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鬼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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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棂不知为什么，犹豫不决。她在害怕，自己可能会让大家的希望落空，就算平安到达了那个次元，要是左眼被夺去，那么一切就完了……
　　就算死去了也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的左眼不能落在敌人手上！
　　“真是的，你不去算了。太不保险了，我自己强行打开……你以为就光你一个人担心吗？！”螣蛇很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又被六合的眼神击中，但是这次他忽视了六合，面向湖面，身上的强大斗气一瞬间燃起，但立刻又平息下来，那是因为棂抓住了螣蛇的衣角：“等等……我去！你这样会让云被空间碎片埋葬的……”
　　“……人类女孩……你有觉悟吗？就算不能保住性命，也要把你的左眼保住的觉悟，还有把桄平安带回来的觉悟……你有吗？”螣蛇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火焰。
　　“这是当然的了！”棂坚定的回答后，迷茫的眼神消失了，她回头看着萩，问道：“萩小姐，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用心去感受湖面的波长吧，把你那拼命想要相见的心情传达的话……”萩说着，突然抱住了棂。
　　“萩小姐……？”
　　“不要勉强啊，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对不起，即使如此依然要你去承担……对不起……这样，你已经很强大了……”
　　“恩……”
　　棂将自己的掌心贴向水面，六感清明，将自己的气息外放，一心一意地去捕捉、摸索湖水深处的生命，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云和桄需要我！
　　“云！不要死啊！！！！”
　　棂的声音将本来没有联系的两个空间连接在了一起，水面震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出现了这种不自然的波动，很多的波纹从水面的各个地方产生，之后又汇聚了一个角落，在那里突然冒出了瘴气。
　　“竟然打开了……！”虽然看上去没那么让人吃惊，但六合还是小声地嘟哝着。这个孩子竟然强行打开了通道，那份思念超出了想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是件好事。
　　瘴气逐渐形成了漩涡。突然把棂卷了进去，并且越来越大，棂的惨叫声淹没在这个瘴气的巢穴里。
　　“……棂！”萩想抓住棂的手，却被桐拉了回来。
　　“洁柽！住手！已经晚了！”
　　萩就那样站在那里，从来没有过的悲伤，和落寞。
　　不知，自己的仁慈，已经葬送了多少人的灵魂了啊……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把桄压得快喷血，仔细一看却立刻怔住了：“棂？！你怎么在这里？！！”
　　“……呜！对对对对不起！”棂急忙扶着桄站了起来，可是，眼前的一番景象却让棂呆住了。
　　云气喘吁吁地呼吸着气，喉咙里嗖嗖地流动着气息，右手滴滴嗒嗒地流着血。尖锐的獠牙，差一点就把云的手腕给吞掉了。
　　“云？！！”棂惨叫着，捂住了双眼。
　　“哦哦，左鬼眼自动上门了……”燏烨狞笑着同时用自己的前脚狠狠地抵着云的左肩蹂躏着，一点一点地施加力量，增加云的痛苦。
　　无法忍受的剧痛使云发出了不成声音的悲鸣。
　　“快住手！你这个混蛋！”桄大声呵斥着燏烨，她是真的发怒了。
　　“放心，我还没有杀死她。不过，只要交出左鬼眼，并且阴阳师丫头投靠我们，我就能放过这个女人……否则……”
　　桄看着云痛苦的脸，云通过眼神好像希望告诉她什么似的。
　　燏烨的眼神愈发愈残忍。向地面焦急的两人释放妖气，用瘴气将她们的行动牢牢地锁定。如果桄愿意的话，她轻而易举就可以打破瘴气的封闭，可是，这样的话，云会没命的。
　　不，或许燏烨原本就打算杀掉云，只是为了看到桄和棂痛苦的样子而故意拿云当挡箭牌罢了。
　　在痛苦中喘息的云，突然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那句咒语。
　　爷爷曾经告诉过自己的。
　　会使自己走向灭亡之路的强*术。
　　“爷……爷。”
　　看到了云的样子，燏烨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过于痛苦走投无路，自暴自弃了吗？
　　云没有说什么，用着已经没有办法发出声音的嘶哑的嗓子，在口中开始吟唱着什么。桄瞬间明白了过来，云的思想和希望。
　　“云……你居然……”桄只是嘟囔了这一句话。她已经知道了云的意图，捏紧了满是鲜血的拳头。云啊，你何曾知道过，自己也是许多人的希望？可是，你要放弃自己，那么活下去的人又会怎么样呢？棂她会怎么样呢？
　　这仅仅只是自己的想法，云也有自己的规则吧？自己是无法阻止别人的。桄在心中无奈的感慨着。
　　“云……她在念什么……？”棂也察觉到了异样。桄下意识地拉住了棂的手，而这一举动让棂一瞬间明白了。
　　燏烨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从他的獠牙紧紧咬着的手腕，突然迸发出的强大灵力，将燏烨束缚住了。这种力量还在慢慢增加，在他的獠牙的地方不知不觉地扩散开来，同时，云的吟唱声越来越清晰。
　　“以吾之灵……吾之息……吾之生……”
　　燏烨不得不松开了獠牙，解放了云的臂膀，从她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彻底打败燏烨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使出让自己粉身碎骨的手段。
　　“张静云……！你这个丫头……！”伸出自己失去自由的前足，燏烨想用自己的利爪，亲自撕裂云的喉管。棂见到了这一幕，撕心裂肺地大喊：“云！不要死啊！！！！！！！”
　　就像要震裂大地的，拼命的，绝望的呐喊。
　　血腥的味道不断地涌向喉咙，云闭上了眼睛，被燏烨的妖力扇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血飞溅在各处，在烟雾中，静静地躺着。
　　“张静云！！”束缚着棂的妖力突然消失了，棂一边僵硬地叫唤着，一边奔过去，到了云的身边，然后马上变了脸色，瘫痪下来。
　　“骗人……绝对是骗人的……”棂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云的脸上。云苍白的手抓住了云的手，棂感到一阵冰冷。
　　“棂……不要再哭了……”
　　“可恶的张静云！你太可恶了！梓走了，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棂双手抓住了云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云浮出了苦笑：“真是个笨蛋啊。我只是，想为你眼中的世界……奋斗而已……所……”
　　所以。
　　所以，请微笑吧，一直微笑吧，你只要微笑就好。
　　尽管你无法改变什么，只要你一直奔跑的话，一定……一定会……
　　“一定会……有所改……”云感到世界在离她而去，她说不出话来了，终于闭上了眼。
　　体温，在流失。
　　“云……！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不要开玩笑了！”棂难以置信地大吼。
　　没有回答，云只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身上所有血液都倒流似的，棂感到一阵恶寒。即使把手按在她嘴边也感觉不到呼吸，棂的心脏不由得激烈跳动起来，用右手抓住云的胸襟，毫不留情地给她扇起耳光，并且使劲地掐住人中。
　　依然没有动静，在云的脸上有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一个好梦似的熟睡着。
　　棂一刹那呆住了，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也许是因为太过痛苦，眼泪已经干涸了，无法流出来了。
　　“你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哦……”
　　燐的那句话再次回响在耳边，棂震住了。
　　重要的东西。
　　是啊，是啊，现在察觉是不是太晚了呢？
　　云啊，云啊，云……
　　心里一直这么呼唤着。
　　为什么——直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可恶的张静云！！！！！！！！！！！！！！！！”
　　棂的呐喊回荡在整个空间里，就像呼应她似的，这个世界开始如棂的内心一般崩溃。桄拼命地奔向棂，看着现在的情况，砸了一下嘴——“黄泉之路最终还是打开了……”
　　名为张静云的少女，她再也不会……
　　回到这个世界了——……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太好了，祭品已经献上去了……”燏烨嘲讽似的冷笑着，立刻解除巨虎形态。暗红色的瞳眸中闪烁着残酷的凶光。燏烨一个手势，从地底不断冒出的黑烟立刻把他带出了这个逐渐崩溃的空间，进入了遗迹中突然现身的洞穴，瘴气，妖气，邪气，以可怕的速度奔向四面八方，天空被这些气息熏得天昏地暗。
　　众人以极快的速度进入水镜。
　　在崩塌的建筑物中，灰尘仆仆的世界中，无法看到那三个人的身影。
　　“桄……她在呼唤我……”
　　当众神无法继续寻找时，螣蛇这么嘟哝着，离开了众神。
　　“螣蛇！不要擅自行动！快回来！！”六合想追上去，但还是太过于危险，只好在那里呆站着，看着螣蛇的背影消失在逐渐崩溃的空间碎片，桐叫住了束手无策的六合：“让螣蛇去吧，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六合知道，留在这里确实很危险。但是，放着螣蛇不管的话……
　　六合叹了口气。
　　从很久很久以前，是晴明的部下的时候，他一直都这样。
　　为了自己想守护的人而奋不顾身，连自己的性命也弃之不顾。
　　……
　　“界门打开。黄泉之路开启了……夜魅失去了战斗能力。作战计划改变……”
　　站在一片火海的森林面前，萩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表情，那眼神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悲苦，失去了以前的活力与光彩。
　　“对不起啊。再见了，再见了，云，梓，你们……走好……”萩哭笑不得，把身上的碧珠取下，让它坠入火海，化为了灰烬。然后发觉身后站着人，回头一看，是从水镜中死里逃生的少女，她笑了笑。
　　“棂，一定很绝望吧？”
　　“……不过，还有桢萩在吧？而且，棂应该也学会了坚强。而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要完成那个最后的约定了。”桄站在那里，眼神落在了碧珠烧毁的地方，笑了。不过，那笑容有点凄凉。
　　“约定……吗。”萩闭上了眼睛，悄悄地流了泪。桄当作没有看见似的，叹了一口气，两手开始微微颤抖。
　　云，我会替你守护的，你所爱的这个世界。
　　所以。
　　再见吧，再见。
　　你一路走好。
　　……
　　

第九章　生死的抉择（上）
更新时间2012…9…8　19：58：43　　字数：7165

　大家都在等待着。
　　那条路上出现了很多的车子。那是为了张静羽的孙女——张静云的殡仪队。车上装满了陪葬品和她生前的遗物。
　　看热闹的、伤心的人在大道两旁人山人海。无论是谁，都悲痛欲绝，都在赞叹这家人的财力和奢华。
　　就在距离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不远处的小巷子里，默默地藏着两个身影。一个左眼禁闭的少女，一个抓着她的肩膀的棕发少女。在暗处观看这个殡仪队。
　　因为这两个奇怪的小孩离殡仪队很远，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骂这两个人冲撞了葬礼的气氛。棂左手扶着墙壁，盯着前行的队伍。突然，有一阵哭天嚎地的哭叫声爆发出来。在列阵中央有一个豪华的黑白车子，在旁有一群貌似亲属的人在一旁大哭着，那么悲痛欲绝。抛出去的纸钱就像雪花一样飞舞，一幅凄凉的场景。
　　“那就是xx财团的唯一一个千金的殡仪队啊……”有人小声议论着。
　　“没错，你也听说过吧？那个全能的少女——叫张静云来着？”
　　无意听到这样的话，棂感到一阵眩晕。
　　几个月前，才与自己接触，并与她的灵魂结下了永不磨灭的誓言。
　　当然平常总是在吵架，不过其实是那么开心，那么快乐。
　　会被她浇一头冷水，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那么可靠……
　　一起战斗、并肩战斗……之后又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但是。
　　那是……
　　“曾经”。
　　看着殡仪队的桄，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东西啪嗒落到地上的样子，她看向了棂。
　　“……”
　　不过，桄又再次把头扭向了送葬的队伍，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棂哭了，紧紧攥着拳头颤抖着，吞咽着自己的哽咽。
　　流到脸颊的泪水擦都擦不完似的，痛苦地哭着。
　　与生俱来的命运，即使是星星也无法改变的，而云的命运是注定开启界门的存在，这是无法扭曲、改变的事实。
　　你一定要微笑啊、幸福啊，云。下辈子倘若我们再次相遇，请对我笑吧，对我倾诉吧，对我生气吧，我会全部接受的，不管是你、还是我……一直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祈祷着、祈祷着。
　　所以。
　　所以，再见吧，再见吧……
　　过不久，在这街上，游行的队伍远去，人群也跟着队伍远去，只留下这两个孩子在这里。
　　“桄，我们走吧……”
　　棂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去，抬起了头。
　　“恩。走吧。神明在召集我们。”
　　桄闭上了眼睛，有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会遵守你最后的请求的，所以——请长眠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拥有左鬼眼的人类已经成为了战胜燏烨的最后钥匙了。
　　“剩下的，只要知道黄泉的入口的话……可是，到底谁知道黄泉的入口？！”原本脾气暴躁的桐，脾气更加暴躁了。
　　桢萩看见满脸通红的桐，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家伙，为别人的事总是那么啰嗦，但是也不曾想一想自己呢？记得那一次把自己害的偏体鳞伤，看来教训还不够啊。
　　“冷静下来，桐。这种事情，秋本一族应该很清楚的。”居高临下的神明之声在众人的大脑内回荡。身后跟着一群护卫的秋本族族长——秋本榴露出了不符合她老年人的笑容：“没错，我们确实知道能让肉体进入黄泉的入口。可是，当年我并没有进入黄泉。进入黄泉的，是白樱鬼。众神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知道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