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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一铃半剑-第51部分

小说: 一铃半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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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裸女又是格格一笑,突地推开欧阳云飞搂抱着的双手,竟自纤腰款摆地向舱内走去。
  欧阳云飞毕竟是个血气方刚少年男子,那能禁得了如此诱惑?头脑被欲念所冲,脚下遂不自主地大步跟去。
  舱门启处,舱内俨然是一问女子闺房!
  幽香阵阵,使人闻之如饮醉酒,神驰意醉。
  罗帐低垂,樟慢紧闭。
  那裸女款摆腰胶,直向帐内走去。
  欧阳云飞虽非好色之徒,但这种情景之下,即使是柳下惠在世,亦复无能矜持,他只觉难抑冲动地随后跟去。
  罗帐启处!
  欧阳云飞虽被欲火冲击得意玄神迷,但一看之下,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蹬蹬蹬地连退三步。
  罗帐内的绣榻之上早已失去那裸女的踪影,却端坐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
  光这身大以熟悉的装束,他已认出正是一别两月的玲妹,更何况她还满脸幽怨,双眸一瞬地注视自己。
  欧阳云飞连退三步之后,禁不住羞惶无地的垂下头去!
  蓦然,他转身急奔而出,直向舱外走去,举目四望,他来时所乘小船,早已杏无踪影。
  无地自容之下,他竟向湖水中跃去。
  但听身后传来一声惊惶的娇呼:“云哥哥,千万不能跳下去,这里正是湖水奇寒,深不可测的‘湖心天泉’!”
  那呼声似是稍迟,欧阳云飞着水时,只冻得他身形一颤,便即晕厥过去。
  醒来之后,却发觉自己躺在一间精雅的小室中,旁边站着一个布衣少女。
  那布衣少女一见欧阳云飞醒来,便匆匆走到门口,低低说道:“启禀老爷,这位公子爷醒来了。”
  敢情那布衣少女还是这房中的下人?
  遂见一个满脸慈祥的华服老者走了进来,他打量了欧阳云飞一眼,惊讶地说道:“小兄弟,你可觉得好些啦?刚把你捞上来时,你已冻得奄奄一息。”
  欧阳云飞仍记得自己跃下湖中时,红衣女告诉他那里正是“湖心天泉”,湖水奇寒,深不可测,但不知如何被人捞了上来?他想支身而起,却是浑身无力,试一运气,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功力尽失!
  那华服老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在何处不慎落水,没淹死总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欧阳云飞适才想起,竟连向人家致谢救命大恩的事都忘了,遂道:“晚辈多谢老丈救命大恩,只因一时不慎,失足落入沙尔湖中。……”
  他话尚未说完,突听华服老人一声惊呼,说道:“你是跌入沙尔湖中!这未免太不可能了吧?”
  欧阳云飞茫然义道:“老丈此言,晚辈甚觉不解,但不知此处是……”
  华服老人道:“此处在沙尔湖西北两百里,只有库鲁克郭勒河通达该处,如此说来,小兄弟在水中,漂麟两百里,始被老夫发现,救护上岸的了?”
  欧阳云飞心中大感惊骇,暗付,这真是死里逃生!
  但他一想到功力尽失之时,又不禁满面沮丧地长长叹了口气。
  华服老人慈祥他说道:“小兄弟,不要着急,只管躺在床上安心静养,就叫稚兰这丫头服恃你,老夫家境尚颇富裕,听你口音是来自关内,而我也是幼年之时,随家迁来此地,算来我们还有同乡之谊哩!”
  他说完,便自缓步而去。
  片刻之后,那布衣少女端来一碗稀粥,因欧阳云飞不能起来,那叫做稚兰的布衣少女便喂他吃了。
  欧阳云飞这才看清,稚兰的形貌。
  只见她身材纤细,肤如凝脂,生得虽然美极,但却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光看她那两只忧郁的眼睛,便知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
  他从稚兰处知道这家主人姓史,那华服老者叫史云亭,从种种迹象判断,这只是个普通的富裕之家。
  但在他清醒后的第一个晚上,却有一件事令他微感怀疑。
  由于整整一天好睡,欧阳云飞在夜间反觉无法成眠,但辗转反侧,睁大眼睛静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
  一更、二更,已是三更时分。
  淡淡的月色,仍是寂寂的照着大地,他不禁发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感叹。
  突然,一缕箫声,随着夜风断断续续地传来。
  欧阳云飞不觉微感一惊,这般深夜,还有甚人有如此雅兴?
  他凝神望去,发觉萧声竟似起在本宅之内。
  那箫声充满了哀愁,悔恨,而愈吹愈是伤感!
  欧阳云飞想起去一看究竟,但苦干无能为力,他心中奇诧莫名,焦的莫名,是谁吹的那萧声?难道是那稚兰?
  除去多愁善感的她,还有谁能吹出这种悲惨凄凉的箫韵?
  想到纤弱的稚兰,她虽是一身布衣,却遮掩不了她的高贵透逸之气,她显然不似一个普通的侍女!
  那未,她或是大有来历?
  像谜一佯的疑问,在他心底下纠结着。
  直到四鼓大罢,他才朦胧睡去。
  也不知经过多久,忽觉身上有一件东西轻轻压下来,他猛然一惊而醒,原来稚兰在拿着棉被向他身上盖。
  此际已是辰初时分,耀眼的阳光,正从窗幌缝隙中射进来。桌上放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丝面,原来是稚兰绘他送早点来了。
  欧阳云飞忙着翻身坐起,他居然可以坐了起来,揉揉双眼,谈谈一笑说道:“稚兰,不用盖了,我也就起来啦!”
  稚兰向他展颜斗笑,但笑意却是那么凄凉,说道:“瞧你,连觉也不好好的睡,受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欧阳云飞耳里,不禁觉得一阵温暖,笼上心头。
  他想起了慈母,也想起了玲妹——她不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数月疗伤,也是照拂得无微不至。
  但现在,已不知她对于自己是如何想法?
  他一愕之间,椎兰便即栅栅离去。
  欧阳云飞突然觉得,稚兰虽是无微不至的照拂自己,但却又极力躲避自己,而这种躲避,似非出自她的本意。
  椎兰走后,他又无端帐悯地躺在床上,回忆那片刻温馨,和这隐含着的复杂问题。
  午饭时刻,稚兰又送来精美的餐点。
  欧阳云飞像是要从她脸上寻出什么秘密似的,看着她一直打量,直瞧得椎兰娇羞无限的低垂粉头。
  她忽的笑了,犹如一朵绽开的白兰花,那么朴质,那么秀逸,说道:“你瞧什么呀!公子爷,我脸上并没有长花,有什么好看的?”
  欧阳云飞经对方一问,脸上微露窘态,半晌始道:“稚兰,你在这里做事多久了,你可也是关内人?”
  稚兰凄凉一笑,说道:“我才到这里未几个月,公子爷,你问这则甚?”
  欧阳云飞喟叹一声,说道:“看你纤纤弱质,那是做侍女之人,你怎会……——
  稚兰娇靥微微一变,急急说道:“公子爷,你若没什么吩咐,我就要走啦,打扰你养息,老爷会骂的呢?”
  说完,栅栅而去。
  欧阳云飞突然想起夜间听到的箫声,遂大声叫道:“稚兰!稚兰!”却无回应。
  边塞无甲子,岁月逐水流。
  欧阳云飞一住月余,他功力虽仍未复,但却已可下床走动。
  已是初秋时分,西风萧瑟,桐叶飘零!他思家之心更浓。
  但他对稚兰的关心和怜爱之情也更深,他总觉得她在这里做恃女必有极大的隐衷?
  一日深夜,那凄凉的箫声又起。
  欧阳云飞自能下床行动之后,才知道他是住在一座花园之中,除他住的一幢精舍外便是一间位处北边园角的小房。
  他悄悄披衣而起,发觉那箫声果是由那间小房中传来。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更增加了夜的凄迷寒意!
  而秋夜箫声,也就更显得悲凉了!
  欧阳云飞直听得弦然欲位,又触动了他自己的愁肠,终于大步向那小屋走去。
  他想那小屋中可能住的定是稚兰,那萧亦必是他所吹奏,于是激动地大叫道:“稚兰!椎兰!”
  果然,萧声停了,那小房中“呀!”然一声,房门大开,接着响起一声仍带幽怨的话语:“有事么,公子爷?”
  稚兰的娇俏声影,栅栅走了过来。
  她看到呆立当地的欧阳云飞,似埋怨似关怀他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欧阳云飞答非所问地道:“那夜夜箫声,可都是你吹的?”
  稚兰淡淡一笑,道:“我吹箫打扰了你的睡眠,真是该死!你为什么早不讲呢?”
  欧阳云飞吃吃说道:“你那箫声太愁了,使我无法入睡。”
  稚兰一笑说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欧阳云飞蓦然大吃一惊,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稚兰却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李重光的菩萨蛮么?”
  欧阳云飞似在回忆,心中晴暗忖道:“这前面两句我似是听得极熟……晤!是了!”
  稚兰看他木然无语,低低说道:“夫不早了,你好好睡吧,我不再吹箫就是。”
  欧阳云飞见稚兰迎着月光的一双星眸中,泪光濡濡,她的微瘦娇靥上,也被月光照得一片苍白,他忍不住激动之情,伸手将稚兰的一双柔夷握住,说道:“椎兰,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楚楚可怜,不知不觉间就不读四。”
  稚兰的娇靥上却是一片平静,缓缓说道:“我们做下人的,怎敢承公子爷厚爱,何况……”
  欧阳云飞双手一带,将稚兰的娇躯拉入怀中,诚恳他说道:“稚兰!快别这样说,我是一个落难之人,也不是真的什么公子,其实爱情也是无贵贱之分的。”
  稚兰驯顺的把娇躯依健在欧阳云飞怀中,突然之间她像是蓦然一惊地,挣开欧阳云飞的怀抱,退出由五步去,垂首说道:“公子爷,我们不能这样!”
  欧阳云飞诧然说道:“为什么?”
  稚兰不答反问道:“想公子爷堂堂一表人才,自必有许多红粉知已,你怎可对一个侍女如此?”
  欧阳云飞道:“但你也是我的红粉知已之一!”
  稚兰像是既颇高兴,又颇幽怨他说道:“你这种风流碉低的公子爷,本已足使得一般女子痴想着迷,若再是风流成性,衣香须影,到处留情,那真是……”
  她突然住口,似是这些话不是一个做侍女之人所该说的。
  欧阳云飞道:“稚兰,你怎么不说了,其实你说的没错。”
  稚兰娇躯突然一震,像是颇为惊惶他说道:“怎么!你自己承认是个风流成性,到处留情之人?”
  欧阳云飞喟然一叹道:“最难消受是温柔,若是人家喜爱我,我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想起自己对公孙大哥的第三项诺言:“我要你一生一世不许对任何一个钟爱于你的女子,有所辜负!”不禁觉得这条件委实太难,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稚兰愤然说道:“男女相悦,应该是双方情愿,你现在倒似是将怜作爱,我不能不为你的一些红粉知已叹息!”欧阳云飞忙道:“稚兰,你错了,我虽是有我的苦衷,但却非薄幸之人,凡对我钟情的,我必对她终生相爱。”
  稚兰忽又幽幽一叹道:“这就是你的麻烦了,一句话,仍是到处留情,而不能情有独钟!”
  欧阳云飞默然,他们心自问。似是觉得自己也确是如此。
  其实大多数多情的男子,又何尝不亦复如是?
  片刻之后,稚兰才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但……”她又倏然、住口不说。
  欧阳云飞觉得稚兰的行径大有蹊跷,她实是个谜样的人物!
  而那救他上岸的华服老者史云亭,又何尝不是令人莫测高深?
  他突地问道:“稚兰,你的主人何在,怎么个多月来,一直都没看到他呢?”
  稚兰似是设想到他突地转变话题,一怔说道:“主人有主人的事,做下人的怎会知道!”
  欧阳云飞似是也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大恰当,一笑说道:“既然如此,算我多嘴就是!”
  稚兰不自主地“噗嗤”一笑,但这笑声是自然的,愉悦的,说道:“你真是够多嘴的,半夜三更,问了我这多话,快去睡吧。”她说完,便自转身向那屋中走去。
  欧阳云飞看看她那孤零而纤细的背影,突觉一阵激动,突地大声叫道:“稚兰!你等一下!”急走两步追了上去。
  椎兰黛眉微皱说道:“公子爷还有什么事么?”
  欧阳云飞伸手抚按着她的两肩,真情激荡地道:“稚兰,你有什么隐忧,我定尽一切力量去帮助你!”
  稚兰突地格格一笑,说道:“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个落难的公子,又有什么力量帮我?”
  欧阳云飞感到一阵羞怒,方要发作,突然想起自己武功尽失,不禁把放在椎兰肩上的双手,颓然收了回来,发出一声喟然轻叹!
  稚兰说完之后也觉失言,臻首低垂,幽幽说道:“我是无心之言,你可是生气了?”
  说完,突又仰起微现苍白的娇靥,星酵迎月,竟是泪水盈!
  欧阳云飞摇摇头,缓缓伸出双手,捧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小脸。
  稚兰注视着他,静静的,一动没动,如同一尊大理石雕成的美丽女神!两人都没说话。
  其实这静静的互相注视,便代表了心灵相通,已胜过了千言万语了!
  这是爱情最高的境界,两人之间,毫无欲念。
  直过了盏茶时分,欧阳云飞才发出一声轻叹,转身离开。
  渐渐西沉的皓月,突被一片乌云遮掩,这片借大的庭园内,候转黝黑。
  在便摇叶颤之下,忽然响起一声冷哼!
  但那声冷哼,却似未被任何人听见,因为欧阳云飞正踱着沉重的步伐向精舍中走去稚兰却仍自看着他的背影,呆呆出神……
  欧阳云飞回到房中之后,躺在床上反复的想着,自己甫出欲海,又历情天,他觉得对稚兰和对玲妹的感情,又似不同。
  他忽然觉得自己病势既痊,就该快些离开,不然,对稚兰的相爱会越陷越深,于是他决定早些启程,遗返中原。
  一夜没睡。
  次晨一太早,椎兰就端了一盆洗脸水进来,然后送上早点。
  欧阳云飞一见稚兰的眼皮微微红肿,显是哭泣使然,遂关切地问道:“稚兰,你哭了?”
  稚兰强自展颜一笑道:“你瞎说什么,谁哭了?”
  欧阳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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