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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拂晓号列车谋杀案-第2部分

小说: 拂晓号列车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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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福山时是23:57分,停车三十秒后发车了,在这以后,‘拂晓三号’直到明天早晨,什么地方也不停车了。在过路奔跑的的孩子们和在玩扑克牌的青年人都回到了床上,拉上帘睡觉了。
田道对由美子说了声“晚安”,就拉上帘休息了,因为初次坐兰色列车,田道怎么也睡不着。越想睡越睡不着,单调的车轮声让人感到心烦。没办法就翻来覆去的。
“田道君!”由美子招呼他。他打开帘子,对方也把帘子打开一点。
“睡不着啊?”
“嗯,坐夜间车不习惯,有些紧张。”
“那不喝点这个吗?”说着拿出一小瓶威士忌酒。
“可是……”田道有些顾虑,由美子说:“我最近也总失眠,医生劝我在休息前少喝一点酒,你不喝点吗?”
“有作用吗?”
“有作用。”由美子白皙的手臂伸过来,把小瓶递给田道。确实瓶里只有三分之二了。
过了一会,心情变舒畅了。“晚安!”田道说着就把帘儿拉上了。传入耳中的车轮和铁轨接缝碰撞声,渐渐地远去了。
这回田道真睡着了。
第五节
田道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还是一个刑警
辞去警察工作有半年了,还是经常梦见刑警时代,接着他梦见自己失败了,被罪犯夺走了枪,而且用这支枪杀死了他的同事。
梦中的情景是偶然的。他突然又梦见了少年时代,在小学校里因为忘了做家庭作业,被老师训斥。又掉到海里溺水了
做这样的梦能是怎样的睡眠呢?
一睁开眼睛,列车停住了。田道揉着眼睛拉开帘子下了床。不知道这是哪个车站
这时听到月台上的广播声音:“‘拂晓三号’马上就要开车了。”
走在过道上的时候,由美子从洗漱间的方向走过来。她爽快地说:“早上好!”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佐贺。”由美子回答时,列车开动了。
“你还一脸睡意呢。”由美子笑着说。田道的脸确实有点睡肿了。
“我要去洗洗脸!”田道说着一边沿着过路走向洗漱间,一边看看手表。是早晨7:46分,由于夜间行车,想必现在洗漱间要挤不进去了,果不出所料
那里挤满了乘客。一个个睡眼惺忪的脸,一边刷着牙一边相互问候着。田道依次等候着用冷水洗了洗脸。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了。
春天柔和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
他回到了卧铺,由美子已经打开了窗帘,坐在铺上,眼睛看着窗外。田道重新问了“早上好!”
“后面不到二个小时了吧。”
“是的。”
“一进入九州地区,单行线的地方就多了。”田道好象刚刚发现似地说。
当然了,他们坐的列车
现在走的就是单行线。在高桥这个小站为了错车而停车就是一个证明。特快列车为了错车而停车大都是在单行线区间。佐世保发往博多的“绿色二号”在这里从旁边通过。‘拂晓三号’完成了等待而再次发车了。车内开始卖快餐盒饭,由于车上没有餐车,乘客们都在购买。田道买了二个盒饭二杯茶,与由美子一起吃早餐。
“不愿意吃盒饭也吃点吧。”田道说。
“我外出时,最喜欢吃盒饭。”由美子出乎意料地说。
“看见你总是穿着华丽的服装,就认为你一定得用高档的法兰西餐饮呢。”
“噢!这可是误解,我感到荣幸的误解。”
田道微笑着偷看由美子的脸。男人和女人都是从外表上来判断对方的,如果对方长得漂亮,男人就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女人善良,温柔。这种错觉继续下去,往往就造成了男人的悲剧。
眼前的由美子就是个美貌的女子,而且心地善良,为了故去的丈夫,带着四个月的身孕,去佐世保把他的骨灰撒到大海里,还要生下孩子抚养,真是难得的品行。
“啊,我来扔吧。”田道拿起吃完的空饭盒,走到车厢一头扔掉了。
为和上行的列车错车又停下了
看见站名是三河内。时间是早晨8:40分。上行的“绿色四号”通过这里。再往后列车就没这事了。
从窗外射进的阳光很耀眼。到这也没发生什么事
田道想。今天由美子精神很好,天气也很暖和。这样下去,可真是个美差。8:50分到了早岐。从地图上看,从这里往佐世保是反方向行进了。
停车九分钟之后,逆着刚才的行进的方向,‘拂晓三号’发车了。下面停车就是终点站佐世保了。
第六节
在上午9:11分准时到达佐世保,田道提着小皮箱,两人一起走出月台。在新大阪发车时的十三节车厢,途中分出七节开往长崎,现在只剩下六节了。也许是佐世保站太小了,觉得走了好长的旅途。
还是夜间乘车好,在车里一觉醒来天亮了,旅行也很有兴致。
“还在怀念故乡吗?”他们一边走出月台,田道一边问。
“是的。”由美子对着车站和检票口方向
眺望着佐世保镇。
“以前来这儿的时候,总觉得它是个大镇,现在的印象可不一样了。”
“马上去九十九岛吗?”
“是的。”由美子点点头。
走到站前,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游船码头。出租车穿过造船厂附近,沿着静静的海岸线向北行驶。群山好象离海岸线很近。在游船码头,可能因为天气好,有十二,三个游客,大多是没带小孩的青年夫妻,也许今天不是休息日的原故吧。
等了十五,六分钟,游船出发了。
九十九岛有靠近北面平户的北九十九岛和靠近佐世保的南九十九岛。两个人乘坐的是去南九十九岛的游船。
绿色浓浓的小岛散布在海里。当船靠近小岛时,因为水浅了,海水的颜色也变了。由美子从小提箱里拿出骨灰盒,抱着它站在甲板上。田道推测她的心情,就稍微远离一点站在那里望着她。轻风温柔地拂着她的长发。
由美子在船改变方向时,打开了骨灰盒。白色的骨灰飘落在兰色的海面上。由于田道事前的关照,船员们都沉默地用好奇的神色看着甲板上的男女同伴所做的事情,看着流去的骨灰和由美子的脸。
骨灰撒完了,由美子仍然长久地望着大海,过了好一会,才把手中的骨灰盒投入大海,转过来看着田道。
“完了吗?”田道走近了问她。
“是的,结束了。”
“坂口君经常乘这只游船吗?”
“是的,乘过几回。”
“坂口君也一定喜欢这样。”田道手扶着拦杆,点燃了一支香烟说
他只是按着常规来考虑。
——静静的大海。
“这儿即使到了傍晚也是很美的。”由美子呆呆地说。
“肯定是的。”
“得到你真诚的帮助,才来到了这里,由于身体的原因,我一个人来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由美子凝视着田道说。
真是个快乐的旅行
田道再一次这么想,而且感到了她迷人的魅力。抓住这个机会
田道自言自语地说。她虽然还爱着故去的丈夫,但也不是高不可攀的。
第七节
当天,他们就返回了佐世保,住在弓张岳山上面的一个旅馆里。这个旅馆能方便地看见造船厂一带。有一艘大油轮正慢慢地开进海湾。
晚饭后,由美子邀请他到旅馆最上层的酒吧去喝一杯。
“别发呆了,没什么事喝酒去吧。”由美子说。
田道有很大的酒量,由美子也不示弱。田道就是担心会影响她腹中的孩子。酒精一喝下去,她白净的面孔就染得绯红,楚楚动人。完成了亡夫的遗愿,她想喝个一醉方休。
“为你干杯!”田道说,由美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为优秀而勇敢的保护神干杯!”
两个人喝了近两个小时。喝酒的时候,田道一直看着由美子,出了酒吧,送她回房间,她的脚不听使唤,倚靠在田道的身上。田道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顿时心潮飞涌。来到她房间门前的时候,田道再也忍耐不住了,紧紧地抱着她,把嘴唇挨了上去。
由美子闭着眼睛,任他亲吻,突然用力推开田道的身体。
“晚安!”她短促地说。
田道看见眼前的门关上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回味着和由美子芳唇接触的感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作为男人,这个时候总是往好的方面想。她借着喝醉了,让我亲吻,不是对我有意吗,慌忙地推开我不是嫌弃我,而是她害羞了。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如果和我结婚,生下来的孩子,我会象自己的孩子那样来抚养的。
这样想着想着,以后……以后……生下来……闭上眼睛想着,很是快乐。快乐的想象无限制地扩展下去。等回到大阪后,有了这次的缘份,就可以和她交往了,她会对我坦白感情的。把丈夫骨灰撒到佐世保大海里的时候,就断了对丈夫的情思。现在仅仅需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了。问题是她腹中的孩子,田道要有大丈夫的气度,自己作孩子的父亲,她会感动的。
然后
爱变得更深……快乐的想象扩展下去,田道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拂晓号列车谋杀案》
第二章 第一次的谋杀
第一节
在同一时间,即三月十日晚上11时左右。佐贺市白山路上,一幢名叫“白山公寓”的五层大楼中,有个穿和服的女子来拜访五零九室。这个房间的主人叫菊地功,现年四十岁。是半年前从东京来到佐贺,以八万元的房租金住在这里的。
女子按了一下门铃,但是没有人回答。
“今天你一定要给我钱。”那女人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一边不停地按门铃。这回铃声在屋内嘀,嘀,嘀地响个不停,仍然没有人回答。
“菊地君。”女子大声地喊着,用手嘎吱吱地扭着门把,门没上锁是开着的。
“菊地君,躲是没有用的。”女子把头探进屋里,窥视着情况,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有些生气了,“菊地君,太不讲信用了,已经欠二十万了。”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走进屋内。这是二个单元的房屋,屋内摆放着全新的家俱,看上去很豪华。
“菊地君,你在哪儿?”女子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间内铺着红地毯,摆放着西欧情调的会客设施。女子突然变了脸色,呆立在那儿,不会是看见了高档的家俱而惊讶吧!
在红色的地毯上,穿着衬衣和裤子的菊地,趴伏着倒在那里,后背上插着一把刀。流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外面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粘着血的铁烟灰缸倒在一边。
这女子吓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就用旁边的电话拨110,哆哆嗦嗦地跑到走廊里,恰好碰到了公寓管理员。
“怎么了?”管理员问,他看见那女子脸色苍白,连鞋也没穿,只穿着袜子飞跑了过来。
“死人了!”那女人哆嗦着说。
“死人了?是谁?”
“是菊地君。”
第二节
管理员报警后,二辆警车和一辆罪证鉴定车都赶到了,佐贺县警察局搜查一科野崎主任和安本刑警,首先盘问了第一个发现此事的那个女子。
野崎自诩为名隐士锅岛藩王武士的后代,是个很粗壮的男子,说他好就是个男子汉,说他坏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
“请告诉我们你的姓名。”野崎对那个女子说。警察正在拍摄现场,检验指纹。
“国子。”那女子脸色苍白地说。
“姓什么?”野崎一脸严肃。
“西尾国子。在马克西姆俱乐部工作。”
“马克西姆?好奇怪的名字。”
“叫这个名字的俱乐部我知道。”年青的安本刑警说。
“你去过那里?”野崎斜了安本一眼。
“我这么低的工资可去不了,那样的高级俱乐部,三个人去玩
最少也得花五万元才行。”
“嗯。”野崎哼了一声,又转向那个女子,“你这个俱乐部的女招待到这个房间来干什么?”
“菊地君经常去我们俱乐部餐饮,是定点的,最近欠了大约有二十万元的帐,说好今天来吃饭时结清的,可是等到最后也没来,老板就叫我来取,可是来了一看,菊地君已经死了。”
“欠二十万元,马克西姆这样的店,经常欠二十万元的客人多吗?”野崎问。
西尾国子皱着眉头说:“欠上百万的客人也有,都是大公司的要人,因为资产多,所以就欠的多。”
“菊地是个有钱的人吗?”
“是个经纪人,一开始付钱很痛快,老板也相信他。这回可麻烦了,菊地君死了,二十万元的欠账我就收不回来了。”国子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人都被杀了,这个女子还惦记着她的钱。野崎在心里想着很生气,就不再问她什么,把眼睛转向尸体。
法医山下对野崎说:“遇害者是被铁烟灰缸从后头部砸昏后,又被剌中后背的。”
“致命外伤是从后背剌的伤吗?”
“是这样认为的,后头部被砸时是否已经死了,解剖之后就明白了。”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大约在今天上午,准确时间解剖之后就清楚了。”
“刀柄上有指纹吗?”野崎这次是问做检验的那伙人。
“没有从铁烟灰缸上检出指纹,罪犯可能是戴着手套作案或者是杀人后抹去了指纹。”一个警员耸了耸肩说。
“没有找到指纹。”野崎在法医他们出去之后,自言自语地说。又和部下安本重新打量着倒在房间里的尸体。被害者身长一米六零左右,是个小个子男人,体重仅仅五十二、三公斤。罪犯是从背后击中了他的后头部,然后又用刀剌中了他的后背。可以看出进入房间的罪犯是对着他的后背下手的,罪犯一定认识被害人。即使这样也不能肯定罪犯就是这里的人,被害人是在半年前从东京来到佐贺的,也许是在东京认识的人。野崎思索着。
可是,在房间的桌子上又没有看到咖啡具和茶碗,难道是为了生意来找他的人杀了他吗?
“这不是流窜犯罪。”野崎对安本说,“是仇杀,我们要找出罪犯的蛛丝蚂迹。”
“找什么?”
“找一找信,照片,借据,申请书。”
二个单元的房子中,除了八个塌塌咪的客厅外,还有六个塌塌咪和四个半塌塌咪,六个塌塌咪是铺着地毯的卧室,四个半塌塌咪放着书柜和桌子,是作为书房使用的。
野崎和安本拉出抽屉,仔细地搜索着。
“信,照片什么也没有。”安本一脸惊讶地对野崎说。
“从东京到这儿也有半年了,应该有一些东西啊,不太正常,恐怕都叫罪犯拿走了。”
“在这里应该有罪犯的信或照片的。”
“等一下。”野崎从抽屉的里面找到一张名片。但这不是菊地本人的名片:
大阪市东淀川区东淀公寓三零七室
私立侦探田道淳
大阪私立侦探的名片怎么在这儿,野崎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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