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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杀手春秋-第25部分

小说: 杀手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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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意那无数飘散的五彩飞星,看清实体仅如黄豆大小,飘落地面的刹那间,光芒乍敛消失无踪,似乎平空幻没了。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烟硝怪味,但却又不像烟硝,反正就是有这种淡淡的异味。

凭她的经验,她有点恍然:那是一种可自燃的小物体,一种吸引敌人注意的怪异燃烧物。

不仅可令对方惊慌,也令人目眩,以制造搏击的好机。

“你这母老虎练了非常阴毒的邪功。”她狠盯着徐霞厉声说:“我要毙了你……”

徐义竟然不敢乘机扑上,眼中惊疑的神情极为明显,似乎觉得没出现预期的变化而大感吃惊。

徐霞的神色也相同,甚至更显得惊惧些。

这瞬间,兄妹俩突然倒飞出堂。

龙絮絮的双手,仅抬起三四寸,便颓然重新下垂,掌心袖底,指缝,共跌下六枚体形不大奇形怪状的暗器。

她身形一晃,但马步依然稳住了。

“我……我怎么了?”她骇然自问。接着连着打冷战,感到阴寒澈骨,却又立即消散恢复原状。

她又抬手,大指略一伸屈,似乎毫无异状,双手活动依然灵活。

拾回暗器,她百思莫解。

徐义远出小巷百步外,这才站在屋顶上回头眺望,天宇黑沉沉,没有看见有人追了过来。

“大妹,为何发信号急撤?”徐义的语气流露出不满:“应该再次攻击的,你是不是发错了信号?”

“发错信号?哼!”徐霞的语气却流露出惧意:“再慢一刹那,你我想走也走不了啦!”

“这么严重?”

“半点不假。”

“为何?”

“小泼妇那一掌,几乎震散了我的护身真气。”

“什么?你是说……”

“那是邪门罡气的一种。”_

“真的?”徐义一惊,但似乎不肯相信。

“她的手有鬼,挟有可怕的暗器。”

“你愈说愈玄了。”徐义更不相信:“你我都是超尘拔俗宇内顶尖的暗器名家,居然怕起暗器来了。”

“由她的邪门罡气,与及看不见的隐藏暗器绝技,还有你莫名其妙所挨的一掌,和那天晚上千手飞魔的骤然出现,你该想到我们可能遇上什么人吧?”

“这……”

“小泼妇是千手飞魔的门人或子女。”徐霞下了惊人的结论:“咱们不怕任何高手名宿的暗器,但对千手飞魔的暗器绝技你能不介意?”

“你这是平空猜测……”

“你算了吧!论机智见识,三哥,你实在比我差得很远。我用真气击中了她,她毫无感觉。

可知她的邪门罡气可以抗拒我的阴煞真气,再不走。你我全得被她留下,甚至送命。我相信我的猜测不错,我敢武断的说有八成可靠。”

“这……看来,不除去千手飞魔,将有无穷威胁……”

“走吧!回去再说,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

龙絮絮掩上堂门,弄不清徐义兄妹为何突然撤走。对自己为何突然发生虚脱的现象,更是百思莫解。

将挑芯挑开几根,堂中光度一暗。

她再次呼口气默默行功,徐徐活动手脚。

毫无异状,气上重楼,心神皆合,活动自如。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惑然自问:“难道说,我曾经有一刹那失神?”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岂有在心神贯注时突然失神的道理?

她想不通,最后只好不再多想,信步进入内间,到了天井中。

“他到底到何处去了?”她抬头向黑沉沉的天宇自问。

他,是指雍不容。

天快亮了,她决定在天井等,等雍不容从屋上跳下来,应该快回来的。

雍不容说过要搬家,要迁至城内隐身,所以,她必须等,迁入城内,她就无处可觅了啦!

她的心已完全放在雍不容身上了,至于为何会如此关心。连她自己也感到不解。

突然,她又打了一冷战。

唔!有点不对,寒意起自左胁肋,冷流直注丹田,而且来势汹汹。

好冷,她双手抱住胸口,正想活动身躯御寒,突觉呼吸一窒,蓦地浑身发虚。

砰一声响,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雍……不容……”她全力惊呼,但声音连她自己也听不真切,昏眩感无情地袭来,澈骨奇寒光临全身。

她蜷缩成团战抖,逐渐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的前片刻,她听到有人纵落的声息。

“雍……不……容,我……”她心中狂叫.由于冷得嘴唇不再颤抖而发僵,想叫也叫不出声音。

接着,她知道飘落的不是雍不容,而且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

她想动,已无法动弹。

纵落的人有八九名之多,最先飘落的两个少年男女首先发现了她。

有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身躯,立即急急缩手。

“是个死人,尸体已经冷僵了。”检查她的少男急急地说。

片刻,脚步声重聚天井。

“公子爷,是空屋。”有人恭敬地禀报。

“那就等,一定要等到这个替龙江船行出防卫主意的什么姓雍的伙计。”公子爷咬牙切齿地下令:“只有抓住他,才能了解龙江船行的防卫布置情形,才能找出防卫的漏洞。”

“可是,人不在……”

“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不可能。回公子爷的话,属下已向码头的人打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叫小雍的伙计,确是住在这里的。”

“那么,天亮了他就要回来的,到屋子里去等。”

“是的,公子爷。”

“把这具尸体拖走。”

“遵命。”

一声惊叫,有人从屋上往下掉。

是在屋上担任警戒的人,被人无声无息地接近,出其不意一脚踢下来了。

“原来是你们呀!”屋顶传来雍不容的叫声:“大自在公子你这混蛋贼王八!居然敢做起鼠窃侵人民宅了,你是混得愈来愈低级啦!

你给我滚上来!我天地不容追了你半夜,白苦了两条腿,没料到你还留在码头附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上来!”

确是天地不容的语气,大自在公子大吃一惊,也心胆俱寒,怎敢上去?

一打手式,这位名震天下的公子,首先往房间溜,黑暗中脱逃容易,破壁破窗定可安全逃生。

八名手下也两面急散,从前后溜走,象是漏网之鱼。

“咦!你这混蛋学会鼠窜术,休走!”雍不容无所顾忌地往下跳。

天井空空,只留下快冻僵了的龙絮絮。

大自在公子的九个人中,就有华山四君在内,这四个一代凶人本来极为自负,目中无人,一比一当然没有大自在公子高明。

但平时四个人一起行动,合四人之力,就比大自在公子强多了,敢向任何绝顶高手挑战叫阵。

可是,在龙江船行糊糊涂涂被雍不容打下三个君,可以说,这是他们破天荒受到如此严重的挫折,澈底摧毁他们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他们有点输不起,所以一听到天地不容的声音,便斗志全消,果真到了望影心惊的地步。

这也就是大自在公子示弱逃走的原因所在,知道这四个凶魔不可恃。

远出数百步,在另一条小街口聚集。

“大自在公子,放弃吧!”离火魔君沮丧地说:“贫道认为,凭你我的实力,替腾蛟庄胁迫龙江船行,以及向天地不容报复两件事,都无法办到。识时务者为俊杰;再拖下去,咱们说不定会埋骨南京呢!”

“不能放弃,太鸿道长。”大自在公子郑重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在下已在腾蛟庄的人面前夸下海口,就这么放弃一走了之,咱们日后还能在江湖耀武扬威叫字号吗?”

“可是……”离火魔君苦笑:“可是情势不由人,咱们谁也不是天地不容的敌手……”

“咱们不需与天地不容拚死活。”

“这……”

“也不需要冒险摧毁龙江船行。”

“咦!你的意思……”

“咱们只需不断地在龙江船行左近出没,不断制造一些小纠纷小骚扰,其他的事,自有人出面处理。”大自在公子的口气,与往昔妄自尊大不可一世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由腾蛟庄的人主事?”离火魔君已感觉出有异了。

“对,宇内三妖主事。”大自在公子支吾其词:“像不久前有关龙江船行,负责布置防卫由伙计小雍负责的事,就是他们查出来的,所以要求咱们来试探虚实。真霉气,没想到天地不容那狗东西也跟来了。”

“宇内三妖应付茅山三圣已经有点技穷,那有暇分身对付天地不容?”离火魔君有点不悦:“凭三妖那三块料,也不配吹牛对付得了天地不容。”

“道长……”

“你说,是不是咱们已成了替人摇旗呐喊,只能负责骚扰巡风的马前卒了?”离火魔君愈说愈光火:“来捉一个小伙计,咱们真有面子,是吗?”

“这……”大自在公子脸红耳赤。

“算了,你办你的事吧!”离火魔君大声说:“华山四君这次算是栽了,你另请高明吧!”

“道长,你们……”

“咱们要走了。”离火魔君语气坚决:“咱们只是途经南京,在这里没有咱们华山四君的事。再说,目下天下各道群雄齐集南京,要找天道门清仇算债,咱们如果不及早离开,可能引起双方的误会,岂不遭了池鱼之灾?”

“你们不能走,太鸿道长。”大自在公子急急地阻止。

“不能走?”离火魔君神色一变,鹰目中冷电森森:“你这话什么意思?”

“恕在下无法加以进一步解释。”

“你是说,你要阻止贫道四个人离开,往昔的交情不算数了?”

“在下不会阻止道长离开。”

“谁?”

“在下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有人就是了。”大自在公子苦笑:“那些人透过闹海蛟提出严重的警告,说是到达南京的人,必须在他们澈底查明来南京的真正理由之前,暂且在南京逗留,直至获准离境才能离开。”

“你屈服在他们的威胁下?”离火魔君沉声问。

“宁可信其有,道长。在下已经和闹海蛟商量过了,实在没有树立强敌的必要,因此藉龙江船行事故留下来,不断骚扰以表示咱们的立场,与其他事故无关,咱们不过问其他的事。”

“要是贫道不理会警告,逞自离开……”

“千万不要轻试,道长,闹海蛟是黑道之豪,人才济济,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对提警告的人深怀惧念,可以说,对方决非虚言恫吓的无聊人物,所以也认了。”

“会不会是天道门的人?”离火魔君脸色一变。

“不知道。反正咱们谁都不招惹,只办自己的事,就可以置身事外。”

“哼!贫道或许会查出一些线索的,倒得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敢发出这种犯忌的无礼恫吓。”

龙絮絮从疲倦万分中苏醒,身上余寒犹在,但尚可忍受。

睁开双目,看到自窗外透人的阳光。

“这是什么地方?”她一惊而起。

她看出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房,沉重的简单木床,老旧的布蚊帐,外撑的木窗。而自己身上,却盖了两床厚实的棉被。

略一活动手脚,感到浑身脱力。

“喂!”她大叫。

房门传出轻叩声,外面有人。

“请进。”她躲人棉被内叫。

门开处,雍不容含笑入室。

“感到很虚弱是不是?”雍不容走近床,掀帐挂上:“两天之内,你才能恢复。”

“是你!这里……”她并不太感惊讶。

“这里是上元门外幕阜山中的农舍,相当隐蔽安全。”雍不容说:“等片刻我替你弄吃的,你再将你爹的住处告诉我,我去把你爹找来。”

“我……”

“你被一种歹毒的阴功所伤,幸好我所练的内功可以克制。怪事,大自在公子请来的华山四君中,壬水魔君太清确是练有阴毒邪功,但不可能具有如此可怕的威力,何况凭老魔那两手鬼划符,绝对不可能击中你的左胁肋,你怎会栽在他手上的?”

“我是被锦毛虎的女儿徐霞击中的。”她咬牙说。

“什么?你真会说笑。”雍不容忍不住笑说。

“你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那丫头的飞针十分歹毒,但在你面前,她的飞针绝技却成了玩具,你……”

“你先不要捧我。”她打断雍不容的话:“我把所发生的经过说给你听,中途别打岔好不好?”

“好,我是个好听众。”

她将经过—一详说了,且说至听到他向大自在公子叫阵,自己终于昏迷不省人事为止。

雍不容愣住了,脸上神色百变。

“你相信吗?”她最后问。

“真妙,好像这几十年来,我们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雍不容答非所问。

“你说什么呀?”

“哦!我是说,人最容易忽略身边的事,有远虑有人,会无视于近忧。难怪这丫头六岁至十二岁期间,邻居谁也没见过她。”

“她,徐霞?”

“对”。

“她所练的阴毒邪功,到底……”

“你老爹或许记得,四十余年前先后失去踪迹的宇内三妖仙中,最令人害怕的幽虚仙子邓翠微。据传闻,前后三十年,稍有名气的武林人,谁也不敢踏入太湖西洞庭山左神幽虚之天的土地。”

“哎呀!你是说,徐霞是那女妖仙的门人?”她吃了一惊,显然她也听说过宇内三妖仙的故事传闻。

“对,幽虚仙子的宇内无双邪功,叫阴煞真气,练至化境,可在丈五以外伤人于无形,被击中片刻,经脉逐段失去热力,全身冷僵而死,内家正宗气功即使练至化境,也抗拒不了阴煞人侵,十分阴毒。

幽虚仙子为祸江湖三十余载期间,高手名宿被她的阴煞真气击中而不死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其中有一个还是她出手相救才保住老命的,那人就是她的情夫山阴逸客乔仲。”

“你……你克制得了阴煞真气?”她又是一惊:“听我爹说,宇内三仙的三种武林无双邪功,中者无救,连他们自己也抢救困难……”。

“世间无所谓天下无双绝技,只要弄清相生、相克、相成的道理,就可以找出救治的技术和方法,巧的是我不但知道。而且所练的内功正好相克,幸而我早来一步,不然你……”

“我死过一次了,是吗?”

“废话!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雍不容微笑:“人那能死又复活?我花了三个时辰,才把你渗人内腑的阴煞驱出体外。目下你身上是贼去楼空,极需调补。后面有暗房,赶快起来梳洗,我去替你张罗食物。”

“谢谢你啦!”

“别客气,你是为了我而吃苦头的。”雍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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