、视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更多地是受人的意识所指挥,而不是客观世界的真实反应?简单地说,一杯茅台酒,在一个酒鬼看来、闻来、尝来,都是无上的琼液,可对于一个滴酒不沾的人而言,在他心中涌起的,却是反胃感。所以这个世界或许是客观存在的,但对于个人来说,它更多的是一个主观世界,我们以自己的观念来打量它,并形成自己的印象,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改造它。
  想通了这点,燕长锋长舒了口气。睡意重新翻卷了上来,将他扯入了梦乡里。
  第三节 灵魂出窍
  第二天醒来,燕长锋摇了摇脑袋,发现还有微微的钝疼,但没有什么难受,于是给花都区公安局打了个电话,说他没事了,现在有急事要返回广州,就不多作告辞了。随后,他前来查房的护士说要出院。护士叫来医生,为他再做了一个检查,发现病情基本稳定,也就为他准办了出院手续。
  坐在回广州的大巴上,燕长锋决定,接下来将全力以赴寻找苏阳。因为直觉上,他觉得上领公寓704房客的身份对于此案的侦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更为重要的是,朱素后妈在他梦中所说的话,给他带来一种时间的紧迫感。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去调查出最关键的线索,以期纲张目举,整个案情可以水落石出。
  对于追查苏阳,有两条线索可供追查,一是步云花园那自称见过苏阳的业主,二是赵利蕊。燕长锋决定先调查前者,因为苏阳和赵利蕊在一起的说法,就是由那业主提出的。他需要先核实那业主所说的是否属实。
  找到步云花园6栋703室业主——周先生进展得很顺利,因为他并未乔迁。虽然他对步云花园怀着一种刻骨的恐惧感,但广州连年飞涨的房价让他失去了搬家的可能性。不过这也省去了燕长锋奔波寻觅的麻烦。
  坐在燕长锋对面,回想起两年前在楼下撞见苏阳的那一幕,周先生仍觉得心有余悸。他抹着汗水说:“那天是七八月份的一个傍晚吧,我正准备下楼买包烟,结果刚走到楼梯,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602门口。女的拿着钥匙准备开门。说句实话,当时见到他们要打开602,我就觉得全身发冷,只想快点走过去算了。你问为什么?整个步云花园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座凶宅哪,接连在里边死了那么多人,连你们刑警都被整死了一个,瞎了一个,我们平头百姓哪能不害怕呀?那女的我认出是买下602房子的那男的妹妹,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听说是个学生。那男的我一开始还没有认出,只觉得有点面熟,等快走过他身边时,我才突然想起,他就是第一次陪你们刑警过来602的那小伙子。对,叫苏阳。因为听说朱素案他第一个发现的,后来也没有再见到他,大家都猜想他是不是已经被朱素的鬼魂给克死了,所以当他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吓了一大跳,但那时还没想到他是鬼。”
  周先生喝了一大口水,又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渗出的冷汗,颤声说:“我第一反应就是说:‘你不是那一个人吗?’结果那女的转过头去,看了背后一眼,奇怪地问我:‘你说谁,是我吗?’当下我就知道不妙,可能撞鬼了。果然就见那男的阴森森地朝我笑着,问我:‘你怎么会看见我呢?’当时我心里那个害怕啊,真正叫做屁滚尿流。你想想,那时才傍晚,还不到天黑,那鬼就出来了,那肯定是一个厉鬼。人遇上了厉鬼还拣回一条命,只能说是幸运。后来我就赶紧把老婆孩子一起带着,搬到一个出租屋里住了几个月,再给你们警方报了案。谁说你们一个小警察竟然死活不肯相信我的话,说我那是幻觉,哪有大白天见鬼的。我也真希望那是幻觉哪,但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见到那鬼时我当时吓得尿裤子了。有那裤子在,就说明我是真的见到鬼了,而不是做梦或是幻觉。搬出去个月后,我回来步云花园,找到其他的邻居一问,他们都说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才大着胆子搬回来住了。不过我都不敢跟其他人说起这事,害怕他们听了,都搬走了,到时就剩下我一户留在这里,那就惨了。我就一个小工人,我老婆还下岗,孩子又在念书,家里实在没有余钱拿去租房。还好自从那一次后,602也就没有再出现过什么怪异的事。只是让我担心的是,那女的,就那学生,自那一次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我一直都怀疑是不是叫那鬼给害了,尸体就藏在602里。所以这两年里,我经常都很想打开602好好看一看那女的是不是真的在里边,但每一次连经过时都怕得要死,哪里敢去真的开门。我现在就只能希望我老婆能够赶紧找到新工作,孩子早点毕业,然后早点搬出这栋楼,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
  燕长锋做下笔录,若有所思地问他:“那之后你还见过苏阳,就是你说的鬼吗?”
  周先生摇了摇头,说:“没有见过,要是见过,我哪还敢在这里住啊。钱虽然重要,但怎么能比得上全家人的性命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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